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绣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惨叫声惊醒,猛地坐起来,耳边的马蹄声和惨叫声份外清晰,而且还看见大帐外有火光乱晃着,张绣脸色一变。
张绣连忙跳下床榻,一边七手八脚地穿戴铠甲,一边奔出大帐。赫然看见无数黑甲骑兵正从北面涌入,扬蹄奔杀,而己方将士则嘶喊着四下奔逃,跑得慢的不是被当场斩杀,就是被飞奔的战马撞飞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绣惊诧地叫道。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伤得不轻的将领奔到张绣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绣的亲信部将韩同,此刻韩同的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将军,不好了!征北军的苍狼营杀进来了!”韩同急声道。
“什么!?征北军?!”张绣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将军,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韩同一脸急迫的神情。
张绣一震回过神来,连忙跨上战马在韩同等百余名将士的护卫下朝南面逃去,匆忙之中将心爱的一柄宝剑掉落了,想要回身去捡,却看见无数黑色的铁骑正在火光下杀气腾腾而来,当即顾不上捡剑,仓惶催动战马逃走。这柄宝剑就是所谓的‘倚天剑’,本来是董卓所有,董卓死后,这柄‘倚天剑’辗转落入张绣的手中,剑名‘倚天’,剑纹如行云飞瀑,又似云蒸烟荡,是当今天下有数的神兵之一。
吕布率领苍狼营铁骑在张绣军营中纵横奔杀,张绣军被杀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火头不断地在营寨中升起,渐渐成绵延之势。
与此同时,崔琰急匆匆地来到了北城门楼上,倚着土墙垛遥望着城外的张绣军军营,紧皱着眉头。一名斥候急匆匆地从城墙下奔跑上来,禀报道:“先生,有一支军队突袭了张秀军营!张绣军已经溃不成军!”
“是谁的军队?”崔琰急声问道。
斥候回禀道:“暂时不得而知!”
“再探!一有情报,立刻回报!”
“是!”斥候应诺一声,急步奔下了城墙,随即城门被打开一条缝,几骑快马飞奔而出。
“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旁的部将面带忧色地询问道。
崔琰注视着城外正在熊熊燃烧的营寨,皱眉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突然出现的军队一定是陈楚的征北军!”
“征北军!?”部将不禁惊声道,周围的将士听到这三个字,全都流露出惊惶之色,这些从征北军手中逃脱的残余下意识地都不敢面对征北军。
崔琰扫视了周围将士一眼,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众将士此刻根本就没有面对征北军的胆量和勇气。
崔琰思忖道:“目前只能静观其变!”随即扭头对那名部将下令道:“传令四门严加防备!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是!”部将应诺一声急步下去传令。
崔琰抬头注视着已经完全被大火吞没的张绣军营寨,眉头紧紧地皱着。
大约一刻钟后,斥候返回城中,急奔到城门楼上,跪禀道:“先生,突袭张绣军的军队是征北军苍狼营!”
听到‘苍狼营’这三个字,连崔琰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崔琰喃喃道:“陈楚竟然派出了苍狼营!看来,陈楚是打算将豫州收入囊中了!”皱了皱眉头,叫来一名部将吩咐道:“立刻将这里的情况禀报将军!”部将应诺一声,立刻跑下了城门楼。崔琰口中的将军就是刘备,刘备此刻身在扬州,正在收编整顿军队,稳定当地局势,刘备现在算是已经崛起了,成为了天下瞩目的一方诸候。
凌晨时,旭日的阳光将最后一丝夜色撕破,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着;缕缕白烟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营寨中无礼地飘荡而起,还有几处火头在燃着,渐渐地归于平静。数万张绣军的俘虏耸拉着脑袋蹲在一片空地上,神情沮丧,数以万计的苍狼营士兵围在四周。
吕布骑着赤兔神驹,提着方天画戟走过这一群俘虏面前。“昨夜战果如何?”吕布问道,副将曾刚禀报道:“张绣军近十万大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只有数千残军逃脱!此役,我军共斩杀近两万敌首,俘获近七万,我军损失不到千人!”吕布哈哈大笑道:“现在,那头黑熊总不好跟我抬杠了吧!”吕布所说的黑熊就是张飞,自从张飞和关羽一举席卷了辽东七郡后,吕布就格外郁闷,他仿佛看到张飞一脸傲气奚落自己的情景,因此当陈楚决定南征豫州后,吕布是求战最切的一员将领。
做为吕布副将的曾刚当然明了吕布的想法,呵呵一笑,抱拳道:“将军一战而下古城,再战而下汝南,三战击破张绣军主力!主公定然大为欣悦!”
吕布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曾刚抱拳请示道。
吕布道:“主公在传书中说,‘若击破张绣军主力,则按兵不动!’。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等候主公大军赶到!”
“是!”曾刚应诺一声,一引马缰策马离开了。
吕布催动赤兔神驹缓缓在营寨废墟边缘走动着,一名校尉策马奔跑过来,手中握着一柄黑不溜秋的长剑。
校尉奔到吕布面前,抱拳禀报道:“将军,末将在废墟中捡到一柄宝剑!”说着,双手呈上长剑。
吕布随意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样一件东西,你也说是宝剑!?”
校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铿锵一声一把抽出长剑,登时一道寒光在吕布眼前一耀。吕布一愣,随即双眼一亮,一把接过长剑,细细端详起来,赫然看见靠近剑柄的位置上刻着两个古朴的汉字,吕布不禁念道:“倚天!”随即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竟然是倚天剑!?我还以为倚天剑已经随董卓的死消失了!”
吕布迫不及待地扬声道:“取一件兵器来!”
校尉立刻就地捡起一柄环首刀,抱拳道:“将军!”
吕布看了校尉一眼,“掷过来!”
校尉应诺一声,调转刀头轻轻地朝吕布掷去,吕布一瞥飞临的环首刀,右手握剑一挥,伴随着铿锵一声脆响,环首刀登时断作两截。
吕布举起倚天剑看了一下刃口,没有丝毫变化。校尉捡起两截断刃呈给吕布,吕布看了看,只见断口处平滑如镜。吕布轻抚着倚天剑,赞叹道:“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刃啊!”
校尉一脸欣喜地说道:“将这柄宝剑献给主公,主公一定会非常高兴!”
吕布一愣,眼中流露出不舍之色,点了点头。
――――――――――――――――――――――――――――――――――――――
苍狼营在张秀军营废墟一旁不远处,靠近一条溪流的地方开始安营大寨。中午前,一座大营便基本上完成了。
葛坡城内,刘备军将士忧心忡忡,所有人都非常担心征北军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的攻势。城内的气氛显得非常压抑。
当天傍晚前,有关豫州的最新军情被送到了扬州刘备的手中,这时,刘备正在同扬州有影响的士族大绅饮宴。
当刘备得知征北军突然出现的消息后,当场大惊失色,堂下的士族豪绅都是人精似的人物,当即意识到发生了变故,心中也不禁忧急起来。
“将军,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身着儒衫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抱拳问道,此人名叫邹文魁,乃扬州名士,曾经举孝廉,在扬州士林中拥有诺大名声。
刘备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面带忧郁之色地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大将军又妄动兵戈了,备深忧百姓疾苦!”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全都面色一变,邹文魁急声道:“但不知大将军的兵锋所指何处?”
刘备道:“乃是豫州!”
众人一听是豫州,登时松了口气。邹文魁一脸钦佩地抱拳道:“将军忧国忧民实乃天下之福啊!”
刘备一脸谦恭地自谦了一番,随即一脸忧急地道:“我虽有心助陛下平定天下,奈何一己之力实在微薄!”刘备似乎心有所感,猛地饮下一杯酒,满脸都是郁郁忧闷之色。
在场的众人中许多都不禁被刘备的言语神情所感,也都不禁流露出唏嘘感慨之色。
一脸激动的邹文魁抱拳道:“将军,不知我等能否助将军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