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禧驸马正高兴呢,刚刚太医查出长公主再次有孕,想到又家中那个皮小子,这次就想着最好生个小娘子,凑个好字。听闻家中父亲相找,只好同长公主告辞回到家中。
“父亲,大哥?”纯禧驸马一愣,大哥怎么进京了?
“二弟。”
眼见儿子满脸喜色进来,武易心中一松,道:“怎么如此高兴?”
“父亲,刚刚太医为长公主诊脉,公主有喜了,本也正想来同父亲说明此事的。”纯禧驸马整个人都喜气洋洋。当初担心长公主不为陛下所喜,他尚主颇为不甘愿,可是自从与长公主成婚,感情上不但琴瑟和鸣,前程上也被陛下重用,多少人羡慕他的好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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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大喜事。”刑部尚书缕着胡子,满脸高兴,能不高兴么,女皇陛下给公主子嗣的爵位可是下了诏书,昭告天下的,因此他的孙子孙女只要生下来就前程不愁,真正的便宜。
“恭喜二弟。”武大郎也是满心欢喜,眼见二弟与长公主感情好,那么长公主求情才会心甘情愿。
“父亲找儿子来何事?”驸马眼看在武汉的大哥都来了,就想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肯定是有事。
“四郎糊涂,同王维卿勾连,如今已经被珩王抓住,押解进京的途中了。”武易直奔重点。
驸马直接傻了,他们家是妥妥的保皇派,四弟到底是哪个筋搭错了,怎么能谋逆呢?
“此事恐怕还得请长公主帮忙,否则武家免不了一个附逆之罪。”武易面沉似水。
驸马点点头:“父亲,儿子知道,儿子这就回公主府,请公主与陛下说明。”
“正合我意,慢着些说,莫要让公主劳累了。”
“是。”
“大哥,我先回公主府。”
“全靠二弟。”
纯禧驸马很快回到公主府,却见公主睡下了,没有惊动,也跟着躺倒床上睡了一会儿。
醒来后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的就同纯禧长公主将家中事情说出,夫妻几年,他焉能不知道公主是个直性子之人,最不耐烦那种弯弯绕绕。
纯禧长公主想了想:“我明天进皇城打探打探消息。”
“全赖公主。”纯禧驸马躬身施礼。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
第二日,纯禧长公主估摸着秦康乐看奏本的时间,掐着午膳之前的点儿进了皇城,然后压根儿没往勤政殿去,而是将卫泽堵在了清宁殿,原本卫泽在研究火药,可是长公主求见,他不能不见,这才见面。
“姐夫千秋。”纯禧长公主虽然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率真。
“长公主所来何事?”卫泽有点儿不太自在,别说他们之间,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小姨子和姐夫单独见面的。
“姐夫既然问了,那我就直接说了,驸马三叔家的小郎做了错事,所以想问问姐夫,皇姐是什么章程?”
卫泽一愣,随即道:“此事你可直接问陛下。”
“我才不问呢,皇姐沉着脸的样子可凶了。”纯禧长公主一副小女儿之态。
卫泽哑口无言,陛下威严没错,可是这事他完全不干涉的。
“好姐夫,你帮帮我吧,我又不是求情来的,只是早作打算,如果皇姐罚驸马一家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要跟着吃苦?”相比于大公主的端庄自持,纯禧长公主完全不顾那些规矩礼仪。
卫泽登时满头大汗。无奈,只好给太监使眼色,赶紧找陛下,他顶不住了。
狄云一溜烟儿的跑到勤政殿,将此事诉说,秦康乐想到卫泽的样子,脸上失笑,看了看沙漏天色,道:“午膳摆在清宁殿。”然后站起身,上辇,前呼后拥奔着清宁殿去。
秦康乐到了清宁殿,卫泽与纯禧自然迎接。
“四皇妹,什么事求到你姐夫这里来了?”
哪怕秦康乐笑得在和善端庄,纯禧心里也有些打怵,不过她和秦康乐感情不坏,而且本意也就是如此,因此直言道:“驸马的嫡亲堂弟同王维卿一起谋逆,如今被四皇兄擒住,臣妹这才急了。”
“武家忠心,朕自知道,只是他本人既然犯错,自当处罚。”秦康乐也算给了实底。
“这是自然,天下哪有犯错还不受罚的道理。”听闻与武家无关,纯禧松了口气。
“不过驸马三叔委实可恶,教子不严。”
纯禧点点头:“武郡守定会严加管束。”
武易兄弟的父亲早已辞世,所谓长兄为父,弟弟不争气,兄长管束天经地义。
秦康乐这才点点头:“昨儿太医说你又怀了身子,多加注意身体,晌午了,陪朕一起用饭吧。”
“是,皇姐。”
吃了午膳,纯禧长公主春风满面的出了皇城,回了公主府,将秦康乐的意思一说,驸马脸色古怪,不说女皇陛下同是女子,就是历来公主求情,都不求皇后,哪个不是直接求皇帝的,这怎么去求皇夫?
“怎么求千岁?”
“有姐夫才好说话,便是皇姐有一二不悦,见我求到姐夫那里,也会给姐夫面子,不予以追究。”纯禧长公主是率直,不是傻瓜,能在母族如此不堪的情况下,还能和诸位长公主相处平和,绝对的讨喜。
驸马点点头,想到皇夫确实受陛下倚重,便也了然。
然后赶紧回府给父亲和大哥送信儿。
“陛下怎么说?”
“却不与我们相干,四弟怕是保不住了,至于三叔,教子不严,他们这一系,短期内恐难出头。”
“罢罢罢,不牵扯连累家族中人已经是托天之幸。”
武大郎也将心放回肚子里,这一趟他没白来,这就好。至于三叔那一系,四郎的事三叔焉能毫不知情?如今也好,没那个眼光本事就别出头,免得拖累家族。
武家的事儿不是秘密,毕竟珩王押解人犯正在进京的途中,可是纯禧长公主通过皇夫求女皇一事,还是让大家看到,女皇陛下与皇夫果然是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