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将军,我们抓到一个贵霜军的将领!”赵拓禀报道。
赵云虎目一亮,下令道:“把他给我带上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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剀石仓惶逃离彩虹峡谷,在路上与秦军的追击部队激战数仗,虽然他最后得意逃脱,然而其身边的近五千将士却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了。
两千来人朝北方狂奔;虽然已经很疲惫了,然而谁也不敢停顿下来!
当天入夜后,这两千如同惊弓之鸟的残军终于进入了贵霜军的控制区。当他们被贵霜军的一支巡逻队挡住时,所有的人都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一些人还趴在地上亲吻着大地,以表示对苍天的感激之情。
剀石、哈屠被巡逻兵带到月克锋的大帐。月克锋一脸阴沉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周围的众将神情也都不好,有些甚至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们的十万大军呢?”月克锋沉声问道。
两人心头一震,剀石额头贴着地请罪道:“大将军,末将无能!请大将军按军法处置!”一旁的哈屠也叩头请罪。
月克锋双眉一拧,眼眸中闪过一丝森寒之意,“来人!”四名卫士随即掀帘而入。
一名部将见状,不由的吃了一惊,连忙出列为两人求情道:“大将军,两位将军战败,理应处斩!然而目前正值大战,是用人的时候,不如让他两人戴罪立功!”请求的这个部将名叫拓桑,地位与剀石相当,与剀石关系非常密切。
拓桑话音刚落,两边的十几名部将便纷纷出列求情。剀石、哈屠不由的一阵感动。
月克锋本就无疑真的处死两人,见此情景,便顺水推舟道:“念在众位将军求情的份上,便暂且记下此罪!希望今后你二人待罪立功!”
两人异常感激地拜谢月克锋不杀之恩。
“好了,你两人起来吧!我有话问你们!”月克锋道。两人站了起来,垂首立着。
月克锋走到两人面前,皱眉问道:“攻击你们的秦军有多少人?”
两人不由的流露出羞愧之色,剀石回禀道:“大约,大约五六万人!”
“什么?!”不仅月克锋大吃一惊,周围的众部将也都狠狠地吃了一惊,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可能性。
见到众人的反映,两人不由的更加羞愧了。
月克锋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敌军只有五六万人?这五六万人就把你们十万大军给歼灭了?”月克锋双眼喷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两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月克锋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又问道:“难道你们根本就没有防备敌人可能的突袭?”月克锋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才能解释这样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然而,两人的回答却大出月克锋的预料。剀石回禀道:“大将军,末将再怎么样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怎可能犯下如此低级错误!”随即剀石将整个战事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剀石面带掩饰不住的恐惧强调道:“那支身着金甲挥舞着可怕大刀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人!是屠夫!是魔鬼!!”他的声音竟然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他一旁的以勇名著称于贵霜的猛将哈屠也是一脸恐惧的神情。
月克锋及众部将久久不语,现场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剀石他们带回来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估计。
月克锋背着手看着挂在帅位后的地图,喃喃道:“看来,此战将超乎想像的艰苦啊!”转过身来,急声问道:“辛格的进展如何了?”
拓桑当即回禀道:“辛格将军正在急攻康居王城,虽然占尽优势,但至少要十天才能攻破!”
月克锋不禁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乌鸦山方面的情况呢?”
拓桑回禀道:“战况很激烈!如不出意外,十天之内应该可以解决战斗!”
月克锋皱眉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立刻传书请求陛下增兵!”
拓桑明白月克锋的担忧,应诺一声,急步退出了大帐。
月克锋随即下令道:“传令中军十万大军立刻开拔,运动到~~”月克锋走到地图前,众部将当即围拢上来。
月克锋指着彩虹峡谷以北三十余里的一条小河道:“全军开拔到桑树河畔构筑堡垒,以抵挡秦军!同时将这一情况通报辛格将军和乌鸦山方面。”桑树河虽然不大也不湍急,不过河水很深,其上只有一座简陋的绳索木桥,秦军要北进,则必然经过桑树河。
第二天一早,月克锋便亲自率领贵霜十万中军开拔,朝南面的桑树河前进。此时,月克锋的飞鸽传书也传到了国内。
贵霜国王月泽斯当即召集众臣于王宫正殿议事。贵霜国王已经快六十岁了,须发已经全白,瘦骨嶙峋的,不过眼神却非常锐利。
“大将军请求我再发兵二十万!诸位怎么看?”月泽斯一脸平静地问道。
“大将军请求我最少再发兵二十万!诸位怎么看?”月泽斯一脸平静地问道。
殿下众臣登时小声议论起来。一个年长者出列,这个年长的大臣名叫土伦,比国王月泽斯还要年长,是德高望重的丞相。土伦行了一个贵霜民族所特有的礼节,问道:“陛下,不知大将军为何请求援兵?”众臣们立刻停止了私下的一轮,一起看向月泽斯。
月泽斯淡然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中原汉人的新皇帝已经派出了西征大军,目的就是组织我们大贵霜帝国的东进计划!一天以前,我十万大军在距离汉人修筑的葱岭堡垒以北十余里的彩虹峡谷与秦国大军发生大战,很不幸的是,我军最终战败,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一听这话,众臣登时哗然,许多人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之色。“陛下,这怎么可能?”一个带着白布镶金包头的中年大臣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大臣名叫哈布勒,是贵霜的财务大臣,一向认为贵霜帝国是这个天底下最强大的国家,狂妄地认为大地上的所有民族都应该被他们贵霜所统治,之前,他是东征的积极倡议者,虽然有人提出汉人可能干预,然而他却认为,即便汉人干预也不可能改变的了康居灭亡的命运,因为他认为,秦国的军队怎可能是他贵霜帝国雄狮的对手。
月泽斯看了哈布勒一眼,淡然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布勒一愣,随即异常肯定地道:“汉人定然是用卑鄙的阴谋诡计将剀石击败的!”月泽斯并没有哈布勒的这一判断,也许他正想借助哈布勒的话恢复朝臣们的信心。
众臣纷纷附和,叫嚷着要向汉人报复。然而老臣相土伦却微皱眉头冷眼旁观。月泽斯注意到了土伦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陛下,请派大军增援月克锋将军,以尽快击败卑鄙的汉人!”哈布勒恳请道。
月泽斯面露思忖之色。这时,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同汉人做战没有那么简单!”
众人不由的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中等但却气势惊人、身着与贵霜风格迥异的铠甲,这铠甲的风格倒非常像汉人的,而且他本人的相貌特征也与贵霜人相去甚远,极像汉人。这个人就是不久前率领西征大军击破安息的镇西大将军李破军,他的祖先其实就是当年班超的一名部将,他身上的血液仍然非常纯正。
“镇西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哦,我倒忘了,你身上所留的仍然是汉人的血液!”哈布勒意有所指地道。
李破军没有理会哈布勒,出列朝月泽斯抱拳道:“陛下,我是汉人,所以我比在座的各位更了解汉人!如果我们以为能够很轻松地战胜秦军的话,只怕到头来吃下苦果的会是我们!”
月泽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哈布勒冷笑道:“镇西将军,你是汉人,你当然为汉人说话咯!”
李破军冷冷地看了哈布勒一眼,哈布勒不由的心头一寒,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破军轻蔑地一笑,扬声道:“诸位想必都知道数百年前汉朝在西域的表现吧,每一仗他们的人数都比对手少,然而每一仗他们都胜了!”
李破军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难看了。
李破军继续道:“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切不可盲目自大,大意轻敌!秦军能在短短熟练的时间内横扫北方草原,并且令彪悍的匈奴、鲜卑为其效力,其怎可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许多人都不由的流露出思忖之色,不过仍有不少人面带嘲讽敌视之色。这时,老臣相土伦出列道:“镇西将军说的有理,陛下还要三思啊!”
众臣见土伦也这么说了,都不禁流露出思忖之色,不过哈布勒却依旧冷笑着。
月泽斯思忖片刻,看了一眼土伦和李破军,问道:“那你们认为我们该如何做呢?”
李破军、土伦相视一眼,似乎通过眼神达成了一个共识。李破军道:“目前我们已成骑虎之势,我赞成派出援军!”
正在冷笑的哈布勒不由的颇感意外,他原本以为李破军会反对派出援军。月泽斯则不由的流露出欣喜之色。这时,土伦抱拳道:“陛下,我建议有镇西大将军率领援军增援月克锋大将军!”
“不行!!”哈布勒像触电似的大声喊道。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