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蕊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陈楚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怪责她呢!在陈楚的心中,张蕊和貂蝉才是最宝贵的!
陈楚微笑着看着张蕊,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张蕊脸上的血渍,问道:“没有受伤吧?”
张蕊没有想到大哥竟然没有怪责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怎么会有事呢?”
陈楚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亮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和蝉儿受到伤害!”
听到这番话,张蕊和貂蝉顿时感动得不得了。张蕊更是使劲地点着臻首。
随即张蕊抬起臻首,眨着闪亮的眼眸注视着陈楚,问道:“大哥,你真的不生蕊儿的气吗?”。张蕊的神情显得很担忧的样子。
“大哥,这件事其实不是姐姐的错!”,貂蝉立刻为张蕊辩解道。
陈楚冲貂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爱怜地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说道:“我为什么要怪我的乖蕊儿呢?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应该杀了那个张泰!”,说到这,陈楚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听到陈楚这么说,张蕊立刻拍了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担心死我了!我一直担心大哥会因为此事而怪责蕊儿呢!”
在肯定了陈楚并没有怪责她的意思后,张蕊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随后张蕊拉着貂蝉的纤手对陈楚道:“大哥,我和貂蝉妹妹不打扰你跟两位先生谈正事了。我要赶紧去处理我的那条大鱼。”,张蕊的神情很有些兴冲冲的味道。
“大鱼?!”,陈楚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貂蝉抿嘴一笑,解释道:“大哥,姐姐刚才上街,就是要买一条大鱼好亲手为大哥煮一锅鲜鱼羹!”
“哦!”,陈楚双眼一亮,随即将目光投向张蕊,眼神变得非常温柔,“蕊儿!”,陈楚很温柔地叫了一声。
张蕊的双颊顿时绯红起来,随即拉着貂蝉飞快地跑掉了。
望着两女娇美的背影,陈楚不禁轻笑了起来。
等两女离开后,陈楚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张泰现在在哪?”,陈楚问旁边的一个铁卫。这个铁卫就是刚才跟在张蕊貂蝉身边的铁卫之一。
“遵蕊夫人的命令,张泰和他的十几个手下全被带到了刺史府。”,铁卫立刻回禀道。
“张泰现在的情况如何?”陈楚又问道。
“张泰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不过经过大夫治疗之后,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问徐庶鲁肃:“两位先生怎么看此事?”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鲁肃回答道:“张泰乃是张原的独子,而张原则是并州最大的士族。这张泰被蕊夫人所伤,只怕会刺激张泰,我担心张泰会不会在此紧要关头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听到这话,陈楚不禁紧皱眉头,面露忧色。
这时,徐庶接着说道:“主公,并州士族一直对我们不满,他们说不定会以此事为借口向我们发难!”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懊恼地说道:“我自入主并州以来,也实施了许多对士族有利的政策,可他们为什么一直与我心怀芥蒂,欲除我而后快?”
徐庶当即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毋须为此事烦恼!士族之人从来不会满足他们所得到的!主公虽然施行了很多保护士族的政策,但他们现在所能得到的利益仍然远远比不上过去,士族当然会对主公,对我们征北军不满!”
陈楚微皱眉头,问道:“你们说我入并州以来所施行的政策是否妥当?”
“主公,您所施行的鼓励农耕、鼓励商贸及提高军人地位的政策,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就在一年多以前,并州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而现在并州已经变得相当繁华了,虽然还比不上洛阳,但却超过了其他所有的城市,至少不会逊于其他所有的城市!我并州的百姓人人欢居乐业,虽然百姓们的生活还称不上富足,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在天下的其他地方,哪里能做到如此?我征北大军在北疆草原上与蛮族殊死血战,硬是凭借一己之力稳固了北部边疆!天下哪一个诸侯能够做到?”,徐庶异常激动地说道。
一旁的鲁肃点头附和道:“元直说得不错!主公不必因为士族的离心而懊恼!”
听了徐庶的一番话,陈楚的心情好了不少。陈楚点了点头微笑道:“两位所言不错!好了,不说这些了!”。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于这张泰,两位先生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两人稍作思忖后,鲁肃先说道:“主公,目前是紧要关头,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个张泰我在手中,以便约束张原。”。鲁肃的意思其实就是,用张泰做人质要挟张原,使张原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
徐庶点了点头,赞成道:“子敬的计谋甚佳!我也觉得如此做是最好的办法!”
陈楚稍作思忖,便决定道:“那就依两位先生所言,将张泰暂时羁押在刺史府中。”
张泰的家位于士族聚居的南大街上。这南大街上府院林里,并州的士族大家基本上都聚居在此。如果不是士族,是没有资格住在南大街的,这当然不是官府的规定,而是士族们很有默契地维持的一个潜规则。
张泰的家被人称为张园,很有意思的是这府院的名字和他父亲的名字同音。张园占地面积极广,是南大街中最大的一所府院,这当然跟他并州第一士家的身份是相关的。张园中的奴仆下人及打手多达五六百人。
就在张泰被抓进刺史府之时,正呆在家中的张原收到了关于他儿子张泰的消息。
“老爷,不好了!少爷被抓进刺史府了!”,管家张镜一脸惶急地跑来向张原禀报道。
张原愣了一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爷!”,管家见此情形不禁又叫了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张原难以置信地问道。于是管家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楚竟然敢抓我的儿子!”,张原脸色极其难看地吼道。随即张原又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看了一眼张原的脸色,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是,是因为少爷当街调戏骠骑将军的夫人。”
管家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张原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泰儿如何有胆做此事情!”,随即张原沉默起来,片刻后又阴沉着声音说道:“想来是陈楚想对我们张家下手,所以就编排了如此罪状!”。也难怪张原会如此想,试想一个脑筋正常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简直是在拿自己和全家的性命开玩笑。
然而管家张镜却说道:“老爷,恐怕确实是少爷行为不检!”
张原双眼一瞪,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家张镜连忙跪下解释道:“老奴已经在少爷出事的地方打听过了,少爷确实是见色起意试图调戏骠骑将军的两位夫人,所以才会被那两位夫人身边的卫士击伤拿住的!”
张原顿时愣住了,这实在是太让他难以置信了!
“这不肖子!”,张原很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随后突然想起张镜提到儿子被打伤了,于是急声问道:“张镜,你刚才说少爷被受伤被擒,这是怎么回事?”
“据在场的百姓所说,少爷被斩断了一只手臂。”
“什么!?”,张原顿时大惊失色。
不过,张原随即又平静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地彷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张原沉声对张镜道:“备车!我要去拜见骠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