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什么事情最吸引天下人的目光,毫无疑问是陈楚的征北军同曹操、袁绍间的大战和关中的战事。
在世人眼中,征北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面对两大诸侯百万大军,胜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世人有这种看法是很正常的,虽然两大诸侯大军仍然没有攻破壶关和箕关,但绝对的兵力差距使他们攻破此两关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
关中的战事同样吸引着世人的目光。令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是,马腾韩遂的西凉军竟然加入了陈楚一方,更令世人没有想到的是,素有善战之名的董卓军竟然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内便全军覆没了!二十六万大军灰飞烟灭!
董卓的覆灭令天下人惊喜不已,不管是平民还是士族都为此事而欢欣鼓舞。出现这种情况不得不让人感慨,董卓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文姬!文姬!好消息啊!”,这天中午,蔡邕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便兴冲冲地叫道。
蔡文姬走出来迎接父亲,看到父亲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禁诧异地问道:“父亲,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啊?”。蔡文姬实在是很诧异,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蔡邕由于王允等人不时地找茬而烦恼不已,眉头一直紧皱,早已没了笑容,但今日却如此欢欣!
“文姬你知道吗?董卓完了!”,蔡邕眉飞色舞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蔡文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容色,“父亲,您是说那个劫持天子的董卓完了?!”
蔡邕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厅内,闻讯从后堂出来的蔡母端庄地朝蔡邕施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夫人出来的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蔡邕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献宝的孩子似的。随即蔡邕又将刚才对蔡文姬说的一番话对蔡母说了一遍。
“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蔡母在高兴过后忍不住提问道。这个问题也是蔡文姬想问的。
蔡邕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然后回答道:“一个多月前,一支征北军突然从上郡南下,与此同时,马腾韩遂的西凉军出陇右东进。两支大军从两个方向攻击董卓,董卓全军覆没,董卓本人据说已经被征北军活捉了!”
蔡邕说得很简略,这也难怪,他只听说了大概的消息,至于具体的情况他根本就不清楚。
一听到征北军的名字,蔡文姬的双眸猛地一亮,随即娇美的俏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
此刻,蔡邕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仍在兴奋地说着。不过一旁的蔡母却注意到了女儿的神情。
蔡邕越讲越激动,好一阵子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蔡母问道:“那骠骑将军打算怎么处理董卓呢?”
蔡邕摆了摆手很感慨地说道:“夫人说错了。陈楚现在已经不是骠骑将军了,他已经被圣上加封为统管全国兵马的大将军!另外,怎么处理董卓也不能由陈楚来决定,而应该由圣上决断!”
蔡母不禁咋了咋舌,惊叹道:“大将军!?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位极人臣了!”,说着,蔡母有意无意地瞟了一旁正发呆的女儿一眼。
此时,蔡文姬微蹙秀眉,似乎有忧烦在心,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蔡邕今天的话很多,一直讲了半个时辰,才站起来对蔡母和蔡文姬道:“我要去书房写点东西,你们不要来打扰我!”。蔡邕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当心情激动或者高兴的时候便想写些东西,以抒发胸臆。
蔡母站起来嫣然微笑道:“老爷您去吧,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蔡邕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蔡文姬。然而蔡文姬此时仍然呆呆地坐着,似乎并没有听到蔡邕说的话。
蔡文姬此时的神态举止是非常反常的,蔡邕不禁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露出恍然的神情。蔡邕虽然不如蔡母心细,但也是心思缜密的大学士,他当然能猜出蔡文姬的小心思。
没有打扰正在发呆的蔡文姬,蔡邕径直往书房去了。
等蔡邕离开后,蔡母轻轻地在蔡文姬身旁坐下,一脸慈爱地看着蔡文姬。
“文姬!”,蔡母轻唤了一声。
蔡文姬一震回过神来,见母亲正在一旁注视着自己,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并且双眸飞快地躲过母亲的目光。蔡文姬此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被家长发现了小秘密的小女孩,真是可爱极了!
蔡母不禁一笑,然后握着蔡文姬的纤手柔声问道:“文姬,是不是在想骠骑,哦,他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
蔡文姬面色更红了,臻首垂得更低了。
“文姬,跟母亲不要不好意思!心中想什么都跟母亲说吧!”,蔡母抚摸着蔡文姬乌黑滑顺的秀发温言道。
“母亲!”,蔡文姬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一声,同时整个人投进了蔡母的怀抱。
蔡文姬将臻首埋在蔡母的怀中,好一会儿之后才幽幽地说道:“他虽然在诗会上羞辱了我,但是我并不恨他!”
顿了顿,蔡文姬的露出回忆之色继续道:“他的那份铁血气概让我感到,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是怎么样的!像卫仲道那些所谓才子与他相比根本就不像男人!”
蔡母微微一笑,问道:“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文姬的心中便装满了他的身影?”
听到母亲这么问,蔡文姬不禁露出一丝羞意,不过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蔡母顿了顿,又道:“这个大将军我虽然没见过,但我相信我们家文姬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但是文姬你真的决定了吗?”
蔡文姬轻咬红唇看了蔡母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我决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愿意追随在他的身边!”
蔡母注视着蔡文姬,好半晌过后,才慈祥地说道:“文姬,母亲和你父亲都不会反对你的决定!但是你想过怎么处理同卫仲道之间的问题吗?虽然你父亲对于卫家的提亲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会嫁入卫家。如果我们悔婚,只怕对你的名节会有不小的损害!”
蔡文姬轻簇秀眉,顿了片刻,然后一脸坚定地回答道:“母亲,女儿已经决定了!”
随即蔡文姬露出悠悠之色继续说道:“女儿也曾经想过母亲说的问题,并因此试过想要忘掉他!但是他的影子在女儿的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女儿根本就无法忘掉他!到此刻,女儿才明白,女儿这一辈子只怕都无法忘掉他了!”,说着说着,蔡文姬那娇媚的脸颊上还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款款情深之色。
看到蔡文姬此时的神情,蔡母不禁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蔡母注视着蔡文姬的眼眸,只看到一片坚定和情深。蔡母不禁心中诧异,她真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只见过那个大将军一面,便用情如此之深了?
蔡母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蔡文姬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便谁都无法改变了!
“文姬,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便请你父亲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正式将卫家的事给推掉吧!”
“母亲!”,蔡文姬心中感动,不禁往蔡母的怀中挤了挤。
蔡母抚摸着蔡文姬的秀发,叹了口气,说道:“希望文姬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其实蔡母希望蔡文姬能够嫁给一个比较普通的人,至少那样能平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