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父母说要换一下吃饭时的位置,结果是这样的。
父母无情地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他们个人坐在了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就离他们很远,看着她们有说有笑,有时候自己会想:我也许是个局外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
即使郑允惠得到了所有的关爱,但是我不怪她,因为她是我妹妹。
当允惠看见自己离她很远,所以她嘟起了小嘴巴,那样真的很可爱,所以父母否宠她吧。她对着父亲说:“爸,我要姐姐坐过来!”
“不,她就只配做那个位置而已。让她在餐桌吃饭已经很不错了。”父亲宠溺地对她说,然后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只……配……
真是个好的词语,用的真好。现在我可以确定,我本来就是个局外人。一直以来都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吃好了。”我弱弱地回了一句话,然后沉重地走上了楼梯,我回头望了一眼他们个,我看见金兰和父亲正在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而我和允惠的视线刚刚好对在了一起,我看得出,当时她的眼神是不舍的。我自嘲地笑了,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仅此而已。
我呆在房间里,写着校的回家作业,没有任何的思绪和繁杂。仿佛外界与我一点关联都没有,突然发现自己不适合地球。
突然门开了,是那个女人——金兰。她手里拿着一个铁青的苹果,然后不屑地递给了我。
“呐,给你,我看你呀真是可怜?只配吃青苹果了。”我没有说话,那我这算是默认吗?我不知道……我没有接过这个苹果。
“不要给脸不要脸!”她的手在空中举了许久有点酸,所以她狠狠地将苹果砸到了地上对着我破口大骂。
随即她的眼神看到了我书桌上白银色的项链,她一把抓了过去然后打算扯断。
“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那是我妈的遗物!”我的吼声没能制止她的行为,她一根一根一颗一颗地把项链扯掉,我眼睁睁地看着项链粉碎直至摔落在地上的粉末。
突然燃烧起了恨意,我愤恨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我使劲了全力,可是刚刚却被走进来的父亲看到了。
你说,老天爷,你给我的玩笑够大了吧!
金兰见状马上娇气地跑到了父亲面前,捂着自己的脸,泪水泛滥在脸上,指着我说:“郑天,我刚刚只想看看那个项链,结果她扯了过去把项链弄断,还扇了我一巴掌。”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犯贱!
“犯贱!!!”我朝她吼。却不料父亲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火辣辣地疼燃烧在了身体的每一处,都连接在自己的心上。
父亲似乎还没解恨,他扇了我一巴掌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侧身撞到了墙上滑了下来,那个墙面上有着锋利的装饰物,它尖尖锋刃把我划伤了,而且很深。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突然我隐约听见了狼嚎的声音。我抿着自己嘴唇,然后倒地,接着失去了意识……
那时候我只听见允惠再喊“姐姐!姐姐!”
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周围是白色的,这是医院吧。本想享受这安静,却突然我听见了病房外的繁杂声音。
“爸妈,你让我进去看姐姐!让我进去!”允惠在门口嘶吼着,还有跺脚和不安的声音。
“那个贱蹄不值得你去看,现在妈妈送你回去!”金兰说。
“不要,我要看姐姐!她不贱,她是我的好姐姐。”她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走廊上,回荡在我的脑海,接着消失了,我想应该是金兰把她给带走了。
怎么感觉心不见了?是丢了吗……呵!
我听见了开门声,迎面而来的是父亲,他冷淡地说:“醒了。”
“嗯。”
“记住你的本分,现在你只是一个仆人。”随后他说了这句话。
我没出声,因为我觉得自己鼻有点酸。是风沙的原因吗?可是我突然清醒了,这儿是房间,怎么会有风沙呢。
“好了就赶快出院吧,真是个麻烦。”父亲在一旁发着牢骚。
“爸,我想问你,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静静等待父亲的回答。
他皱紧了自己的眉头。然后冰冷地说:“垃圾。”
原来我在他眼里是垃圾,可以丢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次,心被找回,可是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殇透了,也够了。
回到了家之后,我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顶嘴。每天穿的衣服也开始在变,快要变成一个坏女孩了。
郑冰若从回忆里面醒来了,她放下了自己的袖,然后脱掉了高跟鞋,懒散地躺在床上。
窗外冰冷淡淡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冰若没开灯,不是懒得开。因为她现在比较喜欢呆在暗处。暗处,就没人能看见她的眼泪了。
“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给我滚!”
这句话又在冰若耳边播放着,想要甩掉就是甩不掉。可是这句话他几乎每天都要说一次,习惯了,无所谓了吧。
“吱嘎——”
突然门被人轻轻打开了,冰若眯着眼瞄了一下,进来的是允惠。
现在她不清楚自己对季雪嫣有什么感情了,本来应该恨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可是她真的很关心我,我找不到恨的理由。
“姐……”她端来的是柠檬茶。如今这个家现在也只有允惠在关心我了,就算恨那要我怎么恨的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谢谢。”冰若沙哑地说,然后捧起了柠檬茶抿了一口,从来没有好好的喝过茶,第一次喝允惠的茶,有一丝不一样的感情,不是亲情,是感激吗?
允惠看她的神情有一丝心痛,姐姐这样的日,究竟什么时候到头?
窗外的仙人掌还在顽强的活着,已经年没浇水了。它还是那么的葱郁,一根根坚硬的刺还是扎在上面,竖立着。就跟冰若忍一样顽强。
“姐,那我先回房间了。”允惠对自己微笑,然后她走出了房间。
整个房间里还残余着她带来的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