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带上来!”
“是!”小校应诺,随即命属下押着麴义回到吕布面前。麴义只感到心中七上八下的,分外不安。
麴义被押着跪在吕布的赤兔马前。
吕布按着马鞍俯下身体,“抬起头来!”麴义连忙抬起头,惊惶的眼神看着吕布。
吕布注视着麴义眼睛,问道:“袁绍在哪?”
麴义露出一个非常吃惊的神情,忘了回答。
吕布眉头一皱,喝道:“说!!”
麴义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个激灵。连忙叩首道:“将军,袁绍不是已经被贵军正法了吗?”
听到这个回答,吕布先是双眼一瞪,随即满脸怒容地骂道:“竟敢胡说八道!”提起沉重地方天画戟就朝麴义的身上砸去,一旁的曾刚见状一惊,有心阻止,但却来不及了!
方天画戟刃身轻巧地落在麴义的身上,麴义当即被压趴在地上不能动弹,面露惊恐之色求饶道:“将军饶命啊!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一旁的曾刚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吕布要杀了麴义呢!当然,杀了麴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这可是违反军规的行为啊!
吕布双眉一挑,喝道:“还敢胡说八道!再不说实话,现在就宰了你!”
麴义趴在地上苦苦求饶,模样非常可怜。已经放下武器的颜良军将是见此情景,不由得羞愤万分,麴义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吕布认为麴义在戏弄自己,愤怒之下便想宰了这个混蛋。眼见麴义就要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了,好在曾刚及时阻止了吕布。
曾刚对吕布道:“此事不难查清,不必急于处置此人!”
吕布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收回了方天画戟。麴义连忙拜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吕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将麴义带下去。小校应诺,随即将麴义押了下去。
吕布看了一眼面前这些一脸愤慨的士卒,又想起刚才麴义窝囊的嘴脸,不由得心生感慨,摇了摇头。
这时,曾刚在吕布身旁提醒道:“将军,别忘了颜良和王允!说不定袁绍就在其中呢!”
吕布一惊,他几乎已经将此事给忘了。连忙下令道:“你在此收拢俘虏并且关注其他战场的情况,若出现什么事情,由你临机决断。我去追袁绍!可不能让袁绍从我眼皮底下跑掉了”此刻,两人根本还不知道袁绍早已归西了。
语落,吕布不待曾刚回话,便策马奔出,同时扬声道:“第一第三营随我去追击颜良!”
近三万征北军步卒当即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这里,另一部约一万人追随着吕布往东北方向而去。
……
几乎就在吕布率军离开的同时,其他的战场也相继落下了帷幕。仅靠被王允挑起的怒火支撑的四支颜良军纷纷落败,除战死的外,其余的基本被俘。不过征北军方面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
王允、颜良率领两万左右的军队往东北方向逃去,他们的如意算盘是,让麴义和淳于琼率领的六万大军拖住征北军,而他们则趁机逃脱。两人率领的这两万军队的成份基本上都是家在冀州的,这些人跟那些家在司隶的士兵不一样,他们只想着逃跑,根本就不想同征北军做战,如果让他们同征北军交锋,恐怕只须征北军一个冲锋,他们就垮了,所以王允、颜良便索性将这些士兵带着身边,王允还有一个考量,就是带着实力投奔袁术,定然不会被袁术所轻视。
两万多人向东北方向急奔,杂乱的脚步声急骤地响着。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却能听到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每一个士兵都在想,要尽快逃离这里!离征北军越远越好!
王允和颜良联辔疾行,两人都没有说话,颜良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而王允则紧皱着双眉,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
“说实在的,过去我还挺瞧不起袁术的,现在却要去投奔他,实在是让人唏嘘感慨啊!”颜良突然说道。
王允看了一眼自我感觉良好的颜良,心头冷冷一笑,道:“等摆脱征北军后,再说这件事吧!”
颜良哈哈一笑,豪声道:“放心吧!征北军一时半会儿只怕是脱不了身!”随即一脸傲然地说道:“就算他们赶上来了,我颜良要将他们击溃也是轻而易举!”
王允的眼中闪过嘲讽的神情,不阴不阳地说道:“那当然!颜良将军骁勇,天下谁人能敌!”
颜良以为王允在拍他的马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王允冷冷一笑,暗骂道: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几乎同时,有人高喊:“不好了!征北军追来了!!”
两人面色大变,颜良一脸惊诧地叫道:“征北军怎么就将那六万大军消灭了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隐隐能看见黑暗中的寒光闪动。整个队伍大乱了起来,没有人想要抵抗,许多人如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一些头脑灵活的就近窜进了黑乎乎的树林中。嘈杂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王允看着已经混乱得不可收拾的军队,双眉紧皱大摇其头。转头看向一旁的颜良,却看见这位大军主将竟然是一副惊慌茫然的神情。王允顿时只感到血往上涌,他恨不得将这个绣花枕头拖下马狠狠地踩一脚。
“颜良将军!”王允大吼一声。颜良一震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王允,惊慌地问道:“司徒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允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只能赶紧逃了!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天意了!”
“可是我的军队怎么办?”颜良面露为难之色。
王允双眼一寒,轻声道:“就让他们为我们挡一挡征北军的步伐吧!!”
颜良一愣,随即面露惋惜之色,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要以为颜良是在为麾下的士兵惋惜,在他的眼里,这些军队只不过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是在为不能带走这些财产而惋惜。
百余骑快马迅速脱离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大队。继续向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
上万铁骑衔尾杀到,马不停蹄地直杀入乱糟糟的兵丛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如泼,无人敢阻挡苍狼营的铁蹄。
本来就已经混乱的颜良军更加混乱了。见过被狼群撵着跑的羊群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吗?此刻的颜良军就是。几乎没有人选择抵抗,每一个人都选择了逃跑,每一个人都在想:让其他人去挡住征北军的兵锋吧!兵流到处乱窜,不时地撞在一起,慌不择路!
苍狼营铁骑分成数队,一圈一圈地朝正仓惶逃跑的颜良军圈去,一边奔杀一边大喊:“放下武器者,不杀!!”被苍狼营铁骑围住的颜良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下武器。
征北军此刻遭遇的情况与刚才大相径庭,此刻的颜良军根本就是一群连最基本的战斗意志都没有的乌合之众。
天色渐渐地亮了,漫山遍野都是苍狼营铁骑押着俘虏的身影。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跨着赤兔马来回转悠,不时地询问麾下将士是否抓到了袁绍。
“说,袁绍在哪?”吕布揪起一个被俘的校尉吼道,神情很狰狞,就如同按住一头肥猪的老虎。
校尉吓得打颤,脑中一片混乱同时又非常诧异,战战兢兢语无伦次。
吕布很暴虐地一巴掌甩过去,啪!!非常清脆的一个响声,校尉被打得原地打了个转,旋即又被吕布揪住了衣襟。“说!爷爷的耐心非常不好!!”,吕布瞪着双眼,今天吕布的火气特别大。
校尉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嘴巴打着结慌忙回答道:“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个,主公,不,袁绍,袁绍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听这话,吕布登时气乐了,跳着眼角狞笑道:“想不到袁绍的部下还真是骨头硬啊!!”校尉的心脏怦怦直跳,就好像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鬓角溢出了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铿锵!!吕布拔出横刀指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极其奸猾的家伙,明显的杀意盈溢而出。校尉吓得心脏一缩,随即连忙不停地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吕布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厌烦的神情,冷喝道:“闭嘴!!”
校尉连忙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缩着脖子,双眼带着极度不安的神情看着掌握着自己生死命运的吕布。
吕布将手中的横刀举到眼前,看着寒光逼人的刀锋,剑眉下的神情比锋锐无比的刀锋更加逼人。
校尉的心咯噔了一下,连忙叩首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袁绍在哪?颜良将军告诉我们,袁绍已经死了!将军,将军何不问颜良?他,他一定知道袁绍在哪!”
吕布双眼一眯,问身旁的部将,“可抓到了颜良王允?”
“回禀将军,并未发现这两人!”
吕布转头看着部将,不悦地说道:“难道就没有派人去追吗?”
部将心头一凛,连忙回禀道:“我们已经询问了许多俘虏,却没有人知道颜良、王允的去向!已经派了数队骑兵四面搜索追击,不过还没有相关的回报!”
吕布微皱眉头,露出烦躁的神情,他最烦的就是这类不着边际的事情。
“小的,小的知道颜良、王允往哪去了!”那个被俘的校尉突然轻声道。他生怕吕布找不到颜良、王允,最后把火气洒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