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你报仇的，这东西我一定会帮你带到古天界。”战无命轻轻抚过释长义半睁的双眼，将释长义放入空间法宝，嘴角带着落寞和伤感，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你们，都得为他陪葬！”战无命抬起头，仿佛被魔神附体。一股暴戾的气息自他身上升腾起来，这片地下空间骤然化成冰窟。众人心头泛起彻骨的寒意。
“就凭你？”忘恩尊者眼中闪过不屑，他没和战无命交过手，虽然在忘忧和方冲口中，眼前这个小子是超级天才，有难以想象的潜力，但他是仙尊，他从未将战无命放在心上。所以，当战无命说要让他们给释长义陪葬的时候，他只是冷笑了一声。
“就凭我！”战无命的语气中满是果决的杀意。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忘恩尊者冷笑一声，一步跨出，如同一道幻影般向战无命扑去。
仿佛整个玉龙山都向战无命挤过来，仙尊出手，天地法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忘恩出手，将原本虚无的法则之力演化成了实体，天地灵气化成真实的力量，整个玉龙山都动了起来。
“轰……”战无命没有退让。
忘恩虽然消失在他眼前，但是那实实在在的气机逃不过他的感应，他攻出一拳，没有任何花哨，即便是十万里的玉龙山脉，他也能一拳轰碎。
“啊……”忘恩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身体一下子自虚无中剥离出来，身上的仙衣瞬间崩碎，散落在地上。战无命只晃了晃，眼神透着冰冷的杀意。
“仙尊，不过如此。”战无命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如雷霆般响在每个人心头。
仙尊已然触摸到了规则的边缘，但是仙皇还只能领悟天地间的法则之力，所以，世间少有仙皇能越阶挑战仙尊。
“忘恩……”忘忧尊者扶住忘恩尊者，两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表。
“这小子有点儿邪门，大家要小心！”忘恩脸色惨白，只与战无命交了一招，他就吃了个暗亏，这使他心中惊骇得难以想象。
战无命刚才仅凭肉身的力量，就把他轰了回来。一个仙皇的肉身强大到可以忽略他的法则和规则之力，这太可怕了！
“邪门？让我来见识见识！”忘愁眼里闪过冷厉的杀机，他不相信战无命能有什么邪门的本事。
“你们一起来吧！”战无命眼里闪过不屑，傲然一笑，最后目光落在方冲身上，淡淡地道，“你不用往后退，无论你跑到哪儿，都活不过今晚！”
“你先活下来再说吧！”方冲脸色一变。他出卖了释长义，偷袭了战无命，他知道战无命许多事情，战无命肯定不会放过他。他没有退路，只能迎战。
“没必要，我没想让你看着他们死！”战无命眉角一挑，身体突然变淡了，仿佛他的身体本就是虚的一样。
“方冲小心！”忘忧尊者一声低喝。
方冲一怔，身前突然多了一人，战无命！再扭头，之前战无命的影子还未完全淡去，出现了两个战无命。
“轰……”方冲的心神还未收回，一股浩瀚的力量猛然冲进他体内，方冲被轰飞了出去。
“哗……”方冲身上的仙衣炸裂，化成无数碎片，骨骼瞬间七零八落，寸寸崩碎，五脏六腑也都被震碎了，方冲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叫声。
“方冲！”忘忧尊者一声惊呼。
战无命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杀了方冲，出手毫无顾忌。他想出手阻止已不及，只能眼看着方冲的身体在他们眼前化成碎片，连仙婴都没逃出来。
“这怎么可能？”阎五脸色惨白，四大仙尊就在身边，战无命却眨眼间杀了仙皇巅峰方冲，如果战无命想杀他，岂不是更容易，比杀死方冲更容易。
“好大的胆子！”忘情仙尊的脸色无比难看。
“杀！”忘愁一声怒吼，率先动了。
忘忧等人也动了起来，他们已将战无命列为最危险的对手，四大仙尊联手对付一个仙皇。
“有点意思……”战无命的身形又一次消失了，就像突然消融在天地间一般，忘忧和忘愁两个仙尊的攻击落空。
“空间法则？”忘情尊者一惊。
拥有空间法则之人十分难对付，释长义就拥有空间法则的力量，为了抓住释长义这个小仙皇，他们还出动了两个仙尊，再加上方冲，这才成功。
此时，在战无命身上，他们再次看到空间法则之力。这让他们心中恐惧。
“轰……”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这地下空间炸开，化成洪流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整个玉龙山脉都在颤抖。两大仙尊同时出手，目标突然消失，攻击在山腹上轰出两个大洞。
恐怖的震荡使得几个仙皇跪伏在地。
“退！”阎五一脸痛苦地吼道。
众仙皇实在难以承受仙尊攻击形成的反震之力的震荡波。
“轰……”忘情四下寻找战无命的身影，突然身边的空间一阵波动，他扭头望去，骇然低呼，“忘恩！”
空间波动的地方离忘恩不远，看来战无命的目标是受伤的忘恩。四人中，忘恩尊者最弱，之前他与战无命硬拼了一记，吃了暗亏，已经受伤。
忘恩听到忘情的声音，感应到身边的空间波动，一扭头，正好看到战无命那似笑非笑的脸和一个迅速变大的拳头，那一只拳遮住了他的视线。
“轰……”忘恩已然没时间闪避，他挥出一杆大枪，龙吟声中，大枪如同苍龙出水，与战无命的拳头重重地撞在一起，两股力量化成狂潮般的洪流，在二人之间炸开。
忘恩手中的大枪一沉，在那一拳下弯如大弓，随后崩直，强大的反弹之力震得他掌心发热，整个人倒撞到山壁上。
“嗡……”虚空一震，忘恩回过神，战无命已到眼前，没给他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在以一敌四的战斗中，战无命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先挑“最软的柿子”下手。
“撑住！”忘情和忘忧脸色难看。原本他们以合围之势对付战无命，现在却成了他们追在战无命屁股后面跑。
他们四人都是仙尊初阶，在他们眼里，战无命的恐怖程度足以媲美仙尊中阶，这让他们心头发凉，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妖孽！
他们不明白，进入混沌封印这一天，战无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从仙王初阶直接跃升仙皇巅峰？那只十尾天狐怎么样了？
“叮……”忘恩的枪再次弹出，这次被战无命的长剑顺势带开，战无命往前一冲，撞在了忘恩仙尊身上。
两具肉身相撞，忘恩闷哼一声。
“死吧！”忘恩刚想叫，就听战无命在他耳边轻声道。一股诡异的力量自身后探来，一柄锋利的剑穿透了他的身体，切开了他的心脏。
“啊！”忘恩一声惨叫，他身后居然潜伏着一个强大的敌人，在他身体向后跌出去的瞬间，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这是一个强大的刺客，可能不是仙尊，但是却有刺杀仙尊的力量。
“牧野行空？”忘忧仙尊一声怒吼，他想起来了，战无命还有两个帮手，一个是牧野行空，一个是鼠人。
忘恩尊者怔怔地望着那半截自胸口透出的剑尖，脸若死灰。
战无命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毫不犹豫地割下了忘恩的头。对于这些人，战无命心中只有恨。数以万计无辜的修士，在他们手中变成了祭品，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就是一群视人命为草芥的畜生。一想到这些，战无命心中的杀机更浓。
“叮……”战无命第一次斩杀仙尊阶强者，心中没有得意，只有快感。
这时，忘情的攻击已到。战无命的身形像游鱼般自忘情身边滑了过去，错开了忘情的剑。刚刚刺穿忘恩的牧野行空再次潜入虚无之中。牧野行空的修为比释长义高，虽然他没有古天界的神通秘法，但是对空间的领悟却比释长义更透彻，因此，逃跑的功夫，牧野行空也更强。
忘忧尊者也赶了过来。战无命像鱼儿般游开，速度快到无法形容，根本就不与他们硬拼，也不给他们合围的机会。
“轰……”战无命脱离三大仙尊的包围，可他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撞向一个正想逃出洞外的仙皇。
战无命速度太快了，那仙皇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战无命撞了个结结实实。那仙皇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身体被狠狠抛起，撞在坚硬的洞壁上。当他的身体从洞壁上滑落时，石壁上留下一片猩红的血印。
战无命看都没看那仙皇一眼，身形一闪，又不见了。他说过，要让这里的人为释长义赔葬，无论是仙皇还是仙尊，都必须死。
“你们先走！”忘忧尊者感觉到战无命心中浓烈的杀意，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个回合，他们就损失了一个仙尊两个仙皇，如果不能扭转局面，恐怕都得折在这里。
战无命和牧野行空，都有空间天赋，是最可怕的绝杀组合。好在三人已经对牧野行空有所防备，想故技重施，再次偷袭已经不容易了。战无命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想先解决那些正在逃跑的仙皇。
众仙皇奋起相迎，无奈战无命的力量胜过他们太多，一击之下，仙皇登时化成一摊烂泥。
这些人不知道在玉龙山腹杀了多少生灵，他们死有余辜。战无命出手毫不留情，大开杀戒。在他杀死最后一个仙皇时，忘情尊者赶到了。
忘情尊者将他进退的方位全都封锁了，一张巨大的罗网在空中闪烁着银辉。这是一件至尊仙器，整片空间都被这张网封锁了，战无命想要遁入虚空都做不到。
“轰……”就在那张巨大的罗网自天空罩落的瞬间，一声悠长的龙吟响起，一团刺目的华光带着热浪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这方天地烧穿。九条各色巨龙自那团华光中冲出，如混沌初开，九灵尽出。璀璨的华光让忘情天尊那张罩落的大网的器魂发出一声哀鸣。
“天尊之器！”忘忧尊者失声低呼。
战无命全力激发九炎龙拐，九条神龙化成无边的火海。九条神龙分别代表着一种本源之力，九龙本无实体，而是九朵拥有龙魂的仙焰。
天地间，能得一朵仙焰便已是莫大的机缘，能得九朵者是天地极至之幸运。以前，战无命根本就无法理解九炎天尊的强大，此刻，他对这九炎龙拐的理解更加深刻，也更清楚九炎天尊当年是何等威势了。
此刻的战无命，比当年的九炎天尊更适合用九炎龙拐，因为他命魂中的九大本源齐全，可以完整地发挥九种火焰的力量。九炎天尊虽然以诡异的秘法将九焰同源，形成一体，但他毕竟只是火灵之体，只能发挥出火焰的力量。
“退！”忘忧尊者一声疾呼，他感应到那九条火龙恐怖的热力，狂暴的毁灭之力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那火焰不仅能焚烧肉身，还能灼烧灵魂。
“轰……”天罗大网在九龙之火下迅速变色，原本闪烁的银光迅速暗淡下去，大网先是泛出黑色，随后网线根根断裂。
“嗷……”一声龙吟，一道光影自罗网的破洞处冲天而起，卷起无边的火焰，直直撞向准备撤退的忘情仙尊。
“轰……”一声爆响，火光散尽。战无命讥讽的表情清晰地印在忘情尊者眼中。
“砰……砰……砰……”忘情尊者被战无命一把抓在手里，紧接着一拳接一拳砸下。
忘情尊者竟然挣脱不开战无命那只紧箍着自己的大手，只能全力承受战无命的狂轰滥炸。
战无命的攻击速度太快了，忘情尊者必须全力应对，只要一失手，就会一溃千里，就算他有仙尊修为，在战无命连续的轰击下，也没有半点儿优势。
忘情尊者一次次接下战无命疯狂的攻击，感觉手腕都要被砸碎了。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些仙皇无法承受战无命一拳了，这小子的力气太大了。难道他在那混沌气泡中吸收了妖神之血，身体被改造了？
“轰……”忘情尊者的身体最终还是被砸飞了，他承受不了战无命连续不断的重击，手腕已经被砸变形了。
另一边，忘忧尊者和忘愁尊者被战无命的九炎龙拐步步紧逼，他们身边的空间已经被烧塌了，一道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他们身体周围，虚无的空间像是一层层被烧穿的纸。
“嗡……”就在战无命将忘情尊者轰飞的瞬间，忘忧尊者和忘愁尊者终于联手轰开了九炎龙拐的封锁，他们没再扑向战无命，而是同时向洞穴外冲去，他们想逃。
“他们走了，你就认命吧！”忘情听到战无命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战无命像一只巨大的火鸟般飞扑而至，火龙倒卷，瞬间将忘情尊者四面封锁，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啊……”忘情尊者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一股热流自他体内迸发出来，内外结合的高温，瞬间将他的身体点燃了。他拼命挣扎，但根本无法将火扑灭。
忘情尊者这时才知道，他刚才与战无命对轰时，战无命竟然将火之本源轰入了他体内，疯狂的火之本源的力量在他体内积累压缩，被倒卷而来的九道火龙冲刷，体内的火毒瞬间迸发，形成了无法扑灭的毁灭之焰。
“轰……”忘情尊者满心绝望，身体自行裂开，想放仙婴遁去。
“想逃？”战无命一声轻笑。
一道白光在无尽的火焰中闪了一下，紫色的仙婴顿时被那道白光吞噬。天堂神器发威，忘情尊者的仙婴根本没有逃离的机会。在九龙之火的掩饰下，急匆匆逃离的忘忧尊者和忘愁尊者根本没发现那道一闪即逝的白光。
九炎龙拐因祸得福，在十尾天狐的身体中，吸收了庞大的神性力量，与九炎天尊结合的器魂壮大了许多，已经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了。
战无命没有追赶忘忧和忘愁，而是返回巨大的地下洞穴。半空中，一个已经干瘪的气泡浮在空中，摇摇欲坠，气泡中一片血红，十尾天狐已经不见了。
没有那滴妖神之血，这用于封印的混沌胎盘也是难得的宝贝。战无命就是为了收取这个伪混沌胎盘，暂时没有去追杀那两个仙尊。
十尾天狐已被战无命体内的混沌神树分解，只剩下一点神血。战无命在混沌胎盘中清醒过来时，里面的怨气已经被混沌神树吸收了，那只十尾天狐的胚胎已经化成了一摊妖神之血，染红了伪混沌胎盘。十尾天狐神体爆碎的力量使得封印生出恐怖的震荡，战无命这才得以脱身。
在这个过程中，战无命受到混沌神树反馈的力量，修为一路被推上仙皇巅峰。天堂神器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战无命随手将混沌气泡收入天堂。
战无命心想，妖族老怪被封印在妖神葬地，或许与伪混沌胎盘有关系，自己将封印取走，那些妖族老怪很可能就能重返仙界了。那样一来，奈何堂一定会十分头痛。
战无命希望妖神葬地能重回妖族手中，毕竟妖族与他体内的鲲鹏血脉十分亲近。而且自己帮他们解开了封印，放他们出来，他们总不会恩将仇报吧！
战无命把伪混沌胎盘收入天堂神器，没想到混沌胎盘之前所在的位置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混沌胎盘刚移开，那黑洞就显现出自己的威力，疯狂吞噬，地下空间寸寸撕裂，所有的东西都向黑洞飞去。
战无命也被那恐怖的吞噬之力拉向黑洞，黑洞四周形成道道虚空裂缝，空间变得非常不稳定。
“靠，不会吧，这是什么鬼？”战无命吃了一惊，乍然之下差点儿被黑洞吞进去。
战无命身形一动，化成鲲鹏，一个回旋便退到地下空间入口。黑洞迅速扩大，整个山腹发出阵阵轰鸣声，原本坚不可摧的山石一块块掉下来，被吸走。
“真是见鬼了！”战无命骂了一声，转身向来路狂奔而去，他必须趁山腹还未完全塌陷之前逃出去。
他要追上忘忧和忘愁两个仙尊，如果他不把这两个人干掉，外面那些人根本对付不了这两个人。万一两个老怪物对他们出手，肯定会死伤惨重。
“轰……轰……”战无命才冲出去不远，身后就传来震天的塌陷声，山壁崩塌了。崩塌下来的山石被巨大的黑洞吞噬。战无命回头看去，吓了一跳。原本不过数百里宽的地下空间，此刻已经大了一倍，巨大的黑洞不只向四面八方扩张，连上空也不放过。
战无命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拼命向外跑。山腹中的通道四通八达，就像迷宫一样，既然不认路，只能埋头猛跑了。
“牧野行空，究竟要向哪个方向走？”战无命几乎是吼出来的。
“主人，我也不清楚，这片山腹，我从未来过。”牧野行空也急了。
他从未来过这片封印之地，这里一向是禁地，过了妖神魂窟不得擅入。他被奈何堂控制，一切都依命而行，哪里知道地下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
“你是什么狗屁玉龙山脉的头领，什么都不知道！”战无命骂了一句，无可奈何。
山腹中的勾当是奈何堂经营了无数年的大秘密，不可能随便让人知晓。战无命不会追究牧野行空为何不认路，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轰……”就在战无命头痛如何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暴响，一股诡异却十分熟悉的能量冲了过来。战无命扭头望去，一脸错愕，失声叫道：“妖神魂窟！”
在黑洞的吞噬下，整个山腹已经被掏空了，妖神魂窟也被掏开了，于是，妖神魂窟的力量渗透出来。
妖神魂窟的力量非常特殊，黑洞无法吸收。妖神魂窟奇异的规则之力使得被黑洞掏空的空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黑洞的吞噬之力被大大削弱，铁链发出怪异的声响，飞溅的巨石逐渐平息。
“好机会！”战无命兴奋地叫了一声。他不知道妖神魂窟的怪异规则能支撑多久，他要趁这个机会跑出去，否则就跑不掉了。
黑洞空间可以飞行，虽然强大的吞噬之力还在，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战无命身化鲲鹏，一个疾闪，就从破洞处钻进了妖神魂窟。
找到妖神魂窟，离出口就不远了，战无命心中大喜。妖神魂窟里的规则发生了变化，他化身鲲鹏虽然飞行速度大减，也十分吃力，但勉强能飞起来。
看来，黑洞正在与妖神魂窟较量，二者相互干扰，使得这片空间有了一丝松动。
终于飞出了洞口，战无命松了口气。战无命回头看了看妖神魂窟，没想到玉龙山腹居然藏着这么多秘密。
玉龙山一阵强烈的震荡，战无命刚逃出来的那个山洞像散架了一样，巨大的山壁寸寸崩塌，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巨大了裂缝已经延伸到他脚下。
战无命脸色一变，迅速化身大鸟，向出口飞去。山腹中的洞穴七拐八弯，根本就施展不开，崩塌的山洞追在他屁股后面一路崩塌，只要他停一下，就会被崩塌的峭壁砸中。
崩塌之处散发着恐怖的吞噬之力，比那黑洞的吞噬力还大。诡异的妖神魂窟遇上了黑洞，两种力量相冲，越发恐怖。
玉龙山和妖神祖地很可能都得被黑洞吞噬，如果战无命不能带着牧野行空和鼠人逃出去，他们也会被吞掉。
“轰……”战无命冲天而起，他终于冲出了玉龙山脉。满天的阳光让战无命感觉如此美好。
飞上云端的战无命瞠目结舌地望着远处，心都凉了。远处，空中一片混沌，成了青灰色。龙卷风到处肆虐，一派末日景象。原本雄伟壮阔的玉龙山脉，只剩玉龙峰，其他地方全都被青灰色的混沌吞噬了。
黑洞恐怖的吞噬之力毁掉了大半玉龙山，破坏依然在扩大，大有席卷妖神葬地的趋势。妖神葬地，已经不能再待了。
“咦……”就在战无命准备远遁时，突然看到漫天的青灰色尘埃中，一条巨大的身影向他的方向逃来。
战无命一怔，那不是他刚进山腹时，救下的那条被锁在洞口的大妖蛇吗？恐怖的吞噬之力在大妖蛇身后紧追不放，他身后的大地片片塌陷。大蛇的速度虽快，但毕竟飞不起来。
“啾……”战无命化身鲲鹏，俯冲而下，一双大爪子可将一座山头掀开。
那条大蛇一惊，抬头观望，看到遮天蔽日的鲲鹏的身影，浑身一抖，竟然忘了身后的黑洞，把身子盘成一团，如山般的巨大身体不停哆嗦着。
鲲鹏散发出妖兽至尊的气息，鲲鹏是所有妖族至圣的祖师，妖蛇虽然十分强大，但是在鲲鹏的气息下，生不出半点儿反抗之意。
“轰……”大蛇身下的大地崩塌，巨大的蛇身坠向无边的混沌。这时，鲲鹏双爪一把将大蛇的身体抓了起来，源自血脉的威压让那大蛇连挣扎都不敢。
“啾……”鲲鹏双翅一展，如一道青光般飞走了，轻巧地闪过龙卷风，浮光掠影般消失了。
片刻，战无命飞出十几万里。这时，他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鲲鹏之身的秘密了。妖神葬地的空间规则被打破了，原本天地规则的约束之力已经不在，弥漫的妖族气息让战无命十分亲切。
“轰……”战无命落在一处高高的山上，遥望整个妖神葬地，百万里大地十分压抑，苍穹变成了青灰色，一片浑浊。
“小蛇，别装死了！”战无命将妖蛇扔在一块大石头上，吼道。
“你再装死，我就把你吃了。”战无命缓缓收起鲲鹏的翅膀，化为人形，虚空静立，淡淡地道。
“啊……神师饶命，神师饶命……”那大蛇顿时哆嗦成一团，猛然卷起身体。看到战无命，大蛇眼中满是惊惧，赶紧俯身叩首。
“好了，刚才是为了救你，就你身上那肉，我怕坏了我的牙。”战无命敛起身上的鲲鹏气息，不屑地笑了笑。
“对，对……神师……对，小蛇……难吃……”大蛇吐出一串嗡鸣，像是从腹腔发出的声音，勉强能听懂。
“这里是什么地方？”战无命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经意地问道。
“这，这是镜月山。”那大蛇昂首四望，一脸惊愕。
“镜月山？”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镜月山，怎么会是这里？”战无命话音刚落，就听空间法宝里的鼠人失声低呼。
战无命心中微讶，疑惑地问道：“镜月山怎么了？”
“镜月山是我们妖族传说中的葬妖之地。很早以前，我们妖族前辈死去，就会葬在镜月山，因为这里可以遥望妖神葬地，死后也能守护妖神葬地。”鼠人想了想道。
“原来如此！”战无命松了口气，又问，“这里到我们进来的死亡谷有多远？要向哪个方向走？”
赤行云等人还在那里，不知道幻尊派来多少高手，战无命想尽快赶过去，万一叶灵霜和徐莹等人出事，他就追悔莫及了。
“这个，我只知道镜月山的传说，不知道它的方位。”鼠人尴尬地回应。
此时满天风暴，天地规则被扰得一团糟，他的方向感也差了许多，可能还不如战无命呢。
“当我白问。”战无命无奈地摇了摇头。
极目四望，妖神葬地已经大变样。除了玉龙山脉之外，另外八座巨大的山脉依然如巨龙般蛰伏在大地上。
“奇怪！”看了半晌，战无命皱了皱眉自语。
“怎么了？主人。”牧野行空走了出来。
“那黑洞的力量似乎无法侵蚀另外八座龙山，有什么东西阻挡黑洞扩张。”战无命一脸不可思议。
“神师，这……这个……那是……因为……那八座……大山中有妖神的遗体，有妖神……镇压……那玉龙……山下的绝地……是……是不会扩散的……”大蛇出声。虽然声音断断续续的，战无命也算听明白了。
这大蛇是妖族在玉龙山的守卫，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自然知道妖神葬地的事。原来八座大山中也有妖神的身体，难怪这里叫妖神葬地。
这么说来，这所谓的妖神葬地，并非妖神葬于某处，而是把妖神的身体分开葬在九条龙脉之下。谁都希望死后能有一个完整的身体，谁会把自己分成一块一块地下葬啊？
“妖神分体而葬？小蛇，你还知道些什么？”战无命问道。
“这个，小蛇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玉龙山下葬的是妖神的精魂和它的一滴心头血。”大蛇说话终于顺溜了。或许是因为太多年不说人语，生疏了，在战无命的威压下，大蛇逐渐适应了腹语。
“咦？”战无命扭头望向右方，眼中闪过冰冷的厉芒，冷冷地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