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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送别包妈

杀青了,演职员开始陆续离开。第二天一早,包妈要坐早班的飞机返港,JAMES亲自开车送她到机场。路上,包妈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一直说到机场,两个人就该在安检处分手了,包妈突然停了一下,问:“你没有问题问我吗?”JAMES一笑:“时间快到了,尽管你身轻如燕,也该进去了。”包妈狠了狠心:“我们喝杯咖啡吧,不然我这一路上都不踏实。”

星巴克里,两人相对而坐,JAMES仍是不发一言。包妈叹了口气:“他昨天跟你谈了?”JAMES不置可否地一笑。包妈终于忍不住问出最关心的一句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JAMES这时才认真地抬起眼睛,了然地看着包妈,久久没有回答。包妈心里一凉,道:“你早猜到了?”JAMES默默地望着她,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于是身体向后靠在沙发椅上,直视着包妈,平静地开始说:“NICK之所以决定接受编剧调整的正泽戏码,是因为你告诉他我要与妻子摊牌。在导演与他谈话之前,你就找过他——那段时间,你每天晚上都会给他送汤,那必然也是最好的说服时间。可以想象,他震惊于我动作之大,他不希望看到我家庭破裂,就接受了你所谓‘戏里来、戏里走’的办法,因此,他才让他的公孙泽接受了包正的感情。”

包妈震惊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JAMES却只管平静地说了下去:“导演说我是怕自己成为他委曲求全的原因的一部分,其实,我是他做出这一决定的全部原因,我很清楚,也因此很痛心自己给他造成的牵连。之后,他在戏里特别配合我、配合导演、配合一切正泽间的粉红戏码,是希望通过戏里的尽情放纵,缓解我在现实生活中离婚的想法。甚至,他被炸伤的时候,他都希望可以借此阻止事件的发生——如果我接到你的短信赶回来,那封离婚协议的邮件就没有必要发了,对吧?”

JAMES的目光开始游离:“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手术后第二天在医院里,当你告诉他我在机场已经办完了手续,他才那样消沉、神不守社,因为他从来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也从来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天应该也是你,给了他第二个建议——让这段感情在戏里花开花谢,在戏终时由他亲自来明白彻底地斩断,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能让我与妻子复合——这也是为什么妻子要求我不要对外公布离婚的原因,对吧?”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当那份签字后的协议书正式到达我手中的时候,也就是我要正式开始我和他的交往的时候,你们决定加快进程!你们的策略就是通过微博让正泽之情公之于众,所以他不给我机会反驳就同意了公司的炒作思路。而我,如果不想假戏真做,伤害他未来的职业发展,就只能低调地处理我们之间的私人情感,一切只能等拍摄结束后,从而错失掉真正发展我们之间感情的机会。而等拍摄结束时,你已经替他谋划好了结局,甚至在我们真正开始之前。我说的,对吗?”

包妈恍然道:“你猜到了所以你才把那条微博公开艾特你老婆?”JAMES平静依旧,象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我其实是想确认一下,NICK到底知道多少;我也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退路。官微的回复,让我知道编剧、你、甚至他,你们全都在帮她。说来很嘲讽,剧中是包正帮探长追法医,现实却是他帮我决定,哪个女人更适合来陪我度过余生!”

包妈的表情,一副“既然你都猜到了,怎么还是到了今天这一步”?JAMES淡然道:“我跟你说过,我会尊重他的决定。这段感情由我而起,我也渴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我不会把它强加到他的生活,我会把决定权放在他手上,我的感情、生活和命运,都由他来裁决。如果这是他希望的结局,我会尊重,而不是尝试影响或者修改他的决定。无论从头脑、从情感的处理上,还是其它任何方面,他是自己生活和命运的主宰,他作出的判断和决定,我都会支持,都会配合,都会全力以赴帮他实现,哪怕他的选择会阻力重重、甚至伤痕累累,我会尽可能与他分担,大不了一起承担所有后果。”他的眼中,又现出面向NICK时那宠溺、痛惜的神情,看得包妈一阵心酸。他确实太宠NICK了,哪怕是放任他作出伤害这段感情的决定。

包妈欲言又止,JAMES坦然道:“你想问我是否后悔?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居然用那种方式欺负他,希望他知道我不想接受他预设的这个结局,我想跳出这个框框,我想要真正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机会——没想到,会伤他那么重,重到我宁愿放弃他,也不敢再伤到他。”他似乎又看到NICK一动不动仰躺在草地上的样子,心里一阵抽痛,跟当初一样疼得令人窒息……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郑重地说道:“这八个月,是我这一生最难割舍的一段时光——感觉上,那不是八个月,而是一生!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包妈:“那就开始过下辈子吧!无论怎样,相信干妈,包正和公孙泽都已经死在剧中,而对于你和NICK,这是最好的结局。还是回去跟你老婆一起好好过吧。离婚协议虽然你那份她签了寄回来,但她手上那份,她从来没有签。她一直在等你。”

JAMES淡然一笑:“你真以为我回得到过去?我和她绝对不可能。”包妈:“也许那不是你要的幸福,但如果这是NICK期望的方式,你也不加以考虑吗?你不是说你会尊重他的决定吗?”JAMES没有说话。

该过安检了,包妈站起身,却还是回头问道:“你恨我吗?”JAMES认真地:“怎么会?这与你们每一个人都无关。如果恨,我只能恨他——他清楚地知道我每一寸心思,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愿望,他清楚地知道我们在一起可以拥有的幸福,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替我们做出了这一生的决定。”他笑了,笑得淡定、坦然、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