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搂着素儿搂了好片刻,才将素儿放开。此刻素儿的娇颜已经晕红得彷佛可以滴出血来了,同时高耸的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吕布注视着素儿,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素儿突然轻声对吕布说道:“将军对妾身的深情,让妾身铭感五内,但妾身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女,只怕配不上将军!”。说这话时,素儿的神情中流露出无奈痛苦之色。
这素儿的身份正如素儿自己所说,非常低贱!她在之前其实就是董卓的玩物,是董卓的泄欲工具!
吕布何尝不知道素儿的身份,但他在当时第一眼看到素儿时,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那惊慌恐惧的无助便不可阻挡地颤动了吕布那颗如同铁石般的心。吕布不管素儿的身份,他要定了面前这个女子。
“不准这么说!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从今天起,素儿不仅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妻子!等回去后,我要请主公为我们主婚!”吕布托着素儿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素儿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双眸一颤,泪水瞬间便溢满了眼眶。
素儿情不自禁地扑进吕布的怀中,轻泣道:“素儿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
吕布紧紧地搂着素儿,在此刻,他只感到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就在吕布搂着素儿温存的时候,亲兵突然在门外扬声道:“启禀将军,李肃先生求见。”
此刻被打扰,吕布不禁有些恼火,素儿却劝道:“将军,正事要紧!不要因为妾身而误了正事!”
吕布点头说道:“那好!素儿你便在这里歇息!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对门外的亲兵说!”
素儿轻轻一笑,柔声道:“素儿明白了。”
随后吕布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榻边的素儿,便转身出去了。
看着吕布离开的背影,素儿的脸上露出幸福安心的微笑。
此刻,李肃正在太守府大厅内焦急地等候着。李肃和吕布是同乡,李肃希望凭借这层关系在征北军中站稳脚跟。
正当李肃焦虑地来回踱步之时,已经卸下铠甲身着便装的吕布走进了大厅。
“伟恭,这么急着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吕布一走进大厅便笑问道。
李肃见吕布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见过吕将军!”
吕布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肃的肩膀说道:“伟恭你跟我是同乡,不须如此多礼!”
李肃闻言一喜,连忙谢过。
吕布走上主位,然后请下首的李肃一起坐下。坐定后,李肃对吕布说道:“奉先现在贵为威震天下的征北军大将,而我却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人生的际遇实在是让人感慨啊!”李肃的语气显得很沧桑。
听到这话,吕布的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不过嘴上却安慰道:“伟恭不须如此!你现在不也是征北军的一员吗?”
李肃连忙展颜点头道:“对对对!奉先所言极是!”
顿了顿,李肃又颇为担忧地问道:“我虽有心投效骠骑大将军,但不知骠骑大将军是否能容得下我这样一个中途投效之人?”
其实李肃最终选择投靠陈楚,也是被形势所迫。
虽然之前贾诩一直通过秘密渠道同李肃保持着联系,并且劝李肃反董卓,但李肃一直都没有表态,因为董卓长久以来形成的威压使李肃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同时李肃对董卓还存有感激之心,毕竟董卓对李肃有提携知遇之恩。
直到陇西失守的消息传到天水,到此刻,李肃意识到董卓的末日已经到了。李肃不愿意同董卓一起毁灭,于是就选择了投效征北军。
李肃虽然投效了征北军,但内心一直忐忑不安,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出卖了曾经的主人,这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事情。
粗线条的吕布并没有想到李肃的担忧,他只是以为李肃担心在征北军中得不到陈楚的重用。
吕布思忖了片刻,然后对李肃说道:“在我们征北军中,想要谋得高位,就只有靠自己努力。有本事,主公便会破格提拔。我可以将伟恭引荐给主公,但伟恭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只能靠自己了!”
李肃闻言大喜,连忙离座朝吕布拜谢道:“有奉先这句话,肃就放心了!奉先今日的推荐之恩,肃日后定当报答!”。也难怪李肃如此激动,吕布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最得骠骑将军信赖的大将之一,有吕布推荐,李肃至少不用担心陈楚卸磨杀驴了。
吕布哈哈一笑,显得非常开心。
随后两人继续说着话,不过接下来的话题纯属是闲谈。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亲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贾诩先生来了。”
吕布一听这话,就知道正事来了。
下首的李肃连忙站起来朝吕布抱拳道:“奉先有要务要办,肃便告退了。”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李肃便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碰到了仙风道骨般的贾诩,李肃连忙朝贾诩抱拳行了一礼,贾诩则微笑着朝李肃一点头。
“将军。”一走进大厅,贾诩便朝吕布抱拳行了一个平礼。
吕布回了一礼,然后问道:“文和先生此来肯定是有事吧?”
贾诩点了点头,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件小事罢了。”
“两件什么事?”
“第一件是关于徐晃的。”
在吕布出征之前,陈楚曾经给吕布交待了一件事,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活捉徐晃。
吕布骤然听到贾诩提到徐晃,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急声问道:“这徐晃如何了?没有被打死吧?”
贾诩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刚才在俘虏营中清查俘虏的身份,杨奉李傕等董卓的大将都在,唯独没有主公重点关注的徐晃!”
吕布微皱眉头问道:“这徐晃不会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吧?”
贾诩摇头道:“徐晃的武艺虽然比奉先差很多,但也算得上是骁勇善战之将,不大可能死在乱军之中,我怀疑他早已趁乱逃出了天水!”
吕布点了点头,觉得贾诩的分析很有道理。
顿了片刻,吕布又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皇帝现在就在行宫之中,我是来请你同我一道去拜见皇帝。”
听到这话,吕布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皇帝和一众皇室成员不正是在这天水城中吗?
“不去不去!我吕布乃堂堂男儿,又是征北军大将,岂可去向一个尿床喝乳的孩童下跪!”吕布连连摆手,面露恼怒之色。
对于吕布的反应,贾诩丝毫不感到意外。贾诩笑了笑,问道:“奉先,你可知道皇帝对于我们征北军来说可是非常有用的?”
“有什么用?贾诩你既然那么喜欢皇帝,何不上书主公,请主公做皇帝!如果主公做了皇帝,我倒是心甘情愿地下跪!”吕布很不满地说道。
贾诩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主公迟早会做皇帝,但不是现在!”
接着贾诩解释道:“现在,天下诸侯的实力还很强大,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百姓和地方势力是忠于汉室的,如果主公现在就称帝,势必面对天下诸侯的共同讨伐,到那时,我们征北军就是再强也抵敌不住!现在留着这个小皇帝对我们是非常有用的,他可以帮助主公减少征战天下的阻力,同时还可以使主公名正言顺地征伐不肯臣服的势力!”
“难道就一直留着这个小皇帝吗?”吕布微皱眉头粗声粗气地问道。他似乎非常不愿意承认小皇帝的地位,不过恐怕换作陈楚麾下任何一个将领都会是如此态度。陈楚麾下将士除了受传统忠诚观念的影响之外,还深深受了那些‘先生’传播的思想的影响,他们只会忠于陈楚一个人,只会忠于这片孕育他们的大地。
听到吕布如此问,贾诩哈哈一笑道:“待天下尽在主公掌握之时,便是主公登上至尊之位之日!”
吕布闻言双眼不禁一亮。
贾诩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小皇帝仍然是我们的皇帝,奉先你做为主将,怎能不去拜见小皇帝呢?你总不会想坏了主公的大事吧?”
吕布闷了半晌,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贾诩的请求。
贾诩微笑地看着一脸沮丧之色的吕布,温言道:“奉先也不须如此郁闷,到时奉先只须将那小皇帝当做主公去行礼,其他的事情有我。”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两人便出了太守府,不急不徐地往皇帝的行宫行去。
片刻后,在众亲兵簇拥下的两人便来到皇帝行宫。不过这行宫的形貌却让吕布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这行宫哪里能称得上是宫,一片低矮残破的房舍就算是给平民居住也很不合适!
“这便是皇帝的行宫?”吕布很诧异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让皇帝住在这里太不像话了,所以我打算让皇帝住进太守府,将太守府做为皇帝临时的行宫。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将皇帝送还长安居住。”
“这些事我懒得管,由你做主吧。”吕布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