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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神宿玄功(6)

“当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的搭档太寂寞了,惦记上了相里松。他又是一根筋,总怀疑这里面有名堂。久而久之,还真让他发现了问题。我说阎王爷,那个过程太无聊了,不说行吗?”红衣怪人感到有些不耐烦。

赵青怕他就此不说话,急忙改口说道:“行啊,先说说相里松是怎么发现神宿玄功的吧。”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相里松打点好行装,看样子就是要出远门。白老幺明白机会来了,一边跟踪相里松,一边通知了老夫。”红衣怪人答道。

“什么机会?”赵青随口问道。

“没有想到,阎王爷还是急性子,听我说吗。我们跟踪他多日,直到他取出神宿玄功。那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哪,……”

红衣怪人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显得很着急,不停地嘟囔:“我还特意做了标记,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就忘了哪,……”

“那个地方不讲也罢,后来哪?”赵青怕他就此一命呜呼,急忙岔开话题。

“那个地方一时记不起来,很抱歉。后来,我们在一个破旧的青龙观追上了他。我跟他对掌,白老幺用暗器‘银丝针’射中了他。”红衣怪人回答。

赵青突然意识到,有人故意将自己引到了青龙观。他现在没有时间思考,马上问道:“结果如何?”

“相里松是个人物,在那种情况下,还逃了出去,真不简单!”红衣怪人感叹起来。

“这样一来,你们不是白忙活了?”赵青说道。

“我们怎会做这种事,当然截下了神宿玄功秘笈。除此之外,还有意外收获,得到玄武剑法秘笈。”红衣怪人自豪地说道。

“你们怎么分配呀?”赵青说道。

“白老幺之所以惦记相里松,主要是看上了他的剑法。因此,他先取了玄武剑法秘笈,我自然拿到了神宿玄功秘笈。”红衣怪人得意地说道。

“白老幺甘心吗?”赵青随便一问。

“他自然不情愿,希望我们共同研究神宿玄功。于是,我们开始争吵起来。”红衣怪人说道。

“胜负如何?”赵青问道。

“一时没有结果,直到来到一处峡谷,……”

红衣怪人一提到峡谷,脸上顿时现出恐慌的神情。赵青急忙问:“后来,怎么样?”

但是,红衣怪人没有回音。赵青探他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那个害怕的表情凝结在他的脸上,成了他留在人间的最后表情。直到这时,赵青才有时间端详那块绢帕。实际上,它并不是什么钱币,而是三招剑法,命名为蒙蛮剑法补遗。

赵青看后,当时就被弄糊涂了,因为他实在不明白红衣怪人为何在临死前将此物交给自己。现在,红衣怪人已死,此事自然就成了一个谜。赵青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后,一直不得要领。于是,他干脆先收好绢帕,等待以后求证。

赵青站起身,回望一下黄龙洞方向,试图将红衣怪人放在那里安身。突然,赵青看到一个年轻人向自己走来,于是就迎了上去。他长的高大威猛,是铁骨铮铮的一条硬汉形象。他用一条蓝色丝带束住头发,身穿蓝衣,腰胯剑。

二人相遇后,蓝衣青年向赵青施礼言道:“在下华山派盖聂,见过青兄!”

赵青一惊,讶异地说道:“盖兄,这似乎是我们首次相会,兄台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

盖聂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青龙寻真主,墨剑送一程,真乃天意,天意难违啊!”

“原来是盖兄将在下引到这里,让小弟得知了一件事情的真相,邯郸赵青向兄台致谢!”

赵青说完,深施一礼。盖聂还礼说道:“不必客气。这其中还有许多隐情,一时间真相难明啊!”

赵青取出相里松留给自己的墨黑小龙,递到盖聂面前,说道:“盖兄是否为此物而来?若对兄台有用,请拿去!”

盖聂并没有来接,微笑着取出一个玉麒麟,说道:“在下已经得到相里前辈的玉麒麟,怎敢奢望前辈亲手送给兄台的墨小龙!”

赵青看看自己手中的墨小龙,再回望盖聂手中的玉麒麟,困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兄台是怎么遇到相里前辈的?”

盖聂遥望青龙观方向,说道:“在下跟寻白老幺,来到青龙观附近失去了他的踪迹,后来听到青龙观里有打斗声,就赶了过去。”

“小弟去过青龙观,那里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赵青肯定地说道。

盖聂点点头,继续说道:“突然,有人从青龙观里抛出了这只玉麒麟,随后听到一声大喝:‘要想玉麒麟,你们找它的碎片去吧!’”

“这样说来,此人应该就是相里前辈啦!?”赵青判断道。

“一点不错。”盖聂肯定道。

“兄台,以后的情形如何?”赵青继续问道。

“巧合的是,玉麒麟正好被在下接住。”盖聂说道。

“由此看来,兄台与它确实有缘啊!”赵青感叹道。

盖聂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在下心知,这一定是相里前辈的诱敌之计。于是,就迅速躲藏起来。果然,一红一白两条人影急忙朝玉麒麟这面追来,另一条灰衣人影却朝相反方向遁去,那面是悬崖峭壁。”

赵青想起相里松就是身穿灰衣,于是说道:“穿灰衣的应该是相里前辈,穿红衣的可能是洪荒大虫,那个穿白衣的应该是洪虫口里的白老幺!”

盖聂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在下摆脱洪虫和白老幺后,循迹找到相里前辈,却意外遇到兄台!”

赵青也点点头,说道:“相里前辈被害的事实很清楚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兄台!”

“兄台,请讲!”盖聂说道。

赵青眼望红衣怪人,说道:“那个洪荒大虫是怎么被杀的?”

于是,盖聂讲出了他所经历的事情。

原来,盖聂下悬崖去寻找相里松,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反而在真武洞中发现一滩血迹。然后,他沿着相里松留下的痕迹,来到葫芦谷的那棵老松柏树旁的树林里,看到了相里松临终托付赵青的一幕,感叹几句后,迅速离去。

盖聂最后来到一座“大天桥”上,谷中发生的一切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大天桥”为天然大型石拱桥,飞架于两座海拔千米的高峰之间,气势恢宏。伫立桥上,下临深渊,令人惊心动魄。

四个人在“大天桥”下的谷中捉对厮杀,一个红衣怪人跟一个手握柺杖的胖女人缠斗,一个像极了一只秃尾老鹰的怪人与一个白衣老叟打在一起,旁边有几个人观战。红衣怪人犹如一条蟒蛇环绕着看似一头笨熊的胖女人,后者散发着一股地寒阴气,以此与蟒蛇阴毒抗衡。

另一组对手就像是白蜘蛛斗秃尾老鹰,后者用五行紫团抵抗白色蛛丝。

几乎在同时,他们对了几掌。似乎白衣老叟和红衣怪人落了下风,二人跳出战圈,分头朝谷的两头奔去。胖女人与秃尾老鹰言语几句后,赶去追寻红衣怪人,秃尾老鹰率余众去追白衣老叟。然而,后者离开胖女人后,秃尾老鹰吩咐刚才观战众人继续追赶白衣老叟,自己却朝盖聂这里跑来。

这可吓了盖聂一跳,起初以为被发现,但自己细想下来,感觉并没有露出破绽。盖聂从四人适才的打斗中,知道这四人都是绝顶高手,因此总是尽力屏住呼吸,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被察觉,引来杀身大祸。

进一步,盖聂再联想到自己走过的“小天桥”地形,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小天桥”与“大天桥”之间的山峰隔开了两条山谷,秃尾老鹰是想通过“大天桥”直扑“小天桥”,绕开胖女人,迂回包抄,直接去堵红衣怪人,显然秃尾老鹰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盖聂意识到胖女人受骗了,自己决定在此看看热闹。于是,急忙找隐秘处藏起身来。

秃尾老鹰在离盖聂藏身处不远的地方越过“大天桥”,急速朝“小天桥”奔去。果然,红衣怪人跑进了“小天桥”这条山谷,被埋伏好的秃尾老鹰截击。事出仓促,再者红衣怪人受了内伤,没有几个回合,红衣怪人就被击倒了。秃尾老鹰在红衣怪人身上取了一样东西后,迅速原路遁去。

不久,那个胖女人就来到红衣怪人身边,她在红衣怪人身上翻了几遍后,显然一无所获。顿时,她暴跳如雷,气的在谷底直蹦高。然后,她循着秃尾老鹰遁去的方向追踪而去,看来她很熟悉秃尾老鹰逃跑的伎俩。

盖聂跟踪两大高手,不久就跟丢了,只好回去探查红衣怪人的情景,恰巧遇到了赵青。

盖聂说完事情的经过,望着红衣怪人说道:“赵兄,在下需要前往探查一些不明之处,只是,……”

“请兄台放心,洪荒大虫的后事让小弟来处理。”赵青说道。

盖聂向赵青抱一下拳,转身离去。赵青将红衣怪人的遗体放入黄龙洞,然后用石块将洞口砌了起来。至于神宿玄功,红衣怪人身边没有,也没说出它的下落。赵青心想,八成也跟相里松一样,被秃尾老鹰趁火打劫了。

赵青弄清了相里松的死因后,感到周身轻松。他望望蓝色的天和青色的山,喝口凉爽的溪水,嗅嗅芬香的山花,呼吸清新的空气,真是痛快极了。赵青开始欣赏周围的山川美景,享受大自然赋予的珍贵礼物。

既然盖聂提到“大天桥”,赵青决定也去看看。然而,他没有发现“大天桥”,却找到一个大山洞。洞高三十米,宽二十五米,深两千多米,洞厅相连,洞下有洞,恢宏瑰奇。因洞内罕见的系列圆穹景观极似群星灿烂,故名银河洞。

赵青坐在银河洞中的月形台上,运功一周天后再次出现在藏龙洞中就曾经出现过的内热对抗收功的情况,只好草草收功,昏昏沉沉地睡去。

晚上,赵青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东海上漫无边际地飘荡时,看到帝俊和东海禺号的舆辇在天空经过。他们离去后,帝俊舆马留下了玄鸟,禺号辇队降下了龙女,两位使者合力搭救了赵青。随后,赵青被玄鸟和龙女带着一路向北飞去。

起初,赵青还看到一座被冰雪封盖的琼阁,周围开放着金色的腊梅。后来,玄鸟和龙女将赵青带进了漫无边际的天空,来到月宫后不见了踪迹。赵青独自在月宫徘徊,远远看到一位白衣仙子和一位绿衣仙子聚精会神地坐在桂花树下、分别居南北方位对弈。

当赵青走近桂花树时,白衣仙子笑面如花地抬起头来,高兴地说道:“秋月在桂花树下赢了棋,真配得上秋高气爽也!”

然而,绿衣仙子大怒。她掀翻了棋盘,接着一声气冲霄汉般的呐喊:“气死露月啦!”

顿时,浓雾缭绕,失去了月宫的景象,让赵青更感到恐惧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露月仙子将输棋的怨气发泄在赵青身上,将赵青带过金木水火土五星后,直奔熊熊燃烧的太阳而去。赵青感到越来越热,最后被烧醒了。

当赵青睁开眼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拂晓。他擦拭掉身上的汗水,调理一番后感觉大好,就信步走出了银河洞。他来到一条小溪边,望着眼前的溪流,想起了与蓝兰在泜水漂流的情景。他触景生情,就扎了一个筏子,沿着小溪漂了下去,直到呼(滹)沱水(呼池水)后为止。

眼前的呼(滹)沱水(呼池水)正在流经太行山区,河谷深切,宽度在二百米以下,落差大,水流湍急。于是,赵青弃掉木筏,向上游行去。他路过一处山坳时,看到一组惟妙惟肖的天然石人。

这组石人有五仙女组成,她们的目光凝视着呼(滹)沱水(呼池水)对面的山岗。石壁上还有题字,名字叫做“五花恼”。赵青感到很有趣,就在此地多停留观看了一会儿。

赵青欣赏过“五花恼”后继续走下去,不知不觉间感到饿了。他钓了两尾鱼,猎到了一只山鸡,后来还捕获了一头鹿,打算找一处满意的地方烧烤。赵青沿水边走去,发现了一处天然石桌。奇特的是石桌的周边,竟然在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个天然石座,形态各异,妙趣横生。

赵青心血来潮,挥剑题字,将这里命名为“天王座”。随后,他在山林中取来干柴,生上火,先将鹿肉烤上。然后,拿出吾丘雀赠的美酒,泡上蓝兰送的香茶,坐在东边石座上,一边欣赏周边的山川河流、鸟语花香组成的美景,一边自斟自饮起来。

酒香、茶香、肉香随微风飘散四野,令天地神灵为之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