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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你的支持

午餐前,JAMES终于拨通了妻子的电话,还没等他问,妻子就歉意地说:“抱歉,我没有来得及通知你,害你在机场等了我一下午。”JAMES一时噎住:“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手机掉了都不知道。”妻子便问:“现在是找到了?”JAMES对着话筒点头:“对,落在车里了。”妻子说:“那就好。”两人一时竟无话,显得那般生分,JAMES有些不忍,还是问:“那,你还能过来吗?”妻子沉默了一下:“一定要我过来吗?”JAMES艰难但坚决地:“是,我必须见到你!如果你不方便过来,我过去吧。你等我的消息。”妻子沉默了一分钟,说:“现在不方便说,晚上我们电话吧。”就挂断了线。

下面的戏是包正与公孙泽讨论如何向包妈坦白诉讼刘丽华的事情。

镜头前,包正的房间,包正正伏案准备资料,公孙泽走进来。

探长:“还没告诉你妈刘丽华的事?”

包正:“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我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亲人了。我曾经跟自己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伤害她。可是现在,我还是做了。”

探长:“要不,我帮你说?”

包正:“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

本来剧中的台词都是针对包妈和刘丽华,但现在与NICK真正演起来,JAMES却觉得处处都似有不一样的感受。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如果把这里的“包妈”换成“妻子”,把“刘丽华”换成“NICK”,整个场景简直就可以当作现实的写真版,似乎连一个字都不必改。但包正是为了正义对恩情大义灭亲,可自己呢?算是什么?

所以拍摄的时候,JAMES的心情真的非常沉重,但不知道NICK是不是只是在公孙泽的状态里,他望向包正那深切理解的目光,真的好象慰藉到JAMES的心灵。尤其是当他无言地用手轻轻拍拍包正的肩头,那般心意相通、皆可交付的支持,真的是触动到了JAMES的心。他说“谢谢”的时候,那眼神象是在说:“虽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谢谢你,你的支持还是会让我安心。”

晚上,妻子的电话如约而来,却开场就直奔主题地白热化:“我知道,你想跟我面谈,是你尊重我、是你珍视我们过去这么多年的感情。但其实,我觉得我更希望我们不要面对面去讨论这个话题。我情愿听你说的时候,我不用看你的眼睛,这样我可以比较理智地思考、分析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以便做出更理智而不是更冲动的判断。”

JAMES有些苦涩地笑了:“你以为我会跟你谈什么话题?”妻子沉默了一下,坦然地:“请君入瓮吗?我不介意先说的——是我们之间出现问题了吗?”JAMES对着话筒摇头:“不,是我出了问题,你还同当初一样好。”妻子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

JAMES:“是我做错了事情,我需要得到你的原谅。不仅是理智上的原谅,更是情感上的原谅。所以我需要见到你,我才有勇气说——你才能确定是否可以从理智、从情感上原谅我,或者惩罚我。”妻子沉默了,说道:“真的是这样吗?”JAMES苦笑。

妻子却象是鼓起勇气一样,说了下去:“其实,我有想起开拍不久我们的那通电话,现在回想,你其实在那时就应该有所查觉、所以你其实是在向我求助,对吧?但当时不明就里的我,给你的反而是一个错误的答复,就是鼓励你在剧中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而不必担心有一天会影响到现实的生活。我想我貌似专业的建议,其实给了你双重的心里暗示:不仅专业意见对你说这没关系,甚至作为妻子也给你绿灯。如果那时你的内心在挣扎,这无疑给了你放行的暗示。所以如果今天你说你错了,我想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在里面。但是今天说这些似乎已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还想我们继续下去’,而不是‘你因为错误而不得不离开我’。”

JAMES并不意外,聪慧的妻子其实可以同他一样的犀利!他望着窗台上的青蛙,轻声问:“你不介意吗?还是你都可以原谅?”妻子语气一滞:“你什么意思?”JAMES低下头问:“我期望面谈,是因为我尊重你的感受,而不是想影响你的决定;你觉得电话中也可以,是说你认为这取决于我想怎么样,而不是我做了什么。我说得对吗?”妻子一时答不上来,JAMES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有很多不同,每一点我都喜欢,因为我喜欢感受不一样的生活,这样才能触动我的内心让我保持一颗活跃的头脑、敏感的心。你的理性、成熟、宽容、温柔,都是我理想中妻子的特征,所以你就象我向往的天堂,这一切从未改变。到现在,我都想象不出会有谁能比你做得更好。”

JAMES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仿佛看到一双狡黠而聪慧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其实,夜色中原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那眼睛透着支持也好、坚持也好,仿佛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一般,笔直地望向他心里:要继续说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