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都一呆,目光不由得汇聚到那要点。随即吕布很放肆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却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还没你家爷爷的大拇指粗!”众将士顿时哄笑起来。
反应过来的琴羊羞恼不已,面色就跟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似的。
七手八脚地将衣甲穿戴上,琴羊稍稍松了口气。突然提起地上的弯刀,指着吕布吼道:“我要跟你决斗!”既愤怒又嚣张的样子。
吕布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向导,向导连忙解释了一遍。
吕布轻蔑地大笑一声,将方天画戟交给身边的曾刚,捏着拳头,带着一脸狞笑的朝对方走了过去。
琴羊先是一愣,随即极其愤怒地叫道:“你这是在侮辱一名武士!”向导连忙将这句话翻译给了吕布。
吕布盯了一眼琴羊的裤裆,哈哈一笑,随即举起左手朝琴羊勾了勾小手指头。
琴羊虽然不明白中原人这个手势的意义,但是对方极其轻蔑的神情,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愤怒地大吼一声,挥舞弯刀直朝吕布攻去。气势不错,但是浑身上下破绽百出,这种身手比之中原的三流武将还不如。
吕布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乌孙人的俘虏们流露出兴奋之色,许多人紧握双拳,彷佛在暗暗地为琴羊使劲。
奔到吕布面前,琴羊怪叫一声,弯刀在火光下很有气势地朝吕布当头斩下,琴羊瞪着双眼,很兴奋的样子。
然而就像一曲高昂的进行曲突然被打断,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随即琴羊的弯刀哐当落地,琴羊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征北军将士们的神情一如以往,没有什么特别,而其他人则面带惊惧地看着那个头戴三岔紫金冠,身着虎首镔铁连环甲的轩昂武将,连那个一直跟随在吕布身边的乌兹向导也不例外。
琴羊双手抓着吕布的手臂,喉咙中咯咯咯的,面露痛苦之色,双眼瞪得大大的,流露出见了鬼似的恐惧。一双腿在半空中蹬着。显得很无助。
吕布很失望的说道:“就这点本事还跟我说什么武士的尊严,简直狗屁!”随即将琴羊狠狠地掷在地上,琴羊惨叫一声,半天爬不起来。
“把这家伙绑起来,拖下去。”吕布冷声道。“是。”随即几名士卒将已经绝望的琴羊绑成了粽子,托了下去。
吕布随意的拍了拍手,从曾刚的手中接过方天画戟。
“将军的武勇实在是让人钦佩啊!”乌兹向导一脸崇拜的战战兢兢地赞叹道。
吕布这回可没向以往那样得意地大笑,而是吕布嘴角一挑,轻蔑道:“收拾这种垃圾算不得本事!”随即一直曾刚,道:“我的这位副将都比那个废物要强上十倍!”
向导大吃一惊。
“将军,我们抓了七千多俘虏,怎么处置这些俘虏?”一名军官向吕布请示。
吕布双眼一寒,沉声道:“我军孤军深入敌境纵深,哪里能带上这些俘虏?”
“全都放了?”军官问道。
“放了?哼哼!杀了!”
军官吃了一惊,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质疑,立刻下去执行命令了。
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提心吊胆了两个时辰的萌城居民们小心翼翼地出来看情况,见那些黑甲骑兵们早已不知去向,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后他们又被无边的恐惧所包围,因为他们发现,军营里竟然躺着近一万具无头尸体,他们的头颅早已不知去向。
他们突然想到一个老辈人流传下来的传说,汉军有收集敌人头颅的习惯,凡是被汉军杀死的敌人,头颅也会被取走。
乌孙人的这个猜测倒没有错,汉军历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应该说自秦朝开始就有了。陈楚的征北军也继承了这个传统,不过收集头颅倒不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嗜好,而是为了统计军功。陈楚曾经想用别的办法来代替记头颅统计军功的方法,但效果不好,于是不得已只得沿用这一野蛮的方法。其实用敌人的头颅统计军功的方法并不是汉军独有,匈奴人以至后来的鲜卑人等游牧民族也都使用过这一方法。
苍狼营一把火烧了乌孙大军囤积在萌城的粮草,随即三万骑继续西北而去。同时,放出信鸽,将目前的情况通知正在玉门关的贾诩。
三万铁骑如同一座草原旋风,跟在吕布身旁的龟兹向导流露出非常兴奋的神情,不过在这兴奋之中也夹杂着一丝恐惧,他一想起征北军毫不留情地屠戮降卒的情景,便心头发寒。回去后定要全力促使大王同大汉修好!向导在心中如此想着。这个向导的身份可不一般啊,他是当今龟兹国王的弟弟,是龟兹国内颇得民望的亲王,此人擅于外交,经常往来龟兹与乌孙,协调两国间的关系。当日,龟兹国王一听说征北军须要一名熟悉乌孙国情况的向导,便将这位弟弟派给了征北军。
就在吕布率领三万铁骑直奔乌孙王城的时候,南边乌孙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发动,二十万大军在昨日凌晨越过边境,对龟兹北部边城温宿发起猛攻,不过龟兹军早有防备,乌孙大军并未能如愿突袭得手,一场突袭战很快演变成了攻坚战。
龟兹虽然早有防备,但军力远逊于乌孙,他们在乌孙大军的猛攻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征北军的身上。
乌孙王宫。
“大王,我军已于昨日凌晨向温宿发起进攻,但是龟兹人竟然早有防备,我军突袭计划未能得逞,现在正在强攻龟兹!”一名将军向乌孙王禀报道。
乌孙王坐在王位上,身旁坐着宠妃琴娜,琴娜戴着面巾,在惹火的韵味之上更增添了神秘的诱惑。
乌孙王微皱眉头,疑惑道:“龟兹人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
琴娜问那名将军,“柯日将军,汉朝的使者可还在驿馆?”
“我们的人一直在监视他们,他们并未有任何异动。”这个叫柯日的将军很肯定地回答道。他哪里知道,他手下的那点伎俩哪里是征北军铁卫的对手,征北军铁卫已经不知道侦察了多少有关乌孙的机密情报了。
琴娜微微皱起眉头,思忖起来,她这个样子很迷人,不仅乌孙王,就连堂下的大臣们也都流露出恍惚的神情。
琴娜抬起头来,看到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得意一笑,众人不禁心头猛的一跳。大臣们怕自己的神情失礼,连忙垂下头去,乌孙王则狠狠地看了风骚的琴娜一眼,心里面八成已经想到了床铺。
“大王,我想可能是哈桑将军的行动被龟兹人给发现了,毕竟二十万大军想要完全不被发现,实在是太困难了!”
乌孙王点了点头,琴娜接着道:“乌孙大军有二十万之众,兼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龟兹能够集结到温宿的守军不过五万人,训练装备均逊于我们。就算是强攻,我军在半月之内也定能拿下温宿!”西域诸国没有完整的城墙防御体系,所以攻城战一般不会像中原那样,动辄便是数月时间。
乌孙王流露出傲然之色,他相信他的军队能轻松拿下温宿。
“大王,现在我军已经开始进攻温宿,我们应该立刻将汉朝的使臣扣下!”琴娜的眼眸中闪着寒光,她此时的模样就像一条美丽的美女蛇。
乌孙王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琴娜一直对他说,‘暂时不能同汉人撕破脸。’所以他才忍住了将司马懿一行人全部抓捕入狱的念头。
“好!柯日,立刻将汉朝的使臣给我抓来!”乌孙王颇有些兴奋地下令道。
“大王,万万不可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臣出列劝道。这个老臣叫别责,已经侍奉过两代国王了,擅长内政外交,清正廉洁,在乌孙国内拥有崇高的威望。不得不提的一点是,这个别责是当年下嫁到乌孙的解忧公主的后裔,也许是受这段故事的影响,他对遥远的汉朝一直抱有一份向往亲切的情怀,他在乌孙同汉朝的关系上极力倡导和平。不久前,当他听说大汉的使臣来到了乌孙,便极力请求乌孙王能乘此机会同汉朝恢复已往的关系。当他听说乌孙王已经接受汉朝的调停时,平时很少流露喜色的他竟然很罕有地大笑了起来。
今天来与会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国王竟然一直在玩把戏,他的国王从来就没有接受大汉的调停,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蒙蔽汉朝。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别责便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国王竟然要扣下汉使,这无异于向汉朝宣战啊!别责感到不能再坐视,因此毅然出列劝阻。他不能让战火在汉朝和乌孙之间燃起,他不愿意看到汉朝的百姓受苦,更不愿意看到乌孙的百姓受战火伤害。
看到别责出来劝阻,乌孙王并不感到意外。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有何不可?”
“大王,汉使前来是为了和平,我们怎能无故扣下汉使呢?”别责急声道。
乌孙王正要喝骂,一旁的琴娜笑道:“别责老丞相这话就不对了。汉使前来不过是想阻挠我乌孙的大业。”
别责厌恶地看了风骚的琴娜一眼,冷声道:“若汉朝派兵讨伐,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