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与哲学大师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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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所谓的人生经验,也许要自己去碰得头破血流才会明白。经验好像是头发都掉光了后才得到的一把梳子,在时间上,嫌晚了些,不是吗?

从前有一个人,他很不喜欢他的邻居,为什么?也许他的邻居曾经得罪过他吧。有一天这个人的牛不见了,他越看他邻居越像是偷他牛的人。又过了几天,他的牛居然又回来了。于是他再看他的邻居,样子好像又不像是会偷牛的人了。

也许你们会问:“这个故事的要点在哪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件非常重要的事:第一,人绝对不能心里有成见。所谓成见就是:如果你假定一个人会偷你的牛,那你会越看他越像偷牛的人,直等到有一天牛回来了,他的嫌疑才会洗清。第二,不幸的是在我们的一生中常常会被人冤枉成为偷牛的人,但牛又永远不会自己回来,岂不是一辈子会被人视为偷牛的吗?我很抱歉地说:“的确如此。因此我们自己对自己的信心很重要。”如果我不是偷牛的,就算别人硬说我是偷牛的,也不应该影响我对自己和整个世界的看法。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是个快乐的人。有两个人结伴到山里去露营,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看到什么呀?”另一个回答说:“我看到满天的星星,深深感觉到宇宙的浩瀚,造物者的伟大,我们生命是何等的渺小和短暂……那你又看到什么呢?”那个先开口问话的人冷冷地回答道:“我看见有人把我们的帐篷偷走了。”

你们也许会问:“这两个人的看法哪个比较正确啊?”我的答案是:两个人都对。在我们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情况,尤其是困难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考虑到长程和短程的冲击。如果我们只顾到长程,只谈人生哲理,忘掉人活着还需要油、盐、柴、米、酱、醋、茶等开门七件事,我们也许会自以为很快乐,但很可能会饿死。但如果我们活着只看到目前实际的生活,而忽略了除填饱肚子外还要靠些比较遥远、比较抽象的东西来满足我们的好奇心,那生活多么乏味啊!一个不能平衡远程和近程需要的人,一个没有想像空间的人,不会是个快乐的人。

两人在树林里过夜。早上,突然从树林里跑出一头大黑熊来,两个人中的一人忙着穿球鞋。另一个人对他说:“你把球鞋穿上有什么用?我们反正跑不过熊啊!”忙着穿球鞋的人说:“我不是要跑得快过熊,我是要跑得快过你。”你们长大面临的世界,是一个充满变数并且竞争非常激烈的世界。因此比跑得快不快,很可能成为决定成功和失败的关键。“快”、“好”、“能干”、“聪明”其实都是相对的形容词,有的时候,知道我们竞争的对手是谁非常重要。

在太阳出来的时候,非洲草原上的动物就开始跑了。狮子知道如果它跑不过最慢的羚羊,它就会饿死。对羚羊来说,它知道如果它跑不过最快的狮子,它就会被吃掉。

你们长大后,有的会变成狮子,有的会变成羚羊,但面对的竞争和求生的挑战是一样的。因此,你们一定要有跑赢别人的智慧和勇气,否则很可能不是饿死,就是被吃掉。有一个父亲,晚上回家后还要加班干公事。他的小女儿年龄比你们还小,吵着要她的爸爸跟她玩。爸爸没法,正好看到桌上有本打开的杂志,有张世界地图在翻开的那页上,他便把有世界地图那页撕成小碎片,交给他女儿说:“乖乖,你去把这张世界地图给拼起来,拼得对的话,我就和你玩。”做父亲的这一招,本来是缓兵之计,因为他知道还没进幼稚园的女儿,怎可能知道世界地图是怎么一回事呢。但过了不一会儿,女儿回来了,居然用胶纸把一张破碎的世界地图给凑齐了。父亲当然非常吃惊,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这位小妹妹怎么这样聪明?原来有地图那页的反面是一个人像,小妹妹眼睛中看到的是人像而不是世界地图。当她把人像拼完整后,世界地图的问题自然就解决掉了。世界上的问题都是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只要人和人的关系搞好了,其他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我今天讲的这几个故事,你们也许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没关系,很多道理,也许要自己去碰得头破血流才会明白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生经验吧。有人说过,经验就好像是头发都掉光了后才得到的一把梳子,在时间上,嫌晚了些,不是吗?

最后,让我问你们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小的时候,好像每个人都很快乐的样子?为什么年龄大了后反而不容易快乐呢?其中的理由当然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你们长大后,带给你快乐的赤子之心逐渐消失掉了。

什么是赤子之心呢?赤子之心就是在下课时有一包炸薯片吃就很开心,能从朋友那里换到一张自己没有的卡片就很得意;赤子之心就是和朋友一道边笑边跑;赤子之心是不在乎你爸妈来接你的时候开什么样的车子,住的房子有多大;赤子之心是有人把你弄痛了,你哭一场,睡觉醒来,什么都忘了。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们永远不要长大,永远读小学一年级,但这是不可能的,笨蛋以为快乐要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求,聪明久把快乐的种子埋在自己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