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侍院,三进的后院。
洪大彪正向一名袖口绣着玄蛟的白袍中年男子告状:“叔叔,杂役少年下兽窟失踪的事暴露了,云远山带着一大群苦主大闹凶兽洞窟,云远山和那个小杂役云浩还对我出手,他们欺负我不要紧,这是打你的脸哪?”
白袍男子长身玉立,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举止极有风度,脸上不怒不喜,给人一种阴柔到了极致的感觉。
日月宗武侍院掌院洪吉。
洪大彪一见洪吉,就像在外面挨了打的孩子,回来告状,那有一点白袍灵师飘然出尘的风度。
青石地板有只蚂蚁爬过,洪吉轻轻一脚踩了上去,脚尖狠狠碾了几下,将蚂蚁踩死,含笑道:“云远山敢上日月宗闹事,云家要彻底灭亡了!”
前院的人越聚越多,吵闹起来,一名内养境武师慌忙闯了进来:“洪掌院,云远山带着一群人闹事,还惊动了段灵宗。”
这事要是段灵宗出了头,传到了闭关的苦行上人耳里,洪吉盘算着利害得失,抬头道:“既然段灵宗出面,我就不好出手,待会你上武侍院的较技台,将小杂役云浩击杀,杀杀他们的威风,就是你没道理,也可以力压人,杂役院内部的事,怎么管都由你。”
“嗯!等会在较技台我就要了云浩的命。”洪大彪咬牙恨声。
“云浩上来了,灵叶剑呢,我答应了好几位灵宗。”洪吉反应过来,突然问道。
“这小子全身带伤,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上来的时候什么都丢了,手里只有两柄灵叶剑。”洪大彪脱口而出。
洪吉胸口起伏,异常和气问:“你在我这儿讨要了储物腰带和飞翼枪也丢了?”
“嗯!”洪大彪老实点头。
“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洪大彪的脸上,声音响亮。
洪大彪捂着脸,大气也不敢出,这事是他的主意。
武侍院前院群情汹汹,战宠院掌院段灵宗闯到后院:“洪大彪,你草芥人命,胡作非为,躲到哪儿去了。”
洪吉迎了上来,极有礼貌地拱手问:“段灵宗你好,不知带着一大群人到武侍院来,所为何事?”
“我找洪大彪,跟武侍院没关系,喂养凶兽的少年接二连三失踪,他们的父母闹到日月宗来了,我要把洪大彪带回去交给掌刑院。”段灵宗清癯的脸上显出几根刚硬的线条,愤怒地望着洪大彪。
洪吉回头朝洪大彪使了个眼色。
洪大彪往前站了一步,硬着头皮强辩:“段灵宗,杂役院不属你管辖,我让杂役少年下兽窟,是培养他们猎兽的技能,他们死了只能怪自己武技弱,杂役弟子谁要不服,就到较技台上去。”
“我不服,洪大彪,有种你下兽窟试试。”云浩挺身而出。
“云浩,你一个呼吸境武士,最多是个灵士,从兽窟爬出来敢挑战灵师?嫌命长不是,较技台上见。”洪大彪口中发出狼嗥,那头战宠青狼鹰凶悍扑下。
段灵宗随手向空中一抓,青狼鹰被几道风索捆住,一头栽了下来,云远山等忙上前将它按住。
灵宗段玉大声讥讽:“云浩不过是名少年武士,洪大彪,你害怕到了这个份上,要用战宠才敢上较技台?那我给他也封印一头青狼鹰战宠。”
云浩武技本来强横,要是拥有青狼鹰的天赋技能,实力大涨……不用战宠相助,老子还是拥有战宠的天赋技能,怎么算也占便宜,洪大彪脑子转得快:“我上较技台不用战宠相助,段灵宗该放心了吧?”
段灵宗望向烟熏满面的云浩,见他点了点头:“那行,远山,你用青光藤将洪大彪的战宠捆起来,双方才公平。”
洪吉恨得牙痒痒,灵师对武士,洪大彪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他猛吸了一口气,极有风度地点了点头。
云浩跟在洪大彪身后七八步远的地方,从武侍院的武士武师中穿行过去。
“一个呼吸境武士敢挑战灵师,拥有战宠的灵师战力跟武宗差不多,他这不是找死么?”一个武师大声讥讽道。
“少年血气方刚,连云远山也糊涂了,认个输服个软不就行了,何苦去得罪日月宗的灵师,唉,云家这下完了!”
劲风骤起,一把水缸般大的巨斧猛地从两个武师中间劈下,“哐!”一大块青石被生生劈碎,“谁他妈说云家完了?”
“原来是云战那个武疯子,我们惹不起还躲得起。”两个武师赶紧闪人。
一个狮鼻阔嘴的青年跳了出来,他的身材雄壮如山,着一身皮甲,裸露的胳臂轮廓清晰,伤痕累累,看上去异常的剽悍。
“我赌云家子弟云浩胜,一千青铜晶币,武士对灵师一赔三,你们这帮软蛋,谁他妈敢跟我赌?”云战如颠似狂般大声吆喝。
“云疯子,你当人怕了你么,老子跟你赌,三千青铜晶币。”
“还有我,一看那少年细胳臂细腿的,上去马上就会玩完,我赌五千青铜币!”
“两万青铜晶币,我们云家就是战死,也不输这口气。”云远山冲动地从储物骨戒取出青铜晶币,大声喝道。
不蒸馒头还要蒸(争)口气,云家子弟宁战死,也不苟生!
“兽晶赌不赌?”段灵宗拿出了五块青铜级兽晶,他明显表态支持云家。
“赌,我这儿有十块青铜级兽晶,再加两万青铜晶币!”洪吉微笑着丢出一枚储物骨戒。
武侍院的武师都是一群在刀口兽爪下讨生活的家伙,那会在意这些晶币。
武侍院是处宽阔的广场,广场正中便有一处长二十米宽十米的较技台,用厚重巨硕的青石码就,上面还刻着狰狞的凶兽,兽身上的灵纹泛出淡淡亮光,让较技台坚固无比,就是几万斤的兽力轰在台上,也不损分毫。
较技台上还有结界,就是火焰乱飞,漫天冰矛,也伤不到观战的武者灵师。
洪大彪见买他胜的居多,距离十来步远的地方,纵身而起,像头大鹰般落在较技台上。
原来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云浩才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道理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云家百年前为云中城抵御兽潮,折损了不少武尊武圣,墙倒众人推,被人夺了族中圣地藏武楼,在云中城被挤得连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洪大彪在杂役院草芥人命,为所欲为,他仗着有个武侍院掌院的靠山。
因为武侍院掌院洪吉是下阶灵宗!
哥不能暴露灵师的身份,云浩慢慢走向较技台,似乎有些害怕,大声嚷嚷:“洪大彪,你为了几把灵叶剑,先逼我的好兄弟熊壮下兽窟,拖上来熊壮半截身子,又被你一脚蹬了下去,尸骨无存!”
洪大彪站在台上一愣,云浩亲眼看见熊壮的死相?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好兄弟?
熊壮,哥借你的名头才显得理直气壮,胖子和石头屁事没有,正在兽窟练功。
云浩目眦欲裂,眼睛似乎喷出火来,停住脚步,死死盯着洪大彪:“胖子,石头,还有那么多被你逼着下兽窟的杂役少年,你还他们的命来。”
广场的人越聚越多,连一些灵师灵士也过来瞧热闹。
“云浩,你不敢上来么?就在下面像泼妇骂街,能把我骂死么?”洪大彪脱去灵师白袍,露出一身铁狼皮甲,刚硬廋劲的胳臂有头狰狞凶恶狼鹰兽魂,“我若输给你,便将杂役院管事的职位交给云家,自己跳下兽窟,云浩,你输了怎么办?”
“洪灵师,我若输给你,云家再也不会追究云家子弟失踪的事,我的生死由你处置。”云浩话音未落,双腿用力,身形突然如箭一般射向较技台。
洪大彪双臂刚刚张开,模仿狼鹰兽姿,口中长嗥不断,双手凝聚起两道青色风刃。
眨眼间,云浩团身扑到洪大彪身前,铁爪抓眼掇腮,右膝借蹬地之力,结结实实顶在洪大彪的小腹,跟着左脚猛踢在他的右膝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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