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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一样的表白

程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杜不凡大为吃惊,不禁大声问道。

程梅没有想到杜不凡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本就有些腼腆的她,此刻更加的不知所措。

杜不凡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思绪,同时不忘出言安抚程梅。不消片刻,程梅终于再次坐下来,将一切告知杜不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凡人绕不过的死结,更是修真界认为设立的法则。当然,杜不凡对此也是理解的。毕竟,他始终逃不脱这个世界,逃不脱这个世界的诸多观念。

原来,程梅早在数年前,便已经被许配给他人。而婚期,则被定在了二十岁生日后的第二天。眼看,这婚期也已经不远了。可即便至今,程梅也不知父亲将自己许配给了谁。甚至,程梅的母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凡人有凡人的烦恼,修真之人,也有属于他们的烦恼。身为襄城城主的子女,不但是程梅,便是襄城的接班人程锦东,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他们的婚姻,说的好听点,必须是门当户对。说的难听点,他们的婚姻,只是一种交换的筹码。

而女子,更是不能对此有丝毫的不满。程梅也因此,早就将自己个人的情感全部掩埋,这也是杜不凡与她相处甚久,却始终无法与其太接近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对于程梅而言,自己的婚姻,必须为襄城,为程家,换得相应的筹码。而杜不凡所允诺的凝元丹、凝神丹,已经足够从程家换取到她本人。起码,程梅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未知的人,总是充满了恐惧。凡人如此,修仙之人,亦是如此。而程梅,也不能例外。

程梅之所以对杜不凡说出这样的话,一来,是出于对于她婚姻另一端那个未知者的恐惧。而另一点,则是杜不凡与自己的多日相处,让她原本深埋心底的个人情感,渐渐苏醒、发芽。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饶是自小接受泯灭情感教育的修仙之人,也无法例外。这是人的本性,无法掩埋,无法回避。而它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

听完程梅的陈述,杜不凡长长的叹了口气。在他心目中,一直视为女神的,甚至让自己不惜放下宗门掌门之职,不远万里,以性命为代价,来换取任何一丝接近机会的襄城程家大小姐,竟然有着如此令人心寒的人生安排,如此令人无法忍受的婚姻观念,这让他心如刀割。这种发自心底的疼痛,似乎比雷劫对自己造成的伤痛,还要强烈百倍。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程梅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那表明,程梅已经对自己有了感情。而且,依照程梅所言,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便可以顺利的从襄城迎娶程梅。

想到这里,杜不凡不禁释然。任何不利,都可能化为有利。他所修习的每一部典籍,都有这样的警示之语。

“若你愿意,我会亲自求城主大人撤回婚约,让他答应你下嫁于我杜不凡。若你愿意,我定娶你。”杜不凡站到程梅面前,盯着程梅,郑重的说道。

对于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杜不凡不愿意看到程梅嫁给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这是男人的本性,也是男人前行的动力。

程梅底下头,不敢直视杜不凡。不过,颤抖不已的身体,已经将她内心的秘密,全盘托出。

“不要为这些事分神,你且休息一下。”虽然活过近百年的光阴,可对于感情一事,杜不凡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那种气氛下,杜不凡觉得似乎要做些什么,可他又想不到,到底要做些什么。

无奈,他只得一边安慰程梅,一边从储物袋内掏出那张从竞拍会上获得的羊皮卷。不过他掏出的不是一张羊皮卷,而是三张。

“你,你…”程梅看到杜不凡摸出三张羊皮卷,不禁有些失神。不过,冰雪聪明的她,立即意识到杜不凡为何要拍下那张羊皮卷,也立即释然了。

杜不凡冲程梅微微一笑,将三张羊皮卷平摊在桌上,不停的摆弄着。程梅也走上前来,想知道杜不凡这几张羊皮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竞拍会上,杜不凡之所以对那张羊皮卷志在必得,便完全是因为他储物袋之中另外那两张羊皮卷。这两张羊皮卷,分别来自落渊宗与青阳宗。青阳宗的那张,是杜不凡击败刘恭之后,从其阁楼之中所获。而落渊宗那张羊皮卷,则是阮道远亲手交给自己的,与羊皮卷一同到手的,还有那刘恭惦记了数百年的另半卷残破的《金丹大要》。

据江道远所言,当年鲁卫与刘恭一同发现一处遗址,二人不但将《金丹大要》一分为二,也将这原本存放于《金丹大要》之下的那张羊皮卷,一分为二。

杜不凡在凑齐了《金丹大要》与羊皮卷后,原本极为期待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金丹大要》的残破,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那张被一分为二的羊皮卷,在拼凑到一起后,竟也没有发现丝毫的头绪。杜不凡也因此,将经文与羊皮卷暂时搁下,不再关注。不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杜不凡何曾想到,自己能在几年后的今日,在这数万里之遥的云石城内,将这羊皮卷凑齐。

杜不凡小心翼翼的将这三张羊皮卷,按照撕裂的纹路进行拼凑。拼凑完毕之后,杜不凡不禁嘿嘿一笑。

“怎么,有什么发现?”程梅见杜不凡嘿嘿一笑,不禁抬头问道。她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丝毫的头绪。

“没看出来,我凑齐了整张的羊皮卷?”杜不凡咧着嘴,冲程梅得意的笑道。

“那又怎么样?你知道这羊皮卷有什么用处么?”杜不凡的心思,程梅根本猜不透,当然,也没法猜透。毕竟杜不凡知道的秘密,是程梅根本不知道的。

“或许,我还真知道”,杜不凡说话之际,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本典籍。程梅抬眼望去,顿觉无趣。

“这不是你们影卫阁的典籍《玉清志》么?”程梅问道。

“恩”,杜不凡一面回答,一面在典籍之中不停的翻着。程梅立于杜不凡身侧,他不明白,杜不凡拿出这个《玉清志》干嘛。这《玉清志》虽然记录了几乎所有人类涉足之地的风貌,是襄城影卫的必备之物。可这《玉清志》并不稀罕,几乎所有的大势力、大家族、大宗门,皆有此典籍。

“找到了”,杜不凡低声说道,言语之中颇有兴奋之意。

程梅应声望去,只见《玉清志》之上所记载的一处,竟与这羊皮卷所画风景一致。

“这”,杜不凡抬头,一团火焰出现在羊皮卷之上,程梅想阻止,却又没有去做。她能明白,杜不凡此举是为了什么。

“小姐,替我保密。”杜不凡神秘一笑。

程梅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那羊皮卷所绘之处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杜不凡如此神秘,想必已经知道了那羊皮卷所绘之处,到底有什么样的机缘。

既然自己已经有心托身杜不凡,那么,杜不凡的每一个机缘,每一分收获,都有自己的一部分,自己当然要替他保密。

当下,二人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打坐歇息。程梅急于突破,杜不凡也须为去那羊皮卷所绘之地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