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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感谢遇见,锦瑟华年(1)

遇见你,等待爱

茶烟里

那一天,是一节数学课。

数学老师正在台上讲课,门被推开,苏晓晓站在门口,看着满脸陌生的面孔,终于发现了一件很困窘的事情,她又一次走错了教室。

“老师,对不起,我走错了!”

苏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脸色绯红地对着台上的老师致歉,便转身要走。

宋轩霆演算完那一道有难度的题时,正好抬头看到苏晓晓吐着舌尖的那一幕,她调皮娇小的身影一下子便落在了眼底,心底有什么地方慢慢地塌陷。

只是匆匆一瞥,她却从此印在了宋轩霆的心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校园的小路上,街边的奶茶店,操场的跑道……

宋轩霆总能在人群中搜索到苏晓晓的身影。渐渐地,这种寻找竟然变成了一种执念,一切,只是为了遇见。

校园街边的奶茶店里,王菲穿透灵魂的声音划过时空而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有一天能再一次遇见……”

不知道是王菲的声音,真的有一股时空的穿透力,还是心底的那一片执念深得不可见底,宋轩霆的心底,一个声音正一点一点地汇聚成河。

“嗨!你好!请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嗨!我记得你,那天走错了教室,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

那一晚,灯火阑珊。

宋轩霆站在苏晓晓的教室楼下,等着苏晓晓下了晚自习的身影,不止一次地在脑海里排演着该怎么跟苏晓晓开口,怎样搭讪,什么样的方式看起来没有那么突兀。

他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苏晓晓的身影,只是,那一刻,她正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宋轩霆顺着苏晓晓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正谈笑风生的大男生,那个人,叫宋远,他认识。

宋轩霆知道那一种默默的注视,因为他对她,也是这般,默默地注视,等待。宋轩霆终究还是没有上前,只是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高二模拟考结束的时候,宋轩霆再一次遇见苏晓晓,她正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瘦小的肩膀,正在一下一下地微微地耸动,他知道,她哭了。

而他也知道,那个原因,宋远恋爱了,女孩是他们班上的班花。

宋轩霆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面巾纸递到了苏晓晓的面前。

苏晓晓抬头看见了光影中站在她面前的宋轩霆,她知道他,那个全校女生都喜欢、都崇拜的宋轩霆,那个存在于一中的神话。

只是她的心底从小便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叫宋远,她把他当成是她的竹马,只可惜,她却不是他的青梅。

她还记得,那一天,宋远把那个人带到了她的面前,“晓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季晴。”

“季晴,这是我的邻居,苏晓晓,我们一起玩到大的。”

宋远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苏晓晓耳旁响起的时候,她还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季晴握住了苏晓晓的手,叫了她一声,“晓晓!”

苏晓晓这才反应过来,撑起一抹勉强的微笑,最终,选择了落荒而逃。

只是心底的那一份委屈难过铺天盖地地蔓延,那一刻,眼泪,咸得苦涩。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般一个人躲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哭泣,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人,叫宋轩霆。

“谢谢……”

那一天,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斜斜地拉得很长,碎了满地的残阳,他们站在那一片光晕中,一个低着头哭泣,一个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那个画面,很美。

后来,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宋远跟季晴的校园爱情,浪漫传奇,风靡整个一中,每天的谣言传闻漫天飞,女生都在羡慕议论着这样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那个时候,宋轩霆只是默默地站在苏晓晓的身边,给她支持,给她鼓励,“没事,你还有我这个朋友,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是的,站在你的身边,当一个守护你的骑士。

这就是那个时候,宋轩霆没有说出口的承诺,只为了那一个人。

宋轩霆那一刻终于知道,此生,遇见她,便是选择了等待。

苏晓晓从进入市一中的时候,就发过誓,一定要考上那个宋远心目中的学校,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

只是,当宋远离开,苏晓晓却发现当初的那些豪言壮语,那些为了梦想的坚持,却还在,还是那么坚定,执着。

她告诉他:“宋轩霆,不是都说你是天才吗?那我问你,如果我想考到清华,你觉得可能吗?”

他只是望着她,目光灼灼,言语之间的肯定以及确定,在那一刻,是那般铿锵有力,“只要你想,你便能!”

宋轩霆很少会去缠着苏晓晓,却每一次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们,还是一次次地遇见。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宋轩霆坐在了苏晓晓的身边,而苏晓晓正拿着一道抄在小本上的物理题,冥思苦想,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看到身边的他,立马眼里放光地拉住。

“诶,正想去找你呢,这道题,为什么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有问题啊!就这里,这个已知条件……”

“……”

苏晓晓从来不对宋轩霆说道谢。有一次,宋轩霆故意逗她,“喂!你干吗每一次利用完我,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

而苏晓晓,那个时候,竟然煞风景地来上一句,“诶,难道你忘了吗?我考不上就是你的问题,谁让你说大话,说我一定能考上!所以嘛,你帮我,天经地义!”

宋轩霆每一次看她调皮地吐着舌头,一副得逞的样子耀武扬威,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叫作很奇特的磁场,什么样的身份,都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在她的身边,她的心底有他的存在,一切,便好。

宋轩霆只是在苏晓晓的身边,做着一个骑士,默默无闻,却总是在她需要时一次次地出现,即使,她偶尔会来上几句让他无语的话。

那一年的高考,他们如愿以偿。

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那一天,苏晓晓约了宋轩霆学校天台上见,对于苏晓晓的要求,宋轩霆从来都不会拒绝。

那一天,他到得很早。

那一天,他看到,灯火阑珊中,她从远方,一点一点地走向他。

那一天,他听到她说,“诶,宋轩霆,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所有的等待,都只是为了遇见爱的伏笔。

灯火阑珊中,遇见她,遇见了爱。

这是他这一生,最美的时光。

安小卡的春天

宋文木

一直以来,安小卡都是一个寂寞的孩子,所以在许诺向她示爱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

同学都劝她说,许诺是个花花公子,你和他,不合适。

许诺的人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名字那样诗情,相反,他是S中学里的花花公子,S中学里的人传说他的女朋友可以装下一火车,但明知许诺的爱情是陷阱,却还是有人奋不顾身地跳下去。

安小卡是S中学里的优等生,她的每一项就是一个模范,受惯了别人羡慕的眼光,没人知道她内心的困苦。

许诺,许诺,安小卡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总觉得那是一种地老天荒。

老师找到安小卡,让她和许诺分手,安小卡第一次学会了说不!

这时许诺冲到教务处拉起安小卡的手,坚定地告诉老师,我只喜欢安小卡。

只因为这么一句话,击溃了安小卡心底的那道墙,春暖花开,好像也不过如此。

许诺和他所有的女朋友分了手,专心专意地守在安小卡身边,就像公主旁边的王子,许诺开始为了安小卡改变,教室、图书馆到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许诺的前女友雪微找到安小卡,气势汹汹地告诉安小卡,自己和许诺的过往,一件又一件,骄傲得不可一世。

安小卡就静静地听着,最后雪微崩溃了,开始哭骂起许诺,安小卡的心一惊,开始害怕起来,如果许诺和自己分手,自己会不会和雪微一样?

安小卡第一次尝到除了寂寞外别的感情。

害怕,很不好的感觉,安小卡吸了吸鼻子,有片片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瞬间消失,安小卡若有所思,她问许诺,为什么选择了我?

许诺就笑了,笑得很干净,他拉起安小卡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许诺的手心十分温暖,安小卡下意识地想抽出,却被许诺稳稳地抓住。

许诺说,因为你是我心之所属。

雪花摇曳在空中,像极了跳舞的精灵,安小卡发现许诺的眼睛像一潭深水,让人陷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

她低着头跟在许诺的身后,小步踩大步,安小卡红了脸,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句诗。

愿得一个心,白首不相离。

哎呀!安小卡叫了一声,然后抬头,发现自己居然撞到了许诺的怀里。许诺似笑非笑说,你这么热情啊?

安小卡后退一步,却被许诺拉进怀里,抱住了她。

干什么,安小卡开始挣扎,许诺说,安小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安小卡停了下来,两颗心近在咫尺,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安小卡逐渐安心,天长地久,也许吧。

不断有人看向他们,安小卡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头埋在许诺的怀里,小声说,你别这样了,好多人在看。

许诺孩子气地说,看吧看吧,让更多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他忽然放开安小卡,大声喊,安小卡,许诺喜欢你。

街上的人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他们,安小卡急忙去捂许诺的嘴,许诺却更大声喊,安小卡是许诺的女朋友,安小卡是许诺的女朋友……

一遍又一遍,回绕在空中。

许诺受安小卡的影响,学习快速上升,老师们都称奇,对他们的约束也渐渐小了。

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可付雨珩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付雨珩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充满了成熟的气息,她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当着全班人的面大声宣布,许诺,我要让你做我的男朋友。

因为付雨珩成绩很好,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同学开安小卡的玩笑说,皇帝的妃子出现,小卡你这正宫娘娘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安小卡一笑,但眼前却莫名地出现雪微在她面前痛哭的场景,心中便觉得寒了几分。

付雨珩是个行动派,有许诺的地方总有她的出现。

如果许诺和安小卡在图书馆里,她总会抱着某本书坐在许诺的旁边;如果许诺和安小卡在食堂里,付雨珩会把她做的便当拿给许诺……

慢慢地,她的出现就变成了习惯。

直到许诺和付雨珩谈笑风生,一次逛街的时候,安小卡就落了单。

安小卡看着他们的影子,觉得有股闷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咽不下去。

安小卡觉得自己像极了丑小鸭,安小卡刚想离开,就听许诺说,小卡,你先回去,我和雨珩有事。

哦,安小卡闷闷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时,她看到付雨珩眼里的得意和仇恨。

接下来的日子,安小卡总是心不在焉,上课时常走神,连学习也落后了几名。

虽然许诺还陪着安小卡,可感情大不如从前,对她也开始敷衍,时常不见他的人影,电话也不接,信息也很少回,甚至有时陪着她,也会自然的地一句,雨珩怎么没来?

她的心就莫名地凉了下来。

学校里传出流言,许诺抛弃了安小卡,和付雨珩在一起。

大家都带着同情的眼光看安小卡。

2月29日,安小卡给许诺发信息说,晚自习我在学校的老槐树下等你。

带着这紧张和担心的心情,终于挨到了晚上,安小卡特别请了病假,躲在老槐树下等许诺。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不见许诺出现,安小卡看了看时间,9点41分,已经快下自习了。

三小时了,他会不会来?

夜晚的寒风刮到安小卡的脸上,生生地疼。

正在安小卡失望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安小卡高兴的转过身,却见到雪微站在橘黄的路灯下,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安小卡对她淡淡一笑,雪微走过来,看了看安小卡,又向她四周看了看,最后坐在安小卡身旁。

过了一会儿,雪微忽然开口说,曾几何时,我也这么坐在学校的某处,傻傻地等待着,我一心认为,他会念着往日的情分,可最后才发觉,自己的等待在他眼里是多么可笑。

安小卡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雪微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雪微站起来说,安小卡,你真是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诺,不是你的归宿。

雪微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安小卡抱着双腿,靠在老槐树身旁,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她脑海里全是许诺和她的过往。

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她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脑袋越来越重,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好像还看到了许诺,正向她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着急。

安小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许诺。

他坐在安小卡的床边,在看到她醒来的同时,眼睛一亮,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喊着医生。

几个医生进来对安小卡一番观看说,烧退了,就是好生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许诺高兴地道谢,医生走后,许诺忙问,感觉好些了吗?

安小卡挤了个微笑,轻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许诺扶起安小卡说,你感染了风寒,睡了好几天,吓死我了,还好你现在醒来了。

说着许诺从床边抱起一个特别大的纸箱放在安小卡身边,叫她拆开看看。

安小卡满腹疑惑地打开纸箱,一个很大的布娃娃出现在她面前,穿着白衬衣,休闲裤,分明就是许诺的样子,他手里抱着一个红心,上面绣着六个大字。

安小卡,我爱你。

安小卡惊呆了,这时许诺说,第一次见到你时,在马路对面看到你正对着一个布娃娃发呆,看你看了很久,最后还是走了,眼里尽是寂寞,那时我就暗自发誓,我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子。虽然这个布娃娃不及便利店精致,但也是我一番心意,虽然晚了点,可我还是想说,小卡,生日快乐!

布娃娃笑得很甜,安小卡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布娃娃大哭起来,许诺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说,别哭啊,你身体才好。

过了一会儿,安小卡才抬头说,你这样,付雨珩会难过的。

我们做了个约定,我让许诺和我假装一个月的情侣,然后我就再也不缠着他,许诺怕你多心就没告诉你。付雨珩进屋,解释说。

她又说,我们没有什么,现在一个月过了,许诺还你。

安小卡看着付雨珩,眼泪又流了出来,最后她说,对不起。

付雨珩说,没关系。

其实,安小卡和付雨珩是从小的好友,刚上初中的时候,付雨珩喜欢上了一个叫萧雨的男生,她努力了很久,终于和萧雨成了一对。

他们在一起很开心,这段感情保持了两年,直到初三的一次郊游。

安小卡走丢了,身为班长的萧雨去找她,第二天中午才找到他们。

几天后,萧雨就向付雨珩提出分手,理由是他喜欢上了安小卡,付雨珩受不了打击,当即和安小卡断了关系,转学去了他方。

可那时安小卡根本不喜欢萧雨,所以毕业后,她选报了一所离萧雨远的学校。

付雨珩说,本来是想抢走许诺,让你伤心,可和许诺在一起的日子,才知道自己有多小心眼,如果萧雨对我是真心,也不会移情,对不起,小卡,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好。安小卡哽咽地说。

不过你还真好命,许诺为了做这个布娃娃,手上全是伤,所以,要好好珍惜他,说完她就出去了。

付雨珩走后,安小卡忽然抱住了许诺,紧紧地,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许诺也紧紧地抱住安小卡说,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安小卡说,好的。

半块巧克力

文铱

小冰把一块四方格里的巧克力又掰成了两半,一半放回了盒子,一半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眼睛里的微笑却晶莹地凝固着。

“还没吃完啊?会不会过期了啊?我帮你把剩下的吃了吧?”小玉一个狡黠的眼神投到了小冰的脸上。

“放下!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唉……现在的人啊,就是重色轻友的多啊……”

“你个死丫头,还这样说,不准动!”啪的一声,那个装着巧克力的盒子摔在了地上。

小玉一见做了一个鬼脸儿,逃出了小冰的视线之外。

“呃……”小冰心疼地拾起了那个盒子,轻轻地抚了几下,把灰尘拍落。

眼前又浮现起一年前的那天。

小冰还像往常一样坐上了9路公交,这是路过学校几路公交中的其中一路,她从来都是遇到哪辆坐哪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