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天下第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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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招摇过市之大扫荡

拐过一条巷子,便找到了一家当铺。当铺外边挂着一面旗,写着一个大大的“簹”字。和司云朵所想并无差异,里面是用一排排木棍隔开的柜台。可怜她们还没柜台高,自然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和人。

“喂,我要当东西。”

只闻声不见人,坐镇的小二哥不禁站了起来,透过木棍的缝隙往外瞧——不是没人么?

“我当这个,死当。”一只小手伸了上来,摊开是一只黯淡的珠子。在司云朵仅剩的意识里,死当比活当似乎值钱。

原来是个毛孩子。

小二哥安心的坐下了,“五两银子”。

“坑爹啊你!”好歹有常识的都知道夜明珠最少值一千两的,苏乞儿他老爹一颗夜明珠卖给洋人可是卖了一百万两。

“你可看清楚一点儿,这是夜明珠!”

“一口价,五两。”他是这里的老伙计了,自然知道怎么做。这小孩子么,糊弄糊弄就好。

“你……”司云朵猛地缩回手,跳了起来,“不当了。”

果然是,衣衫褴褛的小孩。“来人,拦住她。”

“你们干什么?”当铺的门豁然关上了。

“就凭你们,怎么会有夜明珠?这珠子若是真的,肯定是你们偷的。那就应该把你押送到官府。若是假的,你们恐怕不知道当铺的规矩吧?看在你年纪这么小的份上,五两银子给你也就罢。”伙计不咸不淡的说着,这珠子就算不是夜明珠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颗粒饱满,色泽丰满,乍看不起眼,可在小姑娘收手的那一瞬发出了淡淡的光晕。

坑爹啊,坑爹啊,不带这么坑爹的。司云朵的脑子里塞满了这个词,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胡说!我们家里多的是这种珠子,我们才不用去偷!”是嫣儿的绵绵童声,她竟是红了眼。

——我娘说了,你姐姐是大婊子,你是小婊子——还说不是你偷的?肯定是你偷的。

——你这个小骚蹄子,偷东西偷到老娘头上来了?啊?快把银子交出来。

那是残存在六岁记忆里,不堪的过往。纵使日子过得再苦,芸姐姐也是教导着她,不偷不盗,做正直的人。

不曾意识到,这句辩解会给她们带来莫大的麻烦。

“你们家有很多?”却是另一个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人出现了。

“那当然!”

“你们还要当手中的珠子吗?”老人掠了掠胡子,看着很是和蔼。

“不当。”说着干脆利落,司云朵却是有些迟疑和忐忑,更是有些底气不足。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儿。

“一千两如何?小姑娘,你的珠子虽然颗粒饱满,色泽也不错,但是光泽实在黯淡,怕不是夜明珠。”

一千两?!

“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恭敬不如从命了。”想想一千两也不亏。

“小姑娘真是伶俐。”

接过一百两的白银和几张银票,司云朵拉着嫣儿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离开了。完全忽略了身后人眼中闪烁的算计的精光,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掌柜的,这……”

“这珠子可是罕见啊……”老人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之前的和蔼,尽显贪婪。

大摇大摆的跨出当铺的门,怀里揣着银子和银票,司云朵都有些飘飘然了。突然觉得生活好美好,像老男孩一样被囚禁那么久的怨恨也似乎随风而散。

“小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大扫荡!”胸中升起万丈豪情,有钱果然是不一样,那个踏实呀。

嫣儿显然是听不明白的,但是在跟着司云朵疯狂的买东西的时候,又明白了几分。

“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一文钱一串。”小贩谄媚的笑着,近乎麻木。

“全买了!”

“二十个肉包子。”

“好嘞。”

“这件,这件,还有这边几件衣服,全要了。”

“掌柜的,每种药材半斤。”

“小姐姐,嫣儿拿不了……”

也的确是拿不动,司云朵除了扛着冰糖葫芦,其他的都落在了嫣儿的身上——包子、衣服,还有一包包连在一起吊得老长老长的中药。

“这样啊,那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再接着逛。”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哦,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药材呢?

找了家酒楼,放下东西,就自己坐了下去。来了这么久,她还没有尝过古代的饭菜是个什么味儿的。

嫣儿也是未曾见过,看着人来人往的酒楼,看着觥筹交错的人群,一时之间不知把手往哪儿放。

她们不知,从她们疯狂购物那一刻起,很多人就关注着她们——衣衫褴褛,赤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和小乞丐一样。可是,买起东西来居然丝毫不含糊!这会儿居然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吃饭,唤作平常,跑堂的定会将她们赶出去——毕竟她们的打扮是会影响酒楼的生意的,谁愿意和乞丐同一个地方吃饭呢?这不是自贬身份么?但是,这两个小姑娘买东西都是大手笔,而雅间里的贵客还特意嘱咐了让她们进来。

“嫣儿,别傻站着。快坐下来啊,等我们吃好了,还要多买些干粮。对了,还有买些鞋子,锅碗盆瓢什么的也不能缺……”司云朵盘算了好久,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却见嫣儿苦恼着皱着小脸。

捏了捏她的脸蛋,“来,给爷笑一个!我们先好好吃一顿。”意思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抗东西。

“小二”,见没人招呼,司云朵便自己喊了起来。

很快,一个头包着毛巾肩上也搭着一条毛巾的小二亦步亦趋的过来了。

“客观要点儿什么?本店的招牌菜是熏鸡白脸儿和水晶肘子,保管二位吃了还想吃。”是一日复一日的老台词,这店小二虽是瞧不起这两个毛孩子,但是却是不敢点罪楼上雅间上的贵客。

“既然是招牌菜,那就要了吧。再给我们上四道素菜,一盘蒸饺,一壶茶。嫣儿,要不要吃什么?”

“乾炙满天星含浆饼。”嫣儿托着下巴,不假思索。

如同平地一声雷,全场震惊。稍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乾炙满天星含浆饼”是谢枫所著的《食经》里面的美食,而这《食经》早年失传,这美食也很久没有现世了。不曾想,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竟有此等见识。

“没有?那“含春侯新治月华饭’好了。”

店小二有些颤栗了,在场听到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气。这“含春侯新治月华饭’不仅是出自《食经》,而且还是王侯贵族的饮馔。莫不是这小姑娘是隋唐皇室遗孤?

“还是没有?那酒酿丸子总该有了吧。”待在天下第七楼半月余里,恰好翻过一本《食经》,才会知道这些新奇的菜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