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愿你如初,温暖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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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给未来一个春暖花开的样子(1)

那年你走进我的世界,

陪我走过磕磕绊绊的日子,

不管是清浅的脚印,

还是畅所欲为的话语,

我们始终一起努力奋斗,

发誓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后陪在身边的还是你。

爱与乐的彼岸

云萱

唐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几何体的辅助线外用铅笔写了段亦景三个字。

手忙脚乱地擦去,妈妈在外面喊,果果,快下楼去,小景送山竹来给你了。

唐果忙噔噔噔地跑出去,刚洗了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满是清新的水果香味。

唐果和段亦景是同学,还是邻居,自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结伴上幼儿园,上小学,一直到现在上了中学。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唐果忽然有了奇奇怪怪的心事。

莫名其妙地就会微笑,同时还脸红。

这不,段亦景送山竹过来,这是她最爱吃的果子,坚硬的果壳内,却是那么晶莹剔透的果肉。他已经剥开一个了,笑嘻嘻地递给她。

她咬着甜美的果肉,猛一抬头,看到他颊上栖满温柔的酒窝,心忽然变得很乱。

她噔噔噔爬上楼去,忽然又回过头来,对他使劲挥手。

段亦景莫名其妙。

为什么长大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唐果不明白。心里有些失落的又有丝丝儿的甜蜜——甜蜜!唐果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忙忙找来镜子,看自己的脸上,玫瑰色正晕染开来。

这天是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唐果记着笔记,也有些走神。

抬头看段亦景正望着窗外,她有些奇怪,段亦景极少出神的,不禁也望向窗外,只见红光漫天,这天的夕阳格外浓烈,如同红酒一般。

她低头看到课桌上有一汪阳光,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托住了那缕阳光。

掌心瞬间感到一阵温暖,那汪阳光如盈盈的橘子汁一般,在掌心滚来滚去,颜色鲜极艳极,如此可爱如此亲近,让人错觉自己可以把夕阳留住,把时光留住。

她正看着那缕阳光发呆,不防段亦景转过头来,看到了她掌心的阳光,微微一怔,然后对她笑了一笑。

她脸上一红,不知道在他眼里她这个样子是不是挺傻的,赶紧放下手,垂头听讲。

他的眼眸真是清亮。

放学路上,唐果和段亦景照例一起回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段亦景,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当然好,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啊。段亦景笑眯眯地说。

唐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想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

有一天上学的时候,唐果跑下楼,看见段亦景正推着一辆自行车。

“买车啦?”

“是的,果果,这样快些,你早上不是老起不来,这下你可以多睡会嘛。”

唐果的脸又是微微一红。

唐果双手紧紧握住单车后座。她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他,就如此接近,近在咫尺,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

段亦景也是,骑着车带她,只觉得她很轻,可是手心里都是汗。

在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段亦景车头一偏,很快便搬正了,唐果却猝不及防,轻轻“啊”

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揽住了他的腰。随即回过神来,赶紧松手,双颊发烫,知道自己肯定满脸通红。

段亦景微微一怔,脸上也是一红。他努力稳定心神,说:“唐果,你扶好。”继续骑车。

风真是清凉,朝霞真是美。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有尽头。

青春洋溢的男生骑自行车,后座带着文静清秀的小女生,怎么看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儿。

唐果生日,照例会请段亦景,还有一大帮同学。

他不知道送什么东西给她,满书店地走,最好还是决定买了一套他认为很好的语数外的参考书,又买了一个很精美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的封面十分的别致,是一片湛蓝的大海,海上一点小小的白帆,似乎在做着蓝蓝的远航之梦。而海上是一片淡蓝的天空,天空上一朵小小的白云,似乎正与白帆遥相辉映。

连打开的页面里,也是十分典雅纯净的蓝色。他一见就喜欢,也肯定,她也会喜欢。

回到家里,灯下,他很郑重地写着:“愿我最好的朋友,生日快乐。”

下了课段亦景很快便来到了唐果家。唐果忙来忙去地摆着碗筷。

唐妈妈做了一大桌菜,有龙虾,有辣椒炒肉,有剁椒鱼头,有冬瓜炖排骨……丰盛得很。

段亦景没吃过龙虾,看着龙虾只觉新鲜。她看他的样子,说:“龙虾很好吃呢。”他只是笑,实话实说:“我没吃过。”唐果听了,便拿起一只龙虾做示范给他看,先拿起来,摇一摇,壳很容易便剥落下来,露出晶莹雪白的虾肉,她很自然地放在他碗里,抬起头,笑容明亮:

“尝尝,很好吃,我最爱吃了。”

他低下头来,吃了一口,果然鲜爽嫩滑,说不出的美味。

她见他点头,很是高兴,说:“那你慢慢剥,慢慢吃,今天我妈妈做了好多呢。”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唐果又忙着帮唐妈妈收拾碗筷。唐果低头收拾碗筷。段亦景看着她,只觉得她收拾碗筷的动作干净利落。只是定定地看,几乎出神。很快桌子便清理出来,唐妈妈关了灯,点了蜡烛。

16根蜡烛的烛光摇曳着,花样年华跳跃在其中。

她低着头,真的静静许了个愿。

段亦景看着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在她雪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样子是那样的好看,禁不住又有些出神。

唐果终于睁开眼,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大家鼓起掌来,然后分蛋糕吃。

在家里,当然不敢打蛋糕仗,就这么乖乖的,一块一块地吃了。唐果喜欢吃巧克力,唐妈妈特意买的巧克力蛋糕,果然好吃得不行。

临走时,同学们一一在门口和唐果告别。

刚刚走到院里,背后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段亦景!”

他微微一怔,回过头,果然是月光里一张清秀的脸。

唐果刚刚赶下楼,有些微微的喘气,她手上拿着两个苹果,递给他说:“我妈妈说,你路途远,又没车,拿两个苹果路上吃吧,时间也过得快些。”

然后对他一笑,转身走了。

他定定地站在当地,低头看着手上那意外的馈赠。

唐果回到书桌旁,心里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怔了好一会,拉开书桌,找了段亦景送的那个很精美的蓝色本子出来。

她打开第一页,用纯蓝色的钢笔端端正正地写着:“从今天开始,我要记日记了……”

段亦景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父母都睡了。

他洗漱完毕,把那两个苹果放在床头。

苹果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他舍不得吃。

直到快要12点了,他才下决心吃掉。一口一口,清甜绵软。

只是一心一意沉浸在那种甜美之中。

月亮淡淡地照在窗台,蓝色勿忘我在窗台上轻轻摇曳。

第二天,又能见到她。

青春多好。

同一时间,唐果趴在窗台上,看着皎洁一轮圆月,怎么都睡不着。段亦景,你这个傻瓜。

她悄悄说了一声,又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唐果开始迷上折小小的幸运星。买了很多那样小小的和日记本一样淡蓝色的纸,纤长的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折进女孩子清凉细致的心事。

然后,把折出来的精致的幸运星,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罐,藏在抽屉里。

唐果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明白,她跑上楼,看见他在楼下发呆。

有些事,不说出来,放在心里,会不会比较好。

唐果坚信,终有一天,段亦景小傻瓜会懂得唐果所有的小心思。他们会手牵着手一起幸福地走下去,直到岁月的尽头。

唐果想着想着,禁不住微笑起来。

风吹过来,携来露水的清凉气息。终有一天,唐果和段亦景都会长大,而现在,未来的一切都是那样神秘莫测,充溢着无限美好的可能。

等有一天,他和她可以站在时间的彼岸,微笑对望,春暖花开。

相伴考研路

王世虎

电话铃骤响的时候,我正在寝室里那张铺了两床被褥的木板床上睡得一塌糊涂。我本是不想接的,等它响个七八声后继续去和周公神聊海侃,哪知这恼人的铃声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断,一响而不可收拾。

我只有无奈地爬下床,抓起了电话。听筒里立即传来了lisa咆哮的声音:“你干什么呢,这么晚才接电话?”

是啊,我干什么呢?我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昨天晚上,我先是和lisa大吵了一架,然后又被寝室的哥们拉着去喝酒。本来心情就不好,他们又在酒桌上劝来劝去,一向不胜酒量的我竟在不知不觉间被灌下了近一斤的白酒,醉得一塌糊涂。回来时是由两个室友架着的,记忆中似乎还在半夜吐了。

“考研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说的,我给你一夜的时间。”Lisa劈头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lisa打电话多来的缘由。唉,喝酒误事啊!关于这件事,其实lisa半年前就向我提起了,当时我以为她只是随便提提,便没有多想,随口附和道,考研,好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她又提起这件事来,而且表情极其严肃:“我爸妈说了,要求我必须考研。我爱你,所以希望你和我一起考。”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考研的。从家乡那个贫困的小山沟里考到大城市来读书,一年一万多的花销,已让瘦弱的父母吃力不小,除了拼命打工,还要四处举债,两张还未满50的脸看起来像两个小老人。特别是父亲,两鬓已是斑白,每次回到家中,看到骨瘦如柴的他,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难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啊!所以,我最大的心愿便是努力学习,然后赶紧毕业找个好工作来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虽然我知道,这年头本科生找工作很艰难,可是再多读三年书,我不敢想象父母会在这段时间里再发生什么事。考研,对于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来拒绝lisa,因为我是如此地爱她,从她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价,看上我这个其貌不扬的农村穷小子;到她放弃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我一起过粗茶淡饭的两人生活。我的心中对她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和爱意,我想如果没有她,我的大学生活甚至没有一丝的意义。

昨天,lisa又向我郑重地提起了这件事情,并不断地在我耳畔讲述读研的种种好处。我被惹怒了,生气地说:“你烦不烦啊!考研,考研,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

难道不考研会死人啊!我真怀疑你到底爱上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lisa当即被我突如其来的反问惊得目瞪口呆,委屈的眼泪立马洋溢在脸上。

她生气地说:“我这样做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说这样的话,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忙上去安慰她:“对不起,lisa,刚才我说话有些过分,可是你也得给我时间考虑啊!”

“时间时间,我给你的时间还少吗?”lisa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就再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你给我答复。”说完,她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浑浑噩噩地往回走,正好遇见了同寝室的哥们,他们一见我便嚷道:“正到处找你呢!走,出去喝两杯。”我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咬牙,说:“好啊,谁怕谁啊,今晚不醉不归!”

可现在,握着话筒,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我……”我吞吞吐吐了半天。

“我就知道,你没把我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的!”lisa气愤地说,“亏我还这么信任你,与其这样为难你,我们还不如分手算了。”说完,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接下来几天里,我再也没有见到lisa。打她的手机,一直关着;到女生宿舍楼下面找,也不见她的身影;到我们经常去的自习室,也没有人。她仿佛被蒸发了一般。

算了,不找了,她肯定又在和我赌气,我心想。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lisa的同室好友橘子。

“你怎么搞的,lisa都病成这样了,你也不来看看她?”橘子气汹汹地说,“亏你还是她的男朋友!”

我一听,急了,忙问:“lisa病了?她现在在哪里?”

“校医务室。”

我飞快地奔向医务室,并顺路买了lisa最爱吃的水果。

见到lisa的那一刻,一股心酸不由涌上我的心头——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我扑到床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lisa,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lisa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

“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橘子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lisa哪点不好了,你这样害她!前天她在楼顶坐了一夜,发烧四十多度,不吃不喝的,你差点都见不到她啦!”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说:“lisa,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也苦衷啊!只求你别在作践自己了。”

“你有苦衷,有苦衷难道你不会向我说吗?真正相爱的人是患难与共的,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朋友?”lisa哭着说。

“我,我……”我看看橘子,橘子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是的,相爱的人是不应该对对方有所隐瞒的。”我说,“Lisa,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我忘不了你对我的好,忘不了你在寒冷的冬日早晨为我起早买热乎乎的豆腐脑,忘不了你在我生病的时候逃课来医院悉心地照顾我,忘不了你在我最难过最孤独的时候安慰我并倾听我痛苦的倾诉……这些,无论何时,我都会铭记于心的。可是,我的父母已经渐渐衰老,我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妹妹,我也爱他们啊!我真的很难在你们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来,最起码,你还有你的父母,他们目前还有能力来帮助和照顾你,而我的家人呢,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和精神寄托啊!

Lisa静静地听着,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捧起她的脸,说:“lisa,你放心,无论你怎么看我,恨我,骂我,怨我也好,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直到你考上研究生。因为,我爱你。”说完,我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我们默默坐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我们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关于爱与痛的长久交流。

这之后,lisa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一起考研的事情了,我们依旧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一起开心与快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和呵护lisa的生活,因为她要复习,总是很忙碌,几乎一天到晚在图书馆中度过。

不过,偶尔我也会很伤感,觉得自己很无能,不能给自己的女朋友哪怕一丝的帮助。

大四那年春节刚过,lisa如愿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而我,也在家乡的那个小城市里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临近毕业的那段日子里,我和lisa一刻也没有分离过,都备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剩余时光。吃饭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最后一片肉到底给谁吃而争执半天,最终谁也不愿吃下;躺在草坪上休息的时候,我们会因为时尚杂志上的一篇爱情小说而大笑和流泪;更会在彼此的宿舍楼下,看着站在阳台上的对方用手语表达爱意……

分离的时间总是匆匆而至,6月底,办完离校手续,我即将背着行李踏上回家的归程。

在进入站台的那一刻,我的心中猛的沉重了许多,仿佛有很多的留恋和不舍。我强迫自己不要流泪,最后回头张望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古老城市,她风韵犹存。忽然间,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lisa!

说好了不来送行的lisa忽然冒了出来,她的手中,拿着一条洁白的围巾,上面用黑线编织着我的英文名字。Lisa笑着说:“还记得吗?我曾说过要亲手给你织一条围巾的。

那年冬天,你的脖子都冻肿了……可是我一直都好忙,没有时间。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完成自己的承诺了。”说完话的时候,她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