各地的有很多歌谣都是骂秦康乐的。尤其是当初沪地三家的处罚,只有三岁稚子留下性命,其余全部斩杀,此举过于暴虐。拿她与秦始皇相比,说她不但是颠倒阴阳的无福天子,还是一个暴君。
这些事自然瞒不过秦康乐,便是卫泽都也都知道了,他的身体还在调理,与卫家二叔经常联系,卫二叔走南闯北,各地的事情自然知道,这一次大旱被秦康乐知道,还有他的一份贡献在内,当然主力军还是清王与睿王。
秦康乐知道受灾之后,立刻召集群臣到勤政殿商议,那些人看到奏报,脸色发苦,这般行径,不知道女皇陛下怎么收拾瞒报官员,赶紧想想,有没有亲眷在五省,一时间勤政殿鸦雀无声。
结果女皇陛下完全没发火儿,而是直接下旨立刻拨库银赈灾,因为有五个省受灾,秦康乐任命了五个人,分别是纯禧驸马,赵鸿明,德沛驸马,武如卿,何萧为赈灾大臣,户部尚书水义为总领,睿王与清王则是面上的巡查官,私底下,秦康乐又命卫二叔看着。不但如此,又命安平长公主去探望慰问灾民,尤其是孤寡人家。
这些赈灾的,至于那些瞒报灾情,慢报灾情的的官员则由大理寺卿去审问,至于那些趁机打家劫舍,浑水摸鱼的匪类则交给卫泽去清剿。
旨意下定之后,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哪怕世家在歌谣上出了力气抨击秦康乐,此时也不得不挑大拇指,女皇陛下行动能力一流,得到消息就立刻做出判断,而且面面俱到,从赈灾到审查不良官吏,到为非作歹的暴民甚至灾民的情绪都考虑了,派了天真娇憨的安平长公主,一丝错漏都没有。
卫泽自然也接到了旨意,那边命人打点行囊,这边命宫人准备了些秦康乐喜欢吃的,夫妻临别总要有话说。
看着秦康乐眼底下的黑眼圈,卫泽走到她身后:“闭一会儿眼睛。”
秦康乐依言。
卫泽为秦康乐揉着太阳穴:“那些歌谣之事,你莫放在心上,不过是世家被你压的狠了,这才说这些而已。”
秦康乐脸上挂起笑容:“我如果怕说,就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我自问心无愧,那些人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卫泽松了口气,其他政事卫泽不懂,但是单单是减租子一事就是利民,而且看秦康乐每日这般辛苦,初闻那些歌谣真是将他气炸了肺,如今见秦康乐不在意,心终究放了下来。
“此去估计趁乱而浑水摸鱼的世家不会少,他们既然如此,你也可以趁势而为。”
“康乐?”
“他们既然想要捞好处,那就是发国难财,是乱匪,你征讨匪类天经地义。”
“灭掉几家?”卫泽愕然,他一开始完全没想过这个,还以为就是单纯的剿匪呢,果然,对于这些政事他永远都学不会。
“正是,那些安份的也就罢了,不安份的,不必留活口。”
“这……对你的名声恐怕有损。”
“暴君又如何?国富民强就可以,我不在意这个,而且对方乃是匪类,便是刑罚严些也无伤大雅的。”
“好,只是……”
“怎么?”
“打仗还行,这些文章我只担心做不好。”卫泽颇有自知之明,那种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事情他根本不会,他不怕自己被人骂,只怕秦康乐受到诟病。
“王阁老最善做这样的事,不过他是世家一脉,此事不能找他。”
“便是合适,身份上也不合适,最好挑选一个不太显眼的小人物。”
“嗯,我让红袖跟着你去,她颇精于此道。”
“好。”
“那些世家也不必一视同仁,有好的,你也记下,我会下旨表彰,那些不听话的,你就灭了没商量,总要双管齐下,才能治的他们服服帖帖。”
“好。”
秦康乐将卫泽的手握住,心里非常受用,流言蜚语歌谣什么的她是没放在心上,但是心情也不免坏了些,如今有这么个人,不管不顾的就站在自己这边,安慰自己,这感觉真的非常好,浑身的疲惫似乎瞬间远离而去。
秦康乐又召见六个赈灾之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卿家平身。”
六个人这才起身,躬身而立,聆听陛下教诲,不敢有丝毫逾越。
“诸位卿家前往各地赈灾,以最新统计的户籍为本发放钱粮。”
“臣遵旨。”
“水卿家。”
“臣在。”
“此次赈灾不但发放钱粮,还要发些盐,你去珩王那里调盐,有多少朕不清楚,每家每户发多少你统计好,然后发放,务必另每一家都分到。”
“臣遵旨。”
“此事干系重大,牵扯众多,务事必躬亲,不另灾民流离失所。”
“臣等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全赖诸卿。”
六个人跪下,退出去,然后三三两两的往外走,赵鸿明是唯一的草根出身,如今见到女皇陛下这般为灾民着想,真是满腔的热血,明君贤臣没有明君如何能出贤臣,赵鸿明觉得自己定能载入史册,成为大秦的贤臣。
送走了赈灾的大部队,秦康乐松了口气,然后晚上自己躺在静思殿的龙床上开始闹心,大旱就会导致饥荒,世家盘剥过重是一方面,粮食产量过低又是另外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