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看在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份上,时初扶着他往卫生间走去,到了马桶前,他停下来,她转过头去。
但是等了等,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一点点声音,正疑惑要不要转过头的时候,抬头看到他盯着自己。
脸更热了,嘴上却不服输的,“干嘛?你不是很急吗?”
“嗯!”他哼了一声,却是努了努嘴。
扭头一看,这是示意她把马桶盖子掀开呢,真是——
心里默默的怨念,但还是弯腰把盖子给掀开了,斜睨了他一眼,“这下总可以了吧?”
“要不要我帮你把裤子拉链拉开?”她没好气的说。
“好啊!”欣然答允。
“……”她真是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两耳光,多那个嘴干嘛。
她自己没有发觉,跟他在一起以后,自己慢慢的在恢复,恢复成以前那个活泼,多话,又快乐的时初。
羞红着脸,自己说出的话,羞死了也要做完,把他裤子的拉链给拉开,然后飞快的扭过头去,听到淅沥沥的水声,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要烧着了。
不一会儿,听到冲水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扶着他回到了床上,后背似乎都被汗透了。
“这下总没问题了吧?”她轻哼一声,刚要坐到电脑前,就听到他轻微的“哎”了一声。
“又怎么了?”时初终于失去了耐心。
“没事,你忙你的好了!”挥了挥手,他总算能安安分分玩他的平板了。
扭过头看着新闻,刷了刷没出什么新的政策,挂上QQ,上面闪出了一长串的对话框。
头疼的挨个看过去,有公司同事问候的,还有自己的客户关心的,当然也不乏一些谩骂的陌生号。
光是关,就关的她手都软了。
就在几乎要全部处理完的时候,一个沉寂很久的QQ号弹了出来,“初姐姐,是你吗?”
她怔了怔,抬手回了一个“嗯”过去。
“太好了,你终于上线了。”连着打了几个感叹号,接着不等她回复,又很快的说,“我又去了医院,可是他们说你,说你老公已经出院了,我去了你家也没有人,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
又是连着几个问号,很关心的样子。
时初不由轻笑,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喜欢用标点符号来表达自己内心丰富的感情吗?
“我没事。”很简单的三个字。
想了想,又回到,“他在养伤,所以避开人群。放心。”
“哦。”那边终于不再是一长串的话,但是片刻,又是一串问话,“初姐姐,你的电话也打不通,微信也没回,你……是不是被监视了?你真的好吗?”
“噗嗤……”一个没留神,她笑出声来,偷偷看了眼病床上的那家伙,果然见到他也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没有,我很好,放心!我手机摔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放心吧!”
想了想,又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小初儿,过来!”他沉声道。
“又干嘛?”
“不干嘛,看你这么开心,爷不开心!”他轻哼一声。
“……”真是不讲道理的时候,比霸王还霸王!
不过,她现在心情很好,也照应着他这个病人,便起身走了过去,到他的边上坐下来,学着他的口吻问道,“爷哪里不开心?”
“爷哪里都不开心!”他眯起眼睛,瞧着她说道。
“那怎么办?”摊开双手,表示她爱莫能助。
“爷想……这么办!”他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拉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热烫的唇,就覆了上来。
热辣缠绵的一个吻后,放开她,她已经是气喘吁吁,眼波流转,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他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紧,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肩头,“跟谁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前天那个‘男孩子’?”
这人,居然到现在还在“记恨”着这件事。
她也不遮掩,“是啊!人家怕你虐待我监视我呢。”
“那我有虐待你吗?”他顿了顿,“恩,监视好像是有的!不过监视这种事,难道不是相互的,你不也在监视我?”
时初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稀罕监视你!”
“啧啧,你说这种话,会伤了多少女粉丝的心。哎,人吶,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摇头感慨。
“这种福,谁要谁快来!”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薄嗳咳嗽了两声,“薄爷。”
“什么事?”他一秒正经脸。
“言小姐来了。”
“言……”他刚想说哪个言小姐,瞬间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你让她上来吧!”
时初还没反应过来,“哪个言小姐?”
挑眉看向她,他没有说话,反正她很快就会看到的。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言溪今天穿了深蓝色的针织裙,把她的身段包裹的很好,身段妖娆多姿的,走进来正好正对面的就是时初,睨了她一眼,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而是扭头,看向了病床上的薄靖司,描绘精致美丽的唇动了动,“这就是你想要的?”
时初反应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言溪今天来,并不是久别重逢的普通叙旧,甚至感觉到,她身上带着些许敌意。
那种敌意,是她刚开始见到她时所有的,可是后来,她退让离开,也是表现出了很豁达的,甚至他们结婚的时候,都送来了喜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本来想热情拥抱一下老朋友的心,也瞬间被浇冷了下来,有几分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她明明对着自己,眼睛却是盯着薄靖司的方向。
“你的戏份也杀青了?”他却答非所问的问了这么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时初,“言溪,你不认识了?”
时初看向他,他察觉不出来这其中的尴尬劲儿吗?还这样问她!
不过,他都开口了,她也不能装没听见,朝着言溪点头起身,“言溪,你回来了,真高兴!”
“可是我一点都不高兴!”言溪冷淡的说,“我能跟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很直截了当,还是她以往的那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