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周时代国人的心性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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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子高赞功救县吏

《吕氏春秋·开春论》讲述了子高佯示赞功而营救了一名韩国县吏的计策。韩国营建新城,规定十五天完成,段乔为司空(主管建筑工程等事的官员),负责监督此事。有一个县拖延了两天工期,段乔抓获该县县吏问罪。县吏的儿子找到封人(典守封疆的官员)子高,请他帮忙相救。子高答应后即去拜见段乔,他登梯子上了城墙,左右张望,赞不绝口,对段乔说:“这城修得太漂亮啦!算得上一大功劳,您一定会得到重赏。从古到今,建这么大的功而未杀戮人,这种事还没有过。”子高走后,段乔乘夜解掉绳索,放走了县吏。

子高夸赞新城的宏伟漂亮,是对司空段乔的赞誉,段乔自然满心欢喜。子高进一步佯作不知县吏被囚一事,称赞段乔建大功而不戮人,为自古所仅有。这就等于告诉段乔:建城之功固然值得称赞,但最值得称赞的,是在不杀戮人的前提下建城立功。

段乔受到子高的最高赞誉,他还想受到其他人的赞誉,并想得到丰厚的赏赐,于是就要把建城和不杀戮人两个条件全部保持。他囚禁了县吏,已错蒙子高之誉,心存愧疚,为了不致使自己和赞誉自己的人双方难堪,便偷偷地放走了县吏。

子高去营救县吏,并未提县吏一字就达到了目的,其策略的巧妙之处,一是他故意把最高的赞誉献给不杀戮人的建功者,诱使段乔在建功后放弃杀戮;二是他对县吏被囚一事佯作不知,以便能给段乔以最高的赞誉,既可借赞誉之机暗示给他不杀戮人的功德,促使其赦免县吏;又可给段乔制造承蒙错誉的愧疚,给他暗中提供转变下台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