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国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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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能源匮乏下的核安全(3)

在不扩散条约中被规定的能合法拥有核武器的5个大国——美、俄、法、英、中都没有放弃核武的想法,他们都决心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继续拥有核武器,以应对可能的威胁和挑战。在核武器的研究、核弹头的部署以及生产工艺等环节上,美俄都走在了世界的前列,都有一套现代化的项目流程。与此同时,两国始终坚持削减核武器,自2011年新一轮限核条约生效以来,两国都坚持单方面削减各自拥有的核武器。拥有核弹头最多的俄罗斯约为7500枚,较2014年减少了500枚,美国约为7260枚。根据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两国部署的战略核武器数量将于2018年各减少到1550枚。鉴于美俄两国拥有最多的核武器,所以这一举动也直接导致全球范围内核武器总数的下降。中、法、英三国的核武库规模较小,但没有一个国家有继续发展核武器的计划,三国都保持现有的核武规模。英国目前约拥有225枚核弹头,计划到2025年左右削减到180枚左右。法国方面宣布拥有约300件左右的核武器,但英法两国的核力量仍然处于较低的战备水平。

亚洲国家特别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两国,仍然在不断扩大、升级各自的核武库。两国都在继续开发并部署新型的可以搭载核弹头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两国还不断进行核裂变等相关技术的研究,以增强核武的制造能力。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数据显示,巴基斯坦和印度不仅一直在研制能运载核武器的新系统,还在扩大军用易裂变材料的生产能力。印度和巴基斯坦正在升级其核武库,两国的核武器数量从2010年的60—80枚、70—90枚分别提高到目前的110枚左右、90—110枚。印度的核武原则是基于最小化和不首先使用核武这一准则之上的。尽管还没有看到任何印度官方有关核武的当量与部署地点的信息,但根据印度国防部长的说法,该国核武已初步实现了涵盖海陆空“三位一体”的部署方式。2011年5月,时任印度总理辛格主持召开了该国核武指挥部会议,大大推动了该国核武器管理的机制化进程。印度近年来不断推进核研发计划,目前拥有110件核武器,储存的核原料可制造至少90件核武器。巴基斯坦的核武原则也遵循了最小化的路线,但是该国并未明确放弃“不首先使用”原则,这是因为巴基斯坦试图通过核武来抵消印度在常规武器方面占据的优势地位。巴基斯坦还开发了新型的短程弹道导弹,这就意味着该国做好了将核武投入实战的准备,该国核武器也始终处于战备状态。目前,巴基斯坦是全球核武库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现拥有可制造110—120件核武器的核原料,预计到2020年巴基斯坦将拥有超过200件核武器。

2014年,核武器国家几乎没有采取行动来表明他们对完全拆除核武库的意愿。这些国家正在开展的长期核武器现代化计划表明,核武器仍将是他们战略决策的主要决定因素。目前在专家圈形成了一个共识,不同于简陋的核爆炸装置,朝鲜已制造少量的核武器。朝鲜尽管对外宣称自己已掌握了核武技术,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公开信息证明朝鲜拥有能投入战斗的核武器。2011年底,据外界估计,朝鲜成功分离了大约30公斤的钚,根据朝鲜的设计和制造能力,这些钚足够他们制造8件核武器。根据联合国安理会朝鲜核问题专家小组在2011年提交的报告,该国开展铀浓缩的计划已经持续多年。但截至目前,朝鲜是否已经分离出能运用于核武器的高浓缩铀还有待观察。此外,以色列的核武库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以色列在核武问题上一直以来都奉行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态度。尽管如此,国际社会广泛认为以色列已经生产或加工了用以制造核武器的钚。以色列或许已经生产了非战略性的核武器,包括核炮弹和核炸药,但这些消息都没有得到进一步的验证。

三、美俄的核战略与核能力

冷战时期,苏美两国在核能力上曾是旗鼓相当的超级军事大国。冷战结束后,俄美两国出于不同的战略需求,都对其核战略进行了重大调整,同时对其各自的核力量也进行了重组和整合。

(一)美国核战略与核能力

美国认为,有效的威慑使其他国家采取行动的成本要比不采取行动的成本更高,从而阻止其他国家采取行动。因此,要防止扩散,美国必须建立和实行有效的威慑。因此,美国积极推行其核战略,加强核能力建设,建立攻防兼备的可信威慑,并与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相结合。

1.美国的核战略

美国借口恐怖主义可能获得大规模杀伤武器,重新制定其核战略,准备对某些国家实施先发制人的打击,从根本上改变核安全政策。2010年4月6日,美国总统******公布了阐述美国未来核战略的《核态势评估》。一些白宫官员在评估报告公布前透露,这份《核态势评估》降低了武器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的重要性,阐明保有核武器的根本目的在于保持核威慑力,承诺不对遵守《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的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由此可见,当今美国的核安全战略主要包括以下一些内容。

一是战略威慑是美国威慑力量的基础。冷战后,美国努力从由陆基洲际弹道导弹、潜射弹道导弹和战略轰炸机构成的旧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向由进攻性核力量和常规力量、主动与被动的防御系统及灵活反应的基础设施组成的新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转变。克林顿时期,美国对国际安全环境十分乐观,基本保持旧三位一体的核力量。小布什政府认为美国面临的国际安全环境比冷战时更糟。“9·11”事件使小布什政府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面对“********”和恐怖分子的威胁,在2002年《核态势审查报告》中,小布什政府提出建设新三位一体威慑力量,以便在面临威胁时,做出核或非核的更为灵活的反应。******政府口头表示要降低核武器在国家安全战略中的地位,但实际上继续加强进攻性和防御性威慑力量。美国战略司令部司令凯文·P. 切尔顿将军、国防部助理部长詹姆斯·N. 米勒在《核态势审查报告》发布前表示,美国未来除保持三位一体的战略核力量外,还应保持把未部署之核武器迅速部署到重型轰炸机和战略潜艇上的能力,以此防止技术或********的巨大变化。为此,美国政府公布了新的可信替代弹头十年战略计划,延长核武器使用寿命。这样做能确保美国在削减战略核武器数量的同时不损害其威慑作用。另外,美国开发了新的战略核潜艇,以取代目前的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而即使美国仍然使用现役的俄亥俄级潜艇,也有能力摧毁俄罗斯和中国所有主要城市。

二是不动核,限制核武使用,但保持核威慑。美国政府在新评估报告中限定在何种情况下才能使用核武器,承诺不对遵守《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的无核国家使用核武器,即便美国遭受这些国家生化武器或互联网攻击。《不扩散核武器条约》1970年3月5日正式生效,主要内容包括:有核国家不得向无核国家转让核武器或其他核爆炸装置,无核国家保证不研制、不接受和不谋求获取核武器,停止核军备竞赛,推动核裁军等。美国最新《核态势评估》以“21世纪的方式”看待核武器,与美国和俄罗斯即将签署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世界核安全峰会一道,推进******旨在提升美国国家安全的综合战略。这份报告着眼于防范核恐怖主义和核扩散、弱化核武器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所扮演角色的同时,保持安全、可靠和有效的核威慑。但伊朗朝鲜等国不在免核范围。******在访谈中说,伊朗、朝鲜等违反或退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的国家不在美国政府承诺不使用核武器的对象国之列。最新《核态势评估》报告将包含重新考虑动用核武器应对生物武器攻击的选项,前提是这种武器发展到使美国易受毁灭性打击的水平。******说,新的核战略是美国推动各国放弃核武、鼓励一些国家打消“核野心”所作努力的一部分。“我们想确保继续前行在不太看重核武器(的道路上),”他说,“确保我们的传统武器能力成为除最极端情形外所有境况下的一种有效威慑。”相比乔治·W. 布什政府的核战略,最新《核态势评估》显示出“强烈转变”。乔治·W. 布什执政时期,美国在“9·11”事件次年确定“先发制人”的军事打击战略,包括首先使用核武器以抢占先机或作为受到生化武器攻击时的回击。

三是与建立可信的核及常规威慑力量相一致,美国提出并积极实施先发制人的防扩散战略。小布什上台前,美国虽然以防扩散为由发动海湾战争和对非洲有关国家的军事打击,但总体而言,“只有在其他手段不能实现目标的情况下,才考虑使用军事力量”。“9·11”事件改变了美国防扩散政策的方向。在2002年1月和6月的讲话中,小布什称,为避免美国再受“9·11”那样的袭击,将对支持恐怖活动和输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邪恶轴心”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小布什的言论论证了先发制人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在此基础上,2002年的《国家安全战略》明确要求“在‘********’及其恐怖主义代理人对美国或美国盟国威胁使用或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前”,就快速和准确地制止它们的行动。随后发表的《反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国家战略》进一步强调“先发制人”的思想,要求把反扩散与先发制人的打击结合起来。至此,“先发制人”成为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和军事战略,也成为反扩散政策的基本指导思想。

2.美国的核打击能力

美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核国家,现代化程度最高的核超级大国,也是当今世界上核武库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自1991年以来,美国已经销毁其90%左右的非战略核武器,并且贬低它们在军事态势中的价值。不过,******政府最近已经重申了保留部分非战略核武器对向盟国拓展核威慑的重要性。而且美国国会已将缩小同俄罗斯非战略核力量的“差距”作为进一步削减美国核武器的条件。

美国目前的核武库继承了冷战时期美国庞大核力量的历史遗产。冷战时期,美国核武库是为对抗苏联大规模核进攻而设计的;冷战结束后,美俄虽进行了多次大幅度核裁军,但其核武库依然维持着超饱和、进攻性的状态。换个通俗的说法,美国目前的核力量依然能够将地球毁灭数次!根据美国原子能科学家联合会(FAS)最新公布的数字,美国目前拥有4650件核武器,其中2130件可随时投入使用。此外还有2700件库存待拆除的退役核武器。美国拥有完善的“三位一体”核力量,可以通过陆基导弹、潜射导弹和远程轰炸机投放核武器。

在2013年12月最新一份对美国核政策的审查报告中,美国政府决定继续长期保持三大核武器平台——弹道导弹核潜艇、路基洲际导弹和远程战略轰炸机,即三位一体的核武器战略。为了给盟国提供支持,美国政府同时还决定保留向海外部署携带战术核武器的战斗机的能力。这些武器平台及核武器本身大多已接近它们的预期服役寿命,需要在近20年里进行现代化升级或者替换。此外,政府的审查报告表示,应当向核武器研制机构增大投资力度,恢复和升级国家实验室和军工企业设施,以便维护美国庞大复杂的核打击力量。美国国防部和能源部为核武器及投送平台申请的2014财年预算额为231亿美元,其中国防部为战略与战术核武器投送平台申请的预算共97亿美元;能源部为核武器操作、相关国家实验室的保障以及海军核反应堆的费用共83亿美元;用于保证美国核力量安全与有效性的指挥、控制、通信和预警系统费用共51亿美元。在2014—2023年这10年间,美国政府将为核力量投入3550亿美元资金。其中,直接用于战略与战术核武器平台系统的预算为1360亿美元;能源部投入到核武器研制机构以及战略核潜艇核反应堆的总费用为1050亿美元;用于核力量指挥、控制、通信和预警系统的费用为560美元。

(二)俄罗斯核战略与核能力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继承了苏联大部分战略遗产和庞大的核武库,同时也继承了苏联核大国的地位与核战略。但是随着形势的变化、国力的衰弱以及战略需求,俄罗斯的核战略也随之进行了调整,并着重加强了核能力建设。

1.俄罗斯核战略

俄罗斯现在主要靠核力量保卫自己。冷战结束后,俄罗斯综合国力衰退,常规力量大幅度削减,同时,受冷战后国际气候影响,俄制定了新的核战略,放弃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力图建立一种以核武器为主、常规力量为辅的威胁机制,俄罗斯新的核战略有三个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