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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灾年发生的灭门案

王氏庞大的家族中也并非家家安康,温毓诚《静升王氏六百年》就记载了一桩灭门惨祸。说在恒贞堡和视履堡之间的道左沟里,有一座名为“铁裹门”的院子。主人富有而吝啬,平日用铁皮将大门封裹起来,紧关不出,以为防盗。主人的刻薄品性,也就成为后来惨案的肇因。

这一年是清光绪三年(1877年),山西大旱,灵石尤其严重。民国耿步蟾《灵石县志》说当时人们“剥树皮而作食,瘦似黑面夜叉;挖坩泥以解饥,肿如大肚弥佛”。其景象更是凄惨:“尸骸满道旁,葬于豺狼之腹;饿殍填沟壑,充乎狐狸之饥。”到后来,甚至出现了父食其子、夫食其妻的现象,真是“耳不忍闻,目不忍观”。于是乎,“饥民扰扰,土匪纷纷,夺其食物”。直至灾后六十年,而“灾情犹存,元气未复”,实在是“亘古以来未有之奇灾”。

在这样的背景下,“铁裹门院”的主人不仅不施舍邻人一粒米粮,而且照样紧闭大门不出,只顾自家饱暖。于是乎,或是饥民、或是土匪,在一个冬日的夜晚翻墙入院,将全家二十余口人全部杀死,夺财物而去。事发时间天寒地冻,寒风又掩盖了尸体腐败的气味,以至于时隔月余也无人知晓。直到将近年终,这户人家回娘家暂住的媳妇回来,叩门呼喊都没有应答,无奈请人撬开大门,才发现了惨祸。幸亏这位媳妇平日人缘尚好,邻居才帮忙处理了满院的尸体。须知这铁裹门院尚在沟内,防御性远远不及堡院。这一惨案也从侧面说明村人经年修堡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