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将粉末涂抹在伤口处,收起瓶子,齐宁这才问道:“情况如何?”
小妖女带着一丝哭腔道:“我不知道,我.....我拿了最好的祛毒药物,可是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齐宁皱眉道:“你一天到晚和毒药打交道,难道弄不清楚你阿姊中了什么毒?”
“我没见过这种毒药嘛。”小妖女见唐诺虚弱得很,也是着急,凑过去扶住唐诺肩头,手足无措道:“阿姊,你怎么样?我.....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我该怎么办?”
齐宁冷笑道:“你师傅在哪里?”
“对,我去找师傅。”小妖女回过神来,“阿姊,你等着,我去找师傅来,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回来。”转身便走,匆匆而去。
齐宁心知以秋千易的阅历,唐诺所中之毒那老毒物应该能够判断出来,只是也不知道小妖女什么时候能将秋千易找过来,见唐诺有些昏沉模样,心下着急,忽地一拍脑袋,自责道:“真是糊涂,差点忘记了。”
仙儿一直站在边上不远,事情突然,她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敢上前插手,这时候见齐宁拍自己脑袋,急忙道:“侯爷,你.....你怎么了?”
齐宁却是忽然想到,自己真是守着宝山找金子,明明自己的血液就是解毒良药,又何需花费工夫去等秋千易,只是有时候情急之下,总是忘记这一茬,听得仙儿动问,心知自己学也能够解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起身来,向仙儿道:“仙儿,我想到法子给唐姑娘解毒,你出去帮我守住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仙儿冰雪聪明,自然知道齐宁话中意思,道:“我就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进来,侯爷要是需要什么,招呼一声就好。”转身出门去,顺手又将房门带上。
齐宁这才凑近到唐诺身边,低声道:“唐姑娘,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也没有别的法子,你就忍耐一下。”扶着唐诺躺好,这才将手指凑近到唐诺嘴边,握住匕首,锋刃凑近手指,便要破指滴血。
唐诺这时候俏脸酡红,看情形倒不似中毒,反倒是像喝醉了酒一般。
唐诺微睁着眼睛,那双本来清澈的眼眸儿,此时却有迷离之色,竟是显得异常的娇媚,齐宁素来只看到唐诺清冷模样,这时候头一次看到唐诺显出妩媚之态,颇感诧异,正要割破手指,忽地手臂一紧,唐诺竟是抬起一只手臂,握住了齐宁手腕,轻声道:“不.....不用!”
“啊?”齐宁一愣,凑近唐诺耳边低声道:“唐姑娘,你中了毒,可记得你帮我化血,我血液可以解毒。”
“我知道。”唐诺声音有些柔软:“我服用了血丸,已经.....已经化解了剧毒,只是.....只是体内的那种毒解不了。”
“解不了?”齐宁皱眉道:“难道是很厉害的毒?”
“我.....我不知道......!”唐诺也不看齐宁眼睛:“你出去,我....我自己解毒.....!”
“那可不成。”齐宁正色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危险的很,而且手头上也没有带药,我怎能离开。唐姑娘,不管能不能解毒,咱们试试再说。”也不废话,匕首已经割破手指,将那手指凑近到唐诺唇边,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唐诺唇边,渗入到唐诺口中。
唐诺微微蠕动嘴唇,本来雪嫩的脸庞此刻更是嫣红一片,齐宁只盼自己的血液能够多少化解唐诺体内之毒,几滴鲜血滴下去,忽地感觉手指一暖,齐宁一愣,却见到唐诺竟然张开小口,将那只手指含进口中。
齐宁大吃一惊,万想不到唐诺会如此,这时候见得唐诺眼神迷离,一脸娇媚,猛然间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唐诺轻轻含着齐宁手指,这动作可说是香艳至极。
“唐姑娘,唐姑娘......!”齐宁急忙在唐诺耳边轻唤两声。
唐诺被齐宁一叫,顿时清醒一些,发现自己竟是含着齐宁的手指,也是吃了一惊,猛地扭过头,羞臊道:“你.....你快出去......!”
齐宁这时候终于明白,唐诺被段清尘划伤之后,虽然在水下迅速吞服了血丸,压住了匕首上的毒性,但有一种毒却根本没有解开。
段清尘号称色使,风流成性,身上自然也是陪着许多下流的药物,他在匕首涂毒,自然是为了与敌对阵的时候给敌手增加附加伤害,但此人心思猥琐,竟然还在其中添加了催情的药物。
唐诺冰清玉洁,平时不苟言笑,可是中了那种催情毒药之后,竟然神智朦胧,含住了齐宁的手指,齐宁知道这完全是唐诺被药物控制所致,否则唐诺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动作来。
唐诺这时候不敢看齐宁,齐宁也是异常尴尬,可担心唐诺安危,还是凑近唐诺耳边低声问道:“唐姑娘,这种毒,会不会......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不必.....不必多管......!”唐诺虽然被那催情毒折磨得浑身发烫,体内也泛起异样感觉,却还是咬牙道:“不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骗我。”齐宁皱眉道:“我该怎么做,你快告诉我!”
“没用.....!”唐诺呼吸急促,浑身已经是向外直冒汗:“这种毒对.....对五脏六腑并无.....并无伤害,所以.....所以寻常药物无法解毒,师傅.....师傅也没有....没有教过我解这种毒......!”
齐宁心想这种催情毒药卑鄙下流,黎西公虽然不可能传给唐诺一个姑娘家,或许平日里对这种药物提及的也是少之又少,唐诺自然也不会有心去学破除催情毒的解药,也难怪段清尘匕首上取人性命的剧毒已被唐诺化解,可是这催情之毒却是无能为力。
他此时却是想到了在西川之时,苗家阿姐依芙也是中了催情之毒,为保性命,依芙最终迫于无奈,只能失身于齐宁而保住了性命,由此可见,如果男女欢合,倒也可以解除催情之毒。
依芙当时也是为了解救族人,才迫于无奈,而唐诺此时的状况,要让她失身于自己,只怕是万万不能。
唐诺似乎也猜到齐宁想什么,道:“你不必.....不必多想,我常年服侍各种药材,体.....体质与别人不同,只需.....只需挺上片刻,等.....等药效消失便好......!”
齐宁既知唐诺中的催情毒,当然不可能厚着脸皮说我来帮你解毒,轻嗯了一声,心想若果真如此,那倒是好事。
便在此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踩踏甲板的“咚咚咚”之声不绝入耳,齐宁皱起眉头,又听到有人登上楼梯的声音,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将这里团团围住,一个也不要放走了,杀人凶犯就在这里。”
齐宁一怔,随即听到外面传来仙儿声音:“几位差爷,这里不能进去。”
“官爷办差,一个****竟敢阻拦,不要命了?”那粗犷声音再次传来:“来人,这臭****也是杀人凶犯的同伙,给我锁起来,带回去严加拷问。”
齐宁一听那人辱骂仙儿,脸色一沉,向唐诺低声道:“唐姑娘,我马上就回来。”起身便往门外去。
“你们为何不讲道理?”仙儿语气微怒:“我说过这里不可以进去,就是不可以。”
“真他娘见鬼了,什么时候秦淮河上的****变得如此胆大?”那粗犷声音大笑起来:“好得很,你他娘的可知道老子是谁?刑部的人办差,还没有人敢阻拦过,老子在这秦淮河上混了几年,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别着急,等老子办完公差,回头再让你尝尝厉害,来人啊,将她拖下去。”
他话声刚落,后面传来一个稳重声音道:“司仆大人,咱们问明白再抓人,这件案子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小心处理。”
“韦御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粗犷声音冷笑道:“难道是觉得本官办差不妥当?”
“卑职并非这个意思。”那声音立刻道:“如今正是皇上大婚其间,凡事都不该太过高调,以免弄得人心惶惶。而且这件案子尚未搞明白来龙去脉,卑职以为还是谨慎的好。”
那司仆大人又是一声冷笑,道:“那本官问你,凶犯就在这楼上,这臭****阻拦咱们抓人,是不是凶犯的同党?她是不是在包庇凶犯?我们要不要将她抓起来?”
韦御江声音犹豫一下,才道:“姑娘,秦淮河上发生人命案,许多人都说凶犯逃到你的船上,我们是刑部差官,自然要将凶犯捉拿审讯,你在此阻拦,可不要受牵连进去。”
“和一个****说话,还要如此商量客气?”司仆没好气道:“若所有案子都像你这么办,一年也办不了几宗案子。”
齐宁皱着眉头,正要出门,却听得“哐当”一声响,房门竟然已经被重重踢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率先抢进来,身后立时跟着冲进来五六个人,一个个都是手持佩刀,如狼似虎一般。
唐诺一身水靠躺在床上,却被一群大男人冲进来,齐宁怒火中烧,背负双手,冷视当先那人,那人瞧见齐宁,怔了一下,齐宁盯着那高个大汉,淡淡道:“刚才骂臭****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