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解释,不过这般语气停在七夜耳中倒是挺受用,七夜也没有抗拒,任由他抓着自己。
“停留几天再动身,这边的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
北璃赤没有回话,看样子似乎也是默许了一般。
“你早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看了他一眼,七夜想起身,然而却被他扣得紧紧的,“几个月没见,你就没有一些别的话跟朕说吗?”
沙哑低柔的声音传来,令七夜恍惚了一下,身子忍不住也微微有些僵硬了起来,清亮的眼眸中便浮现出些许的迷离,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已经放开她的手,缓缓起身。
“走吧,朕陪你回去,顺便也说说话。”
说着,也不等七夜应答,便提着步子往外面大步的走了去,微微的咳嗽声传来,听得七夜心中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想了想,她才开口道,“算了,你还是歇息吧,我自己回去便好,也没有多少多远,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一样,我去给你抓点药,明早再过来。”
说完,纤细的身影已经追了上去,将他拉住了。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顷刻之间已经站到他跟前的七夜,终于微微吸了口气,双手一抬,才轻轻揽住她的肩头,往他怀里摁了去,温暖的怀抱瞬间便将七夜给湮没了,七夜自是也不拒绝,说实话,这段时间她确实也挺想他。
双手一抬也环住他的腰身……
两个人便是这么相互拥抱着,也都不说话。
许久之后,北璃赤才摸了摸七夜的脑袋,哑着嗓音道,“走吧,朕送你回去。”
他很是坚持,说完才放开七夜,往外面走了去。
坚决的语气,却是不容七夜拒绝的,七夜也只得扶了扶额,然后也跟了上去。
走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很是默契的放慢了脚步,并肩从长长的游廊里穿过,微凉的夜风将两人的衣袍吹的有些凌乱,然而两个人的心情却似乎出奇的好。
月光穿过竹林斜斜的照进游廊里,前方的地面上就好像铺上了一层圣洁的银子一般。
七夜挨着边上走着,素手轻轻的拍过那冰冷的栏杆,有一下没一下的,她的旁边便是北璃赤。
“又是一年了呢!”
七夜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天边那皎洁的明月叹息般道。
“嗯,又一年了。这一年辛苦你了,让你独自在南疆闯荡。”
北璃赤也轻咳了几声,在她身旁停下,双手撑着栏杆,也不看她,而是看向跟前那一丛摇曳在寒风中的凤尾竹。
闻言,七夜忽然笑了笑,清眸里的暖光微微绽放,她转过头,看着他那略显清瘦的侧脸,见他正微微捂着嘴咳得厉害,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浅蓝色的丝帕递给他,一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背后,微微给他输入内力。
北璃赤一手接了过来,捂着嘴咳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平息了下来。
这病来如山倒,这下子北璃赤算是体会到了,原本以为撑一撑便过去了,却不想到这半个月下来依然不见有好转的趋势。
轻轻擦去额上的汗珠,偏过头看到她投来的关切的眼神,他眼中那奇异的光辉大绽。
“你我之间,你倒还跟我这般客气不成?”
七夜收回手,双手轻轻的撑着栏杆,淡淡的望着前方地上那斑驳的黑影,轻叹道,“还是休息几天吧,不然我也不放心,你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抓药,给你施针,不出几日便能好了。都快一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关心的话,自是也不会讲。
七夜此话落下,北璃赤才收回了视线,倒也没有说话,而七夜却知道,这也算是妥协的表现了吧,这个男人太骄傲,做出的决定也很难改变,尤其是刚才那是那么坚决的态度。
两个人又是沉默了许久,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七夜又转过头看着他,才发现他正一手撑着栏杆,微微闭着眼睛,呼吸声有些沉重。
“楚圣天跟你说什么了?”
他想忍,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他北璃赤深深的明白,这楚圣天身上有太多能吸引女人眼球的有点,这由不得他不去承认,毕竟说心里话,就连他本人也是有些欣赏这楚圣天的。
他自是在意她的想法。
听到这话,七夜那淡雅的脸上这才扯过一道笑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看到七夜突如其来的笑容,北璃赤有些恍惚了一下,但是转瞬间俊眉便皱了起来。
“我在笑,原来折腾半天,你却是因为这事不愉快,还这么快的下决定。”
七夜秀眉一扬,眼底的流光璀璨如万丈光芒一般,瞬间就足以将身旁的男人给淹没了。
果然,七夜此话一出,身旁的男子顿时就沉下脸,低沉的声音竟是含着一道怒意,“胡扯什么!谁说朕因为他才决定马上返回皇城的?朕是因为……”
“我可没指这事情,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承认了。”
七夜揶揄的开口。
“朕不跟你耍嘴皮子,那楚圣天都跟你说什么了?他对你……可是很特别……”
北璃赤试探的问道。
“他能跟我说些什么?就是约我有时间去他们西楚游山玩水,包吃包睡包玩,我也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去呢。反正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也行,你明天跟他说一声,让他多加一个名额。你想玩,朕陪你去。”
低沉的嗓音里不免加有一丝别样的硝烟味。
七夜挑了挑眉,思量了一番,终于也不打算逗他,这才正色道,“我与那楚圣天充其量最多也就是朋友。”
“可是他可不这么认为。”
“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就说了这些吗?”
“不然你以为呢?哦,对了,他说等忙过了这一阵子,他再给你送几个西楚美女过来。”
“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好了,听说那楚圣天可不随意送人东西的,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