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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读心术

下面是与陈世美对手的戏了,Nick虚心向James请教:“这儿你会怎么演?”James好奇地:“正常、自然、随意地演喽。”Nick无奈地自己看剧本,却没发现不经意间自己的嘴巴已经嘟了起来,James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探长?谁惹你了?”Nick抬起眼时,脸上已恢复正常的好青年表情:“不是,我本来想跟你请教一下、找下感觉,看来想偷懒是不行了。哈哈。”James无语一笑,双方心知肚明。

开机后,陈世美威胁要去打投诉电话,探长一边让展超“继续”,一边瞥了包正一眼。包正下巴向陈消失的方向一歪,象暗示,又象挑衅。探长白了他一眼,径直向陈的方向而去。包正则帅气地跟了上去。这个镜头一遍就过了,James问Nick:“你干嘛瞪我一眼?”Nick笑了:“后悔了呗。我就奇怪这次你怎么这么安静,没想到我一看你,倒给你一个摆眼色的机会,所以我后悔死了!只能瞪你出气了。”James笑了:“这样。不过我倒发现,你瞪我比无视我好!而且,你的眼睛好像特别适合瞪别人——不瞪的时候都看不到白眼仁,还以为你满眶的黑眼珠呢!”Nick真气住了,拳头几乎挥出去,导演已经在喊就位了,只好作罢。

这场是陈世美办公室里的戏,是体现包正读心术的重场戏,公孙泽除了在开场时的几句台词外,基本是表情和人肉背景。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包正显摆专业技能的时候,公孙泽虽然很严肃的样子,但基本还是很平静地接受了包正卖弄的主场。眼看着等到陈世美赶他们两出来,这场戏两人就算是平安地完成了。但在陈世美拉开门请他们消失的时候,包正扫了眼地上的垃圾桶,自然而然地笑着向探长一使眼色:“走!”玩笑的语气中又带着亲密的气场,探长立马脸色一沉,用漆样黑的黑眼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率先离去。一出镜头,James就笑开了:“探长、探长,别走这么快呀!真服了你了,原来这样也可以瞪人!都说白了人一眼,看到你刚才的表演,才知道也可以‘黑’了人家一眼的,是吧?”小玩命在一边也笑了:“探长颜值爆表!瞪人都这以萌!”导演也笑嘻嘻地过来凑热闹:“好嘞好嘞,下面继续瞪、继续瞪!”大家忙各就各位拍两人走出大门的镜头。

机位一开,探长就声色俱厉、训小玩命一样地训斥检察官,检察官只好一门心思在案件分析上,感觉到电话有问题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里面,奔跑中探长居然还对想要尾随而来的小玩命喝了声“你在这儿守着”,把一个敬职专业、勇往直前却爱惜下属的探长一下子就立住了!当然,最后这组镜头以全剧最酷的爆破结束,然后帅帅的两个人全成了一脸黑花,接下来就是晕过去的检察官和法医姐姐这场戏,一边正处理伤口的探长忙过来拍检察官的脸,问法医姐姐:“他怎么了?”还好,镜头前,拍包正脸的那只手还算是文质彬彬,没把对James的气撒出来。但令人气愤的是,包黑子反过来却吐了他一身——可惜了那件帅帅的灰风衣!当时公孙泽的表情,真是窝心透了!

接下来,更窝心的是,导演莫名其妙安排了一出换衣服的戏——炸了一身灰主要在外衣,你拿两件衬衣换个什么劲!不想导演还特有理:“一般爆炸后就怕衬衣领子里进的什么东西,得换掉。”所以两人加了一出进救护车换衣的戏。包正因为正坐在车门边,拿到衬衣时心里一动,一转身猫腰进了车厢、快如闪电地就把门带上了!探长一怔,忙往上抢,谁知包子门关得太快,门下边的直角直接就磕到了探长的腿上!当时情况紧急、镜头未停,探长也没什么表示,抢开门也钻进了车厢。这边小玩命儿上场,法医暗示他“两人在里面换衣服”。其实此时在车厢里,Nick一直用力按着腿,却没有吭声。James知道玩笑开大了,有些过意不去,忙问他:“怎么样?破了没有?要不要看看?”老实说,用铁门的直角剐一下是什么感受,是人都知道!令James意外的是,Nick一直死命按着腿、吸着冷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却还只是对他笑,示意他“我没事”——James知道他一定是痛极了!这还是那个第一天拍几个武打镜头过不了关就要打退堂鼓的小伙子吗?其实上次知道他在外面偷偷报拳击班恶补,James就知道这小子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室里的花朵”,而这次,他不仅能忍下这种痛、并且看样子真的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埋怨,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恶作剧的居心,不由得心下愈发歉仄,也对这个单纯而坚强的年青人越发刮目相看了。他原本以为只是对于剧中公孙泽的好感,此时竟无来由的想要好好地对面前这个青年,那种蓦然温柔的眼神,连他自己都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