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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最好的爱情,讲究恰到好处

缘分是遇见对的人,不早不晚。

1.

今年是段青的本命年。

在段青这个年龄,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有自己的爱好,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段青总觉得,人一辈子的钱是赚不完的,只要够花就行了,关键是内心的充实感。

其实段青有过一段婚姻。只是老婆那时太强势,两人非常无奈地走到尽头。这些年,段青一直像个圣教徒一样生活着。按时上下班,到时间了会去看看女儿,几乎到了刻板的地步。只有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段青才会突然像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样,会爽朗地笑。

这一年,段青认识了同小区的晓源。

小区只有一个进出口,需要用门禁卡才能出入。一次,段青刚跨过门,听到后面有人喊等一下,段青停下将要关起的门又缓缓打开了。她一边说谢谢,一边解释说忘带卡了。

还有一次,也是在进门的地方,她和段青同时出现在刷卡的地方,段青迅速把卡往上面一靠,下巴一扬,示意她先进去。她连连解释说,不麻烦了,我今天带卡了,段青把目光放到她手上,她手上拿了一大堆东西,她不好意思地把东西藏了藏。这一弄,反而有东西掉了下来,是一包卫生巾,还是娇爽牌。

这个牌子段青太熟悉了。有次老婆宛平的老朋友突然提前了,她在床上不断惊叫着,弄床上了弄床上了,然后踢了踢段青,让段青去给她买卫生巾,并且一再强调,要娇爽牌,干爽网面的那种。那时段青是屁颠颠去买的,心里还充满了某种甜蜜。

晓源,弯腰就要去捡,段青赶快上去捡了递给她,冲她微微一笑。

看着她从门口闪过,段青突然想,这么匆忙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男人在帮她?

有的时候,男人是愿意去为女人做点什么事的,哪怕是去买卫生巾。又想起老婆宛平来,她从未想到过段青的好,想到这里,段青对她竟有些隐隐的恨意。

晓源总是一个人,打扮入时,背挺得直直的,但神情间却始终有抹掩饰不了的落寞。

一天,段青在阳台上抽烟,看到她也坐在自家的阳台上抽烟,黑夜中有一个红点正忽亮忽暗。然后段青看到了阳台上挂着的衣服,是她换下来的内裤,段青甚至想到它们被冲洗后在水中不断翻滚的样子。

段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躁动,是不是压抑得太久了,怎么在胡思乱想。

2.

段青老家在东北,到南京上大学后,毕业直接留在了一家事业单位。

老婆宛平,是段青的大学同学。

段青从小就独立,所以会做很多事,尤其是家务方面。宛平是江苏人,算是典型的南方人,年轻的时候对北方男人有很多甜蜜的幻想,身材高大,长相魁梧,内里又比较细致,而且又会做家务的段青,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南北方男人完美的集合体。

和很多毕业后就分手的校园情侣不一样,他们非常坚定地步入了婚姻殿堂。刚结婚的时候,处处都是惊喜。段青能烧浓油赤酱的鱼,淡到自然的青菜汤,骨头汤里会放瓠子,放莴笋,鲜美之极,宛平吃得都胖了一圈。

宛平开始放任自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段青,甚至是换床单洗窗帘擦地的活儿。段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着老婆诸事不染,养尊处优,段青内心是骄傲的,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走出去光鲜亮丽更有面子呢?

后来有一件事,让段青意识到他们的这种生活模式存在很大问题。

女儿三岁了,在那之前,都是段青给女儿洗澡。

女儿三岁后,突然听同事说,这时候的小孩已经有性别意识,开始知道爸爸是男人,妈妈是女人,段青突然觉得自己再做这类事有些不适合了。于是,跟宛平商量以后由她来做。

可是,宛平对段青的话根本不以为然,她固执地认为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次事件之后,段青突然发现她外出的事情变得很多,终于忍不住对她说,工作差不多就行了,也不会多发你奖金。段青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宛平说出了那句像刺一样的话。

女儿要学琴,现在的环境没钱能行吗,将来孩子肯定得送出去读书才成,我不要我的女儿将来跟我一样守着一个平庸的男人过一生。

她,终于开始对段情挑刺了。

这之前,段青从未曾想到过在宛平的心里自己如此不堪。

分歧,一旦浮出水面,就是波浪四起,再没有平静的时候。

时不常,她会冷嘲热讽地跟段青念叨,她和什么人见面了,那人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赚钱,那人也是生的女儿,读的是贵族班。她不再惊喜段青烧的菜,她说,你整天就知道烧点家常菜讨好女人,你还会做什么呢?

段青还坚持拿给女儿洗澡的事,试图说服她,任凭段青怎么相劝,她就是不能接受段青的理论。

看着她那近于轻浮的样子,嘴巴在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不是段青过度夸大了这件事,他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

一个巴掌毁了多年的平静。

段青坚持过小日子,宛平坚持打拼赚大钱。谁看谁都不顺眼,在一起痛苦,还不如就此分手,兴许还能处得愉快些。女儿跟着她,她说,有了钱,请个保姆服侍女儿的一切,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样子还是那么不屑一顾。

3.

晓源的出现,突然让段青看到了实现理想生活的可能性。

她是做安利的,一个人从苏北过来,她告诉段青,在那之前,她从没离开家超过3天时间。而现在,她已在外面住了半年多。至于其他情况,她不肯多说。只说是离婚了,对方嫌她一直没有小孩,在他们那儿,离婚了的女人别无去处,连自己的娘家也回不去了。父母那辈人都是好面子的人,宁可女儿孤身一人在外,也断不肯让女儿回去的。

如今租住在这里,晓源生活上也极其简单。

进进出出就相熟了很多,在楼下会有越来越长时间的交谈,到最后发展到邀请对方去家里喝杯咖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寂寞了,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这两人突然感觉无聊,总想做点什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电脑里在周而复始地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段青是循规蹈矩的人,可那一次,段青彻底放肆了一下。对30来岁的段青和晓源来说,时间变成神秘之源,而彼岸的风景是那样的让人迷醉。

段青又回到了多年前和前妻在一起的状态,做好一桌子菜等晓源回来。

幸福,有时真的很简单。油盐酱醋茶下的岁月静好,也就是有炒菜的香味,有饭后的一杯浓茶,还有款款软语,就足够。

晓源有时候会早下班,给段青打下手。

日子就围绕着吃饭进行。之后,有散步,也有晚间音乐,当然也有身体的交流。段青知道,如果说是他爱上她,倒不如说是他重新爱上了这样的生活。也许换成另外一个女人,能与他过这样日子的,段青一样会心满意足。

过了一段时间,段青向晓源提出,我们去登记吧。她惊的拿眼睛看段青,说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还是跟我一起去看了家人再说。

这时候,段青才发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远比自己想象中复杂的多。段青问她,什么时候带自己去见她家人,她总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段青再三追问,她才跟段青坦白,我们现在这样不是蛮好的吗?相互有个照应。段青非常惊讶地看着她,她一个女人,想法竟比男人还要开放。什么时候开始,女人比男人更不在乎结果了?段青茫然了。

找一个人心甘情愿过平淡日子的就真的这么难吗?段青突然感觉到从未有的失落和惶恐,难道我已被这世界遗弃?难道要求过分吗?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女人能与我呼应呢?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原来,晓源并没有离婚。她,只是离开了那里,只是不想在呆在小县城里,更甚是她不想让婚姻给捆绑住。和谁在一起的婚姻,都一样,都是负累。

所以,段青也不是她的选择。

她说,她现在做安利做得很成功,她听了那么多课,发现自己完全有作为杰出代表到美国参观学习的可能性。总之一句话,她想赚钱。有了钱,就算她不能生小孩,他们那边的人也会用完全不同的眼光来看她。虽然钱不能做一切事,但有时钱就是能塞住一个人的嘴。

段青想,我们这样下去又算什么呢?我只是她一时的填充物?免费的?而且还像被奴役的?心甘情愿地服侍她。但这是没有身份的,她随时会放逐自己。

细思量下,段青果断地中止了和晓源的关系。

晓源对段青也并没有多少依恋,只是有次她得了个什么奖,急切切地跑来告诉段青,然后又急切切地在扯段青身上的衣服。她把我当什么了?然后段青冷冷地对她说了一个字:滚!

段青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落伍了。

段青去看女儿。女儿撒娇地问爸爸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她。段青苦苦一笑,转过

身,前妻却在那里挖苦:“怎么?失恋了?”

段青没有理会她,只对她说想带女儿回去:“我要和女儿在一起,照顾她。”

“然后找一个保姆?然后你和保姆产生感情?”没想到宛平咄咄逼人地说出这些话。

被前妻如此不堪的侮辱,段青内心的失落就更深浓了。觉得自己犹如掉入谷底的

感觉,周围是黑不见底的混沌一片。

婚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那些为之拼尽全力付出的爱,不计得失的爱,又在哪里?

温暖你

当平凡取代激情,当我们不得不直面渐渐变平淡的婚姻生活时,我们还在问:那如火如荼的爱呢?

这,显得多么不合时宜。

所以,当你被一些诱惑牵绊住时,当你的对方正在嘶喊叫嚣着你们的感情时,你不妨停下手上的一切,冲对方直视过去,静静地,把你眼中的火焰带给对方,顺势从对方眼里带回来一点凉意与理智。

如此,你们都会看清,自己需要什么,对方需要什么。

那个时候,你还会惊喜发现,你的心已然变得柔软!一切,也都会释然。终明了,最好的爱请,即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