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东西,也不在洛阳城中再逗留片刻,直接出了城,找到风雷。骑着风雷再转向南而行,不日到了南阳县。再一打听,辨明了蔡阳县的位置,下午时分便已到了蔡阳县。
到了蔡阳县觉得有些饿了,便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到了街上一逛才发现,不但开门做生意的店铺并不多,就连街上的行也少的可怜。即便是有个把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像是在街上待的久了,有人来找他麻烦一样。天雪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饭铺,当下也不分好坏,便进去坐下。跑堂的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来招呼,问他要吃点什么。天雪见那店小二十分奇怪,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便问道:“小二哥,你这是怎么啦?”店小二道:“客官是想吃东西吗?”天雪道:“到你们店馆不吃东西还能干什么?“店小二陪笑道:”当然,当然。“天雪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给我来点就行,简单点,能吃饱就行。”店小二应道:“好的,客官。”说完便要走。天雪拉住道:“小二哥,你先招呼厨房做着,一会儿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店小二神色不自然的道:“好的,客官。”说完便进了后厨。
天雪看一看四周,按道理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点,饭铺的生意应该是正好的时候,然而整个饭铺除了自己,竟没有别人。不禁暗想难道这一带有什么事情发生,正想问一问店小二,才发现小二进了后厨竟然还没出来,于是便大声叫道:“小二,小二。”叫了几声,那店小二才慢慢从后厨出来,道:“客官您还有什么事吗?”天雪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吩咐完厨房便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吗?怎么一进去就没影了。”店小二吞吞吐吐的道:“后厨比较忙,小的在里面帮忙给您弄吃的。”天雪寻思这大厅里就我一个人,厨房能有什么忙的,而且看他这说话口气,这里必定是有事情,便道:“小二哥,莫怕,我只是向你打听点事。”店小二道:“小的就是个跑堂的,什么也不知道,客官您所是找错人了。”天雪掏了几枚五株币,放在桌上道:“我就问你知道的。”店小二见了钱,胆子似乎稍微大了一点道:“客官,您想问什么呀?”天雪道:“这蔡阳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大白天的街上也没见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店小二一听他问这个,放了心道:“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天雪道:“不错,我刚从洛阳那边来的。”店小二道:“难怪呢,客官您是有所不知,这边已经打起仗来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出门,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军官被拉出去砍了,那可就太冤了。”天雪道:“打仗?为什么打仗?”店小二道:“这个县上有个刘氏世家,听说原来那可是皇帝亲戚。现在趁着朝廷腐败起兵了,说是要恢复汉室江山。”天雪诧异道:“刘氏家族?难道是大哥?”店小二见他自言自语,问道:“客官,您说什么?”天雪道:“这人是谁?”店小二道:“就是原来济阳县令刘钦的儿子刘縯。”天雪道:“刘縯?不是刘秀?”店小二道:“听说刘縯有个兄弟,好像就叫刘秀。”天雪暗道:“当真是大哥。”问道:“那他们现在打到哪里了。”店小二道:“听说刘縯将军已经率军将宛城围住了,正在日夜攻打呢!”天雪道:“那刘秀呢?”店小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天雪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当下便急急了吃了饭,出了蔡阳县,直径奔宛城而去。这宛城与蔡阳城县相距不远,仅有一百余里地。天雪也没叫风雷,出个城准备自己御风过去。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只见有一人骑着马也向宛城方面而去。近了仔细一看,那人身上穿的是盔甲,应该是一名士兵。天雪心一动,当下念了口诀,那宽阔的路上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坑,马的前蹄刚好踩在坑里,顿时便失了重心,向前翻滚。若是落在地上,那人必定要受伤。天雪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那人托了起来。马却在地上摔了一跤,但也不是很严重,在地上卧了片刻,便又站了起来。那人正惊魂未定,见有人出手相助救,定了定神急忙谢道:“多谢公子相救!”天雪道:“兄弟莫要客气,你这匆匆忙忙这是要去哪里呀!”那人道:“我此行要去宛城。”天雪道:“是吗,在下正好也要去宛城。”那人打量了他一番道:“公子,最好现在还是不要去了,那里正在打仗,太乱了。”天雪道:“不碍事,在下有事要去找一个人。”那人道:“何人?”天雪道这:“刘秀刘将军。”那人奇道:“你认识刘将军?”天雪道:“那是我结拜大哥。”那人打量了天雪一番道:“若是如此,那就更别人去宛城了。刘秀刘将军留守昆阳城,此时正在昆阳。”天雪道:“哦,你是如何知道的?”那人道:“公子,不瞒你说,小弟正是昆阳城信使,负责两地报信,所以知道。”
天雪一听原来大哥不在宛城而在昆阳,心里一定,便道:“即是如此,我便去昆阳找我的大哥去。”那人道:“公子,路上千万小心,这路之上到处都是新朝的士兵,当心被抓去,那可当真是有去无回了。”天雪道:“多谢兄弟关心,在下会小心了。”那人道:“那好,在下还有急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天雪道:“兄弟慢走。”那人见马没什么问题,便又骑着马向南去了。
天雪召回风雷,骑着风雷便向着东北方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昆阳城。天雪早早的让风雷走了,自己一个走到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士兵守卫森严。天雪在城下大声叫道:“守卫大哥,在下是刘秀刘将军的结拜兄弟,想见一见刘将军,请大哥打开城门。”过了片刻,有个领头模样的人在城楼上伸出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喧哗?”天雪只好又说一遍。那个道:“那个刘将军?”天雪道:“刘秀刘将军。”那人道:“你说你是刘将军的兄弟便是刘将军的兄弟,我还说你是新军的细作呢?”天雪一听,心里有气,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但又不便反驳,道:“正下确实是刘将军的结拜兄弟,大人若是不信,可报与刘将军,刘将军一见便知。”那人道:“刘将军没空,你赶紧走吧!”天雪道:“在下千里迢迢赶来见一见刘将军,繁劳大人通报一声,刘将军知道了定会出来相见的。”那人见他不愿意走,十分生气,道:“我都说了,刘将军没空见你,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手一挥,几个弓箭手将箭对准了他。
天雪心里有些生气,心想我不就是找个人吗,为何这人不让见呢?他却不知道目前战事十分紧张,任何陌生人的到来都有可能是敌军细作或者有其他目的。为防万一,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雪见此,若无其事往回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几个纵步便已上了城墙。待弓箭手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人已经到了他们眼前。那头领见了,吓了一跳,急忙招呼士兵向天雪攻了过去。天雪不慌不忙,“铮”的一声,抽出后背的长剑,围着周身向外划了一圆。众士兵只觉得一劲气迎面而来,都吓的裹足不敢前进。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天雪已经将长剑插回鞘中。众人面面相觑,身子一动,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声响,再看手中兵器都已经被削成了半截。
那头领颤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此捣乱?”天雪不想再惹麻烦道:“我说过,我只想见一见刘将军。”那头领似乎有所不信,暗中退了几步,手一挥,又有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天雪见此,不愿做太多的纠缠,几个大步便到了城沿,转身一跃,便了下城墙,入了内城。众人见此,大吃一惊,吵吵嚷嚷,急切之间下了城墙便追将过来。
天雪一笑,转身便走。便在这时,迎面又来了一队士兵。领头之人见后面大批士兵在追人,急忙下令拦截。天雪近身一看,领头之人更非不别人,正是他要找的刘秀大哥。天雪上前叫道:“大哥,是我呀!”那人惊奇的道:“咦,二弟,原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呀?”天雪道:“大哥,可让我好找呀!”刘秀道:“二弟,此话后说,这是怎么回事?”说罢,刚才城墙上将军已经追了过来,将天雪团团围住。天雪道:“大哥,小弟去长安城寻你,怎么料你已经不在,托人打听,一路寻到此处,欲进城寻你,却遇将军阻拦,进不得城,不得已,小弟只好硬闯了进来。”刘秀道:“原来如此!”遂抱拳对那将军道:“王将军,这一切都误会,这位确实是在下的结拜兄弟,欲进城寻我的。”那王将军道:“他真是你的结拜兄弟?”刘秀道:“千真万确,小弟的结拜兄弟,岂会认错人。”王将军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在阻拦。”
刘秀向天雪道:“来,二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常王将军。王将军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天雪,二位互相认识一下。”天雪抱拳道:“王将军,刚才有冒犯之处,请见将军见谅。”王常也抱拳道:“既然是刘将军兄弟,便是我在下的兄弟,刚才一切都是误会,希望兄弟勿要介怀。”天雪道:“那里,那里,将军职务所在,在下佩服还来不及呢!”刘秀道:“二位都是在下的兄弟,说开了便没事了。”王常哈哈一笑道:“对,刘将军言之有理。在下不耽误你兄弟二人叙旧了,更何况还有军务在身,告辞了。”刘秀道:“王将军请便。”王常遂带碰上卫兵走了。
刘秀见王常已走便道:“二弟,许久不见,你怎么寻到这里了?”天雪道:“此事一言难尽呀!”刘秀道:“二弟你稍等。”说罢叫来了一名卫兵,吩咐他们继续巡城,有情况随时来报,那卫兵听了便带着士兵离开了。刘秀向天雪道:“二弟,咱们边走边说。”天雪道:“好。”
二人并肩而行,向城内走了。一路上天雪向刘秀讲了最近的种种遭遇,又问了刘秀的近况。原来,自那日分手不久,刘透接到大哥刘演的家书,要接立即赶回。遂辞了太学府回到了家里。到了家才得知,大哥刘演已经在秘密商议,准备起事,推翻新朝政权。刘秀自是跟随大哥一同起事,说到起事时第一次打仗刘秀是骑着牛上战仗的,二人哈哈大笑。后来,又被王莽兵打败,二姐刘元为了让他们有机会逃跑,自己却那场战斗了牺牲了。天雪听此想安慰,却又找不合适的说词,只是长叹了一声。
二人边说边走,不久便到了刘秀的住处。刘秀吩咐卫兵弄了些饭菜,对天雪道:“二弟,大哥尚有军务在身,不能久陪,你先在此住下。这些饭菜你先将就吃一口,我去巡城,待换了班回来找你喝洒。”天雪道:“大哥有事先忙,小弟在此等候便是。”刘秀道:“如此甚好,我去去就来。”说罢,出了门,径直去了。
刘秀走后,只有天雪一人了,草草的吃了东西,左右无事,便又开始打坐,这一次感觉心好像静了许多,没过多久便进入忘我境界,约过了一两个时辰慢慢的醒来。遂收了法术,起来一看,见天已暮色。正想着大哥什么能回来时,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刘秀推门而入,只见他手上提两坛酒,笑道:“二弟,这兵荒马乱的,酒可不好找,我转了大半城才找到这么两坛酒,兄弟就将就着喝吧!”天雪道:“大哥太客气,若是没有酒,哪怕大哥陪着喝水也是一番心意。”刘秀哈哈一笑道:“二弟请坐,我再去弄几个小菜来下酒。”天雪道:“大哥莫要麻烦了,就这样陪着大哥喝也是可以的。”刘秀道:“这酒可来的不容易,若是没有菜,三两口喝完了,岂不太煞风景了吗?你只管坐着,我去去就来。”说罢,便出了门。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秀便提着蓝子回来,蓝子里放着两碟小菜。刘秀边收拾边道:“现在正在打仗,城内粮草也颇为紧张,二弟莫嫌弃。”天雪道:“大哥,哪来的话呀!”二人坐定,刘秀倒了两碗酒道:“来,喝了这碗酒,给你接风。”天雪端了起来道:“多谢大哥!”两碗一碰,同时一饮而尽。刘秀又举起一碗道:“二弟,来,咱们再喝一个!”天雪也觉得高兴,啥话也没说,又一口干了。刘秀倒满酒又端起来道:“几年没见,二弟风采依旧呀!咱们再喝!”天雪端起碗来,又喝了,喝完笑着道:“大哥,还没开始喝便醉了!”刘秀道:“我怎的醉了?”天雪道:“咱们才多久不见,不过才一两个月而已,哪有几年呀!”刘秀哈哈笑道:“到底是我醉还是你醉了?咱们上次在长安城见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已是两年之前的事了。”天雪也笑着道:“大哥,你肯定是记错了!我怎么记得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刘秀摇摇头道:“我记得很清楚,从长安离开的时候是地皇二年,今年已经是地皇四年,已有两年多了。”天雪心中突然一动,砰砰的跳将起来。猛的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道:“大哥,你当真没有记错?”刘秀正准备喝酒,见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又将酒放下,诧异的道:“怎么啦,二弟,有什么问题吗?”天雪又问道:“大哥,咱们当真已有两年不见了吗?”刘秀一头雾水,搞不清他到底想问什么,又仔细回忆了一遍道:“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那年从我长安走,的确是地皇二年。路上走了整整一个多月,回来之后又在家里待了一年多,这些时间内我干些什么事情都记得很清楚,肯定有两年的时间了。”
天雪道:“那为何我记得只有一个多月?”刘秀道:“二弟说笑了,从长安走到这里便需要一个多月,若是如此,我岂非刚刚回来。那我去年种的粮食,今年在宛城附近吃了败仗,这些事情难道是我做梦不成。”天雪心里砰砰跳个不停,慢慢的坐下,自己明明记得从长安离开便直接回到昆仑山,发现师父被害,安葬师父耽误了四五天。又回到了炎洲岛,在岛上前前后后待了一个多月,又去天城待了一天,接着又回到岛上,便看见满岛的尸体,自己费了三天的时间查了线索,葬了尸体。之后又回到长安来找大哥,在李致大人府上又当耽误了四五天的时间,一路寻将过来,也仅仅两天的时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超不过两个月的时候,为何大哥说已经过了两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刘秀见了他愣着不说话,表情又那么凝重,叫了一声道:“二弟,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天雪回过神来,端起酒来喝了一口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何大哥说两年不见,我却只记得有两个月。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刘秀道:“二弟,不急,慢慢说,我帮你参谋参谋。”天雪便又上次长安分手之际讲起,讲到了回到昆仑山发现师父被害,再回到炎洲岛,然后再到天城,再回到岛上,再到长安寻他,最后到了这里。
二人边喝边分析。刘秀道:“你说你在天城喝醉了,睡了一夜?”天雪道:“不错,喝醉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刘秀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你刚才说那天城的酒非同一般,仅喝了一杯便醉了,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天雪道:“难道我一觉睡了一年多不成?”刘秀道:“按你说的,天城上处处透着古怪,也不是没有可能。”天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一睡就是一年多呢?难道天城之上的时间和地上不一样,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亮,突然记得了小时候师父给他说过的一件事,猛的将桌子一拍。酒水蘸了一桌,刘秀不曾防备,又吓了一跳。天雪道:“我想起来了,师父给我说过,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呀!”刘秀奇道:“竟有如此事情?”天雪道:“没错,师父小时候给我说过,时间一长,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刘秀道:“如此说来,这事便较为合理了。”
天雪道:“不错,如此一来,那炎洲被攻打显然就有了时间。我在天城待了一天多,地上便有一年多,这一年岛不知能发生了多少事情。”刘秀道:“不错。”天雪道:“我只是还不明白,什么人会去攻打炎洲岛呢?”刘秀小酌了一口酒,慢慢地道:“依我看,这事显然是天城干的。”天雪似乎有些不信,问道:“有何凭据?”刘秀道:“第一,你们准备起事的计划已经泄露,天城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你们的;第二,那些炎洲岛的群怪士兵战斗力应该很强,普通的军队能打的过他们吗?恐怕也只有天兵天将才有这个能力。”天雪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道:“他们叫我去谈判,又在背后下黑手,堂堂天城,能干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吗?”刘秀叹了声道:“兵不厌诈呀!”天雪不禁有动摇,地的人类跟本不可能越过重重大海,更何况人类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群妖的对手,而其他诸岛没有理由去攻打炎洲岛呀!也只有天城天兵天将,有能力更有理由去攻打。天雪想到这里,端一起碗,一饮而尽,将碗摔在桌上,一阵大笑道:“我当真是笨的可以,连这一点也没有想到。”刘秀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弟你一时没看清天城的用心也是有的,勿需自责。”天雪道:“几万将士百姓尽死于非命,叫我如何不自责。”
刘秀怕他一时气馁,便道:“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幸存的人,组织起来,为那些死去的人们报仇。”说起失散幸存的人,天雪似乎燃起了希望。子佩、大王、军师他们都下落不明,找到他们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便道:“大哥说对,我明日便上天城与金帝论个明白。”刘秀道:“天城守卫森严,只怕你难以见到金帝,不过若能探得一消息也是好的。”两人商定主意,天雪心里顿感平静许多。
天雪又想一事来,道:“大哥,我在长安之时,见朝廷正在举办比武大会,似乎要点兵攻打过来。”刘秀道:“我们的斥候也在长安探到消息,王莽派了大司空王邑和司徒王寻,领兵四十余万,看样子不久要打过来了。”天雪道:“大哥做何打算?”刘秀道:“如今宛城战事吃紧,昆阳城加上附近的驻军也只有两万多,但也必须拦住他们,不能让其增援宛城。我只有想法拖住新军,宛城若能在新军到达之前攻陷,到时回军来救,那是最好不过了。”天雪道:“若是新军已到,而宛城又没有攻破,大哥岂不危险。”刘道:“行军打仗那有不危险的,若是真如此,只有坚守此城,再想办法了。”天雪道:“大哥何不撤兵,前往宛城,助大军一起攻打宛城呢?”刘秀道:“现在义军手上只几座小县城,若是城还在,即便义军攻打宛城失败,还尚有回旋余地。要是连这几座城都丢了,王莽大军便会直扑宛城,到时新军里外夹击,义军必败无疑。若是如此,义军再立足之地,起义便会彻底失败。”天雪道:“此次王莽军招募了许多修炼之人,寻常士兵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况且有四十余万大军,昆阳城才前多少守军,如何敌的过?”刘秀道:“兄弟勿要担心,我等拼死一战,也为后人做个榜样,好叫后人得知王莽的狼子野心。”天雪道:“大哥莫要说了,小弟愿留下来助大哥一臂之力。”刘秀一喜,但又转为平静,道:“兄弟,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办。我等推翻新朝还不能真正改变百姓的命运,若是你能推翻天城的统治,才能使天下真正的太平呀!”天雪叫了一声“大哥”,刘秀止道:“兄弟,莫要再说了,你只管去,这里有大哥在。”天雪听了心里甚是难受,但是大哥如此坚持,他还能说什么呢?二人就着小菜,将两坛酒喝个精光,两人酒量都不是很大,都喝的晕晕沉沉,便同榻而卧。
翌日,天雪辞了刘秀,出得城来,寻了风雷,一同向天城而去。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便又到了南天门。天雪上前道:“朱将军,在下有事求见金帝,请朱将军开门。”只见金光一闪,朱雀现了真身,一见是天雪,阴沉沉的道:“怎么又是你,刚走不一会,又要见陛下,陛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天雪忍住气道:“烦请将军通报一声。”朱雀道:“陛下没有时间见你,请回吧!”天雪道:“将军既未通知,如何知道陛下不召见我,还是请将军通报一声吧!”为了见到金帝,天雪只能一忍再忍。
朱雀显得十分的不耐烦道:“陛下若是有时间,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莫要再这里啰嗦,若是再不走,休怪我无情。”天雪听到大哥对天城的猜想,本已经对天城产生了不满,如今听到对方如此说话,再也忍受不住了,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如何一个无情法?”朱雀听此,冷哼一声,只见身边金光闪动,倏地又出现了七人。其中两人天雪认识,乃是井木犴和张月鹿,想来却是南方七星宿,剩下应该分别是: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翼火蛇、轸水蚓。只听朱雀一声令下:“给我拿下。”七人各自亮出兵器,齐齐向天雪攻来。
天雪没有丝毫惧色,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起咒语,大喝一声:“玄朱,出鞘。”只见一道红光从天雪背上一闪而出,在空中又化作千万支利剑,向着七星宿奔去。七星宿迎着飞剑,叮叮当当的厮杀了起来了。那千万支利剑犹如千军万马一般,潮水般的像七星宿攻去。那七星宿面对如此多的利剑,一时有些心慌,只见自己前后左右,周身都是长剑,而且那剑似乎个个长的眼睛一般,赶往身上要害刺去。不消片刻,七星宿就感觉有些难以支撑。朱雀见形势不利,突然长啸一声,七星宿竭力脱出剑网的包围,一起围到朱雀身边。几人一起将兵器抛空中,口中念咒。只见一道金光过后,八种兵器化做一柄硕大的剑。八人齐心协力,一起运用法力才能催动此神兵利器。
八人神兵合体之后,威力却见不凡,大剑径直奔入灵光剑网,左冲右突,把那剑网冲的七零八落。天雪见此,停了咒语,将剑收了。双手两指一搓,弹出两点火光。那火花将咒语一催,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将八人围在中间。朱雀又是一声长啸,七人同时捏了法诀了,念起咒语,变化兽形,齐齐向朱雀靠拢。只见八人围在一起,前后左右,各居其位。八人慢慢的化作一只巨大的鸟,井木犴为首、鬼金羊为冠、柳土獐为嘴、星日马为目、张月鹿为肩、翼火蛇为翼、轸水蚓为尾,朱雀为身。天雪看那鸟的模样,与印在城门之上的鸟的形状一模一样。原来八人合体,变化成兽形朱雀。
兽形的朱雀挥动大翅,不断的扇风,把天雪变化的火海扇的四处乱飞。天雪暗暗的叫了声好,双手在空中连连挥动,似乎在画画一般。只见那四处纷飞的火苗又收拢一起,又变化成为一只巨大火凤凰,与朱雀缠斗在一起。过了片刻,天雪双手又一挥,火凤凰又是一变,化作一条火龙,向朱雀攻去。那兽形朱雀也甚是厉害与火龙斗在一起,许久分不出胜负来。
天雪见此,又唤出一团火焰,再次变出一只火凤凰,一龙一凤分别向朱雀攻去。那朱雀虽然与天雪的火龙斗的不分高下,但是天雪本人未动,只是用五行神咒变出一条火龙,就已经与朱雀半了平手,实际上天雪已经大大的占了上风。如今天雪又变一只火凤凰,那朱雀顿时觉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但是事关天城声誉,不敢有丝毫马虎,只得苦苦支撑。
天雪心里暗想:“看你们还撑多久!”正俗催动龙凤加紧猛攻之时,突然出现一道洪水飞来,顿时将火龙火凤浇灭,火龙火凤瞬间化为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天雪一愣,心想::“又来了帮手了?”便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何人在此撒野?”说完,只见南天门上又出现了四人。天雪一看,只见左边第一人是个身材显得十分臃肿,看起倒十分和善,腰间扎了口袋。第二瘦瘦高高的老头,双手拿捏着一条蛇。再一细看却是一条小龙,只是那龙太小,竟如蛇一般。第三个却是个凶神恶煞,似那庙里怒目金刚一般,右手拿了锤子,右手拿了铁锥。最右边一人是一女的,双手持着两面镜子。
兽形朱雀这时也收了法术,分别化作人形,上前向四人拱手道:“见过四位法师。”那瘦老头挥了挥手道:“免了,这是怎么回事?”朱雀将军道:“此人欲硬闯南天门。”瘦老头向天雪道:“你是何人?擅闯天城可是死罪。”天雪见四人面生,上次并未能在玉露宫中见过,便道:“你们是何人?”朱雀大声斥道:“大胆凡人,见了风雨雷电四位法师,还不行礼?”天雪冷冷一笑道:“原来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到了。”原来,天雪与众星宿这里斗法,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四位法师,便赶来看看,见众星宿危难,便出手救了众星宿。
风伯笑呵呵的道:“你便是天雪?早上得陛下召见,许你木德真君之位,你不愿添星,自便去了便是,如今又到这里闹什么?”天雪道:“我要再见金帝一面。”风伯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岂是你想便能见的?”天雪知道即便将他们全部打败一时也未必能见到金帝,便道:“我想问一下围剿炎洲岛之事可是天城所为?”风伯道:“吾等皆是天象之星,只管天象,不管战事,不知你所谓何事。”天雪大声道:“炎洲岛四万生灵,被人残害,死的死,逃的逃,难道此等事情,天城不会知晓吗?”风伯道:“我说过,我们只掌管天象,余事不知。”天雪道:“南方八星宿个个身为战将,难道也会不知此事?”风伯望了朱雀一眼,朱雀道:“我等小卒,只负责看守城门,也不知其中因由。”天雪道:“既然都不知情,让我便面见金帝问个明白。”雷公突然大声嚷嚷道:“大胆凡人,休要再此胡闹,还不速速离去。”风伯道:“今日朝会已然结束,金帝不会再见任何人,若想见到陛下,找个引荐之人,择日再来吧!”
天雪没想到要见金帝这么麻烦,如今对方人多,即便打赢也难保不会再来人,终究仍是难见金帝,愤然道:“莫要让我查到了凶手,否则绝不客气。”说完便转身便走。心想:“如今只有找到子佩、大王、军师他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