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四,你初来乍到,可能有些东西还需要一些实践去理解,不过有个东西,你可必须要弄清楚了。”
“什么东西?”
“当当!”范特雷将手中的三根带着引线的竹筒展示给了这个新手:“这是三个信号弹,红绿蓝,分别代表事态的由重到轻,也代表三种行动计划,一般来说,蓝色是迷路时寻求与队友会和所发出的信号,绿色是遇到一定麻烦需要队友的信号,红色嘛……就是认定队友也无法处理,所以告诉队友此处有危险的讯号。当然啦,一般红色我们是用不到的。”
……
范特雷眺望天空,看着远处红绿两只烟花先后绽放开来,他明白,这是敌人勒令自己兄弟发出的信号,也是极为危机、希望自己能远离那里的信号。但是,范特雷没法远离,因为那是他佣兵团的兄弟,而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见死不救这个成语的注释。
“等着我……老伙计,驾!”
“哞!”牦牛奋起一叫,在这虽是泥泞、却依然能最大程度发挥其能力平坦道路上,它没有丝毫懈怠,抬起蹄子,便向前方疾冲而去。
……
“……为什么,你要发射两枚信号弹?”
“因为这是我们的规矩。”
“一般队伍的规矩只要发射一颗信号弹就可以了。”这次,田诗没有相信疯子的辩解:“如果是两颗组合发射的话,在我看来,就是有别的意图。”
“你先解除我们这种状态!”疯子按耐不住的吼道:“老子可是已经按照约定发了集合信号了!”
“不行,你必须回答我。”
“别废话了!老子快忍不了了!”闭着眼睛的疯子继续吼道:“要是我真的疯了的话,我保证,在我彻底丧失理智之前,我第一个就先上了你!”
“哼。”田诗冷哼了声,她当然不在乎这个男人的这般威胁,可当她无意旁边那个企图以冥想来寻求冷静的冷冰也已满脸通红,田诗多少有有些担心,于是她便抬起了手,再度吹起了笛子,而应着她的笛声,冷冰与疯子这才逐渐恢复到了这场状态。
“待会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放了两颗信号弹。”田诗说着,便抬起脚步冒雨走了出去,看着她手里的信号弹,看来也是要召集队友了。
伴随着躁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冷冰也是赶紧解除了冥想状态,她身体一瘫,倚在了树下,几声沉重的呼吸过后,冷冰才大喘气般的向疯子叔问道:
“哈,呼……疯子叔,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闷……”
“因为她又散播了毒……哈……”疯子叔同样大喘气的回道:“是春药,绝对是春药……真是够丧病的,这个女的……”
“春!”疯子叔的回答当即将冷冰吓住了,回想起刚才,当她放走小灰后,田诗就一直要求疯子叔使用信号弹,疯子叔不从,田诗便吹起了笛子……
……这么说来,田诗姐的那支竖笛,是可以向周围传播毒药的吗?
这下,冷冰也弄清楚了田诗笛子的用途,而当她回头重新想起这件事情,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这、这么说来,如果田诗姐不解开毒药的话,那、那么……”
“啊。”疯子知道冷冰在想什么,于是也就坦白道:“我肯定会克制不住对你出手,然后保不准还会做些什么……呕!想想就恶心,真没想到,这个女的居然还能用出这么肮脏的手段来,哼,要是她知道了你的真实……啊,没什么。”
“……?”虽然疯子叔主动停下了嘴边的话语,但冷冰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从昨晚上起,冷冰就一直觉得疯子叔似乎知道了什么,那就是她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刚才疯子叔那个“真”字,就更让冷冰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疯子叔。”冷冰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下:“你是不是,对我有所……不,叔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疯子听后,面容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他就那么直视着前方,瞳孔中反射出来的是田诗举起信号弹的动作,也就在信号弹发射的同时,在烟花窜天之声的掩护下,冷冰终于听到了,疯子叔的回答:
“我们会将你带出去的,未来之星。”
没有提到名字,没有提到身份,可即便如此,对只是想知道答案的冷冰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田诗射出的信号弹,在空中绽放出的紫色花朵,同时,也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此后,本以为会就此打住的信号,居然一下子又是升空了数颗,红黄蓝绿,各种颜色都有,它们每颗都代表着一个含义,虽然冷冰不懂,但光是看着天空,就足以让她沉浸在这烟花盛开的宴会之中。
好漂亮……和上次一样漂亮。
站在树下,冷冰略有惆怅的想到。
烟花盛宴持续了半分钟,恍惚间,冷冰回过了神,而那个田诗,却依然在毫无遮盖的雨天之下,仰望着天空,不是在等下一个讯号,而是在眼中分不清是雨点还是泪水的回忆中,闪烁着一个个曾经的片段。
“果然,你并不强大呢……”
说着自言自语的话,闭眼挤出了多余的液体,摆正自己平常会露出的面色,做完这些,田诗才从不算细小的雨势下,走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好了,你也没事了吧,那现在可以和我解释清楚,刚才为什么你会使用两颗……”
“嗷呜——!!!”
一声通透的狼鸣,宛如旋律一般,激荡了所有听闻者的躯体,别说是田诗没说完的话语,就连三人的手脚,也是本能的颤抖了起来。无论是田诗、疯子,还是在向这赶往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停下了一切思考,因为他们的直觉皆是告诉了他们:这声鸣叫背后的主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是……八阶魔兽吗?
看着自己身下的牦牛已经呈蜗居状畏缩在原地,回想起先前那个眯眼男子的话,范特雷独自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