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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轻歌曼舞(2)

绿衣女人与紫衣白花女子就是在“大槐树客栈”将古月黑和古月白带走的那两个女人,也就是赤腹鹰口里的剧妱和栗稚。其中,四个大汉中的两人是剧妱的手下,名叫王鸽和蹇瑽。另两人是栗稚的部下,称作卫仲与鲍逵。

随后,剧妱二话不说,下令擒拿古月黑和古月白二人。

璇儿和雯儿本以为古月黑和古月白分别是盖聂、钟童的化名,就暗随同样寻找他们二人的剧妱和栗稚来到此地,观察这伙人有何企图。当双方发生搏斗时,璇儿、雯儿发现被围的黑衣男子、白衣男子所使用的武功与盖聂、钟童的武功大相径庭,顿感失望。

后来,璇儿和雯儿眼见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一来心中因对他们寄予希望所带来的那份好感,二来侠义之心使然,就趁机偷袭,分别将王鸽和卫仲刺杀身亡。秦川三媛之二与黑白二人合斗剩下的两个大汉蹇瑽、鲍逵和剧妱、栗稚,基本上成了旗鼓相当的局面。

然而,好景不长,一帮蒙面黑衣人赶来,将璇儿、雯儿、古月黑和古月白四人一同围了起来。他们的头领在胸前绣着一只泽鹰,俗称鱼鹰。

“给你们四人最后时间,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栗稚厉声说道。

雯儿眼见突围无望,仰望天空说道:“钟童哥哥,小妹雯儿这就与你诀别了!”

栗稚冷笑一声,说道:“告诉你吧,你那个情哥连同他的情人和老子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随时让他们赴阴曹地府与你相见。”

璇儿见雯儿准备赴死,也对苍天说道:“盖聂师兄,璇儿苦苦寻找你的下落,小妹死后,哥哥一定要到小妹的坟前烧柱香,让小妹放心!”

突然,那个绣有鱼鹰的蒙面黑衣人哈哈大笑,放肆地说道:“放心走吧,盖聂已经是鹰门……,我们的阶下囚,很快让他与你黄泉路上见面。”

他说到“鹰门”时可能意识到什么,咽了一口吐沫,又纠正成“我们”。古月葭不受二人的影响,不求死,而是对苍天求生:“苍天有眼,凡女刚刚得遇夫婿,还有很多话没有与夫婿说,请让凡女再见夫婿一面吧,女婢给你磕头了!”

说完,还真跪下,面朝北方磕起头来。栗稚哈哈一笑,说道:“这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认命吧!”

“谁说神仙救不了他们,天兵天将来也!”

随着一声大喝,外围的蒙面黑衣人倒下六个,一个受伤跑掉。其中三个是被吾丘红、江秋、公户叶射杀,另外三个是被赵青、秋枫、薛乔刺杀,受伤逃走的那个是许戈失了手。喊声是赵青发出的,同时也是进攻的命令。

这样一来,包围圈的一面就开了一个大口子,赵青等七个人就冲了过去。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急于进去,而是沿着这个包围圈碾过,所过之处,蒙面黑衣人纷纷倒下。显然,他们是下决心要歼灭这伙人。

许戈没有再参加他们的灭敌行动,是因为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他一脸讶异地说道:“真是大开眼界,世上还有这样的战法!兄台,这是什么阵法?”

“‘四三阵’!”

赵青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展开进攻。

“四三阵”再展威力,就将蒙面黑衣人消灭了一半。剧妱和鱼鹰眼见这样下去定会全军覆灭,各自招呼一声自己的人马,带领残兵败将逃进卧鹅峰。吾丘红要给剧妱一个教训,弯弓搭箭朝她射去,箭入发卷替换了头钗,那枚头钗却被射了出去。她再不敢停留,迅速逃走。

这时,璇儿的副手乌珍也带领章台洛川部赶来救援主人。于是,璇儿走到赵青面前,说道:“多谢赵兄援手,我们姐妹还有事要办,暂且别过。”

璇儿向赵青致谢后,带着雯儿、乌珍等人去追赶鱼鹰一伙人,希望能够找到盖聂。许戈向赵青嘀咕几句后,也跟随而去。巧合的是,被吾丘红射飞的那枚头钗先挂在了树上,又正好落在路过的许戈头上。

古月葭眼见救兵出现,坚信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祷告,真就派天兵天将来解救她,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当赵青等人杀敌时,她在那里继续祈祷。敌兵退去后,她向北方磕头说道:“谢谢各路神灵保佑,今后小女子定当月月上香,供奉神灵!”

她完成谢神仪式后,抬头就看到了日思夜盼的未婚夫,他正站在面前冲她微笑,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蒙面黑衣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经历生死两重天,心中早就想好的话语居然一句也没了,只是怔怔地看着赵青,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兄弟来迟,让古月兄受惊了!”赵青先与古月黑打招呼时说道。

古月黑眼见赵青身边站着五个彼此之间神态亲密的女子,看看赵青,再望望还在发呆的妹妹,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唉!苍岩山一别,真是一言难尽啊!为兄到周围巡查一下,你们先聊聊吧!”

古月黑说完,再看一眼妹妹,叹口气走开了。

赵青知道他这是有意躲开,留给他们时间解决家庭问题。这时,古月葭终于开口说话:“上天垂怜,让妾再次见到了少爷!”

赵青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简单地说道:“古月小姐受惊了!”

古月葭摇摇头,纠正道:“少爷,妾实姓胡,假托古月氏只为行走江湖方便。因为情势所迫,没能及时向少爷言明,妾很抱歉。”

“胡小姐客气了,快快请起!”

赵青一边说话,一边将一直跪在地上的胡小姐搀扶起来。然而,她虽然站了起来,却在怔怔地望着赵青,幽怨地说道:“少爷非要距妾千里之外吗,就不能叫妾一声葭儿吗?”

这时候,站在赵青身旁的薛乔、秋枫、公户叶、江秋、吾丘红也辨出味来了。薛乔忍耐不住,插话说道:“夫婿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新认识的小姐啊?”

赵青两边受逼,面现尴尬之情,只好左右逢源地说道:“葭儿,这是乔儿,我们是患难夫妻。乔儿,葭儿曾与我一同历险,在进入中野公社之前就定了婚。”

“夫婿真是偏心,我们姐妹哪?”吾丘红不高兴地说道。

赵青更显尴尬,红着脸说道:“葭儿,这是红儿,还有叶儿、秋儿和枫姐,都是患难夫妻,你们认识一下吧!”

五位夫人外加一位未婚妻敷衍了事地打过招呼后,齐涮涮地看着夫君赵青,听他如何交代。赵青扫视大家一下,郑重说道:“在下赵青游历江湖,有幸结识众位姐妹,也曾一同经历非凡的磨难,还望姐妹们体谅在下的处境!”

几个女人见赵青说的真诚,三言两语之后也多少了解了当时的情况。胡葭虽然与赵青订婚在前,乔、枫、叶、秋、红五女却在特殊背景条件下与赵青同居在先,她们既有情非得已的苦衷,也有私相授受的嫌疑,更达不到明媒正娶的地步。

特别,她们的婚姻还没有得到男方长辈的认可,心中七上八下,还要彼此仰仗,都不愿意主动挑事、闹事。“六位妻子”面对此情此景,显得无可奈何,只有大眼瞪小眼、唉声叹气而已。

之前的古月黑、现在的胡黑见赵青等人陷入尴尬之中,就过来打圆场,说道:“赵老弟,你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也该说完了吧,我们是不是该起程了?”

赵青趁机下台,接话说道:“胡兄,小弟还有许多不明白之处,正好向兄台请教,我们边走边谈吧。”

赵青抛下六妻,过去与胡黑说话,为几个女人提供了沟通的机会。胡葭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主动放下身段,向几位夫人从新一一见礼。看来,她心中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就是自己仅在名义上占据一点点先机。但是,她们却日日夜夜一直围绕在心上人身边,时时刻刻都在影响君心,自然得罪不起。

好在这五位夫人既不是小肚心肠,也不愿意明目张胆地开罪这位与夫君已经有婚约的姐妹。她们见胡葭首先低头,也就顺其自然、心平气和地接纳了她,然后围着她唧唧喳喳地谈论起来。当然,她们迫切想要知道对方的底细。

结果,她们还是找到了共同话题。原来,蒙面玄衣女子在五花垴被胡葭和胡黑解救后,偕同绣花紫衣女子解除了“草儿”和那个死而复生、重新改扮的“纪老六”对道士妆扮的秋枫和薛乔的纠缠。

因此,胡葭和胡黑间接帮助了秋枫和薛乔,他们因五花垴事件而结缘。

意外解救了胡黑和胡葭兄妹后,赵青带领众人朝藿人(繁峙)奔去。路上,胡黑、胡葭兄妹分别向赵青和五女说了实话。原来,二人是东胡的公子和公主。不仅如此,胡葭还是辜神门弟子,以黄岗梁葭月楼楼主的身份替进驻辜神宫的师父赵畅代行畅月宫宫主职责。

他们带领一帮人进入燕国考察,到达燕都后住在一家“北兴客栈”。保护胡黑的武士子乎、鹿芝偷偷离开“北兴客栈”,潜入市府杀死了市被之孙市单,市单被杀在燕都掀起轩然大波,也翻出一段历史仇怨。

燕“子之之乱”后,燕人奉公子职为君,是为昭王。昭王登基后,市被的儿子市帘、女儿市冰依托燕王的宠护,为报父仇彻底追杀子之、鹿毛寿家族。然而,终有漏网者。现在,子之、鹿毛寿后人前来复仇,杀死了市被之孙市单。

也因为此,子乎、鹿芝与胡黑、胡葭分散。胡黑、胡葭二人不敢直接北上,希望绕道赵国回到东胡。燕国追查市被之孙市单被杀的凶手,终于在鹰门配合下发现胡黑、胡葭的踪迹,在峨水边将其围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有一天,在长白山做客的钟东成、钟童、义萝告别姜九溪一家,带领肃婷和胥喜踏上西归之路。姜九溪和姜慧恋恋不舍,竟然一路相送,渐渐来到无终邑西北的无终山。

无终邑古称渔阳,春秋时期为无终子国,后被燕国占领,设置无终邑。无终山就是当年市被保护太子平避难的地方,是燕都东面第一名山。无终山因它位于古无终国,故名无终山。又因它蜿蜒盘踞、形无定向势如龙,故名盘龙山。因它一峰独起,独立无依,蜂窝莲瓣,四面如一,故名四正山。

无终山主峰挂月峰上锐下削,形似圆锥。群峰攒簇,北有北台自来峰,东有东台九华峰,南有中台紫盖峰,西有西台舞剑台。

在无终山迷人的风光中,一小队燕军士兵护卫一个骑马的燕国将军和一乘二人抬的轿子转过了一个山岗,进入“风母夼”,出现在姜九溪和钟东成等人的眼前。这队人马看似要赶时间进无终山的样子,正在匆匆赶路。

突然,从路两侧的灌木丛中现出一群蒙面黑衣人,包围了这队人马。两个轿夫成为第一批受害者,先后中箭倒下。随着蒙面黑衣人的逼近,那些护卫士兵或者被箭射中,或者被击毙,也相继倒在地上。

后来,骑马将军与那乘轿子也被分割开来,一帮蒙面黑衣人抬着轿子朝无终山北部跑去。骑马将军多次试图接近轿子,结果都失败了,眼见轿子渐走渐远。更糟糕的是他也陷入危机之中,庆幸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及时出现,为这个骑马将军解了围。

这个青年男子中等身材,身穿黄衣褂,腰系紫带,穿棕色裤子。他手中舞动一根长棍,明显是太行派的功夫。黄衣青年的棍法娴熟,一棍出去,蒙面黑衣人不是被击倒,就是被逼退。就这样,黄衣青年威风凛凛地保护着骑马将军,渐渐退出了无终山。

姜九溪和钟东成等人眼见那个将军无恙,就去追赶那乘轿子。不久,他们眼见一个坐骑紫騟、腰悬伯强剑的紫衣少女拦住了那乘轿子。她将两侧的发丝各挽成一只小辫系在脑后,后面的发丝自然地披散在背后或双肩上,额前留有齐眉的刘海。

紫衣少女的脸型犹如陀螺,淡眉长睫毛,杏仁眼,高鼻梁,一张不大不小的性感嘴巴,再加上嘴唇薄下嘴唇厚,让人很是疼爱怜惜的样子。她的双耳各戴一只水晶耳坠,穿粉红色内衣,外罩紫色大氅。

蒙面黑衣人分出七个人围住紫衣少女,其他人带着那乘轿子马不停蹄,继续往无终山北方奔跑。姜九溪、钟东成让钟童带着四个少女去支援紫衣少女,二人锲而不舍地追赶那乘轿子。

紫衣少女也想去追赶那乘轿子,却被七个蒙面黑衣人阻住了去路。她可能担心爱马受伤,跳下马后先赶走了紫騟,再迎上去独战七人。紫衣少女用秦家剑法对敌,危机时刻也能使出一些妙招,后者可能是功力不够,往往只能出奇,而不能制胜。就在她渐渐不支的时候,迎来了救星。

这时,她被正面一个像毛毛虫的强手逼迫的手忙脚乱,但此人并不急于下杀手,显然是想活捉紫衣少女。“毛毛虫”两侧类似蛀虫和蚜虫的两个黑衣人抓住时机,伸手向她的身上点去。就在“蛀虫”和“蚜虫”即将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却纷纷倒下,他们中了胥喜和肃婷的暗箭。

紫衣少女正面的“毛毛虫”感觉到情况有异,放弃捉活口的想法,下了杀手,后面有点像米象虫的黑衣人也趁机杀来。跑在前面的钟童迅速从侧面朝紫衣少女后面的“米象”杀去,与此同时,义萝也攻向紫衣少女正面的那个“毛毛虫”。

紫衣少女前后的黑衣人不求伤敌,先求自保。这样一来,变成了义萝与紫衣少女合斗那个强手“毛毛虫”、钟童与紫衣少女后面的“米象”搏杀的局面。外围三个看似鼠妇、瓢虫、洋辣子的黑衣人试图去增援时,那两个像鼠妇、瓢虫的黑衣人被从新换好箭的胥喜和肃婷射杀,“洋辣子”被姜慧拦住。

胥喜和肃婷第三次换好箭,弯弓搭箭分别瞄准了钟童、姜慧的对手“米象”、“洋辣子”,窥准时机再次射杀了这两个人。那个强手“毛毛虫”见情况不妙试图躲过义萝和紫衣少女的夹击,从侧面逃跑,被钟童拦住。同时,“毛毛虫”两侧和身后被义萝、紫衣少女和姜慧各刺一剑,呜呼哀哉了。

大家合力消灭“七虫”后,紫衣少女收剑入鞘。她走到义萝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哽咽着说道:“小女秦曼,感谢恩人再次出手相救。”

“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俊小伙变成了大美人。秦曼小姐,你穿女装可是比穿男装好看多了!”义萝高兴地说道。

“恩人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