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不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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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无法逃避反侦察

这一天,注定是少年们的噩梦,柳诚很不忍心,“柳毅,你带人走前面。”柳毅心里疑惑,刚不是此路不通,三人密议一番,又变了卦。

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执行。带着少年们往后面走,不多时,李晟听到悲切的惨叫声。先前他也打算叫的,人在极度恐惧时候,会怒嚎,可以缓解犹如大山压顶的压力。

为了给少年队惊喜,李晟只能捂住嘴,任由愤怒在胸口郁积。惨叫声过后,便有人眼神凄惶地往外面跑。林子里的血腥味儿太重,压迫人的呼吸。

十七个人,一个不拉地跑了出来。如同从水里溺水般,贪婪呼吸着,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肚子里的东西,能吐的都吐干净了,现在肚子里的酸水,还在不断酝酿,等待下一轮的喷发。胡归一对他们很鄙夷,少年们埋怨的眼神儿,让他十分恼怒,“怎么,怪我们坑了你们,我告诉你们,如今危险的很,那一群人,就在附近。咱们若是不反抗,指定被他们拿了脑袋换酒去。”

山谷里的震撼跟这里,没有丁点儿的可比性。这群穷凶极恶之人,凌辱了女人,还以极其惨烈的方式玩乐,跟侵略者的仇寇一样,全无人性。心里该扭曲变态到何种程度,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刘长丰浑身发抖道,“咱们赶紧跑吧,回柳家庄,这里真的很不安全。”

若然只知道逃跑,天地下就没有容身之处。胡归一习惯性地把决策权丢给柳毅,“柳毅,你说,咱们怎么办?”

少年们希冀地盯着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头领,脑袋一热,就同意了。现在的情况是,少年人迫切地要离开山林,胡归一的意思,要跟这些匪徒博一搏。这么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们能拼得过么?

柳毅陷入抉择的困境,程辰晨给他出主意,“拼了吧,我们跑不过他们的。第一,他们肯定比我们早来,对此地比我们熟悉。第二,他们干的勾当,见不得光,如果发现我们的足迹,一定会全力追杀我们。”

程辰晨的视界比少年们高了很多,胡归一夸赞道,“他说的没错,我简单点说,第一,咱们跑,跑不过人家;第二,咱们就算逃回柳家庄,他们也不会善罢干休,说不定还会连累庄子。”

庄子上可是有女眷的,想想后面的可怜人,吴三猛恶狠狠道,“毅哥儿,怕什么,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周小兵,柳铁,唐武,朱斌……一个个的发出了怒吼,柳家庄的亲人,是他们的逆鳞。可以胆怯,懦弱,却绝对不会置自己的亲人于不顾。胡归一简单的分析,将少年们敢战的决心激发出来。

程辰晨十分佩服,他说的太文绉绉,同样的话,以不同的角度和方式说出来,产生的效果完全不一样。胡归一接着道,“咱们也并非没有胜算,以有心算无心,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咱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偷袭他们。”

贬斥之后,胡归一开始安慰人,偏偏他说的很有道理,让少年们信服。的确,这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将流民当狼一样赶,肆意杀人取乐,骄纵之心过大,不会将他们看在眼里。

或许他们此刻,不定在哪个地方,潇洒取乐。柳家庄的少年,只是与野兽搏斗了两三月,还是加上团队作用的光环才取胜,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取胜的机会。胡归一和柳诚是百战老兵,对于战场的谋略,颇为知悉。

李晟呢,有自己的鬼点子。少年们,这些天的训练,没有白费,只要有敢战之心,把状态恢复到平日训练的状态,足够应付这一次危机。当然,死亡和受伤不可控,他们要尽量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够活着回去。

激情被点燃,没了先前的惶然,但身体的不适,依旧挥之不去。程辰晨说了一件很客观的事实,“现在,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好好养好身体。”恶心犯晕的症状很好治,只要不害怕这些东西,就不会出现状况。

这是一场被迫的战役,也是少年队能不能蜕变的关键一战。这一战之后,或许他们仍旧是少年,但他他们的心态肯定会发生改变。从青涩,瞬间成长到成熟,少了其中的青葱,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对李晟来说,这是好事儿,只有信得过的队友,才能保证柳家庄的安全,在乱世里,从而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少年们完全没有这样的觉悟,对于未知的匪徒感到不安,对于身体的不良反应,很是不适。李晟的态度,间接决定他们为之舍身一搏。“先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好好养一养胃,等力气恢复了,才能与敌人一战。

“天要下雨了。”黑黑的天空,仿佛在头顶。老农们预言的最近一场雨,看来就在今日了。大地干涸太久需要这样雨来滋润,而少年队,更因为这场即到来的雨,多了几分焦虑。

雨落下来,回去的路不好走。有了李晟专门制作的帐篷,即便下雨,也不至于沐着风雨,被淋成落汤鸡。李晟的声音有些急促,“赶快些,若真淋了雨,咱们就麻烦大了。”

恶心反胃的病好治,淋雨感冒了,可叫李晟没有什么办法。胡归一从柳毅手里接过指挥权,“现在,把你们的包都给我背起来,不管你有没有力气。给我掉头,快速穿过后面的山林,我们需要一块地方建立营地。”

天上的乌云越堆越厚,很快会有雷霆,大雨天在树木下安营扎寨,只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谁知道,会不会倒霉的被雷给劈中呢。

胡归一的命令,厉且急,让人忍不住快速反应过来。晕乎乎的少年们,被震得清醒了些,将丢掉的包裹,一一捡起来,皱着眉头,快速通过后面的山谷。

李晟在心理说了一声抱歉,现在没有时间,来收集他们的残骸。这样放任腐烂,很有可能爆发传染病,李晟没太在意。他们在这丛林里,只是过客。若真是密集的城市里,那是必须处理。

情况还没有糟糕透顶,城市里至少安稳,偶尔有骚乱,也死不了那么多人。在这荒郊野外和单独的村庄,安全就要大打折扣,这些穷凶极恶者,会弄得千里无鸡鸣。

忍住不去看树上的无头躯体,少年们越过黑黑的森林,在一块平地里,快速将帐篷打开,紧密挨着,构成一个小山包。

雨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叮叮咚咚打在帐篷顶上,掩盖了内心的狂跳。这场雨,应该是被祝福的,山外面,农民们在雨里欢呼着,这场雨,不至于让夏天的收成完全打了水漂。

如果在庄子上,少年们也会感到高兴,可是现在,只有深深的忧虑和恐惧。刚刚的热血,在冷静下来之后,跟着冷了下来。胡归一,柳诚,李晟,柳毅,程辰晨五个人挤在一间帐篷里。小睡袋没有铺出来,搭了四顶帐篷,这样的情况,他们需要挤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全。

胡归一先前的镇定,与现在的慎重,都让人感觉风雨欲来。其实风雨已经来了,只是他们躲进了帐篷里。有人要将帐篷给割裂开,那么他们只能将持刀的手砍掉,那样才不会被风雨吞没。

“我和阿诚会去周围察看,摸清楚那一群人的所在,咱们再做打算。”军中斥候,是军队的眼睛,若是没有斥候,大军就会变成瞎子,只能被动挨打。这个任务,很是艰巨,在这么样的大雨里摸索,即便李晟制作的雨衣,估计整个人也要打湿。

惊讶于老兵的胆大妄为,程辰晨疑惑道,“好是好,可你们都走了,这些人怕是不安稳。”少年们依靠的,不是名义上的老大,而是胡归一和柳毅的经验和帮助。从一开始,派他们二人来帮少年规避危险,就是一个错误。

只有在真正生死的边缘挣扎,才能转变成斗士。胡归一和柳诚成了他们的依靠,更成了他们的羁绊。这一次,若是能安然回返,胡归一和柳诚没有必要出现在队伍里,且让他们自己去应付一切困难。

胡归一才没放在心上,“柳毅,你若是管不好你的人,回去之后,趁早解散得了。”将军连自己的部署都带不动的话,还当个什么破将军。柳毅点头,“胡爷爷,诚叔,你们放心,营地里不会出现一点儿骚乱。”

胡归一笑了笑,“很好,如果有人率先摸过来,也归你们应付。”

虽然这么大的雨天,敌人可能比他们还要懒,但并不排除这个危险。李晟冷淡地道,“他们敢摸上来,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他订购的这一批武器,用来杀野兽,锋利得紧。能杀死野兽的利器,当然也杀得了人。

李晟的这股狠劲,从见过那些无辜之人,就已经产生了。他不可能专程为了她们去报仇,可既然躲不过,还可能生死仇敌,对付起来,就完全没有心里负担。

李晟说完,还挑衅道,“你们两个的刀,也能杀人吧。”

程辰晨若真和柳慧走一起,以后也不是外人,三兄弟握紧匕首,当然杀得了人。

胡归一和柳诚穿上雨衣,步入漫天风雨之中,去搜寻那些禽兽。李晟道,“咱们打了包票,就不能出了乱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营地,可要守好了。”

柳毅点头,“我亲自去,让他们好好缓一缓,今晚吃点儿东西,明天应该就有力气了。”这一票,不知道大不大,反正挺危险的,没有力气可不行。

“今天晚上的夜还长着呢,让吴三猛先去守了一阵子,后面你们两个换一换。”这个法子不错,柳毅去到另外的帐篷,让吴三猛放哨,同时安慰叮嘱一下自己的下属。

李晟拿出小锅,将收集的草本植物放进去,用木头敲碎,“程大少,你去给我弄些沸水来。”程辰晨一副苦脸,“这个时候,你让我哪儿给你弄沸水。”李晟白了他一样,“我不是告诉你们,每个人捡一根干树枝,粗些的。”

本以李晟只是让他们砍树枝,帮助行走。可是李晟非要枯树枝,现在作用出来,李晟压根就是让他们收集柴火。少年们的别样拐棍,被收集起来之后,木材有了。

接下来,就是挖灶堂,烧热水。荒郊野外的,一口热水,乃是救命的神水。将沸水冲进草药里,一股浓浓的汤药便产生。李晟不懂医术,想了想,总该有一些用。

汤里融了好几块饼子,看起来有些浆糊。倒胃口和大病初愈的人,不适合吃干的食物,流食才是最好的选择。吃下去,总能管点儿饱。这一吐,把所有东西吐出来,哪能有几分力气。

一碗飘着草药味的稀汤,少年们都将它喝完了。口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咸,都不是,味道怪怪的。做出这样的食物,有损李晟的威名,他一点儿都没有动。这次他没有吐,不许要吃专门的食物。一碗沸水,就着大饼,吃起来十分舒心。

有食物下肚,肚子里微微有了些热量,少年们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帐篷里,跟外面的风雨大作,完全是两码事儿。惊惶疲惫了一天,有人渐渐睡过去。李晟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胡归一他们回来。

雨还是不停地下着,噼里啪啦,在帐篷顶上敲打着,似乎要将这避风港给打穿了才甘心。柳毅替吴三猛去了,吴三猛,脱掉湿漉漉的雨衣走了进来。他似乎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强拉着李晟说话。

李晟怔怔地盯着他,在吴婶的高压教育下,他一向不怎么爱说话,只知道老老实实执行吴婶的安排。让他下田,就下田,让他做工就做工。多听话的孩子,只是现在有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