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众多长老合力打通次元大门,通过之前灌输在沐念倾身上的灵力,就能把他们一起带回来。
之前放在沐念倾身上的灵力,只要感应到她一动用了大半灵力,只要感觉到她是用来控制灵魂的,就会自动卷起风涡,他们就会直接打通两边,把他们弄回来。
只是进行一次就要耗费很多灵力,就算是这么多长老在一起,进行一次也是元气大伤。
房间里闪着醇厚的光芒,圣洁无比,几位长老屏气凝神,生怕出一点状况,大师兄站在一边也是一脸的紧张。
这时候少有差池很可能小师妹就回不来了!
他紧张地盯着传送位,期待着可以看到那个身影。
掌门也紧张地看着,一边又用了全力地施展灵力。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传送位终于有了反应,光芒在晃动,轻微的晃动。
大师兄初白紧紧盯着,忽然看到地上有了一滴血,然后两滴三滴……人还没到,怎么会有血!
初白身体一紧,手中都运起灵力,只见他轻轻划着,沐念倾刚好落下,没有重重摔在地上,而是掉在了初白的灵力里。
他直接用灵力接住了她。
“小师妹……”初白看着沐念倾这个样子心疼地说道。
掌门也很快起身,直接跑到沐念倾身边,“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谁伤了我的倾儿!”掌门生气地吼着,看着沐念倾浑身都是伤,一身奇怪地衣服已经被染成血红,还不停有血流出。
初白连忙立刻探上沐念倾的手腕,“中毒了!心脏已经衰竭了!”
“怎么会!”掌门去看她的手腕,只见那串灵力手链已经不在了,沐念倾从小就顽皮,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染上一些毒,所以他就给她打造了这么一串手链,从小就没离过身!
初白自然知道掌门在看什么,他的眉眼也染了一丝深意,但也没有深究,直接抱着沐念倾离开,“掌门,先给小师妹治伤吧,有什么问题等她醒了再说!”
掌门点了点头,看着沐念倾苍白的脸色,五官紧紧皱在一起,一看就是刚经历了很痛苦的事。
不过是出去一次,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能有什么痛苦的事,让她在昏迷中都这么难过。
“……顾墨……”沐念倾躺在寒玉床上,冷的发颤,却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初白盘腿正要运功,举起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有些错愕地盯着沐念倾的唇。
一声又一声的顾墨……痛苦、不舍、难过、思念……
但这是之前的小师妹不会有的样子,几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判若两人了。
“初白,开始给她逼毒吧!”掌门也听到了沐念倾的叫声,“倾儿我一定是会许配给你的,在另一个世界,她爱慕上的其他人,都会忘记的。”
“倾儿最亲近的人,肯定还是你。”
初白只是点了点头,表情却更凝重了。
因为沐念倾的身体几乎不行了,两人快速给她逼毒,用灵力在她体内游走一周天,几乎没有效果,反而让她吐出几口血,身体更糟糕的样子。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初白看着沐念倾虚弱地没有血色的唇,身体有数不清的伤口,虽然经过刚才的灵力游走,一些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根本经不住着继续治疗了。
“掌门。”初白冷静地叫着掌门,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把小师妹的毒引到我体内吧,她的身体受不住,您还需要对付风魔崖。”
“初白!”掌门皱眉呵斥地他的名字。
初白看着掌门严厉的样子,直接一扬衣袍跪在地上,依旧看着他,“掌门,小师妹等不了多久了!我就是小师妹的兄长,以后更是要一直陪着她的人,怎么能连这些都不为她做!”
掌门看着他这样子,又看了看沐念倾,确实撑不住了!
“初白,要让你受苦了!”掌门说完就让两人坐好,寒玉床上寒气十足,冻得沐念倾身体一直在打颤,初白看了心疼不已。
默默承受着渡过来的毒,这个毒很霸道,一进入到身体就开始乱蹿,而且毒在自己流向心脏,初白立刻抑制着,用灵力消化和堵截。
他没有受别的伤,只有一个毒,还能勉强应付。
眼看着沐念倾的脸色越来越好,不在那么惨白,初白才略微舒心。
“初白过来,我帮你解毒。”掌门说着就要给他逼入灵力。
初白转身拒绝了,“掌门,还是先看小师妹的身体吧,她还有好多处伤口没有处理,我没事。”
“脸色都白了,还说没事!过来!”掌门正要抓他就被他躲过去,初白轻咳几声,担心地看着沐念倾,“小师妹的身体……”
“小师妹小师妹!张口闭口都是她!她要是有你对她一半用心就好了!”掌门声音透着无奈,没办法了。
沐念倾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好冷,她习惯性地去扯棉被,却只摸到了一层薄薄的单衫,她的身体很冷,凉如骨髓,牙齿都在打颤,简直要冻死了……
“……顾墨,关……空调……”沐念倾眼眸半睁着,模模糊糊地说着话,手臂轻微晃动着,似乎是在找那个温暖的怀抱。
但是她连指尖都冻麻了,好凉的床,这不像是家里的床,像是……寒玉床。
在她的脑子里,只有寒玉床这么凉。
沐念倾皱眉,挣扎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模糊地轮廓就坐在自己身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格外熟悉。
“顾墨……”沐念倾轻声叫着,平时她不舒服都是顾墨陪在身边的。
那个身影没有动势,沐念倾挣扎地起身,又叫了一声,“顾墨……房间里好冷啊。”
她半撑着自己身体,还没等坐起来,身体一软又要重重倒回去,“嘶……”她揉着撞疼地身体。
这下也撞得清醒了,她摸着身下的床,冰凉的手感,泛着寒气,头顶不再是漂亮的天花板,而是一块块岩石。
她怎么忘记了。
她,回来了。
寒玉床,碧蓝色长服,她摸着自己的头发,已经梳好了,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似得。
她还是蜀山掌门的女人,还是蜀山的小师妹,顾墨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听一声轻咳,传来大师兄平淡温和的声音,“小师妹你醒了,身体是不是很疼?”
“……大……师兄……”沐念倾双眸微微瞪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大师兄,蜀山……
初白摸着她的头,笑容亲昵疼惜,“身体的伤过几天就好了,放心,不会给你留疤的。”
沐念倾还很恍惚,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已经回来的这个事实。
“小师妹?”初白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把她扶着躺下,又给她搭上他的衣服,“我知道你很冷,但是寒玉床对伤口复原有好处,而且你体内也受了伤,还是多在这上面躺躺。”
“放心,大师兄会陪着你的。”初白说完摸着她的头,拍打着她的肩膀让她入睡。
沐念倾缓缓闭上眼睛,手里抓着衣服往上扯了扯,多希望一觉醒来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的话就好了……
之前觉得寒玉床虽然冷,但其实睡的很舒服。
之前也没有盖过多柔软的棉被。
之前也是穿着里衣睡觉。
但是跟着顾墨,享受过柔软的可以滚来滚去的大床,盖上去绵呼呼的被子,真丝的睡衣。
顾墨陪着她的时间远比蜀山少的多,但是她现在却被他影响了,习惯了他带给她的一切。
初白看着沐念倾闭眼的样子,他知道她没有睡觉,只是无法面对……无法面对?初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小师妹怎么会不想回来,就算那边有人对她很好很好。
可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爹爹,她怎么会不想回来。
怎么会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
初白看着她的样子,嘴张了几次,他想问问她口中的顾墨是谁,他也想问问她的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是他没从见过的一种暗器,很小的金属,不知道是用什么打的,每颗都打到她几乎碰到骨头的地方。
他也想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在那边发生过什么,但是看着这样的她,看着她沉闷的样子,他除了可以这样看着她,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了。
之前的小师妹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是那么顽皮,他总要以兄长的身份管着她,但是现在看着这样的小师妹,才知道有多想念开开心心的她。
“大师兄……”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以为她睡着了,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初白微笑着点头,摸着她的头,“嗯。”
“我在那边遇到了一个人,和你特别像。”沐念倾闭着眼睛说道,“那个人对我也很好,想你一样,对我很温柔,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我第一次遇到他时,还以为他是你,直接抱着就喊大师兄。”
初白拍着她肩膀的手微顿,而后才缓缓笑了,无奈地看着她,“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还能认错我。”
“因为太像了,我那时候太孤单了。”沐念倾一直没有睁眼,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不想暴露眼中的情绪。
初白一直听她说着,直到沐念倾说的有些累了,才问道,“大师兄,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