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田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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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谈心2

原来在他小的时候,不仅大人们不待见他,宫里的孩子们也有样学样,他们当中有皇子公主,也有一些贵族家的孩子,有的时候孩子们恶毒起来要比大人们更加可怕。

捉弄苏慕言似乎是他们之间一个好玩的游戏,不管是在上课还是练武,总是有人欺负他,孩子之间一开始只是偷偷撕了他的书,悄悄在他课本里放虫子或者是冲他做鬼脸,扔东西什么的。

一开始小苏慕言也会找夫子告状,可是一边是毫无权势可言的皇子,一边是王公贵族,根本不用想,这状都白告了。

受到欺负的苏慕言只能是一个字忍,不过后来学了武学,苏慕言天生根骨很好,所以学得也像模像样,得到过几次武夫子的赞扬,这个武夫子以前是一个将军的副将,很有几分风骨,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欺负苏慕言,反倒是说过几次公道话,苏慕言一直很感激他。

可是其他的孩子怎么能让苏慕言好过呢,一次在武学课上,武夫子当众表扬了苏慕言而批评了五皇子,五皇子的母妃是珍贵妃,十分受宠,外家也是朝中重臣,正是外界巴结的对象,自然就成了这些孩子的头头,在众人之中被批,面子上怎么挂得住,下课之后,他就带着其他六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还有几个贵族家的孩子去找苏慕言的麻烦。

这样的事常有,苏慕言一般都是躲开或者忍受些冷言冷语,最多是被打上几拳,可是不知道这天怎么了,五皇子像发疯了一般,拖着苏慕言到了个人少的假山背后,这些孩子们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一开始还挣扎几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苏慕言就被打倒在地。

只是动手还不过瘾,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要用石头往苏慕言身上砸,这些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像魔鬼一般可怕,他们像比赛一般疯狂地往苏慕言身上扔石头,不知道是谁把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地扔在了苏慕言的额头上,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瞬间苏慕言的头就被砸出一个洞,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几乎流满了苏慕言那张苍白的小脸。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吓得一下子就散了,已经被打得蜷缩在地的苏慕言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也说不出话来,苏慕言第一次感到自己可能要死了,想想自己的处境,死了也许更好吧。

五皇子拖着苏慕言来的地方很隐蔽,几乎是没有人来的,如果没有人来救苏慕言死定了。六皇子回寝宫的时候他母妃正好在,看着六皇子慌慌张张脸色苍白就一问究竟,被吓坏的六皇子哇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六皇子的母妃淑妃听了吓了一跳,虽然这个苏慕言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毕竟是个皇子,而且这么多年了皇上让他活着自有道理,如果苏慕言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后果不可想象。

淑妃赶紧命人去找苏慕言,让太医好生给瞧瞧,另一边又命人去禀告皇上,看皇上想如何处理。

当时被找到的苏慕言已经奄奄一息,太医看到也是皱着眉头,隐隐约约的意思就是说“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能救活也算是个奇迹。

“我当时应该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好像听到父皇的声音,他像太医吼着一定要救活我,不然就给我陪葬。我想应该是幻觉吧,父皇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苏慕言苦笑道。

一番折腾后,苏慕言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那段时间他觉得宫里的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转变,不过后来随着五皇子并没有受罚,苏慕言依然被皇上不喜后,他又回到了被人欺负的状态,但是像五皇子这种下狠手的倒是再也没有了。

“我奶娘很不喜欢我,因为做别的皇子的奶娘可以得到很多赏赐,跟着我,不仅没有赏赐,反而日子要过得很辛苦,所以在私下里她经常责骂我。她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像我这样只会连累他人的,肯定活得久。你看我的头,现在还有个疤,这都没死,我真是很难死呢,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的。”说完苏慕言又自嘲似得笑了笑。

田三水站了起来,她拨开了苏慕言额前的碎发,果然在太阳穴的上方有一个疤痕,时间久了远看不太明显,离近了还是能感受到当年这个伤口有多么的狰狞。

田三水小心地用手摸了下这个伤口,轻轻地吹了吹,“当时你很疼吧?如果当时我也在宫里肯定会帮你的,我也不会让你受你奶娘的气。”田三水心疼的说。

苏慕言拉着田三水坐下,“早就不疼了,我也不怪我的那些兄弟和那些欺负我的人,宫里面就是这样,如果他们不是都这样一起欺负我,可能他们就会被人欺负吧!”

田三水惊讶于苏慕言在受过这么多委屈后还能这么心灵健康的成长,难道不是一门心思的想打击报复?

“在那之后我在武学上更为努力,当我比他们功夫都好了以后,他们也不太敢欺负我了,长大之后除了父皇基本上就没人特意来打压我,因为我对皇位毫无威胁,只是个无用的皇子而已,无权无势,也意味着无益无害。其实之前我还想着,把我放到那苦难之地也是好事,最起码能够自由点吧,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其实对我来说,死了跟活着也没什么区别,父皇不允许我死,我只能活着,活成什么样,我真的不太关心。”

田三水叹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苏慕言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能干巴巴地说:“你别……你别这样想,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呵呵,我是个好人?你可能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你当然是好人了!你当时还救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死了!”田三水极力要证明苏慕然是个好人的事实。

“我当时就是想着你嫁给我已经受委屈了,总不能还搭上一条命……”

“你娶我不是也受委屈?哈哈哈。”田三水想用笑声让气氛活泼点。

“不是的,我娶你一点都不委屈,现在我反倒觉得父皇把你赐婚与我,是父皇对我做过的最好的一件事。”

呵呵,田三水尴尬地笑了一下。

“三水,我想问你一件事。”苏慕言淡淡地说。

“什么事?你问吧!”

“如果我们能够一直在这个村里生活,我们不分开行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