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诛仙之为爱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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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十年

十年后

狐岐山

鬼王宗

她躺在床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啊,小凡!”

就在这时,碧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见身上的衣衫已被冷汗尽数打湿,不时吹来的冷风令她全身不禁的颤抖了一下。轻轻地摸了下眼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又做噩梦了。”碧瑶轻轻地小声嘀咕。

随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竟死死地抓着被子不放,双眸黯淡下来,反复的说着“小凡,已经十年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音信?”良久,拼命地摇着头,好像要把什么念头甩掉。

这十年之间,魔教势力大盛,年轻一代亦出了不少青年俊才,其中最出色的三人,有好事者将之并称为“三公子”,即:万毒门秦无炎,称为“毒公子”;鬼王宗碧瑶,因为手上有合欢铃,所以称为“铃公子”;剩下的一个是合欢派的金瓶儿,人称“妙公子”。

又有谁能想到平日里的“铃公子”又有这样一副形象!

。。

“啊…”

一声长啸,声入云端,忽的,惶惶宏光冲天而起,插入深紫云层,顿时上空的厚重云层发生了变化,无数的云层开始急速旋转,电芒此起彼伏的在云层之中闪烁着,慢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露出了天穹上的真容。

高高的天穹上,那一道被巨力驱动的弘光破开的裂口里,露出了一个闪烁变幻的月亮,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光辉都在这迷幻一般的闪动着,发射出美丽而神秘的光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半响,光芒慢慢消失。

“诛仙之力真的是远超凡俗!”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子突然出现,淡淡的说道。

此时,古剑诛仙正安静的躺在男子的手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来的无匹杀气,万千煞戾之气已然消失不见,现在它有的就是浩然正气。

男子又从怀里拿出了噬魂,原来的黑色邪气变成了晶莹的蓝色,宛如一块水晶,耀眼夺目。以前噬魂这等大凶至邪之物,邪力极深,容易失去神志,凶性大发,而炼化后的噬魂,能增加修为,提高心性,没有任何的危险,还能将他人修为吸噬,转化成真气,反哺自身。

接着,男子向外看了看,不觉的感叹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不知道外边都发生了什么?”说罢,缓缓的将手抬起,挡住了天空的一小角,嘴角列出一丝笑意。

这里是一片夺目的绿色,鸟语盈耳,花香弥空,翠山蜿蜒,溪水淙淙。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驾驭者噬魂冲天而上,驶向万里之外。

男子本来是想试试诛仙的威能,只可惜人多眼杂,怕闹出事端,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用了噬魂。

看见天上的飞鸟,忽的,想起了一个人的身影、眼眸、笑容,于是便轻声地喃喃自语道:“瑶儿,你还好吗?”

此人就是十年前失踪的张小凡!

渐渐地,小凡觉得现在时机未到,还并不想别人认出自己,所以简单的易了容貌,又封存诛仙气息,改了一个名字———铭泽。

。。

几日后。

屋外风雨,漫天席地,仿佛又凄厉了几分…

空桑山,万蝠古窟。

八百年前,魔教前辈黑心老人在此开创了炼血堂一系的鼎盛时代,号令魔教,震慑天下。但如今后辈弟子不肖,此地荒凉凋落,很是凄凉。

而隐藏在万蝠古窟深处地下的那个死灵渊旁,此刻却已经被无数突如其来的外敌占据。

以古篆龙飞凤舞刻着“死灵渊”三个大字的巨石边上,炼血堂一系最后的门人都聚集在此处,背靠着巨石,而再退后几步,就是深不可测黑暗的死灵渊。

而他们的人数,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包括年老大、刘镐、野狗道人等人都在其中,个个身上带伤,神情委顿中带着惊恐。在他们的面前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数倍于他们的黑衣人,将他们包围起来,无一例外的都在胸口绣着一个骷髅。

年老大深深呼吸,强自镇定心神,开头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嘶哑:“诸、诸位鬼王宗教友,我们炼血堂只是圣教中一个小小的派系,从来不敢得罪鬼王宗,不、不知道鬼王前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哼!”一声冷哼,从无数黑衣人中传出,一个胸口骷髅绣的是金色,与旁人截然不同的黑衣人走了出来,看着是个头领,淡淡道:“年老大,如今圣教之中形势已然很是明显,鬼王宗主也数次发书与你,但你居然还是墙头草一般,今日应付我们,明日又拜在长生堂门下,莫非你心里不把鬼王宗主放在眼里么?”

年老大脸上失色,知道如今圣教之中,以四大派阀为首的内斗日益惨烈,各个小派系无不依附,不时便听说被神秘人物灭派的传闻。而如今鬼王宗突然大举杀入,自己在炼血堂里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实力,几乎被他们一举而灭,而摆在眼前的形势,也是相当明显了。

果然,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年老大,我再和你说一次,如今鬼王宗主雄才大略,统一圣教指日可待。他老人家是看得起你才要收你们炼血堂归到旗下,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说到后面,他声音中已经满是威胁的意味。

年老大额头之上满是汗珠,虽然情势明了,自己这小小的炼血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得过鬼王宗,但祖师传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的么?

这个决心可当真不好下!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所有的黑衣人忽如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转眼之间,只见一个身穿水绿衣衫的女子在黑暗中缓缓前行。她的长相可以说是绝美,但眼神冷的可怕!

炼血堂的人脸色尽皆惨白,毫无血色。

一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道:“碧瑶小姐”

此女正是碧瑶,十年前正魔血战之后,鬼王宗宗主鬼王将手里的圣教经典《天书》第二卷尽数相传。碧瑶道行进步的不可思议之外,性子更是变得天翻地覆,多令魔教中人也惊心动魄。

而她父亲鬼王更是将谋略、策略、运筹帷幄之计传授与她,而碧瑶又帮助鬼王灭了不少魔教门派,诛杀正道人士。因此在魔教之中获得了“铃公子”的称号。

碧瑶的修为之所以如此,三分是她的天赋,七分在于她的勤奋。

鬼王和幽姬几次出言相劝让碧瑶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但碧瑶根本不听,也许,只有不停地修炼,累垮自己,才可以不用太过于思念那个呆子吧。

“你们…”

她缓缓地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平稳而带着幽厉,回荡在这个地方:“降不降?”

无数人站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人靠近于他。

炼血堂众人面面相觑,年老大汗水淋淋而下,连身上的伤口也根本没有感觉。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场中一声怪叫:“你去死吧!”

众人失色,只见片刻间在碧瑶身旁地上,突然暴起一道光,向他小腹刺去,而行刺之人披头散发,神色狂乱而茫然,两只脚竟然已经被人砍断了,血流如注。

看着此人似乎乃是炼血堂门下弟子,身受重伤,恐惧痛苦之中终于散失了理智,疯狂大叫着向碧瑶刺去。只是片刻之后,死亡笼罩住了这个人。

身后,所有的黑衣人仿佛一同吸气,同时迈上了一步。

无与伦比的、可怖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涌了过来,淹没了所有炼血堂的人。

突然,炼血堂人中爆发出了一声大喊:“不,不要,我、我、我降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年轻弟子跑了出来,离开了炼血堂众人,冲到鬼王宗处,但下意识地远远离开了碧瑶所在的位置。

这一开了头,立刻就起了反应,炼血堂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时有人走了出来,年老大长叹一声,知道终究大势已去,惨笑道:“罢了,罢了!”

说着,他越众而出,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到碧瑶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只黑色巴掌大的铁牌,上边刻着一颗黑色的心,双手奉给碧瑶,惨笑道:“这时炼血堂‘黑心令’,炼血堂八百年基业,到了今日就算完了…”

“胡说!”

就在此刻,忽地一声大喝,但声调中却微带颤抖惧意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发出。众人都吃了一惊,转头看去,赫然只见在刚才那块巨石前头,竟还站着一个人,没有跟随他们一起走上前去。

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盯着年老大,重重喘息,但口中却大声道:“老大,当初你引我入炼血堂的时候,我们一起在黑心祖师神像之前立过重誓的,此、此生不渝,你、你怎么能这样?”

年老大脸上愧色一闪而过,低下头来,低声道:“野狗,形势比人强,你不要自寻死路,快过来罢!”

野狗道人在无数双目光围观之下,尤其是前头那双隐隐散发着可怖红光的眼睛,更是如刺到他心里一般,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甚至连他的双脚,也因为恐惧太甚而控制不了的微微发抖。

只是,他竟然在发抖中,慢慢地摇头:“不行,老大,不行,你要我怎样都行,但要我反叛炼血堂,不行!”

他对着前方,茫然而带着空虚,仿佛什么都破灭一般,低低地道:“我从小长的像怪物一般,人人都嫌弃我,便是我亲生爹娘也将我丢弃。我被野狗养大,受尽磨难屈辱,只有在入了炼血堂后,才轮到我去欺负别人,扬眉吐气。当时我就在祖师面前发下重誓,今生必定跟定炼血堂,死也不后悔…”

众人愕然,年老大注意到碧瑶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心中焦虑,没想到平日里这野狗一向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现在却突然变的这样。

但总不能因为这野狗一人,却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当下狠心道:“好,你伟大,那你就一个人撑着炼血堂罢!”

说着,手一扔,将手中的黑心令抛了过去,野狗下意识地接住,但随即身子剧烈颤抖,大口喘息。

年老大等人都隐没在鬼王宗的黑衣人中去了,只剩下野狗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散发着光芒的巨石下。

野狗在这番极端恐惧之中,却低低地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杀了我罢!”

说着,他握紧了手中的黑心令,闭上了眼睛,冰凉的铁牌仿佛溶入了他的身体,一起等待着毁灭和死亡的来临!四周寂静而无声,仿佛回荡在耳边的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音,对死亡未知的恐惧如无尽冰冷的海水,将野狗淹没。无数双的目光凝望下的这个人影,很是可怜而孤单,只是他意外的坚持着,发抖的手抓着的那面黑心令,依然很紧、很紧。

碧瑶望着他的神色,这模样竟忽然有几分熟悉,仿佛许多年前,那一个倔强而坚忍的少年。

杀气顿时消失,眼圈也红了起来。

顿时无数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向外涌去,转眼消失的干干净净。

碧瑶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铛!”

黑心令从野狗手里滑落下来,掉到地上。野狗慌忙拾起,脸色也白了几分,但随即绷直身体,仿佛给自己壮胆一般,大声道:“你。。你不杀我?”

没有回答,那个人又向前走去。

只留野狗一人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