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鼓舞,令冷冰多少振奋了些,她用手臂擦去眼角剩余的湿润,使劲的点了下头,
从地上站起,以太阳的位置辨识了左右,很快,冷冰就找寻到了接下来的方向,不过她没有急于离去,而是又一次朝四周看去。
大雨冲刷了地面、群狼也是处理了生者与死者,但即便如此,那战斗过的痕迹、地上的武器,以及那将生命的尽头绽放在某颗树下的血红印记,都还在证明着: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的战斗。
第一次,清楚地见证了战后的场地,冷冰能感觉到的却只有凄凉,她的鼻子泛出阵阵酸楚,差点又流出了眼泪,而或许或许是因为先前流过了太多的眼泪,也或许是她忍住了,最终,冷冰并未哭出声来。
继续看着四周,渐渐地,冷冰所能感觉到的就只剩下了凉意,这她才打算动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冷冰还要做一件事情。
她面朝着此前不敢正眼去看的那颗大树,勇敢的,凝视了一会。接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朝那里弯腰拜了三下,即使这可能没什么意义,但对冷冰而言,却是多少让她好受了些。
希望,有朝一日再见面之时,我们都能,互相谅解彼此吧……
冷冰宛如许愿一般由心念道。
伴随嘴角泛起的一丝抽搐,哀伤的冷冰转过了身,起脚离去的她,面容很快板成了严肃。
……
走在嚎啸山脉之中,后半程的路上,还是没见到什么魔兽,不过要说一些寻常非魔兽的鸟雀,倒是叫起了不少,当然它们对冷冰没什么敌意,而冷冰也自然不会无故去攻击它们,双方都只是在各自的路上走着,互不干涉。
“阿嚏!阿嚏!”
停下脚步,冷冰打了两个喷嚏,她没有在意,然后又走了一会,结果又打了两个喷嚏。
“哎……?”
对此,冷冰自己也觉得有点问题了,于是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可也不觉得有多热。
“奇怪……”
“怎么了冷冰?”这时,师父也是从勾玉了问道,她的提问就像是没看外界发生了什么一般,而听出这点的冷冰就解释说:“就是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然后一直打喷嚏,我以为是感冒了什么的,可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也不热啊……”
“那当然了……又不是所有发烧的人摸自己的头就能摸出个什么结果。”脸上一阵黑线的师父解释道,转而对冷冰又是说道:“让我试试,你把玉取出来贴到脑袋上。”
“哦……”
冷冰照做了,结果只是贴了不到五秒,师父就有了结果:“嗯,38度,的确是发烧了……啊!等等,冷冰,你这身衣服是不是湿的?”
冷冰将玉放回到了胸口,却没明白师父的意思:“是有那么点湿,怎么了师父?”
“笨蛋!”师父立马埋怨起了她:“湿衣服一直穿着不感冒才怪!你赶紧脱……我去,还没别的衣服……算了!我把我身上这身衣服给你,你赶紧换了!”
“啊!”冷冰大惊失色道:“那师父你怎么办?”
“你是傻吗!我在这块玉里又出不来,谁能看见什么!”
“啊对……”冷冰一拍脑袋,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即,她快步走到一块坑洼的地方坐下,紧接着胸前一闪,一件蓝色的长袍就出现在了冷冰面前,冷冰刚拿起衣服,还没等比和大小,勾玉就又是一亮,一条蓝色长裤就贴在了冷冰脸上,上面还有着应该是师父身上的淡淡香气……
“哇啊!”冷冰吓得脸色一红,进而赶紧跟师父回道:“师父你别脱的这么快啊!我还没脱呐!”
“那你倒是快点啊!”此时只穿着一身衬衣衬裤的师父也是脸色大红:“接下来我把衬衣衬裤给你,不管合不合身,你必须在同一时间把你的外套给我!”
师父的语气极为强硬,冷冰听了,即使有点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了,可就在她打算将师父的衣服围在自己身上时,她却发现了,师父衣服那右臂袖口上的鲜血,很新鲜的血迹。
这是……?
冷冰看在眼里,表面却故作镇定,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围着师父的衣服将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了下来,收进了勾玉,而师父见后,也赶紧把自己的衬衣衬裤脱下,交给了冷冰。
半分钟后,冷冰穿着一身与她身形完全不相称的衣服站了起来,虽然这也不是在治病,但起码那种一直让她有所颤惧的寒意,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到了。
至于勾玉中,勉强套上冷冰外衣外裤的师父却还是那般的羞红,毕竟现在,她的身上除了披着冷冰的这两件潮湿的衣服,就只剩下了胸罩和内裤……即使她所在的那片空间不会有人观察得到,但冷水的尊严却还是有些挂不住,说真的,她很后悔,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她也很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心里念叨着,嘴上师父也是朝冷冰喊道:
“好啦!冷冰你给我把炎之速开了!快点去大音第一个城镇,然后先随便找个诊所看病,再赶紧给我买一身衣服!明白了吗!”
“……明白了。”心里还在想着袖口的鲜血是怎么回事的冷冰稍加分心回应道,接着当真施展出了炎之速,没什么问题。
但正因为感觉没什么问题,却让冷冰一下子明白了问题所在:
记得上次,也是那个姐姐占据着我的身体打败了独孤叔叔,结果我却遭受了反噬,差点都死了……而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剧情,但除了发烧,我却一点没有问题。而且……不说别的,那个姐姐光是施展的加速减速的技能就绝对是非常厉害的招式……可是,为什么,这次我的身体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难不成,是师父替我……?
奔跑中的冷冰,不经意的又是朝袖口看了眼。
随着思维的逐渐扩增,冷冰未曾发现,自己本就严肃的脸色,不知不觉更是凝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