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道教衰微,四门五仙为百姓所接受。而不管是四门,还是五仙,都以胡为尊,黄为次,余者再次。
黄鼠狼,俗称黄皮子,被信徒尊称为黄大仙或黄大二爷,在旧时的天后宫中还有它的塑像。
黄鼠狼被人崇拜,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它们体态美丽、性情狡黠,令人捉摸不透;二是人们认为黄鼠狼能左右人的精神世界,严重的甚至能使人精神错乱。
以前人们称精神错乱的疾病为癔症,村里人管这叫状克。而对于黄皮子迷魂,使人发疯发狂的情况,则称之为撞客。
世间万类,最记仇者,莫过胡黄。
此话丝毫不假,据说谁惹了黄大仙,黄大仙就会到谁家,选准这家里身体虚弱的女人或病人,一股臭气散开,立刻迷魂拿法。
说来也怪,被黄皮子选中的人平日身体虚弱,可一被迷魂发疯,就会变得力大无穷、歇斯底里。
撞客的人在屋里闹,施法黄皮子就躲在屋外,找个隐蔽的地方一蹲,一动不动的直到折腾够了才回离开。
黄旭不知道什么叫撞客,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虽然眼下身体有些发虚,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是有那么句话么,艺多不压身。有用的本事,谁也不会嫌多。
这时,两只狗獾已然分出了胜负,褐背狗獾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灰毛狗獾站在褐背狗獾身旁摇摇欲倒,在它身上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姿态。
灰毛狗獾看着黄旭,黄旭也看着灰毛狗獾,二者对视片刻,灰毛狗獾踉踉跄跄地离去。
黄旭没有去追,虽然灰毛狗獾只剩一口气,但困兽犹斗,濒死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当然了,主要原因是黄旭现在的状态不好,万一被掏上一口可是不值得。
目送灰毛狗獾离去,黄旭踩着野草走到褐背狗獾尸体前,此时褐背狗獾已经断气,黄旭张嘴咬住它喉咙,滚烫的血液流淌在齿舌间,使黄旭的精神、体力迅速恢复。
放开褐背狗獾的喉咙,舌头舔舔嘴边的血渍,黄旭向着灰毛狗獾离去的方向,循着气味追了过去。
没追出多远,黄旭便看见灰毛狗獾趴在草地上,不断地舔着肋部的伤口。
再次看到黄旭的第一眼,灰毛狗獾就仰起头发出了愤怒的吼叫。
黄旭爪子抓起旁边的土坷垃,向狗獾打了过去。
被土坷垃打在头上,狗獾都懵了,都是四条腿走路,怎么你还能上手?
狗獾一愣之际,黄旭已扑了过去。
狗獾既然没能一口气走回老巢,那就说明它已经撑不住了。但见黄旭扑来,狗獾一挺上半身,迎着黄旭猛地一口。
黄旭灵巧地闪过,迅速地绕到侧面,一爪掏了过去。
这看似简单的一招,却威震万里非洲大草原,为鬣狗们闯下非洲二哥的盛名。黄旭没有鬣狗那么重的口味,他张不开嘴,但却抓了一把。
狗獾的尾巴本来就短,灰毛狗獾的尾巴在刚才的搏斗中,还被褐背狗獾咬断了一截。黄旭这一爪掏过来,灰毛狗獾尾下柔弱的部位顿时血肉模糊,狗獾吃痛,扯着喉咙放声嚎啕。
不知道是抓破了狗獾**附近的臭腺,还是掏出了什么脏东西,一股臭味自狗獾尾下散出,经久不散。
臭味扑鼻,黄旭心里后悔,不过这味儿和自己的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趁你重病,要你命没商量。黄旭撩身蹬上狗獾脊背,狗獾疼痛难忍,痛不欲生,含恨之下甩头后叼。
黄旭抽身,躲开狗獾一击的同时,前半身往起一掀,一对前爪双双抓在狗獾两眼上。
双目流血,狗獾咆哮,猛然起身,又瞬间栽倒,肚腹猛烈的起伏,猛喘几口便无了气息。
在它喉咙上再开一个口,黄旭喝干了灰毛狗獾的血,喝完了感觉肚子有点撑,这才刚到中午就吃撑了,看来晚饭省了。
喝饱了,只觉得浑身是劲儿,黄旭决定做些对自己有益的事。
他拖着十来斤重的狗獾往墓穴那边走,这两只狗獾加在一起得有二十斤,扒皮去内脏能剩个十五、六斤,放在太阳下晒干了,能出八斤左右的肉干。肉干这东西,放个一冬天都不会腐坏。
一般晒干货都选在立秋以后,现在是夏天,而且是伏天,天气又闷又热,想要晒干货,特别是肉干,必须得用盐把肉里水分沙出来,否则不等晒干,肉就臭了。
对于黄旭而言,弄盐是个麻烦事,在这白桦村,海水晒盐、矿石提取什么的想都别想,唯一的途径就是去村子里偷。
黄旭想到如果去村民家偷,估计偷不来多少,还容易被人发现。他思量再三,最重决定明早去村头食杂店偷。
食杂店盐多,少一袋两袋的,不盘货也看不出来。关键是每天一早,食杂店的老板娘都会往外面的冰柜里摆饮料、啤酒。她在外面摆货,屋里就没人了。
一些都谋划了好了,黄旭的干劲儿就更足了,两只狗獾可都不轻,多亏了黄旭他身体好,若换作其他黄鼠狼来,非得累趴下不可。
可就算如此,在拖褐背狗獾时,还是出了麻烦。也是黄旭自作自受,褐背狗獾被他之前放出的臭液溅到了身上,现在臭烘烘的。
无奈之下,黄旭只能把褐背狗獾身上沾到自己臭液的皮剥下,而剥的时候,又怕臭液沾到爪子,干脆整张皮都撕下来扔了。
剥了皮之后,黄旭又闻了闻,闻不见臭味才拖进墓穴。
白条肉在地上拖来拖去的,上面沾了不少土,看上去很脏。不过这难不倒黄旭,他还在河边藏了个桶呢,等明天把狗獾拖到河边,洗干净了撕成条用桶装回来再晒干。
两只狗獾先后被拖到墓室里,并排躺在石棺旁,那里阴凉不见阳光,存放一宿应该没问题。
搬完了狗獾,黄旭累的趴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等暑气从耳朵上的汗腺溢出,才起身出洞,上坡继续往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