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意为‘长治久安’,西汉时的都城,曾经是天下最大的城市,虽然此时的长安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但仍是仅次于洛阳的大城市,人口达数十万。
此时的长安对于征北军来说根本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么大的城市只有几千守军,征北军只需一个攻击波便能攻下。
就在吕布准备下令攻城之时,长安的北城门突然大开了。一大帮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个似乎身份都不低。然后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高举着一个锦盒走到吕布战马前,托着锦盒躬下身体,毕恭毕敬地扬声道:“长安守备×××率麾下将士向将军献城!”
吕布用方天画戟的戟尖挑开锦盒一看,果然是一方印信。
吕布随即命令亲兵接过印信,然后举起方天画戟扬声道:“全军进城!”,
嗬!!全军将士一起大喝一声,那雄壮的气势令董卓降军不禁心头震骇。然后全军将士簇拥着吕布列成整齐的队形,从北城门鱼贯而入。
吕布威风凛凛地跨坐在战马之上,神情显得非常骄傲,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之色。像这种不战而降的情况实在让吕布这样的猛将没有多少成就感,吕布渴望的是将顽强的敌人击败,然后看他们无可奈何放下武器的神情。
投降的官员紧跟在吕布旁边,低垂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他们此时的心中是忐忑不安的,虽说征北军是出了名的仁义之师,但谁说得定,征北军会不会拿他们这些降官降将开刀。
大街上显得非常宁静,一个行人都没用,空旷的大街上只有征北军将士行进的脚步声。此刻的长安城宁静得有些让人发怵。不过长安城可不是一座空城,行进的征北军将士发现,在大街两旁的民房内,有一双双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征北军将士能感觉到蕴含在这目光中的恐惧迷惘之意。
长安百姓的此种反应是很正常的,突然的大变故肯定会使这些普通百姓一时间难以适应。
进入长安城后,吕布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张贴安民告示,同时派军队到街道上巡逻,以防止有人趁机抢劫民财。其实,这件事并不是吕布做的,而是吕布手下的副将去做的,至于吕布,他则在长安治所内训斥着一帮降将降官。
就在吕布率军进入长安的同时,张颌则率领另一支军队逼近了董卓享乐的堡垒——眉坞。
张颌亲率一万轻骑兵当先向眉坞急赶,其余四万步卒则紧随其后。并州军团是以步卒为主的军团,只有一万轻骑兵,为了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张颌带走了所有轻骑兵。
在吕布进入洛阳后的当天傍晚,张颌率一万轻骑兵到达了眉坞。
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眉坞,张颌不禁小吃了一惊。这眉坞占地虽不是很大,但城墙却非常高大,绝对是张颌见过的城池中拥有最坚固雄伟城墙的城池,简直比洛阳的城墙还要高大雄伟。
如果要硬攻这样的堡垒,损失只怕会相当惨重。不过张颌并不打算强攻硬夺。
张颌先让大部队在树林中隐藏起来,然后亲自率领数百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卒,换上董卓军的装束往眉坞驰去。
数百人来到城门下,张颌亲自扬声叫门:“快开门!我们是长安×××将军麾下,长安已经失手!快放我们进去!”,张颌之所以说长安失守了,这是有所考虑的,先用这样的消息镇住对方,使对方惊慌失措,然后便容易蒙混过关了。
等了片刻,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城门楼上响起:“你们不是×××将军麾下,你们是征北军。你们乔装而来是想诈开城门!”,那个声音慢条斯理,但听在张颌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张颌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便命令军队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道:“这位将军不用慌,我也是主公的部下,此刻眉坞已经被我控制了!”
张颌不禁愣了一下,当即按住战马回头往城门楼上望去。只见一个相貌不俗的文士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墙垛边。
“你是何人?你口中的主公是何人?”,张颌扬声问道。
就在这时,张颌突然发现城门竟然被大开了。“这位将军请先入城,然后咱们再细谈。”,那文士微笑道。
张颌不禁犹豫起来,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就在这时,那个文士又道:“这位将军若有所怀疑,不妨将埋伏在城外的大军调入。那样的话,就算我有歹意,也没办法对付过万征北军虎狼之师!”
张颌不禁一惊,急声道;“你怎知我在城外埋伏有大军?”
那文士呵呵一笑,回答道:“这不重要。这位将军认为我的提议如何?”
张颌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好!就如此做!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大军赶到定叫你碎尸万段!”,那文士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因为张颌的语气而流露出气恼的神情。
张颌随即命令一名骑兵到树林中传令,片刻后,一万骑兵便卷着尘埃奔涌过来了。
然后张颌命令五千骑兵留在城外,同时把守住城门,他自己则亲率五千骑兵进城了。
看到张颌的一番布置,那文士微微点了点头,彷佛是在表示赞赏似的。
张颌一进城,便发现城中的守军表现非常奇怪,他们竟然既没穿铠甲,也没持兵刃。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表示没有敌意吗?张颌不禁如此想着。
虽然张颌这样想着,但张颌却并没有轻忽大意。一进眉坞,张颌便立刻命令骑兵分成数队迅速去控制各个要害地点。骑兵立刻行动,如水银泻地般奔向眉坞各处。
就在此时,那个文士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然后径直朝张颌走了过来。
“将军。”,文士微笑着朝张颌抱拳行了一个平礼。
张颌连忙跳下战马,不卑不亢地抱拳回礼道:“先生勿怪!情况不明,在下不得不谨慎!”
“将军言重了!在情况不明之下,谨慎一些是应该的!”,文士无所谓地说道,语气中颇有赞赏的味道。
“先生自称是主公的部下,但不知如何称呼?”,张颌问道。
“在下贾诩,字文和。”,文士微笑道。
贾诩?!张颌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并州时,陈楚经常在众人面前提到他,不过贾诩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张颌连忙抱拳道:“原来是贾诩先生。在下在并州时也曾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不过先生为何从没回过并州?”
贾诩叹了口气,颇有些惭愧地说道:“当日在虎牢关,主公委以重任,在下便在数十名铁壁卫的保护之下秘密来到了关中。可是在下有负主公所托,并未完成任务,所以便一直没脸返回主公身边。”
张颌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劝解道:“先生何必如此!主公绝不会为了一次的成败而看轻先生!先生或许不知道,主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担心先生的安危,我就曾听见主公自责,不该将先生置于危险之地!”
贾诩不禁又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感动地喃喃道:“主公如此看重诩,诩却愧对主公啊!”
顿了顿,贾诩展颜对张颌道:“走,咱们到里面说话。”,说着,贾诩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颌随即也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两人联袂往最近的一处宫殿式建筑走去。这座宫殿式的建筑叫天听殿,是平时董卓同手下议事并发号施令的地方。
张颌和贾诩在前面走着,张颌的数百名亲兵则紧紧地跟在身后不远处。张颌并没有完全相信贾诩,所以并没有传令让亲兵离开,于是亲兵们便紧随在张颌身后。
这种情况,心思细密的贾诩早就注意到了。不过贾诩并没有说破。根据张颌在刚才一系列的言行举止,贾诩对张颌有了一个基本判断,张颌为人谨慎智勇双全,是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征北军迅速控制了眉坞,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在这眉坞之中只有数百名放下武器的士兵及数万名被董卓抓来修宫殿的民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士兵和民工暂时被看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