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顺将弯刀放下对着毛翳道:“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毛翳道:“这里被大山环绕,道路塞绝,只有划船逆流而上才能出去,如今渔船已经损坏,你们得重新修理好,才能出去。”
研迦看了看周围,西面有一片树林,道:“那里倒有树木,可惜我们没有斧子等工具。”
毛翳气息衰微,缓缓道:“过了那片树林向西有一条溪水,向着溪水的源头,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将雒素埋在那里,我在那里搭了一间小屋,每年都去祭奠,那里有你们能用得上的工具。你们快去吧。”
研迦叫毛翳一起走。毛翳身体虚弱,已经站不起来。道:邓顺背起毛翳,向林中走去。毛翳道:“其实,你不杀我我也活不过明日了,你何必背我?”
邓顺没有停下,说道:“我将你葬在故土吧。”
研迦跟在后面,向毛翳问道:“魔封掌究竟是什么样的掌法?”
毛翳声音已经微弱道:“那是以内力攻击的掌法,。。。。一旦被魔封掌击中,真气就被封在体内,。。。。日后也无法练功积累内力,。。。除此以外,倒没什么伤害,那个假欢兜君,右掌用的是魔封掌法,。。。左掌则是杀人的掌法。。。。我让他的右掌击中我,。。。而我体内的真气是逆流的,。。。。他的封魔掌反而封住了自己的内力。”
她忽然想到一事,向毛翳道:
“你不是已经破解了其中关键,可以再度使用真气了吗?”
毛翳气若游丝,“我是将真气逆流,使用出来,却无法补充。。。。一旦像我一样逆行真气,体内的真气。。。会随着岁月流逝渐渐散去,等体内真气耗尽,人就会死,。。。这也就是如同用的寿命。。。来换。十二年前,我被封住内力,。。。。后来我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悟出真气逆流之法。。。。和左慈第二次交手,。。。。我用尽内力,。。。本应那时就会死去,因为雒素留在我体内的真气,。。。没有消散,我才活到今天。”
邓顺道:“你说逆流之法如同水中倒影,是不是就是把修炼内功之法,上下不变左右对调,就可以做到?”
毛翳道:“不错,你。。。可惜。”
研迦急道:“你不要命了?以后你不要再想使用内力。”
毛翳的的头已经倒向一侧,死在邓顺的背上。
研迦道“你背上的老人已经死了,你把他放下吧。”
邓顺没有停住脚步道:“我和他说过,要把他送回故土。你要找的东西应该也在那里。”
研迦紧走几步,和邓顺并排而行,转头对邓顺道:“你已知道我来找什么?”
邓顺道:“我猜应该是和毛翳二十年前遇到的女个叫雒素的女子有关,她二十年多前,盗取的武功心法自然就是你们白狼部落的心法。你想把那失传的心法找回来?”
研迦道:“可惜她已经死去多年,她临终前说素女神功的最后两句在环形古玉上,如今那古玉下落不明,倒是连累你。。。
研迦缓了一口气道:“你以后千万不要逆流真气,我真不想你死。”说完已经落下眼泪。
邓顺和研迦沿着溪水,寻找源头,眼前没路了,是一座大山,山势陡直,如同刀砍斧刻出来的一般,山下满是树木野草。
邓顺放下毛翳的尸体。在层层野树杂草之间仔细寻找,终于发现一个山洞,
邓顺让研迦等在外面,自己爬了进去,开始的时候比较窄,只能勉强通过,再往里爬,山洞渐渐宽阔,邓顺走出山洞看到了一片平地,不远处有一间木质小屋,
小屋对面是几个坟包,分别是毛翳父母和妹妹的坟,最后一个坟包前面的木质的墓碑上刻着六个字写着“爱妻雒素之墓”。
这里四面环山,山间有泉水溪流,野花果树,平地上到处是巨石土堆,偶尔在土中露出的木头屋顶,还能让人想象出那个曾经的世外仙境。
邓顺接研迦进入山洞,又把毛翳的尸体搬了进来。
邓顺将雒素的墓挖开,里面是一口棺材,棺材密封很严,邓顺飞了好大力气才打开棺材,棺材里却并没有令人作呕的气味。只见里面竟然的尸体竟然全身穿着一身玉石做成的盔甲,盔甲是由数百块几乎同样大小长方形玉石拼接而成,玉石之间有金线相连。全身覆盖没有露出一点尸骨。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传说尸身可以不腐,毛翳想在得到起死回生之法后将雒素复活。”邓顺解释道。
研迦躲在邓顺身后道:“她的确尸身不腐,但不是金缕玉衣的功效,而是大荔毒。大荔是我们羌人的一个部落,他们有能让人尸不腐烂的奇药,后来用在活人身上,就被称为大荔毒。你快将他们合葬了吧,我先进木屋收拾一下。”
木屋里有一张木床,一些粮食,工具,简单的生活用具,火炉边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竹简。
邓顺埋葬了毛翳后,已经到了晚上,邓顺让研迦住在木床上,自己住在木屋外面。四月深山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邓顺点燃炉火,躺在火炉边上睡了。
第二天开始,邓顺在废墟中收集可以生火的木材,和可以修渔船的木料,渔船破损严重,邓顺出洞走过树林到渔船处进行修理。邓顺回来时,看到挺着肚子研迦,煮好了饭,坐在木屋外等自己,邓顺搀扶起研迦,和她一起进屋吃饭,两人像是一对隐居多年的夫妇。
转眼间,两人在这方外之地生活了一个多月,算起来研迦已然怀孕八个月了。
这日,邓顺正在用斧子砍树,忽然两丈外研迦惊叫一声,原来研迦在树丛中采集野果和野菜,树上掉下一条蟒蛇,研迦由于怀孕,腰间不便,没有带弯刀,她被吓了一下,向后退的时候,又被被石头绊倒,邓顺连忙奔去,看准正要扑向研迦的蟒蛇,一斧将蟒蛇砍为两节。
此时研迦已经怀胎八月,之前有些动了胎气,这次又一跌倒。羊水流出,即将生产,邓顺连忙把研迦扶到木屋中,按照研迦吩咐烧了一大锅热水。端进去的时候,研迦躺在木床上,裤子已经被她用弯刀划开,她支开双腿,正在用力,巨大的疼痛让她娇俏的面容变得扭曲,羊水混合着血水,从她的产道流出,邓顺正不知是走是留,研迦疼痛难忍右手向外一抓,抓到邓顺手臂,手指紧紧嵌入住邓顺的手臂。邓顺用另一只手扶住研迦的膝盖,道:“我来帮忙吧。”俩人四目相对,研迦点了点头,放开邓顺的胳膊,让邓顺帮自己接生。
几声婴儿急促的啼哭声,惊飞了刚刚落在木屋屋檐上的小鸟。邓顺用研迦的弯刀,斩断脐带,脱下自己的上衣,将婴儿包裹住递给浑身被汗水湿透,几近虚脱的研迦。
“是个女孩。叫她什么好呢?”
研迦自言自语,惨白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就叫“研宁”吧,希望她以后能够安宁度过一生。”
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偶尔在寂静的深山中回响。
邓顺白日寻得野果,补获野兔野蛇。
又过了两个多月,邓顺修好了渔船,研迦也渐渐恢复,山中野果已尽。
研迦抱着女儿研宁,在邓顺的搀扶下,登上渔船。
与邓顺相处三个月,让研迦感到眼前这个男子就像溪水,没有磅礴气势,却让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厮守。
邓顺划船逆流而上,出了深山,只见远处一人向小船奔来。正是普宪。
自从那日比武之后,普宪一直在寻找邓顺,可是溪流有多条分支,又多在深山之间,自从邓顺失踪,普宪已经找两个多月。这时看到邓顺驾着渔船出现,欣喜若狂,连忙奔了过去。
普宪看到研迦抱着婴儿,先是一愣,然后向二人道喜,邓顺和研迦都没有分辩,邓顺问起目前情况。
普宪告诉邓顺,毛翳推开渔船和邓顺他们离开之后,五溪蛮和百越武士最终战胜了东吴的杀手,但是,几日后,东吴大军就已杀来,五溪蛮人严守山寨和东吴对峙,两月后,东吴无法攻破山寨,已经撤军,但是目前北面道路已经封锁,只能从南面绕路再回南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