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回去梦 (2)
“是,小的明白!”那探子脸色都变绿了,额角渗出了丝丝冷汗,说完赶忙施礼退去。
廖湛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沉思了片刻自语道:“樊祟居然又找上了同仁行,还砸门破墙,看来并不是与林渺一道,难道他也被那小子给耍了?”想到这里望了帐内的几名亲卫一眼,沉声道:“你们立刻拿我的令牌去让李统领追查林渺的下落,查到了立刻以飞鸽传书告诉我!”
竟陵的这群渔民对林渺极为客气,不仅是因为林渺为他们除了蛊雕,帮陈老四报了仇,更因为林渺拥有让他们都有些惊叹的水性。
渔民们都敬重水性好的人,因为他们尊重水,一辈子就想征服水。
林渺水性好的一个极主要的原因是那日在云梦寒潭之中,他无意之中懂得了以体内真气运行,将自己调整到内呼吸的状态,且那次在强大的水压和吸力两种极端的差异之下,他知道了在水中另外一个最重要的道理,便是冷静,始终保持冷静,才能够在水中更为自在灵活。因此,他能将自己的优势在水中发挥出来。而另一个优势则是他的眼睛在水中依然可以清楚地视物,可以像鱼一般辨清游动的物体,这便使他水下的功夫更胜陆地上的功夫。
季步本来并不怎么看好林渺,但是现在却对林渺极为敬重,因为林渺在水下救了他,否则他只怕早死在蛊雕的凶残之下了。重英雄,惜英雄,他自然对林渺极为敬重了。
这倒使林渺行事方便多了,有这些渔民帮忙,他坐着不动,便有人去帮他购回所需要的东西。事实上,这群渔民也不想林渺动,他们拉着林渺问这问那。最让这群渔民好奇的却是林渺如何让那艘大船化为碎片的,那惊人的威势在他们的心中烙上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他们从没想过,以一人之力能将一艘双桅大船破坏成那样子。
事实上,林渺也想将这之中的秘密弄清楚,那大船爆炸的威力之强让他也有些吃惊。上次以酒坛毁了游幽的船,而这次毁山西恶鬼的船更是轻松和威力惊人,在那酒坛和火油之间似乎存在着超乎它们本身力量的破坏力,只是人们并没有发现而已。而林渺这两次的巧合使他悟出了这之中有许多原理,要是能合理运用,那它的威力绝对会让世人震惊。
林渺也觉得应该找点时间试一下如何才能将这种东西的威力发挥得更惊人一些,而这如果运用到军事上,是不是更为可怕呢?
这些渔民让他讲,他一时也不能讲得太明白,只是告诉了他们火油和烈酒的妙用,而这些则够这些渔民受用的了。他们感到极为新鲜,也很有趣,后得知林渺要去云梦泽深处的死亡沼泽,便没有人敢做声了,他们根本没胆量去那片死域,因为他们很清楚那蛮荒之地有多么恐怖,进入者能出来的,他们几乎没有怎么听说,也可以说进入那种地方是必死无疑。是以,他们没有人敢陪林渺去冒险。
“我只须有条小船,自己可以驾去!”林渺自信地道。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那里面凶险重重,更听说有许多异物凶灵出没,瘴气毒沼之类的,你一个人去岂不是送死吗?”一个老渔夫担心道。
“一年前我曾经到过那里,那里的环境我清楚,只要选好了路,在白天进入其中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况我准备充足,有些凶险也无碍!”林渺坦然道。
“你一年前到过那里?”众渔民都有些吃惊,显得有点难以置信。
“叔叔,听说那里好吓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一个小孩子突然插口天真地问道。
众人不由得都逗乐了。
“你一个小孩子家,不要在这里闹,一边玩去!”季步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笑道。
林渺却正容道:“里面确有许多我们平日想都想象不到的奇物,也许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不用说得太明白,我并不希望你们去以身相试。如没必要,永远都不要去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那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不若我陪你去一趟!”季步想了想道。
“还算我一份,原来公子便是林渺,我这把老骨头总觉得没什么用武之地,如果公子不弃,我愿意陪公子走一趟!”
“你去了,那小翠怎么办?”林渺反问道。
“小翠还有她哥呢!”那老船夫诚恳地道。
“公子不用为我担心,小翠会照顾自己的,其实我们可以只将公子送到那里,让公子再乘小船上岸,我们再顺流而下或者是返回,那不就没事了?只要我们不上岸,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小翠提议道。
林渺眼睛一亮,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若是停留在河中便不会有什么事,还是小翠聪明!”
“那小翠也可以在这几日为公子烧烧饭,到了那里我再与爹一起返回,公子认为可好?”小翠急忙道。
“嗯,这样也不错,有个人做饭省事多了,我看公子就这么决定吧,到时候,便由我陪你一起上岸好了!”季步插口道。
林渺沉思半晌,最终点点头道:“好吧!”
“皇上,晏奇山求见!”侍卫步于大殿,向刘玄深施一礼道。
“哦,快请进!”刘玄神色一整道。
“传晏奇山!”那侍卫向外宣了一声。
“晏奇山见过玄帅!”晏奇山大步入殿,仅是欠身施礼,淡然道。
刘玄眉头一皱,拂袖向属下侍卫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晏奇山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好久不曾相见,护法竟然有如此功绩,真是可喜可贺呀,宗主知道了定会很高兴!”
“坛主见笑了,我这也是为了魔门大业呀,而且我之所以称帝也是被众将所逼,否则刘寅登位,那对我们的大业绝对不利!”刘玄悠然道。
“但愿如此,只是这皇帝宝座确实挺有诱惑力的!”晏奇山阴阴一笑道。
“坛主此话何意?他日大事一成,登基之人自然是宗主,我只不过是暂代一下而已,难道坛主会怀疑我对宗主的忠心?”刘玄神色微变,冷然问道。
“属下自然不敢,宗主只是让我来提醒护法,要小心湖阳世家,不要走得太近了,湖阳世家远没有这么简单!”晏奇山淡漠地道。
“难道湖阳世家还有什么?白善麟已经去了北方,白鹤乃我岳丈,湖阳世家还会有什么不妥吗?”刘玄惑然问道。
“据玄武坛的调查,湖阳世家暗中似乎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甚至有猜测,白鹰根本就是假死。白善麟有替身,那白鹰假死也不是全没可能。表面上看来湖阳世家似是已全由白鹤统领,但是事实可能不会这么乐观!”晏奇山提醒道。
刘玄神色微变,讶然反问:“你说白鹰可能没死?可是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和下葬的,这怎么可能?”
“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我也是亲眼见到他下葬的人,如果他真的没死的话,他能够骗得了这么多人,确实不能小视!”晏奇山道。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出面?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刘玄惑然道。
“正因为不知其目的,我们才觉得这个人很可怕!”晏奇山吸了口气道。
“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又怎可信?湖阳世家之中我安排了那么多人都没有白鹰的消息,玄武坛的密探又怎能探到什么?”刘玄不以为然地道。
“护法好像忘了湖阳世家的禁地!”晏奇山道。
“湖阳世家的禁地?”刘玄神色一动,问道:“你是说湖阳世家老祖宗修养的无忧堂?”
“不错,就是无忧堂!”晏奇山肯定地道。
“那里我的人确实无法到达,连我岳丈也不能随便进入。可是无忧堂已经被列为禁地数十年了,难道那里还有什么不妥?”刘玄讶然问道。
“护法没派人去,但玄武堂却先后派了三十六名一流密探进入无忧堂!”
“在那里面究竟有没有找到白鹰?”刘玄微有些色变地问道。
“但这三十六人却没有一个能出来,他们一入无忧堂就再也无音讯,其中还包括当年削刀门天下第一遁的弟子游月生!”晏奇山吸了口冷气,沉沉地道。
“游月生?这个人我听说过,其遁地之术已经独步天下,几可直追其师,难道连他也不能幸免?”刘玄神色微有些难看地问道。
“不能!”晏奇山肯定地道。
刘玄半晌未语,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无忧堂被列为湖阳世家的禁地,自然是戒备森严,要想在那里查探消息确实很难。但我想,如果说白鹰活着藏在那里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岳丈绝不可能会让白鹰活着,他对无忧堂的秘密应该很清楚,如果白鹰在其中,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话虽是这样说,但无忧堂之中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甚至可能影响整个湖阳世家!因此,我们绝不可有半点大意!”晏奇山吸了口气道。
刘玄不屑地笑了笑道:“至少,现在湖阳世家是在帮我,我只需要湖阳世家帮我就行,他们的力量越强,对我就越有利。别忘了,湖阳世家现任的主人是我岳丈!”
晏奇山的脸色微变。
刘玄有点不耐烦地望了晏奇山一眼,他有些烦这个侏儒对他说话的语气,尽管他尚未能杀王莽破赤眉,只不过是自立的更始帝。但他喜欢扮演这个高高在上的角色,喜欢别人仰视他,可是晏奇山压根就没把他当成更始皇帝,这使他有点恼。
“晏坛主今天来便是为了这一件事吗?”刘玄淡淡地反问道。
晏奇山听出了刘玄的不耐,不过,在魔门之中,刘玄的身份也比他高,他并不敢发作,只是淡淡地道:“宗主还让我告诉你一件事,要小心杜吴这个人,此人身份极诡秘,很可能是邪神门徒,邪神身为国师,向来支持王莽,现在天下烽火四起,邪神若仍想保住他在武林之中最崇高的身份,让邪宗得以发展,就必须助王莽保住天下。因此他定会派出众多门徒破坏我天魔门之事!”
“杜吴?长安大贾杜吴?”刘玄微皱眉问道。
“便是鸣凤楼楼主杜吴!”晏奇山道。
刘玄也有点头大,事情似乎有点复杂,现在又有邪神插手,确实麻烦。对于邪神他并不陌生,当年仅败于武林皇帝刘正之手的邪派第一高手,后来助王莽篡汉,此人便充当了王莽排除异己的杀手,其所组织的杀手盟中的十三邪更是让天下武林人人闻之色变,如果这个人真插手的话,只他手下的十三名绝顶杀手便足以让他寝食难安。
“如果杜吴是邪神的人,那当年的苍穹十三邪呢?邪神真的还活着吗?”刘玄惑然问道。
“玄武坛动用了数十名探子才得到消息称,邪神并没死,只不过似乎并不在长安,而且这么多年也很少出现在王莽的身边,有传闻说,是因为当年武林皇帝大闹禁宫,将邪神击成了重伤,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在闭关调养!”晏奇山道。
刘玄吸了口气道:“这个传闻确有可能,以武林皇帝的武功,即使当年王莽身边有十万禁军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但是他还活着,一定是邪神出的手!而武林皇帝没死,那么邪神一定是受了重伤!”
“宗主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邪神,当年宗主很可能便会在武林皇帝手上饮恨收场了。宗主说,当年他们决战泰山之巅时,刘正已经有旧伤在身,这才能够两败俱伤,天下间能伤武林皇帝的人除了邪神外再无他人。如此看来,刘正当年确实与邪神在长安有一场大战!”晏奇山道。
刘玄的神色数变,他没想到当年泰山之战中尚有这么多的内幕,而他身为护法却不知情,反而晏奇山知道得这般清楚,他心中不免有一些忿然,但表面仍是平静地道:“原来竟有这样的内情,那此刻邪神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邪神才能回答,杜吴对本宗的秘密窥探了很久,至少是本宗的祸患,是以,宗主想你利用杜吴这次来南阳之机,将此人除掉!”晏奇山道。
“除掉杜吴?”刘玄思量了一下,忖道:“如果自己杀了杜吴让人知道的话,势必引起天下商人的不满,以杜吴在商界的影响力,自己出手对付此人有百害而无一利,至少对自己的大业极为不利。”
“护法还有犹豫吗?”晏奇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