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上阶灵师在铁虎溪跟前落了面子,大声问:“你是日月宗新晋的灵宗?”
胡子拉渣样子潦倒的武侍白了他一眼,从墙边拿起扫帚,自顾自打扫起庭院:“哥没空陪你们闲扯,今天的活还没有干完,”
铁虎溪的视线像被粘住了似的。
武侍扫帚下似有一团气旋,扫过之后吸走尘土,便有均匀的细细水滴洒落下来。
风水两系灵术?
这个武侍仅仅是庆余坊市扫地的?
如果是,庆余坊市扫地的武侍用的都是风水灵术,隐藏的实力如渊似海,深不可测啊!
铁虎溪扭头用目光示意,身边一名上阶灵师走上前去,口气大得惊人:“听说庆余坊市的招牌魂器狼嗥刀不错,我们来买个十把八把玩。”
一柄魂器狼嗥刀至少卖上万青铜晶币,十把八把那也得值百把万青铜晶币,上阶灵师满以为这个扫地的武侍会惊得连下巴都掉下来,手脚无措地恭迎他们进贵宾院,茶水糕点侍候着……
那知道潦倒的武侍扭头一喊:“石头,有冤大头来买烧火棍了,快点!”
那武侍随手从储物骨戒拔出一把魂器刀,后半段刀身雪亮,梯状血纹隐隐可见,前半段被火燎得漆麻罩黑,看来他是将这把中品魂器狼嗥刀当作烧火棍在用。
一个身着皮甲,肤色黝黑的少年气喘吁吁跑了出来,从储物腰带取出十来把积满灰尘脏兮兮的狼嗥刀,往地上一扔,“库房里还有不少,一天搬来搬去把我累死了,非要弄什么拍卖,一把刀卖上万青铜晶币,那些**还哄抢的,你们要买赶紧的,我也可以省不少事。”
“这是可以进化的魂器刀吗?”一名上阶灵师眉头皱起问。
肤色黝黑的少年随手一抓,一把狼嗥刀发出低沉的嗥叫,在空中幻化出铁狼魂身,腾跃扑击,刀影如电,黝黑少年一收,那刀落到了他的手中,刀身淡淡血纹像天梯一般,泛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这个少年年纪十五六岁,莫不是收拾了中阶武宗熊胜的云浩?铁虎溪满腹狐疑,不知怎么开口。
一个白袍似雪的少女灵老跑了出来,凶蛮蛮喝骂:“石头,谁叫你把狼嗥刀拿出来卖的,这刀是中品魂器,你得抹得光鲜亮丽,好好保养,不愁那些冤大头不来十把八把买几把回去玩,给老子拿回去,好生打理。”
石头嘟囔道:“我听见外面有人买刀才随手装了几把。”
石头将地上的狼嗥刀收进储物骨戒,飞渣渣跑了。
铁虎溪本想凭财大气粗,将庆余坊市的狼嗥刀全买下来,被段灵狐这么一搅合,正要发怒,被身边的上阶灵师拉住。
上阶灵师眼里露出一丝惧意,小声说:“这是段灵尊的孙女,日月宗的老子灵师,我跟她交过手,她的灵术威力虽不及灵宗,却能瞬发,旁边还有那位武侍?”
铁虎溪听了这话才没有当场发作,老祖宗说了,不动武,四大世家照样逼得云家走投无路。
“说什么呢?”段灵狐叉腰骂道:“你是谁?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驾着战宠到庆余坊市来显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惹翻了老子,照样揍得他满地找牙!”
铁虎溪也是脾气骄纵惯了,吃不得亏的主,立刻便翻了脸:“几把狼嗥刀破魂器了不起啊?你这个刁蛮女子不过是中阶灵师,能炼制出上品药丹么?”
“上品药丹,我家狗吃的都是这个,还拿来说?我都懒得鄙视你!”段灵狐不屑一顾,那小傲娇的份算是摆足了。
“哼,说得轻巧,气髓丹,补血丹,白药丹我们各炼一炉来比比品质。”铁虎溪气急败坏道:“谁输了谁家的坊市每月关门五天!”
“还用不着段灵师,我接了这活儿。”胡子拉渣武侍懒洋洋伸直了腰,“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天才灵宗铁虎溪,芝麻绿豆般的本事,敢到庆余坊市赌炼丹。”
“对,就让阿旺跟你比,用不着老子出手。”段灵狐连话都懒得跟铁虎溪说。
铁虎溪二十岁便是上阶灵师,二十五岁进阶灵宗,日月宗百年来的天才,从小就在一片赞扬与期望中长大。
竟被一个豆蔻少女和一个扫地的武侍鄙视了!
铁虎溪不怒反咧开嘴微笑,步子沉了下去,膝盖弯曲,背微微弓起,两臂自然垂落,脖子青筋骤然鼓起,突然毫无征兆像头巨猿般扑向段灵狐。
他是灵宗,却用兽形武技出手,大出段灵狐的意料。
只有亲手给段灵狐掌几个嘴,才能消了铁虎溪的心头之恨。
铁虎溪身形如电,双爪撕风,爪影似乎从四面八方逼来,嗤嗤有声。
段灵狐未想到这个少年灵宗铁虎溪的身手如此敏捷,脚下倒踩三角步闪避,秀发飘起,被爪劲割裂,簌簌掉落。
还是逃不开铁虎溪爪劲笼罩的范围!
云浩装扮的武侍猛地跳了过来,将段灵狐撞开,同时抓手蹲身,使了招猴子背山。
铁虎溪忽然失去目标,下意识一愣,手上好似被铁钳夹住一般,一股大力往前一扯,身体腾云驾雾飞了出去。
云浩后腿猛然蹬出,好似老虎突然伸出了尾巴,正是那招坊间流传极普通的虎尾脚,不偏不倚踢在铁虎溪的屁股上。
大家都玩武技,小浩哥岂会弱了你?
虎尾脚出击的时机,云浩掌握得妙到毫巅!
这一脚也不普通,正是暗含冷电的蛟龙腿,小浩哥内息流转,气劲勃发,完全是自带的。
气劲灌入铁虎溪经脉乱蹿,身体被电得酥麻,一时提不起力来,天才灵宗直接来了个母猪啃石头,“噗!”地一声像半扇白漂的猪肉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几颗牙齿伴着鲜血喷了出来,落在青石地面上。
“铁灵宗!铁灵宗!”几个上阶灵师立刻涌了上来,将他护住扶起。
云浩看铁虎溪胜雪的白袍成了张脏兮兮的大抹布,半边脸都擦破了,关不住风的嘴不知在嘟囔什么,眼神里仍然带着凶兽般的桀骜。
两个上阶灵师已经摆出兽姿,发出低沉的兽吼,手掌处慢慢凝出一团噼啪闪烁的冷电。
段灵狐刚才受了惊,这会儿怒气冲冲,身外已卷起了飞石旋风,那旋风里夹杂着地灵力凝聚的碗大石头。
这是庆余坊,难道让火焰风刃横飞,飞石旋风狂砸,冷电冰矛往来激射,院子没雕刻坚固聚灵阵,房屋经不住灵术狂轰。
对面还是四位上阶灵师,云浩双眼瞪得溜圆,猛然喝道:“苦行宗主是怎么说的?你们竟敢打上门来,不想想云水关的灵师?”
小浩哥动手从来都不犹豫,段灵狐也明白过来,指着他们道:“既然赌炼丹,怎么动起手来,输家每月关门五天,不敢了么?”
“好……好,就赌炼制上品药丹,两个月后带丹来比。”一个上阶灵师结结巴巴道,如释重负收了兽姿,他们见灵宗铁虎溪失了手,摸不清胡子拉渣潦倒武侍的深浅,摆出架子不过是色厉内荏。
看着他们扶着铁虎溪驾着战宠狼狈离开,云浩忽然转过身,笑着问段灵狐:“段灵师,今天骂得解气不?”
“真痛快,好久没说老子了。”段灵狐捏了一下拳头,“铁虎溪以前常被爷爷拿来教育我,说他怎么怎么的好,我看还不及你一半。”
“呃,铁虎溪舍长用短,他的灵术修为高啊!我很怕怕,还没炼过丹药,怎么跟他赌炼丹,我犯贱找抽啊。”云浩很谦虚,拉着段灵狐柔软白皙的手儿:“灵狐妹妹,男子汉平时隐藏不露,关键时候硬得起撑得住,胜利后还能谦恭地缩小自己,就像我这样最最纯洁的!”
段灵狐没听得懂云浩比喻的是什么,温柔道:“你锻打魂器,雕刻聚灵阵,灵力转换流畅自然,比我还好,学习青焰炼丹术一定很快。”
“要想炼出比铁虎溪还好的药丹,得把药老叫上,让他帮着准备辅助药材。”云浩开始考虑正事,过了好一阵才抬头,“看来我偶尔在庆余坊扮扫地的武侍阿旺,气死自命不凡的铁虎溪。”
听到阿旺,段灵狐暗暗偷笑,转身欲逃。
“对了,这个阿旺的名字好熟悉。”云浩突然醒悟过来,张牙舞爪恶狠狠地扑向她:“好你个小灵狐,阿旺是你封印在狼嗥刀上那头铁肤苍狼的名字,你太可恶了!”
段灵狐往院子入口处逃去。
失魂落魄的云胖子跟眉头紧蹙的药老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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