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盲婚:爱妻的秘密
43772600000139

第139章 着急

郭睿也想编个谎话,可是编不了的,因为来看病的都是熟人,随便说是谁,她一个电话对方就能拆穿。

“她怎么知道你住院了?”刚才已经决定平心静气的她,这会子又有点沉不住气了,觉得这个张晶只要有点空子就要钻,好像就是不让别人消停,破坏别人家庭莫不是张晶的业余爱好?以证明她张晶一身子狐骚?

郭睿:“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没什么吧,她很快就走了。”

“你这话说的,还她很快就走了,你倒是希望她不走我不来是不是?”

“也不是。唉,你就别跟我咬文嚼字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冻死我了。”

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郭睿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手机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名字——赵帆。

郭睿问老婆认不认识这个人,妻子说是他们学校的书记。

“那她找我……会有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你先接电话吧。”

郭睿说着接了电话,“喂?”

“喂,你好,郭校长,你已经请假一个星期了,还没好吗身体?”

“恩……是啊,身体其实没什么,只是还有点小问题要留院观察,所以……”

“哦,这样的,我和老雷几个人准备过来看看你,人到了医院,不知道你在哪个病房。”

郭睿自己也不知知道,问妻子,说是四零三号,郭睿一说,不到两分钟,就看到几个四五十岁的穿着考究长相老成的人进了病房。

没想到自己真的当了校长,这几个人曾对他来说高高在上的领导,他自知是校长了,挺了胸膛,深吸一口气脸上显出一种故作的成熟来。

赵帆一看她的这位小兄弟瘦成这样,不禁心酸,“郭校长,你这没什么大问题吧?身体?”

“没事,其实就等几天就好了。”

“哦,为什么住院呢?”

沈欣在旁边急忙接话,“唉,前段时间我们一家人出去爬上,孩子贪玩摘花弄草的,他去拉孩子,结果自己掉下去了。”她这么一说,来的几个人都笑了。

赵帆笑完了,又说:“还是有几个大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学校小卖店、理发店还有校外那一排出租屋的合同不是快到期了吗?现在我们的做法就是说还是按照投标吧,以前的惯例都是让学校的老师亲属来承包,现在也一样,我们安排了一些人选,就看你有没有说要安排的。”

沈欣一听,赶紧给丈夫递眼色,郭睿会意,说:“恩,先放着,有还是没有,我还要想想,这个我过两天给你答复。”

赵帆点头,“恩,还有,这里有些东西要你签字的,我带来了。”说着从她提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面有好几个什么合同,又什么倡议书,又什么管理办法、条例之类,郭睿也不好细问,担心别人知道他失忆,显得太傻没分量。

他先签了倡议书和管理办法之类没用的东西,轮到合同的时候,他说要先看一看,想一想说到时候看了再让妻子送回学校去。

他这样答复,赵帆倒是有点诧异,因为这些事情其实之前他们几个人已经讨论过了,都是可行的,她才会拿过来给他签字,不晓得他有什么不放心的还要单独自己去看这个条款。

……“有什么问题吗?”赵帆问。

“没有,我就事再看一下。”他正说着,医生来了说要给郭睿做检查,赵帆等人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郭睿看病,又不大方便呆了,便说着要走。

等他们走了,沈欣才去多谢大夫和护士的配合,把丈夫又带回病床。

郭睿原本担心自己有点招架不住,还好有妻子想办法,“如果他们要继续跟我谈学校的事情,估计发现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能被他们察觉,谁要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做校长呢?你啊,赶紧把所有的记忆找回来吧。”妻子扶着他躺下,又帮他盖好被子。

郭睿:“我也想啊,怎么样才能都想起来呢?我只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要不你说说我们之间值得庆祝的事情?”

沈欣点点头,“我想想……”她似乎想了很久,竟然一直没有讲话,似乎想到什么又觉得不算值得庆祝。

“不会啊,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就没有开心的事?”

“我们俩工资都慢慢涨了,但是也涨的不多,孩子呢成绩一般,你管教也不严,没考过第一,我们出去旅游,都是在国内,去过云南四川还有深圳,都只是去几天,当时玩的还行,回来又觉得很坑。不过,我觉得对我来说有一件事值得高兴,那就是——我学会了游泳,是你教会的。”

郭睿笑着说:“是吗?呵呵,你以前不是很怕水吗?”

“是很怕水,有一天你和儿子合伙把我推到游泳池了,虽然是一米六的,但是我真的快要吓死了,那次我还骂了你,结果被旁边很多穿泳装的男男女女耻笑,害我觉得很丢人,我就真的开始学了。结果呢,你老在旁边唠叨,我反而学不会,我们一个月去了三次游泳馆,那一个月我自己玩自己的学会了,呵呵,你总想试图教我很多很多办法,后来我发现用你的办法,我根本搞不定,我只能靠自己……先浮起来,然后手脚都动起来,然后学换气,一步一步……”

郭睿点点头,笑着说:“哇……还真没想到,你这个旱鸭子是自己学会的。”

沈欣:“只要会一点,就会更想学会,虽然不是你教的,但是是你刺激的,也算你的功劳吧。”

郭睿:“哈哈,好吧。”

沈欣:“虽然孩子不是那种成绩很好的,但是他也从来不是坏孩子,得过两年三好学生,学习嘛,数学最好,语文很差,因为他很怕写作文,他数学可以考一百分,语文能超过八十就是很好的了,常常都是六七十的语文成绩,有一回,你看了儿子的作文,觉得文字写的狗屁不通,很生气地告诉他要怎么写怎么写,那是他第一次作文高分,结果那一次之后作文又回到过去,他在每一年你的生日,都会自己亲自准备一个自己做的东西做礼物。

有一年是个灯笼,有一年是个简易的帆船,那是你最喜欢的,常常给来客炫耀,还有一年他自己去中山公园的小溪水边捉了三只螃蟹送你,那次也因为捉螃蟹,他的脚被尖东西碰伤了,你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她如此说了许多事情,就好像翻开了一本家常,他渐渐感受着时光的温情。

晚上的时候,孩子来了。

他的记忆里没有孩子,但是他有这个儿子,郭智明,也是小虎。

“老爸……”小虎跑到医院安安静静在他床边绕来绕去,似乎也不太担心父亲,只是一会吃水果,一会喝别人送的牛奶很开心。

仔细观察小虎的五官,他看到了孩子和自己相貌上相似的地方,帅帅的,果然是自己的种,两颗虎牙很尖,说话却有点点口吃,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紧张,他感觉自己忽然有了一个儿子,非常不真实,可是这个小孩子又和他很熟,爸爸地叫着,没有一丝丝的尴尬,郭睿自己却觉得既滑稽又严重,既欢乐又害怕……这是他的孩子,他必须对孩子负责任,这是属于自己的血脉,捏着孩子的手,他心里有点发毛。

“小虎,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沈欣看丈夫有些不适应,问儿子话打趣。

小虎圆头圆脸,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也许小小的一颗心感觉到了两个大人的期待,于是回答:“都喜欢!”又觉得大人很无聊,老喜欢问这种问题。

郭睿把孩子来过来坐下,看着他的小虎牙还有缺了一颗的大门牙,“这牙齿什么时候掉的?”

“不记得了,没事爸爸,我已经把牙齿丢到屋顶了。”

“哪个屋顶啊?”

“我们学校厕所的屋顶,我特意去那儿丢的。”

郭睿不禁一笑,“你……就不能往干净的地方丢吗?”

“哎呀,每个房子都很高啊,我只能丢那,你不懂,王福光之前也是丢那的。”

郭睿点点头,摸摸儿子的头,心里更加紧张,因为自己太慢了,自己还活在七年前,时不我待,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必须要尽快回到现在的生活里,要想起来!

本来妻子想在这里陪他睡,他拒绝了,他想一个人呆着,仔细联想之后发生的事,不能无事人……孩子那种对他毫无陌生感的。

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是他有手机,他才发现现在的手机和电脑几乎没有区别!

技术发展太快了吧!

以前都是用电脑查东西,现在手机的速度,几秒钟就能打开浏览器,他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的手机牌子叫诺基亚,可是百度了一下,发现诺基亚已经倒闭了,现在大家用苹果三星和小米……

他还查了一下,怎么样才会恢复记忆。

查了很多,发现熟悉的音乐、气味之类的也许可以提醒自己,于是郭睿穿起棉大衣就往外走,他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QQ音乐,只有一首歌,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

他走进卫生间,蹲下身,打开这首歌。

音乐就好像一条河流,通彻地穿过了他。

事到如今,没有答案

我的真心为你牵绊

不管相见的夜多么难堪

简简单单的说 爱是不爱

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

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

……

听着听着,他的眼睛有点湿润,心里有一种痛苦的感觉,为什么呢?

痛苦什么呢?

病房不能听歌,毕竟自己没带耳机,一月的凡城很冷,他呆了一会也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病房有空调,这里的温热的空气让他舒展开来……,还是被窝比较舒服。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回了家,可是到底是谁的家又不知道,既熟悉又陌生。

他看到孩子在电视机前,而床上却是妻子和另外一个男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躺在这里的床上?

虽然什么也没做,都穿着一副,但……成年男女并肩躺在一起,而且这沈欣还是当着自己的面?他愤怒了,他上去想找妻子理论,可是他走近了怎么说,对方都听不到,妻子听不到,那个男的也听不到。

他们像躺在草坪上的情人……这个男人虎背熊腰,一会笑一会用手比划说着什么,脸有点黑,但是戴着一只手表,看起来很名贵。

他怎么骂也骂不醒妻子……

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音乐声,眼睛睁开一看,已经天亮了,是妻子打开的电话……而刚才是距离早晨醒来最近的一个梦。

他努力回忆那个男人的脸,可是记不住,只知道是个很高大的人,不知道面孔。

接了妻子电话:“喂?”

“喂,老公,快过年了,家里收到好多礼品,都是送给你这个校长的,昨天夜里隔壁老王说有人找你,说是个孩子家长,是个女的,你不在,我也没留,你快点想起来吧,我请假这是最后一天,我要去上班了,中午,我帮你送饭过去,我们中午见啊,现在孩子上学了,我也去上班了,拜拜……”

郭睿想说一句自己做梦了,可是妻子已经挂了……感觉自己越来越落后于所有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