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打量了片刻,看着吕布疑惑地问道:“这就是奉先所说的神兵?!”周围众将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怪异,甘宁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母猪在爬树。
吕布登时急了,走上前从校尉的手中抢过长剑,一把抽出,伴随着铿锵一声龙吟,众人只见寒光四溢。所有人的神情登时呆住了。
陈楚愣了愣,双眼暴射出惊喜之色,这时,吕布双手托着宝剑呈给陈楚。陈楚接过,仔细地打量着,只见剑纹如行云飞瀑,透出一种与苍天比肩的傲然之气,不禁赞叹道:“真是神兵宝剑啊!”陈楚轻轻摩挲着剑身,手指最后在铭文处停住,“倚天!”陈楚流露出惊讶之色,“这竟然是倚天剑!!?”陈楚看了一眼面前的案几,便斩了下去,嗞啦一声轻响,整张案几应声断作两截,众将见状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立在帐下的吕布显得非常得意的样子。
陈楚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锋芒毕露的宝剑,眼中流露出痴迷之色。陈楚的武研院中打造的将军配横刀虽然也算得上是这个世上罕见的利刃,但是同这倚天剑相比还是显得逊色不少,主要是因为打造这些神兵利刃的工匠使用了不为人知的一些秘法。
陈楚扭头看了一眼吕布,收剑入鞘,扬声道“奉先!”“在!”吕布当即应诺。“接着!”陈楚将倚天剑抛给吕布。吕布接过倚天剑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楚;一旁的陈宫看着陈楚面带钦佩之色。
陈楚在断成两截的案几前坐下,笑道:“所为‘宝剑赠英雄’,这柄倚天剑只有在奉先手中才能使明珠不至于暗投!”
吕布一脸激动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厚赐!”
陈楚哈哈一笑,示意吕布平身,吕布站起退到左首处。
陈楚扫视了众将一眼,扬声道:“今次南下之战异常顺利,全赖将士用命!”众将恭立着,满脸都是激动之色。
顿了顿,陈楚对吕布道:“奉先,要细心收敛阵亡将士的遗骨,不得遗漏一人!”
“主公放心!布已经派人去做了!”
陈楚点了点头,扬声道:“全体将士就地修整,另外要加派斥候监视葛坡及扬州方面的一举一动!”
“是!”众将齐声应诺。
“若无事,就散帐吧!”
众将朝陈楚一拜,随即鱼贯退出了大帐。
陈楚揉了揉太阳穴,双眉之间隐有忧虑之色。一旁的陈宫抱拳道:“主公可是有忧烦之事?”
陈楚扭了扭有些酸麻的脖子,不无忧虑地说道:“我实在有些担心刘备!”
陈宫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毋须担心此事!刘备此刻只怕更不愿意同我们开战!”
陈楚皱眉点了点头,有些烦恼地说道:“我军的主力几乎都被拖在辽东和兖州,使我感到捉襟见肘啊!”
陈宫点头道:“我军目前在这两地有超过六十万大军,而且半数以上是我军的主力精锐!”
陈楚闭上眼睛,脑海中在飞速盘算着。陈宫静静地立在陈楚身侧,不敢打断了陈楚的思路。
突然,陈楚睁开眼睛,一缕精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霍然而起。
“主公!?”陈宫抱拳道。
陈楚断然道:“下一步必须解决掉曹**!曹**和其四十万大军在冀、青两州简直就如鲠在喉!”
陈宫点了点头,“不过主公,此事最好在同公瑾、文和诸位先生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嗯!”陈楚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铁卫来到大帐中,跪禀道:“主公,刘备派来使者求见!”
陈楚、陈宫相视一眼,陈楚笑道:“果然不出公台的预料!”陈宫淡然一笑。
陈楚对铁卫道:“把刘备的使者带来大帐!”“是!”铁卫应诺一声,退出了大帐。
陈宫抱拳道:“主公,最好让铁卫进帐中来!”
陈楚微笑道:“没那个必要吧!”
陈宫加重了语气劝道:“主公,不得不防啊!若是主公有何不测,我如何面对众同僚和诸位夫人!”
陈楚不禁想到正在洛阳家中等着自己的众位娇妻,一股柔情不禁从心底升起,点头道:“好吧!你去把沈涛他们叫进来!”“是!”陈宫当即抱拳应诺。沈涛是铁壁卫的副将,地位相当于姜泰、乐阳,此次随陈楚南下的铁壁卫有两千人,领队将领就是沈涛。
片刻后,陈宫又回来了,还有沈涛和六名体格极为强壮的铁壁卫。又过了片刻,一名铁卫引领着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人来到大帐中,这个中年人面貌清癯,双眼有神透出睿智的光芒,下颌有长须,整个人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主公,刘备的使者带到!”铁卫抱拳道。
陈楚点了点头,一挥手。铁卫朝陈楚一拜,退出了大帐。
来人打量了一眼陈楚,又看了看陈楚左右的七名按刀而立的勇健之士,淡然笑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将军也太过小心了!”
“大胆!见到大将军为何不拜?”陈楚身旁的沈涛突然怒声叱道。
中年人一愣,看了一眼陈楚,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说道:“你,你就是大将军陈楚!?”
陈楚呵呵笑道:“我就是陈楚!”
中年人心头一惊,连忙行礼道:“在下崔琰拜见大将军!”说着,便拜倒下去,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仇恨之色。
陈楚一愣,“你就是崔琰?!起来吧!”
“谢大将军!”崔琰站了起来,垂首恭立着。
陈楚打量了崔琰一眼,淡然道:“刘备待崔先生如何?”
听到陈楚的话,崔琰不禁心头诧异,不明白陈楚究竟是什么意思,脑中电转火石般转过几个念头,抱拳道:“主公对属下有救命之恩!”
陈楚眯了眯眼睛,他听出了崔琰话外的意思。
崔琰道:“主公派在下来是希望大将军能够休兵罢战!”
陈楚笑道:“豫州之乱未平,我如何能休兵偃旗?”
崔琰一脸正义地说道:“大将军难道愿意看到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于兵祸吗?”
陈楚笑问道:“那刘将军为何还要四处征伐呢?”
崔琰道:“我家主公悲天悯人,旨在还百姓一个安乐的世道!”
陈楚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崔琰不禁皱了皱眉头。
陈楚顿住笑声,一脸讥诮地说道:“真是有趣!刘将军征伐叫做悲天悯人,我征北军征伐便是祸害天下!”
崔琰一皱眉头,抱拳道:“大将军,你的说法……”
陈楚抬手打断崔琰的话,淡然道:“好了!不要说废话了!说明来意吧!”
崔琰不禁升起无力感,他感到整个气氛都被对方主导着。略作思忖,崔琰抱拳道:“我家主公希望大将军能够撤出葛坡,两家莫要出现摩擦!”崔琰原本要说,‘希望大将军能够撤出汝南!’但话到嘴边时,下意识地改变了。
陈楚冷冷一笑,“刘备倒是打得好主意啊!你认为我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做吗?”
崔琰皱了皱眉头,“那依大将军的意思呢?”
陈楚淡然道:“很简单!你们撤出葛坡,并且东面的颍上郡及其周边的县镇也归我们征北军所有!”颍上郡位于扬州和汝南之间的一个位置,距离汝南有三百余里,距离扬州约一百五十里,位于颖水以西,紧邻颖水,和以东十余里处的正阳关一道构成了扬州西面的屏障,这里须要说明的一点是,此时的扬州不同后世的扬州,此时的扬州其实就是淮南。
崔琰脸色一变,不禁叫道:“这太过分了!”
陈楚朝后面一靠,笑道:“没什么过不过分的!你们若不愿意,大可不必应允!来人,送客!”
沈涛立刻步到帐下,手一请,冷声道:“请!”
原本胸有成竹的崔琰登时感到不知所错了,连忙抱拳急声道:“大将军,我们愿意撤出葛坡,至于颍上,由于颍上百姓心念我家主公,若是撤出只怕会引起**,所以……”
陈楚呵呵笑道:“‘心念你家主公’!这个藉口倒是挺新鲜的!”
崔琰听不出陈楚的语气,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楚面色一整,断然道:“限你们三日内撤出葛坡!逾期后果自负!送客!”
沈涛上前一步,喝道:“请!”
崔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仰着头急切地问道:“大将军,那颍上呢?”
陈楚头也不抬地淡然道:“既然颍上百姓心念你家主公,那么我就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吧!”
崔琰心头不禁一松,连忙拜谢,陈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沈涛当即将崔琰请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崔琰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不禁回头看了眼,流露出愤恨之色,同时眼中还有浓浓的忧色。叹了一口气,朝营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