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摇了摇头,“不知道。深更半夜的,只有我的人问了他们情况,知府的人并不知情!”
严复赞赏道:“你做得好。”顿了顿,思忖道:“蔡家在襄阳根深蒂固,不能妄动,特别是如今娘娘正率军在外,内部决不能乱。”顿了顿,看向张浪,叮嘱道:“此事千万保密,明天一早等送走了史大将军,咱们再来好好讯问那些乞丐。”张浪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张浪、严复,及襄阳的一些文武官员都来到北城门外为史贲送行。一番客套话之后,史贲领着亲兵卫队踏上了前往南阳的道路。众官员随即便返回了襄阳。
严复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跟随张浪来了将军府。在府邸的一座柴房里见到了那群乞丐。
关上门,香儿绿儿领着十几个女卫士按剑立在两侧,严复、张浪站在当中,面前跪着几个战战兢兢的乞丐,看到眼前的阵仗,这几个大小乞丐早就吓软了腿。一个大乞丐哭喊道:“老爷啊,我们知罪了,饶了我们吧!”他这一叫喊,其他气概也跟着叫喊起来了。香儿秀眉一竖,喝道:“闭嘴!”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几个乞丐目光游离不定,心慌意乱的样子。
严复和声道:“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要问你们一些事情,回答得好,关你们几天就会放你们出去。”
几个乞丐听说只关他们几天就会放了他们,立刻来了精神,纷纷道:“老爷有话尽管问。”
严复拿出了那块玉佩,问道:“佩戴这块玉佩的人当时确实跟蔡阳蔡大老爷在一起吗?”
两个小乞丐连忙道:“他们确实是在一起。”
严复又问道:“他们是像好友一样说话呢还是仅仅只是偶遇而已?”
两个小乞丐想了想,一个小乞丐道:“好像是老朋友一样,说得很亲热的样子。”另一个小乞丐赶紧点头:“没错!他们就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一样!就像我和丘八!”他口中的丘八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小乞丐。
严复皱了皱眉头。“当时,他们在什么地方?”
叫丘八的小乞丐道:“在史贲大将军的府邸外。”
严复面色一变,急声问道:“你们说什么?当时他们在史贲大将军的府邸外?是真的吗?”两个小乞丐看见严复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严复回头,与张浪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随即继续问道:“他们是从大将军的府邸出来的吗?”
“他们是从大将军府邸出来的吗?”
两个小乞丐摇了摇头,一个小乞丐道:“不知道。我们没有看见他们是不是从大将军府出来的。”
严复皱了皱眉头,又仔细问了一些问题,在确认对方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之后,扭头对张浪道:“暂时就这样吧。”张浪点了点头,和严复一道离开了柴房。香儿绿儿等十几个女卫士随即也离开了,重新关上了柴房,留下几名女卫士守卫在柴房外,其他人都离开了。几个乞丐很想问什么时候放了他们,却始终没敢问出来。
严复、张浪顺着鹅卵石小路往书房走去,香儿绿儿等卫士跟在后面。
严复皱眉道:“难道史贲也牵扯其中?他们和轩辕宫来往,究竟是有所图谋,还是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张浪道:“史贲如果被对方拉了过去,事情就严重了!要不要我立刻带人去截住史贲?”
严复站住脚,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皱眉道:“不行!史贲的身份非比寻常,不能妄动,否则肯定会引起骁龙军的反弹,后果难以预料!再则,史贲是否有谋反的企图还不一定,单凭那两人出现在大将军府外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不可妄动!”
张浪皱眉道:“可也不能不采取预防措施吧?”
严复对张浪道:“将军立刻挑选精干人手,潜入南阳秘密探查,有任何发现及时回报,切不可轻举妄动!将军要做好以防不测的准备,新军和鹰旗虎贲要加强战备随时应战!”
张浪点了点头,问道:“蔡阳这边怎么办?也不动手吗?”
严复皱眉道:“如果做最坏的考虑,那么史贲蔡阳都在密谋造反,那么如果动了蔡阳,势必惊动史贲,所以暂时也不能妄动,何况是否真的通敌也无法确定。我会秘密派人监视调查蔡家,若有任何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将军!”张浪点了点头。看了严复一眼,“这件事要通知娘娘吗?”严复想了想,“还是通知为好。此事关系重大还是需要娘娘的决断。”看了张浪一眼,“我会把我们的计划也全部禀报娘娘,看娘娘如何定夺。”张浪点了点头。
严复抱拳道:“事不宜迟,将军,我这便告辞了。”
张浪抱拳道:“我送大人。”
“不必。将军还是赶紧着手调遣人员为好!”转身快步离开了。
张浪暗自思忖:身边可靠的、修为又足够的,只有一个冰瑶姐和霓裳,她们谁去好呢?
扭头对香儿道:“去把冰瑶姐叫来。”
香儿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后,一身黑色劲装梳着马尾冷冷酷酷的李冰瑶跟着香儿来了。看到张浪,冷冷地问道:“你叫我?”
张浪示意李冰瑶陪自己走走,两人在花圃里漫步起来,此时已经隆冬,花草干枯,树木凋零,花圃内一片萧瑟的景象。
“冰瑶姐,有件事我想请你去办。”
李冰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张浪站住脚,“我想请冰瑶姐挑选几位可靠的供奉前往南阳,秘密监视调查史贲。”李冰瑶一惊,“史贲!”张浪点了点头。李冰瑶道:“好。我立刻去办。”说着便要离开。张浪连忙拉住了她的纤手:“别这么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李冰瑶看了一眼被张浪握住的纤手,神情动了动,抽了回去。
张浪叮嘱道:“你这一次的任务只是调查!千万记住,不可做冒险的事情!如果事情有变,立刻回来!我可不想把你赔在那里!”
李冰瑶怔怔地看着张浪。
张浪没好气地问道:“记住我的话了吗?”李冰瑶冷冷地道:“我知道。”转身就走了。
张浪看着李冰瑶的背影发呆,嘀咕道:“冰瑶姐怎么比过去更冷了?”摇了摇头。
孙同知,襄阳知府,这是一个貌不惊人萎靡不振的中年人。这天早上,孙同知像以往一样来到大堂上处理公务,一众文吏分别坐在两侧的书案后处理各项事务。孙同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抠了抠鼻子,随口问道:“有没有什么事情啊?”
左首处的那个文吏立刻禀报道:“大人,昨夜鹰旗将军府送来了一伙打架的乞丐。”孙同知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文吏继续道:“不久之后,将军府又派人来把那些乞丐带走了!”
孙同知感到有些奇怪,“哦?这是为何啊?”
文吏道:“狱吏也问了,来人说鹰旗将军要咨询一些事情。”
孙同知暗自思忖:这可就奇怪了!把人送来了又带走,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抬头看了一眼文吏:“这件事既然将军府插手,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管了。”“是。”
孙同知站了起来,扫视了众文吏一眼,“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回去再睡会儿。”走下主位,从侧门离开了。
一个文吏不解地问旁边的文吏:“大人这几天怎么总是萎靡不振的样子?”那文吏坏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蔡家送了个娇滴滴的女子给大人做小妾,这几天晚上大人夜夜春宵哪来觉睡啊?”几个文吏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孙同知离开大厅来到后院,立刻命人叫来了亲信,知府的捕头钱贵。
钱贵抱拳行礼:“大人。”
孙同知问道:“昨天将军府送来了几个乞丐,你知道到吗?”钱贵点了点头:“听下面的人说了。”
孙同知又问道:“那两个小乞丐,你知道是在那一片混吗?”
钱贵笑道:“当然知道,他们和其他一些小乞丐经常在东城那片混,时常偷窃,已经被我拿过几次了!”
孙同知道:“你现在你可带人去把那些小乞丐都给我抓来。”
钱贵抱拳应诺,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
钱贵抱拳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孙同知叮嘱道:“这件事要秘密地办!千万不要人知道!带辆乌蓬马车去!”钱贵大感奇怪,不过聪明的他明白,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做事就好了。朝孙同知一抱拳,匆匆离开了。
视线暂时转到箕关。
铁狼人从神都退出来后,便一直盘踞在箕关之上,没有远走,似乎还在觊觎着神都。
这天早上,木真站在大帐的地图前看着地图上的神都,思忖着。
一身戎装的木兰进来了。看到木真,走到木真身后,行了一个草原人的按胸礼:“大哥,我们在兖州的细作传来了情报。”木真转过身来。木兰从腰带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竹管交给木真。
木真接过竹管,挑开了泥封,将竹管中的纸条倒了出来。看了一遍,微微皱起眉头,赶紧转身查看地图,手指从兖州位置往西南移动到颍川,不解地道:“晋王秘密调派十五万大军前往颍川,究竟想干什么?”颍川,轩辕山东侧,与南阳就隔着一座轩辕山和一条淯水。木真眯了眯眼睛,手指移到南阳,“难道晋王竟然在打南阳的主意?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仅凭借十五万军队就想夺取南阳?”
木兰道:“或许他有别的打算吧。”
木真思忖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问道:“浑熊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刚刚接到报告,浑熊部正在平定摩羯叛乱,暂时顾不上我们。”
木真笑了笑,幸灾乐祸地道:“浑熊部恐怕会忙上好一阵子了!”木兰深有同感:“这摩羯人虽然人口不多,但却诡诈善战,而且精通种种不可思议的法术。也不知道浑熊部这一次为何要强行进入摩羯人的圣地从而引起了他们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