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莫心睁开眼,星空中没有时间概念,因为没有日出日落,只能凭感觉,对修行者而言,时间往往是模糊的概念,一旦闭关,数年或者数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他之前乘坐的飞鲨神舟被光明神廷的人截住了,化成了虚空碎片,幸存者成了光明神廷的俘虏,他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悄然改变了陨石飞行的轨迹,向星空深处飞去,至于前方有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他离光明星越来越远。
即使他有三劫虚元境的修为,在星空长途飞行也不好受,他宁可多耗点时间借这个陨石穿梭星空,他空间法宝中有足够的资源,够他在星空流浪几百年。陨石飞行的速度虽然慢,胜在安全,不用正面面对星空风暴。
莫心突然苏醒是因为他感应到前方某处星空有股神秘力量,让他体内的神之血脉躁动起来,那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莫心目光复杂地望着遥远的星空,一咬牙,再次改变陨石的飞行方向,向着那片对他产生巨大吸引力的星空飞去。
冥冥之中,莫心感觉那里有潜在的威胁,但是那神秘的吸引力居然能引得他体内的神血躁动,于他而言,即使有危险,也值得闯一次。他现在拥有的神之血脉十分稀薄,那神秘的晶体虽然激发了他体内的神血,却因被二人分享,效果大打折扣。如果这次血脉躁动的原因是又遇上了那种神秘晶体,什么危险都值得冒。
莫心的身体窝在陨石的裂谷中,里面风稍微小一些,也隐蔽一些。陨石飞行的速度始终如一,但莫心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离那片星空越近,心中的危机感便越强烈,这是一种直觉。
思忖良久,莫心一咬牙,陨石再次改变方向,错开那片他十分渴望的星空,斜着穿了过去。莫心的陨石刚一转向,一艘飞鲨神舟自星空深处疾速赶来,飞向莫心所在的陨石。
“轰……”莫心所在的陨石一阵剧烈的震颤,化成无数碎块飞散到四面八方,灼热的能量光束轰碎了陨石。
莫心大惊,闪身跃入虚空,一抬头,就见那艘飞鲨神舟停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年轻人从飞鲨神舟中缓步走出,在莫心十丈外停了下来。
莫心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长长地吸了口气,说出一个名字:“战无命!”
眼前的少年和万宝宗提供的画像一模一样,正是战无命。那股让自己的神之血脉躁动的力量就源自战无命,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水底,一片冰寒。
来人正是战无命,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莫心,道:“何雄的记忆中,你们曾共同得到一个破碎的神格,因此开启了神之血脉。你们二人有奇妙的心灵感应,所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何雄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是你杀了何雄?”莫心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知道何雄死了,以何雄的性子,必是贸然出手,受到星空规则的压制,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战神修为,这才惨死。他与何雄不一样,他不会主动进攻,这样就可以保持三劫虚元境的修为,对方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不错,我看上了他血脉中的神性,你也一样。如果能将你们二人血脉中的神性提取出来,就可以复原那个破碎的神格。它,让我的血脉沸腾。”战无命笑得邪恶。
那神秘的晶体竟然是神格,怪不得能激发他们体内的神之血脉。莫心终于知道了那神秘晶体是什么,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战无命身上有一股邪气,那邪气就像是诅咒,阴暗而强大。
莫心能感应到,有股强大的力量加持在战无命身上,同时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腐蚀着战无命,两种力量形成奇妙的平衡,莫心感觉到巨大的威胁。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战帝,即使加上飞鲨神舟里的人,也杀不了我!”莫心傲然道。
他打定主意不先动手,这群人如果敢先进攻,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战帝,但我也是这片星空的主宰!”战无命眼中光华璀璨。
战无命手中突然多了一片华美的金色鳞甲。鳞甲出现,整个星空一下子活了过来,无尽能量向鳞甲汇聚,鳞甲上升起诡异的符文,每个符文竟似代表着一种法则之力,无数符文逐一亮起,各种法则之力蒸腾在鳞甲上。
莫心周围的虚空有如凝滞的沼泽,沉重的压力自四面挤压而至,他知道为何何雄会死了,这不是战无命的力量,而是这片星空的力量,是这片星空主宰的力量!
“玄武鳞甲!”莫心的心情越发沉重。
“不错,就是玄武之鳞,我是这片鳞甲的主人,所以我是这片星空的主宰,天地意志的代表!”战无命放声大笑,表情狰狞。
莫心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战无命好像发狂了!
邪恶的战无命看得莫心胆战心惊,他骤然发力,向远处星空飞去,他必须尽快逃离,一个拥有界力支持的对手,即使他是三劫虚元境的战神,也不敢与之硬拼。
“我能找到你,就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战无命一声低啸,化成一只巨大的鲲鹏,幻影般挡在莫心身前。
“鲲鹏之身!你居然是鲲鹏血脉!”莫心眼里闪过惊骇之色。
他没想到,战无命居然有这么高贵的血脉,他彻底失去了自信。如果战无命真的是鲲鹏,哪怕只是幼年鲲鹏,在玄武星空界力的加持下,自己很难逃走。
“轰……”孤注一掷的莫心并未停下,如流星般撞在前面的鲲鹏身上。
战无命不能退,他必须阻止莫心逃跑,所以他一振翅膀,撞向莫心疾驰而来的身体。两股巨力相撞,莫心在虚空滑出十余里,战无命庞大的鲲鹏之躯一阵颤抖。显然,三劫虚元境强者的攻击不那么好受。
“嗡……”一片诡异的金光蓦然升起,仿佛一个巨大的罩子般拢在飞退的莫心四周,化成一个巨大的灵气囚笼。
莫心疯狂轰击,依然无法阻止那光罩越缩越小。
“这是整个星域的意志所凝,你根本不可能打破!”战无命声音冰冷,那巨大的光罩在他手中玄武鳞甲的操控下越聚越厚。
“爆……”莫心的脸色越发难看,手中出现一张怪异的紫金符文,一声低吼,紫色符文瞬间化作万道光芒,有如星空中一颗爆发的超新星,无限力量瞬间涨开。
“轰……”星空意志凝成的囚笼顿时化成无数碎片四散飞溅。那股狂潮般的能量灼伤了战无命身上的羽毛,恐怖的冲击力震得战无命暴退数里。
战无命大惊,那紫金色的符文中有神性的力量,冲击在他身上的光芒仿佛地狱烈焰,有不灭的灼伤之力。这种火焰之力,他似曾相识。
“幽火。”战无命想到一个人,他在元皇台见过的那两个神界天兵:玄黄和幽火。
紫金色符文上蕴含的力量与幽火身上的火焰力量极为相似。战无命捡过从幽火身上溅射出来的仙元之火,那是幽火身体的碎片,因此,他对幽火的气息十分敏感。这道恐怖的符文必定与幽火有关。
如此看来,天命教不只有至尊强者,还有神界下来的老怪物。只有神符才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将玄武星域的意志囚笼炸碎。
幽火、玄黄与玄武同为神界大能,战无命拥有的不过是被玄武残留在玄武星空的意念加持,怎么可能困得住幽火的符文。
等战无命回过神来,发现莫心在那道强光中消失了,就像蒸发了似的,连气息都没了。
“不可能!”他不相信莫心会被那符文炸成灰,以莫心的心机,他肯定有自保的能力,躲过符文的爆炸之威。
“给我仔细搜!”战无命一声低喝,飞鲨神舟中飞出许多兽族战士,搜寻附近的星空,连一块陨石也没放过。
战无命皱紧了眉头,莫心当真狡猾,他现在想凭借血脉感应他的位置都感应不到。战无命想到一个东西,莫心的空间法宝。
如果自己是莫心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钻入空间法宝,只要空间法宝足够强大,就能挡得住符文的爆炸之威。在符文恐怖的爆炸冲击下,一个小小的空间法宝会被冲击波送出很远。
连星空意志都能崩碎的爆炸里,能把星空尘埃一样小的空间法宝送出几万里。空间法宝混合在星空尘埃中,在方圆几万里甚至十几万里,想找出来不亚于大海捞针。如果那空间法宝中有足够的资源,莫心很可能会在里面待上几个月甚至几年,自己想感应到他,是不可能的。
果然,兽族战士搜遍了近万里星空,所有陨石都找了,也没发现莫心的踪迹。
战无命的心一沉。本以为借助玄武星域的意志加持,能弄死那家伙,还是失算了,莫家之人没那么容易斩杀,莫心不像何雄那种人,脑子比较直,这家伙懂得利用环境。一开始他都快到目的地了,突然转换方向准备逃走,可见这家伙的警觉性十分高。
“再往外找找!”现在找不到,以后就更难抓到莫心了。
空间法宝太小,在星空随着星空风暴流浪,不知道会飘向哪里。战无命不甘心,虽然杀了何雄,提取了他血脉中的神性,可是那神性并不完整。冥冥之中,战无命感觉何雄与莫心得到的那块破碎的神格对自己有很大帮助,所以他才能感应到何雄和莫心,两人才会被他的血脉吸引。
不是所有的神格都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比如玄武的神格,自己对他的神格一点感应都没有。
想到玄武破碎的神格,战无命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拿出一块玄武鳞甲都能得到整个玄武星域的意志加持,如果自己拿出一块破碎的神格会有什么效果?自己真的会成为玄武星域的主宰吗?会不会因此让整个玄武星域复苏?
正如战无命所料,兽族战士没找到莫心的下落,也没找到任何空间法宝,战无命知道继续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光明神廷弟子在星空截杀了十几艘残破的飞鲨神舟,斩敌数万人。还没来得及庆祝,突然发现兽族大军自远而至,在无边的星空中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中间有飞鲨神舟,有兽族的巨骨飞舟,几十万大军滔天的气势让苏黎世的心沉到了海底。
光明神廷的弟子迅速向光明星撤离,天命教竟然连兽族都搬来了,刚才杀敌的喜悦顿时被惊恐取代。
这支兽族与人类混合的大军至少有四五十万,黑压压一大片足以将光明星淹没。不过苏黎世的惊慌很快变成了惊喜,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光明神廷的兄弟们,别来无恙,为何看到本圣竟仓皇而逃?”癸水吞天蛟的声音里透着贱贱的坏笑,苏黎世从中看到了战无命的影子。
光明神廷正拼命跑路的飞舟都停了下来,苏黎世驾着一艘星空飞舟靠近兽族大军的舰队,看到化形成大胖子的癸水吞天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战无命生活太好了,肚子吃得滚圆滚圆的。
苏黎世从癸水吞天蛟口中得知,这支庞大的兽族和人族混合军团的最高统帅正是失踪了许久的战无命。这段时间,战无命转战众多星域,不仅劫掠了天命教好几个资源星球,还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军团,战无不胜。刚刚灭掉了数十万围困光明星的天命教弟子。
苏黎世心中满是激动和欣慰,没有一丝疑惑,在他心中,战无命生来就是创造奇迹的传奇人物。就在前一天,他已经绝望了,已经准备放弃光明星了,就在这时,战无命强势回归,他是整个玄武大世界的英雄,他是整个玄武星域的守护神。
苏黎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战无命,这让他有些意外。无奈,他领着癸水吞天蛟和一干兽族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光明星进发,赤龙则带着一批人去找战无命。
浩瀚无边的混沌中,生机盎然的宇宙星空像潮水般向混沌深处扩张,混沌之气被宇宙星空吞噬,演化成新的星球,有的散发出光热,有些则充盈灵气。许多生命在这充满灵气的星球上繁衍,生出一片崭新的世界,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宇宙星空的另一头,灰暗和死气如同潮水般漫延星河,所过之处,星球生机尽失,星球崩溃,爆炸,化成无边的劫海,无数生命在劫海中苦苦挣扎,最后化成劫灰,星河消失。就像一片会传染的死气,死亡的速度比宇宙星空另一头宇宙入侵混沌的速度不慢分毫。
一边为天地之生,一边为天地之死,一阴一阳,就像一个巨大的轮回,在这个轮回中,宇宙万物一起生死。
一道孤寂的身影,静立宇宙星空,俯视着宇宙生灭轮回,望着那无数生命在天地浩劫中苦苦挣扎,最终化为劫灰,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猛然张开双臂,勃勃生机以他为中心,迎着吞噬天地的灰暗死气扑去。
“嗡……”宇宙星空猛然一震,仿佛亿万道劫雷同时炸响,勃勃生机与那无边死气相撞的刹那,整个宇宙停滞了,不再有生,也不再有死,刚刚沾染了死气的星球再度焕发生机。
“哇……”那道孤寂的身影仿佛承受了整个宇宙生灭的伟力,猛然喷出一口赤金色的鲜血。
鲜血洒落星空,化成生机无尽灵气逼人的大星,生命迅速在大星上演化、繁衍。没人知道天地浩劫已然逼近,却被沛然的伟力阻挡。
“天道不可逆,有生即有死,你如此为之实为逆天而行。你阻止不了天道轮回。”一个淡漠的声音在宇宙苍穹中回荡。
“生死为命数,有死有生自有天命轮回,如此天道,不过是借万物生灵毁灭之力满足你探索混沌之欲,而非天道如此。亿万万生灵何其无辜。”孤寂的身影的语气中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坚定的信念。
“你本为掌命之神,不入轮回,应该知道天道不可逆,你如此挑衅天威必遭反噬,只为一介凡俗生命,值吗?”那个冷漠的声音再度传来。
“万物有灵,自有悲乐喜怒。我既掌命,便不容你亵渎万灵之命。天道亦如此!所以,我之所为,非为万灵,亦为我之尊严。一切都值得!”孤寂的身影体内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生机,阻挡着入侵的死气,使之无法寸进。
“道之威严,同样不容挑衅!”那声音透着轻蔑,那股洪流般的死气疯狂躁动起来,如巨浪拍岸,撞击在孤寂身影释放出的无边生机上,天地轰鸣,无数黑洞在生机与死气的交汇处生成,不断吞噬生机与死气,生机逐渐被蚕食,但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很多。
“你阻止不了道,你也是道孕育的生命,只要你无法超脱道赋予你的命运,你就阻止不了道的脚步。就算你阻止得了一时,又有何用?”那声音悠悠传来。
“不错,我现在是阻止不了你的脚步,但至少可以减缓你的脚步,我终会找到超脱你的方法,到时候,天地规则将由我改写!”
“你永远也无法超脱,因为你的神力是我赋予的,你用我赋予你的力量来阻止我,笑话!众神不过是我的管理者,而不是秩序的制定者。这也是天道!”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我早已看透这点,所以,我决定将你赋予我的神力归还给你。”说着,那道伟岸孤寂的身影陡然发出亿万光芒,如同无数超新星同时爆炸,瞬间释放出无尽生机,在宇宙星空化成一个巨大的结界。
“道是什么?是规则,是秩序,还是某种意志?我为神,可破天道否?若不能,我宁入轮回,历万世劫。即使为魔、为兽、为凡,也必逆天而行、与天争命、铸我不朽!道究竟是什么?是红尘万丈、是众生信仰、是六道轮回……我不求道,只求超脱!”那伟岸的身影在亿万光芒中放声大笑,悲怆而豪迈,如歌如诉地抒发着他的无敌情怀。
“道,我必超脱你,我将你赋予的神力全归还给你。”宇宙星空中陡然传来轰然巨响,无数星空崩裂,那片正在死亡的宇宙领域仿佛卷过一场生机风暴,无数黑洞瞬间被抹平。
伟岸孤寂的身影在爆炸声中消失,无尽的生机和灵气注入封印天地的巨大结界,将那股狂潮般的死气封印在结界之外,无法寸进。
“命,你只有百世轮回的时间,到时候你以生命所铸的结界将崩塌,那时,不仅你永世无法超生,宇宙生灭将继续进行,因你延误的岁月,使得这不再是一场平衡的生灭游戏,而是整个宇宙星空的灭世浩劫。”那淡漠的声音在无边的宇宙星空回荡。
战无命骤然惊醒,睁开双眼,鬓角滑落冷汗,他看到了听到了,一切如同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莫心逃走之后,战无命带着从何雄体内提炼出来的神性之力来到一个不起眼的、一片死寂的星球上,准备融合神性之力。
没想到,在融合神血的过程中,他会找到这样一段记忆。
战无命心有余悸地打量着身下的星球,还是那个不起眼的星球,远处的兽族战士游弋巡察,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他。
战无命摸了摸脑袋,回想着刚刚那段清晰的记忆,仿佛能看到那无边的死气在宇宙星空的一角不断漫延。
“这究竟是谁的神格?难道是掌命之神自爆留下来的神格碎片?”战无命怔怔地望着手中完全消失的自何雄血脉中提取的神性之力。他可以肯定,刚才那段碎片一样的记忆,就是因为吸收了何雄体内那残破的神格之后,从那神格中得到的记忆,不知道何雄当年是不是也看到了这段记忆。
不知道这段记忆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天地浩劫只怕不远了,吸收了何雄体内的神性之后,他冥冥之中能感应到劫难正在逼近。
想到那位伟岸的男子,心中顿时生出景仰之情,他才是真正的英雄,为了信念可以舍弃无上的神位,面对主宰道,依然能坚持自己的信念。隐约间,他感觉那位伟大的存在可能与自己有某种联系,否则自己不可能对他的神格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何雄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块破碎的神格碎片的?战无命心中满是渴望,如果自己能找到更多碎片,是不是可以回忆起掌命之神的过往,获得掌命之神的传承?
“元帅,赤龙来了!”一个兽族战士见战无命起身,立刻前来汇报。
赤龙的星空伏击战打得很漂亮,何雄的大军几乎尽灭,否则莫心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在星空逃亡。身边有像赤龙这样厉害的打手,战无命非常放心。看来当日自己偷走青龙蛋是明智的。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战无命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已经提升到六星战帝,片刻间提升了三阶,看来那神之血脉确实是大补之物,比灵药强太多了,要知道此时他的鲲鹏之躯能容纳庞大的灵气,想要提升一阶所需要的是它人境界提升所需的千倍甚至更多,自己刚刚那一会儿居然就提升了三阶。
如果自己抓住莫心,配上这段时间找到的资源,应该可以顺利将修为提升到战帝巅峰。到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地去众生之城了。
“你让赤龙过来吧。”战无命想了想道。
赤龙走了过来,看样子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之前在荒芜星球上与何雄大战,被何雄狂虐,连他自己都没脾气了。
虽然他的阶位比何雄低,可是他是龙族血脉,是宇宙星空中最高贵的血统,与人族相比,有着不可逾越的优势,居然被何雄虐得这么惨,弄得他在战无命面前都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见到战无命的时候,神态更恭敬了。
自赤龙口中,战无命知道癸水吞天蛟与光明星的苏黎世汇合了,光明星的困局已解。整个玄武星域的战争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天命教聚集了整个九玄域的力量攻打玄武星域,要是战无命没带来兽族大军,那玄武星域被天命教所灭是迟早的。
原本天命教以为玄武星域是最容易拿下的地方,因为玄武星域的域界最先破碎,而且玄武大世界是九玄大世界中最贫瘠的世界,玄武大世界许多重要宗门都被九玄域其他各八大世界渗透了,沦为别人的傀儡,所以天命教一开始对这个星域并不重视,让虫族打先锋,他们的大军随后才来。
天命教众人赶到才发现,玄武大世界的各个宗门虽被渗透,但玄武星域的人却有其他各域没有的强大手段,有符文,有药,有阵法,还有恐怖的大杀器爆炎雷霆。玄武星域的人疯狂反抗,他们不在星空交战,只打防御战,地面战。
第一批攻打玄武星域的人被全灭之后,天命教才意识到玄武星域是九玄域最难啃的硬骨头。
清理了九玄域其他八大星域之后,天命教这才调集全部人员进入玄武星域。经过前期战斗的磨合,玄武星域各大宗门已将七子七星子母大阵演练得十分熟练,攻击也变得更加犀利,同时,玄武星域提高了对内部奸细的提防,使得天命教的魂奴优势不仅没能发挥出来,反而处处受制,玄武星域之战越发艰难。
这场战争就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区别在于,玄武星域被困,根本无法补充兵力和资源,一直打下去的话,最后的胜利依然是天命教的,前提条件是天命教有旷日持久的作战能力。
战无命的出现扭转了玄武星域的局势,不仅掐断了天命教的后勤补给,还把天命教的几个重要资源星球劫掠一空。天命教在玄武星域的军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补给和支援。
另一方面,战无命带着庞大的兽族和人族军团消灭了何雄和莫心带领的大军,这支大军是何诸手下五支最强的军队之一,其中一支第一次攻打光明星时全部折损,这次已经是何雄折损的第二支军队了。
何诸在玄武星域还有三支可用的军队,加上元帅的亲卫军,总兵力在两百万左右。
玄武星域各大宗门这段时间苦战之下,损耗巨大,有些宗门的损失已超过一半,整个玄武星域可用兵力只有百万左右。这些兵力分散在玄武星域各大宗门各自的资源星球上,极易被何诸各个击破。
玄武星域各大宗门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希望其他人支援自己的资源星球,所以很难形成攻守同盟。如果玄武星域各大宗门有统一的指挥,即使人数比天命教的兵力少一半,也能够击溃天命教大军,因为玄武星域有战无命提供的三样宝贝。
如果一开始各大宗门就达成攻守同盟,依靠星球间的传送阵快速反应,何诸现在敢不敢进入玄武星域还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得知玄武星域的局面,战无命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如果不是自己那三样东西,玄武星域早就败了,他也只好进入众生之城历练了。
“全体准备,我们先去光明星。”战无命要马上赶到光明星,何诸一旦知道何雄的军团全军覆没,何雄力战而死,肯定会带大军来袭,为何雄报仇。
他必须赶在何诸做出反应之前赶回光明星,他要联合天倾宗、末法城、三江堂等宗门共同抗击天命教。
飞鲨神舟迅速升空,向光明星飞去。战无命将自己关在飞鲨神舟最上层的密室中,他想看看玄武破碎的神格在这片星空能发挥多大作用。
飞鲨神舟密室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穹顶,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飞舟飞驰,星空被甩到身后,非常壮观,不过战无命已经麻木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星空流浪,进行长途星域穿梭,再壮观的场景也看够了。
战无命拿出玄武鳞甲,犹豫着要不要拿出破碎的玄武神格,捡到玄武破碎的神格后,战无命把其中一部分交给苍宇让他恢复修为,本尊手中有一块,鲲鹏分身手中拿了最小的一块,原本没想到在玄武星域能用上。
意外发现拿着玄武鳞甲能被整个玄武星域的星空意志加持时,他有些意动。可是他心中又有点儿不安,他不知道这不安源自哪里。之前,这种第六感几次帮他化解危机,所以,他一直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