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不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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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后山山谷新规划

李晟总是低估了庄户们的热度,自己的思想跟不上变化,原来他们也会后世总总手段。拉关系,三个老头子是代表人物,喜欢找柳太公唠嗑唠嗑。中年妇女,送上小礼物,跟柳眉谈心,共同探讨生孩子的秘诀。

柳眉算是模范母亲了,经验充足,且没有夭折一个孩子。这并不妨碍她们的交流,母亲对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譬如婚事。念叨最多的就是柳毅,毕竟,十五岁,都可以当爹了。

柳眉记得李晟的话,先给李群物色一个媳妇,“你们多费费心,先给我侄子说明亲事。”妇人们笑着答应,“那是没得说的,夫人,山里的活计……”柳眉总是让李晟很放心,“男人们的事儿,咱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最近做针线活没有?”

针线活,李晟不感兴趣的,虽然他会初级缝纫技能。一个处男自己住惯了,洗衣煮饭,谁又不会呢。庄上的庄户就更是直接,在李晟面前混脸熟。还有参训的少年们,眼睛眨巴地打探着,李晟一概不回应。

进山狩猎,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担忧不可避免,山里的猛兽苏醒,不时传来怒嚎,这让欲要进山的人们止步。窝了一个冬天,醒来之后饥肠辘辘,急需肉食来长膘,应付接下来的一年。

动物界比人类世界简单,谁弱,谁就没有生存的资格。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物界最基本的法则。李晟耍了手段,以做工条件间接影响少年家长的态度。

简单的条件交换,谁想白占便宜,李晟没有那么傻,对方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给他们希望,但要他们自己抓住。做工比干农活强,若一直有活计,他们兴许能盖上新房。柳家的宅子刺激了不少的人,他们因此有了目标。

柳家的活计,成了制约他们发展的关键门路。现在的工厂,几乎亏本的,柳家所有东西都是亏着的。要建立公司,不能拆东墙,补西墙。同样的大股东,没理由拿左手去补右手。没有什么比自负盈亏,更能让产业焕发出活力来。

最赚钱的,当属酒楼行业,为了让暗中的人都死心,李晟得耐着性子,多过几天再回去。不给他们足够的搜查时间,那群人就不会死心。谁想得到,官府在鼓噪的那夜,就将银子给挪移走了。

王诏有自己独特的胆量和想法,如今流传最广的消息,还是盗贼杀了钦差,开阳县两尊大神贪污渎职,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他们二人或许能安然无恙,但刑部牢房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京城里的事儿隔得太远,李晟鞭长莫及,也管不了。他们没可能回开阳县来祸祸,李晟就不怕。若是以后碰到,哼,若走出柳家庄,还惧怕他们的话,也活得太没有出息了吧。

梁宏对李晟最服气,这时候的建筑工人,游离在府院之外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没有足够的名气,承接不了业务,打点小边角,混口饭吃就不错了。李晟对他发出了邀请,“我打算成立铮铮稻苗建筑有限公司,想请你帮忙管理这个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公司是个什么东西,梁宏不懂,建筑倒是听懂了,却很是茫然。李晟用这个时代的术语打着比方,“就是私人的将作监。”将作监,归工部调配,官办性质的建筑公司,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跟它比起来,民间只是小打小闹。梁宏能有独立建筑二层楼房的经验,就很了不起了。

李晟的图纸规划,给他很大震撼。事实上,他的活计并不多,不像后世,房子都是用来交易,而房地产市场经济,在国家经济里,占有很大的比重。这年头的房子,不用炒,三两间茅草房,住两三代人,修修补补也就那么过去了。民间建筑工,还没有木匠吃香,家什都需要备上。“工钱视业绩而定,年底有分红,怎么样,干不干?”梁宏有个优点,很好学,不懂的就问,有时还和李晟一起探讨,甚而将李晟给说服了。

“月薪制度,即便当月没有活计,也有你的基本工钱,保证一家老小饿不死。”算工钱,比起承包工程,价格低一些。可是工程时有时无,工钱却可以月月结算。对比起来,不是很吃亏。

梁宏点头同意,柳家对工人的态度,他们看在眼里,确实羡慕。三个人口头上答应了招募,李晟决定捣鼓出来合同,让官府承认的文书,那样,对双方都有保证。

拿出工厂的图纸,有食堂,有住宅区,有工作区,分的很细。梁宏看得眼花缭乱,“东家,没必要吧,还提供住处,庄上的人不都要回家的么?”

工厂开起来,庄子上这点儿劳动力怎么够用,去外面招收的人,必然需要住处,相应的配套措施也要建好。在近乎工厂人生里,单调而乏味,每日重复的工作,能够让人疯掉。李晟不是要建一座围墙,只是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生活。

没有完美的人生,你无所事事的今日是昨日死去人们奢望的明天。

因为大半月的雨,山谷里很多地方被冲毁。溪流里的水清澈照人,树木点缀了新芽。除了伐掉的木头,砖窑,水泥窑子都荒废了。看了这片山谷,在外围围墙关闭,就能隔离开来。隐秘工作无需担心,让人守着。

梁宏比李晟专业,拿着尺子,三个人开始测量山谷的长宽。李晟的图纸粗糙,并没有按照比例规划,只是一个大概。用黑色炭笔,写下计算的数字。数字很落后,还是大写的一片。梁宏接触到炭笔之后,就深深喜欢上。除了柳昭,柳家人都用硬笔,硬笔比软笔写起来容易多了。

大宁的官,不写毛笔字可不行,很多还是了不得的书法家,开创字体先河,自成一格,引起他人模仿。李晟比较功利,怎么方便,怎么轻松,就采用怎样的方法。

梁宏对比例问题,和李晟谈论了很久。山谷面积不大,这里根本不适合成片建立工业区。没打算这么干,大江以北,未来会在金人的铁蹄下瑟瑟发抖。李晟可不想白白便宜别人,如今工厂亏空也没关系,做出的东西,能让自己觉得实用,就很不错了。

李晟只是逛了一遍,就转身离开。上位者提供方向,真正受苦的是执行者,李晟太忙了,他有很多事儿干,同时还要照顾许多人的情绪。柳叶儿的情绪,不用怎么照顾,小丫头现在野的很,完全没了以前瘦弱的可怜样子。伙食好了,小脸粉嘟嘟的。就连谢嫣然,也有往小胖妞的方向发展。

百姓爱幺儿,最小的还在肚子里,现在柳叶儿最小,所以最受关爱。“叶儿,你的书念得怎么样?”柳叶儿甜甜道,“三哥都夸我聪明呢。”“是么,叶儿肯定聪明,你把数字给背一下,背得好了,下回我带你去县里玩儿,开阳县里可热闹了。”

循循善诱是最好的教育方式,两个小丫头眼睛里放光。“哥哥骗我,有什么好玩儿的呢?”小丫头还挺谨慎,李晟故作深思,“有糖葫芦,皮影戏,红彤彤的水果……好多,好多,我记不得了。”成功激起了斗志,“一,二,三,四……”

小丫头还真有些能耐,数字数了很远。柳慧笑着走进来,“你该抽她加法运算,不动脑子的,谁都会。”加法运算,也动不了多少的脑子。柳叶儿被打断,撅着嘴,“大姐讨厌。”“好了,我知道了,沫儿是用心了,多学点儿,以后才好帮我们,去玩儿吧,哥会带你去县里。”

糖人,皮影戏……秋沫儿憧憬着,笑着和谢嫣然一起跑了出去。李晟确信,她们的快乐,才是他的快乐,“姐,有什么事儿?”柳慧儿捧着账本,很是珍贵,递给他。李晟拧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娘不是在帮你么,还需要辞职。”

“辞职是什么,让你看看账目。”翻开账本,数字写地工工整整,可见柳慧的细心。里面清清楚楚记着每天每日的花销,李晟看得头疼,“用得着记得这么清楚么,以后直接记每日支出就行了,分这么细,不累么?”柳慧白了李晟两眼,“若是不记清楚,万一有人做假账怎么办?”

要做假账,太容易了,李晟不可能每笔都查清楚。出于信任,也不会再找一个人,明日核对明细。李晟呵呵一笑,“都是自己人,说这么见外的话,你若要银子,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以后每个人都有财产,不用他来发零花钱。柳慧白了李晟一眼,“哪有你这样当东家的?”

把账本还给柳眉,“想这么多干嘛,都是一家人,你就不是东家了。”柳慧突然黯然,女子都会出嫁,而出门的嫁妆,就看父母兄弟的意思。随着柳家的发展,她出嫁的时候,决然不会亏了,但还是有淡淡的伤感。李晟叹了口气,这是恋爱综合症,在情郎和家人间纠葛着。

程辰晨真不是个东西,两人才生了淡淡的情愫,便让家姐心思紊乱,一定不能饶了他。“我还是给你记清楚了,要是以后你媳妇误会你姐了,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媳妇,远着呢,李晟郑重道,“姐,你都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亲人,至亲。”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柳眉眼圈红红的,上楼躲避。少女担心这些干什么,恋爱忧虑症,还真是恐怖,早熟的孩子伤不起。

去后院找二伯母,肥皂的制作,交给了她,李月儿比柳叶懂事多了,里里外外搭着手,“伯娘,都存了多少肥皂了?”里屋,有一大筐,小部分用木头盒子装起来,“木头盒子少了,不然都可以装出来。”

给他们强调了一个包装概念,简简单单,可以让商品的价值提高很多。李重丙和谢回忙着做各种家具,捡漏做了这么多盒子,也算不错了。

“做的很好,这一次我去县里,先卖上一些,酒楼开业,需要启动资金。”如今两家人合成一家人,没分什么彼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家人关系很好。“对了,群哥呢?”

“他跟你二伯去了采石场,这段时间,一直都忙着采石头呢。”只有工作,才能报答李晟家的恩情,两父子没有丝毫的怨言。“不急的,对了,群哥相亲了没?”柳眉是真心操持着,柳家庄主母发话了,七大姑八大姨很卖力。

“见过几个,都不怎么满意?”真没想到,李群成了相亲困难户。十八岁,在这时代,算大龄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姑娘太次,实在看不上。如果心里一个人,就会以她作为衡量标准,大都看不上别人。

李晟沉声道,“以前相过的姑娘,群哥很喜欢么?”柳母叹了口气,“是觉得不错,只是彩礼有些高。”“彩礼不是问题,主要姑娘品性怎么样?”在柳家庄,再凶的女人,都斗不过柳眉。可伯娘不是柳眉,前半生受了莫奶奶的气,就绝不许后半辈子受儿媳妇的气。

“再托人去说一说吧,彩礼不必担心,咱们不缺这一点,关键姑娘要贤惠。”二伯娘估计拿不下主意,真正做主的,乃是李重丙和李芸儿,李芸儿是极有主见的一个女人。李芸和吴三猛的好事儿近了,不过得等李群成亲之后。这时候,有人会轮着顺序来,所以有挡路一说。

柳毅和张柔瑾进行到什么程度,李晟不得而知。既然决定牵手,那就算定了终身。把张柔瑾娶回柳家,才真的有些困难,那刻薄贪财的后娘,不好对付。若用强硬手段,会让别人嘲笑。想娶人家的姑娘,还真是不容易。李晟庆幸,自己短时间,不用考虑情感的事儿。一个十岁孩子,发出这样的感叹,很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