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洛川碧血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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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看着洛离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寒子高抬手将黏在脸上的头发剥开,“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鬼面金线蛊的疼痛寒子高不是没有痛过,也知道其中的痛苦,只有疼痛才会让人记住自己所犯的错,不是吗?

寒子高是魔界的王,临危受命,根基未稳,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作为魔的他,对洛离动了情。有了情便有了弱点。洛离不知道寒子高在寒霜殿周围下了结界,再好的结界也有弱点,雪天时的结界是最弱的时刻,此时如果有人在雪中下毒,寒子高不敢想象那时的情景,便在手中结成风霜之势,回手散在寒霜殿外,所有的风雪都拒之结界之外。

不出所料,洛离在雪里冻了大半夜,半夜发起烧来,寒子高感觉到滚烫的体温,翻身起来打了一盆水,将锦布打湿放在洛离的额头上,关于洛离的事情寒子高从不愿假借他人之手,“好冷”洛离无意识的将头上寒子高刚放在头上的帕子丢掉地上。

“乖,一会就好”洛离的生病不再寒子高的预料内,看着难受的洛离寒子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不知道是在责怪自己,还是该责怪洛离,负气的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转手在手腕割出一道口子,将手腕再次伸到洛离洛离的嘴里。

“喝下去”,简单的话语在洛离这里并没有起到更多的效果。闻到血腥味洛离的将头转到另一面。

“乖,喝下去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寒子高将洛离扶起,慢慢渡了一些气息,用被子将洛离裹起搂在怀里,再次将滴血的手腕当到洛离的嘴里,这次洛离没有抗拒,默默的吸食着寒子高的血液,那时候的洛离和现在的皇甫醒一样,紧皱的眉头,让人心生万般的怜悯。

东方墨看着眼前的皇甫醒,一时间百味杂陈,上一世是自己伤了她,这一世原本只想着皇甫醒在轩辕昊的身边,自己默默的守候就好,现在看见这样卑微的愿望大概也是奢求了,既然轩辕昊不能让皇甫醒幸福,那么东方墨也不介意接手,或者说十分愿意再次走入洛离的这一生,既然负了上一世那就再覆了这一生,欠轩辕昊看来是还不成了。东方墨苦笑着在皇甫醒脸上落下一吻,从手中的玉玲珑中倒出一颗晶莹的泪水滴在皇甫醒的眉间,淡蓝色的泪水,随着泪水的进入,皇甫醒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那是洛离的泪水,千泪千魄,只是现在的皇甫醒承受不住那么多的泪滴,一千年了,东方墨没舍得用过,即使命在旦夕之间也不曾用过一颗,想着有一天可以亲手还给洛离。

东方墨不喜欢皱着眉头的皇甫醒,挥手睡梦诀便在皇甫醒的身上蔓延来啦,看着皇甫醒上扬的嘴角,东方墨将皇甫醒晚上不快的记忆抹了去,顺势隐没在墙里。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面。这些年是我欠你的,若果你没能力保护洛离,我会毫不犹豫的带有她。”看着眼前虚弱的轩辕昊,东方墨心里五味扎陈,东方墨不恨轩辕昊,即使在不周山上带走洛离,东方墨依旧不恨轩辕昊。

东方墨和轩辕昊,今天的陆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一次见到轩辕昊就是在洛川,东方墨那时魔君的第三个儿子寒子高,出生之时,落日如火,残阳似血,就在寒子高出生的那一刻漫天飞舞起大雪,当寒子高哭出第一声时,洛川岸边的碧血桃花一半飘落染红了整条洛水。

魔界和人间不同,向来以红为尊,寒子高出生天有异象,相师认为寒子高是胸怀旷世经纬,雄心大业的下一代的魔君,魔界本无亲情了言,时值大王子已经及冠,立为储君,相师的一番话足以让寒子高丧命。

魔君寒夜也深知其中道理,寒子高没有像其他王子一样养在雍华殿,而是远离皇宫的寒霜殿,在那里寒子高被寒夜禁足与结界之内,只有很少数的时间有机会到外面,在结界内只有饕餮子钥一直在陪着自己,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到神魔大战的前息,噬魂的争夺引,七界势力不再平衡,魔界的力量增长使神界不安,当高高在上的神感到不安的时候,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干戈的理由,就如同对噬魂一样。

也就是那一年,寒夜忙于应付即将来临的大战,疏忽了寒霜殿的结界加固,大王子第一次踏上寒霜殿的土地上,送给寒子高的是一爵加了血月的美酒,

接着来的是二王子,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寒子高,眼中带着一丝惋惜,用脚踢了踢寒子高渐渐冰冷,崩裂的身体,还是不放心的将鬼面金线蛊种进寒子高的身体,看着寒子高因疼痛张开瞳孔的眼睛最终闭上时,冷笑着,丢了一句“旷世之经纬,雄心大业不过尔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一年寒子高还有二十年及冠。

命运也许是这个世间让人最琢磨不透的东西,寒子高没有死,鬼面金线蛊与血月相互牵制,睁开眼睛只有子钥躺在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暖着自己,在那个寒冷的夜晚不懂世事寒子高第一次感到害怕,人与人之间的可怕,平日里宠着自己哥哥转眼里送来毒酒一爵。无望记起母亲临走时的话“如果有一天魔界再也容不下你,就到人间去做个平凡的人。”

从寒霜殿到人间的路线子钥知道,这也许就是母亲将子钥从给自己的因由吧,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子钥,我们走,到人间去!”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容不下自己的世界,拍了拍子钥,听到寒子高要去人间,子钥起身幻做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到大殿中间,双手结成血印,赋予麒麟石上,瞬间封印解开,一道虚幻之门打开,通往人间的门就在血池之上,寒子高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地方,血池之上种满了桃花,粉中带红的桃花,碧血桃花,没有任何的迟疑,子钥领着留恋花间的寒子高便匆忙的来到人间。

那时的人间侯景之乱刚平,民不聊生,战败的士兵漫无目的烧杀掠夺,没有希望,人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没了家,没了亲人,只是为了躲避战乱从一个地方迁徙到另一个地方,干戈,烽火随处可见,散了的士兵,逃亡的百姓,血流成河,尸体遍地,更像是人间地狱。

子钥拖着样子十六七岁的寒子高和流民一样逃亡,只不过子钥躲的却是和他们一样幻化成人形的魔界杀手,七界中有七界的规矩,任何一界扰乱人间者其罪当诛,魔界的人也不例外,一路的奔波,加上身体里血月和金线蛊时不时的发作,逃亡的速度也变得艰难,子钥经过几次的血战也已伤痕累累,“你走吧,大哥要的是我的命,不会为难你的?”寒子高知道这回真的逃不掉了,子钥上一次的重伤未愈,反正活不了了,不如放子钥一条生路,也算还了这些年的陪伴之情。

“子钥自小跟着主人,这条命就是主人的”子钥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一只饕餮,寒子高的母亲对子钥有救命之恩。

就在子钥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寒子高拉住子钥的手,也许还有生机,寒子高示意子钥向前看,便看到那时还是临川王时的陈蒨,远远的就看见马车所散发的紫气,这是凡人所没有的东西,魔界的人是不敢对未来的帝王动手的,会招天谴的!逃犯那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拉着子钥一口气跑到陈蒨的马车前面,无助的看了,陈蒨一眼,只是这么无助的一眼,就要了陈蒨的心,魔界的人本就长得颠倒众生,寒子高虽为男子却也倾国倾城,多天的流浪,狼狈不堪,连日追杀,惊慌失措,眼神依旧倔强,如莲出淤泥,梅立风雪,傲骨通透,一身的傲气是从骨子里头出来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和景很像,“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共享这富贵荣华?”,

“好”寒子高只是一愣,却也爽快,只是看了一下后面追赶的人。

“一个不留。”陈蒨伸出手拉韩子高,登上马车之上,对着手下只是冷冷的一句话,瞬间决定了其他人的命运。

“诺”接到命令的手下应了一声,转身拔刀,脚步飞快的冲了上去,刀锋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溅起点点血花,飞落,如同跳舞一般,穿插在人群中,手起刀落,手法干净利落,随着血花陨落的还有生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所有的人就变成了尸体。

“我们走吧”韩子高只是轻蔑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情,也许生命在韩子高的眼里本就不算什么,就和自己的命在兄弟眼里一样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