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阮克宇离开常家的时候,他躲着偷偷地看了眼。但毕竟是快三十年的时间了,又哪里会记得阮克宇长的什么样子。
他现在会觉得阮克宇长的面熟,完全是因为阮丹晨!
对阮丹晨,他的印象自然是极深的。除了因为齐承霖的缘故,也因为家里边,常老太太和常静秋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在背后骂骂阮丹晨,好像不骂她,她们的身体就不太好似的。
这一看,果真是觉得阮丹晨长的真像阮克宇。
这时候,阮泽尔又伸过手来滑了下屏幕,把照片翻到下一张,“这是我堂姐,你看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常志远猛的一震,看看阮丹晨的照片,再翻回去看阮克宇,当真是越看越像。
“如果鉴定报告还不足以说明,再加上我姐姐和我叔叔长的这么像,难道还不能说明吗?”阮泽尔也不着急,不疾不徐的温声道。
这温润的嗓音却在常志远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那么妥贴的证据摆在他眼前,就算是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了。
人一旦有了怀疑,就会涌出越来越多的怀疑。就好像他现在,脑中突然出现了常静秋的脸,却发现真的是跟常悦欢和阮克宇谁都不像的。
从五官到性格,没有一样是像他们两人的。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是常静秋跟常悦欢长的不像,他也没有怀疑过。
可现在再看阮克宇的照片,哪有孩子会长的跟父母都不像的?
又有阮丹晨的照片在前,就算不是他,换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也得说阮丹晨才是阮克宇的女儿。
阮泽尔把手机拿回来,常志远还在发愣,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阮泽尔看了他一眼,才淡笑道:“这是大事儿,我们家找了姐姐27年,从当年姐姐生下来在医院失踪就开始找,自然是重之又重,如果不是有证据,哪里会胡乱错认?毕竟这27年来,中间也找过好多个,都证明是假的,我们也实在是有经验了。”
“你们……一直在找?难道就没有想过,也许她在她母亲家吗?”常志远颤声问。
阮泽尔好像没看出他的异样,语气不变的说:“不瞒您说,当初我叔叔也只带婶婶回来过一次,而且我们除了知道婶婶的名字以外,对婶婶家一无所知,就算是查都没办法查。而且——”
阮泽尔摇头叹道:“我姐姐也是被人故意抱走瞒着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待姐姐和我们家,而且那个人竟然当初还是我叔叔婶婶的朋友。竟然明知道我们家一直在找姐姐,却硬是要我们家人分离。”
说着,阮泽尔的眼圈红了,再也说不出来话。
常志远也明白了,这跟他的推测一样,怪不得这么多年,阮家一直没有来找过他们。
他也很佩服阮家,知道阮家也是近几年条件才好的,当初的条件实在是很一般,却能坚持27年,一直在不断地找孙女儿。这其中的艰辛,根本是不能想象的。
也正因为此,阮家绝不会轻易的就相信谁谁谁是他们要找的人,必是有了绝对的证据才会信。
那既然阮丹晨才是阮克宇和常悦欢的孩子,那常静秋又是谁?
“是……是谁抱走了她?”常志远失魂落魄的问。
阮泽尔吸吸鼻子,强笑道:“瞧我,竟然跟您说起了家里的事情,叫您笑话了。”
常志远哪能想到,阮泽尔竟然说了一半不说了,活活憋死他。
少年,你这样不厚道啊!
而齐佑宣趁着齐承霖不在,可是吃了好多肉。
这时候,齐承霖从洗手间出来,坐了回来,黑眸淡淡的扫过常志远,又瞥了眼小家伙嘴边的油花。
齐承霖的心情很沉重,让小胖仔减肥,真是一项长期而艰苦的战斗。
有齐承霖在,常志远也不好再多问了,而且阮泽尔一副我们的家事不好跟外人说的态度,即使齐承霖不在,也问不出什么了。
这顿饭原本是谈工作的,可常志远却心事重重的结了尾,主动买了单。
众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阮泽尔的手又被小家伙拽住。
阮泽尔奇怪的低头,小家伙示意桌子上还有他们先前打包的肉呢。
阮泽尔才想起来,自己都忘了,便拿了先前打包的肉,跟着齐承霖离开。
到了门口,常志远跟齐承霖道别,两人分别去找自己的车的时候,常志远听到齐佑宣说:“爸爸,我们快去太姥爷家啊,我想他们啦。”
只听到齐承霖简单的“嗯”了一声,常志远心头微动,便赶紧上了车,小心的跟在齐承霖的车后。
阮泽尔和齐佑宣坐在后面,齐承霖瞥了眼后视镜,看到后面常志远的车,嘴角勾了勾,才又对后面两个熊孩子说:“以后不许这样自作主张。”
两个熊孩子心里狠狠地紧张了一下,连忙认错,见齐承霖没有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两只小胖手扒着齐承霖的椅背,问:“爸爸,你这是支持我们啦?”
“这次支持。”齐承霖淡淡的说道,“哪有占着丹晨的身份,还要对着她嚣张的道理。既然常静秋这身份是偷了别人的,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好好地心惊胆战的过日子,好好地求神拜佛感谢她偷来的日子,竟然还敢嚣张。”
“他这身份,是咱们赏给她的,自然也能拿回来。”齐承霖冷声说道。
小家伙和阮泽尔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齐承霖在红灯时停下车,才回头看他们,“以后有事情记得找我商量,不能这样自己去做。”
两个熊孩子连忙保证一定一定。
……
常志远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到了阮老爷子家楼下,这处因为是院里分下来的房子,周围住的都是学者科学家,气氛跟一般的住宅区都不太一样。
常志远也没下车,看着齐承霖带着阮泽尔和齐佑宣进了单元里。
他也没走,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五点多的时候,接到了莫语欣的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了。
“我还有点儿事儿,不回家吃饭了。”常志远说道,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的都这么晚了。
“那你注意点儿身体,别喝太多酒,晚上早点儿回来。”莫语欣嘱咐道。
常志远应下了,这才挂了电话,又点开外卖软件,查了下附近的外卖,点了些吃的。头便往后靠在椅背。
他在车里想了一下午,越想对常静秋的怀疑越多,其实心里已经认定了,阮丹晨才是姐姐的女儿,只是在没有亲眼看到证据的情况下,还有些不死心罢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常静秋,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就越觉得最近常静秋的行为可疑,诸多奇怪的地方。
又联想到之前常静秋问他关于阮家的事情,常志远呼出一口气,幸亏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才没有跟常静秋说,如果常静秋知道了,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这丫头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做,他知道。
常志远的表情凝重起来,难道就是因为常静秋已经察觉了,所以才会问他关于阮家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才会一直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事情一样?
常志远猛的睁开眼,不敢再耽搁,立即拨了个号码,“老梁。”
“常哥?怎么想起给弟弟打电话了?”
“是这样,我想请你查查静秋的事情。”常志远说道。
“静秋?你外甥女儿,常静秋?”对方惊讶的说道,哪有舅舅找私家侦探查自己外甥女儿的,“她怎么了,你要查她?”
“老梁,我拿你当自己兄弟,所以跟你说实话,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不论是谁,都不能说。”常志远眼睛有些红,表情格外的凝重。
老梁听出他声音里的郑重,也不敢开玩笑,认真的说:“那当然,咱们兄弟,你信我。”
“就是信你,我才会找你,没有找别人。”常志远低声说,“我怀疑静秋并不是我的外甥女儿,我的外甥女儿另有其人。”
“她是冒牌的?”电话里,老梁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也想不到,常志远找他,竟然说了一个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所以我才要查她。她最近包括以后的时间里,都跟什么人接触过——”常志远想想,说道,“我不是专业的,所以不清楚,但是最好是事无巨细,全都查,只要能想得到的,都查。从她身边的大小事到人,能想得到的就都不要漏过。”
“我懂。”老梁说道。
“老梁,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亲自来查,别人我信不过。”常志远说道,“价码也按照你亲自出马的价格来算,就算是兄弟,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常哥你说这话做什么,我还能跟你算计那么多?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亲自给你查的。”老梁说道。
常志远又跟老梁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他会找老梁,不只是因为关系好,信得过,也是因为老梁确实是他们行业内顶尖儿的。老梁心细,而且有那么一股子拧劲儿,不管多难多麻烦,只要认准了就一定要查出点儿什么来。是以很多别人查不到的细节,他都能查得到。而且人脉广,资源丰,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儿,到他这里就不是难事儿。
过了会儿,外卖送到了,常志远便就在车里凑合了一顿。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才看到齐承霖一家下来,身后又跟出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中午见过的阮泽尔。
常志远立即把车窗降了下来,听到小家伙跟他们道再见,才知道那是阮泽尔的父母,阮克宇的大哥和嫂子。
……
等常志远回到家,莫语欣见他表情不对,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待回到卧室,等常志远洗完澡都收拾好了出来,莫语欣才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情绪不太对。”
常志远按了按眉心和眼角,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才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
莫语欣惊得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缓不过神儿来。
“那……你相信?”好半晌,莫语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常志远叹了口气,“你呢?听了这些,你怎么想?”
“我恐怕也是更倾向于阮丹晨。”莫语欣迟疑道,还是把顾虑说出来,“不过我的看法可能有失偏颇。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欢常静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对她客气。”
常志远拍拍她的手,“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我也不喜欢她。谁知道我倾向于阮丹晨,是不是也有心中的喜好在作祟呢。总之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老梁了,让他帮我查查,到时候看结果吧。你也不要说出去,以前怎么对静秋,以后就还怎么样,也不用改。”
反正妻子一直以来对常静秋也只是客客气气的,也没过分亲近,不像刘向雯。
莫语欣点点头,她倒是更希望阮丹晨才是他们外甥女儿。
……
中午发生的事情,齐承霖也没瞒着阮丹晨,她是当事人,有权知道。
“你也别怪他们俩自作主张,都是看不惯常静秋太嚣张。而且这事儿透露给常志远,让他去查,自己查来的才可信,省了咱们的事情,不用再跟他去费唇舌了。”齐承霖给阮丹晨吹着头发,说,“而且常志远是个有分寸的,即使确定了,也不会随意透露出去,哪怕是常老太太。”
“不怪。”阮丹晨笑的格外的暖,头稍稍往后便靠在了齐承霖结实的小腹上,好似还能感觉到他腹肌块块的鲜明。
手往后抓住了他原本正撩着她头发的手,脸颊凑到他的掌心里,来回的蹭了蹭,那动作就像只撒娇讨欢的猫儿。
“我知道你们都是护着我呢。原来是我自己必须要护着自己,现在有丈夫,有儿子,甚至还有弟弟都来护着我,我心里暖着呢,这要是都生气,多狼心狗肺呢。我知道佑宣和泽尔也是替我觉得不公平。而且就算常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们也会护着我不叫我吃亏。”阮丹晨一想到以前就自己一个人,可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护着她,那种满心的暖意真是怎么都兜不住,都有点儿小骄傲来着。
没想到自己到现在这岁数,儿子都这么大了,反倒被人像块宝贝疙瘩似的护着。
这么一想,自己都替自己脸红,回头就扑进了齐承霖的怀里,双手抱着齐承霖的腰,脸在他结实的腹中来回的拱,拱的齐承霖都有点儿着火了。
哑着声问:“你这突然的怎么来了这么一出。”
“幸福的呐!”阮丹晨张口就道,完全是被小家伙传染了。
这阵子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口一个什么什么呐,成天这样在阮丹晨的耳边念叨,给她洗了脑,竟然也是不知不觉的张口就来。
齐承霖忍不住的嘴角抽.搐,有种自己养了两个熊孩子的错觉。
等阮丹晨蹭得差不多,觉得脸上有点儿湿冷,这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没干,把水全都擦到他的衣服上了。
“……”阮丹晨特别不好意思的松开他,手往他湿透的衣服上擦了擦,却只是徒劳,只好讨好的仰头对着齐承霖笑。
齐承霖挑眉,只觉得阮丹晨怀孕后,好像越来越傻了。
这傻笑的样儿,竟然也有点儿齐佑宣的样子了。
“你上次怀佑宣的时候,也这么傻?”齐承霖人不住吐槽。
“……”阮丹晨脸接着黑了,赤着白嫩的脚,就踩了齐承霖还穿着拖鞋的脚上,偏偏又因为心疼男人,也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反倒像是在上面轻点了一下,“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呵呵。”齐承霖嘲讽的笑了。
“……”阮丹晨这才发现不对,她是他妻子来着,这一骂,又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阮丹晨这段时间虽然孕吐厉害,但架不住齐家和阮家两边儿一齐给她下补汤,吐得速度竟然没比上补的速度,愣是把脸给补得多了点儿肉。
瓜子脸有点儿要往圆脸上发展的趋势。这会儿已经显出了点儿婴儿肥的脸垮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往后仰头,正好倒看着齐承霖,“我发现我现在智商真的是不大够用了。”
沮丧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补汤的功劳,脸上的皮肤竟然比之前更水嫩了,还泛着健康的红润,白里透红的能掐出水来似的。
齐承霖瞧着,她现在怀着孕,各种情绪比怀孕前都要浓上好多,而且也不知道藏了,说来就来,配上婴儿肥的脸,竟然特别会卖萌。
这简直是一项十分可耻的外挂!
可偏偏,他就是招架不住,在她这样的表情里节节溃败。
齐承霖清俊的脸说不出的柔和,目光如水,骨骼分明的长指掐了下她显出点儿丰润的脸颊,控制着力道适中,也没掐疼了她。
她怀了孕以后情绪起伏大,也跟着娇气了,稍微有点儿不好就要撒娇。
这段时间伺候她就跟哄孩子似的,不过他却没觉得烦,她怀孕以后这样不一样,真是很有趣,他倒是想让她一直这样撒娇了。
而且,也权当是提前锻炼,等她把女儿生出来,哄起女儿来想必也是驾轻就熟的。
“你的智商不够,我们来凑。你就不要担心了。”齐承霖勾着嘴角,灼灼的黑眸里盈满了笑意。
虽然阮丹晨是承认的,自己也说了,可听齐承霖这么说,还是心塞的很。
她干脆转头,柔软的食指戳着他硬邦邦的结实小腹,“人说一孕傻三年,我真觉得在生佑宣以前,我确实是比之前聪明的。现在又怀孕,更笨了点儿。”
齐承霖好脾气的给她吹头发,长发散开在他的掌心,被他一点点的吹干理顺,柔顺的发丝手感特别好。
“怕什么呢,有我在,还能让你吃亏了?”齐承霖轻笑道,低头握住她还在戳着自己小腹的手,抬到嘴边便轻吻着她的指尖。
她指尖细软,一点儿茧或者死皮都没有,嫩的不行。
阮丹晨眯着眼,“别人倒是欺负不着我,就是你有时候特恶劣。”
齐承霖不否认,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显然因为她这话,心情特别好。
阮丹晨:“……”
男人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齐承霖把吹风机放下,便将她抱回到了床.上,看着她赤着的白嫩双足,好看的眉毛便拧了拧。
“天气虽然暖和了,但也没到能赤着脚在地上到处走的程度。”他不赞同的说道。
雅致好看的大手便抓起了她的双脚,果真是有点儿凉,齐承霖便给她一个“你真任性”的眼神。
“……”阮丹晨眼看着自己的脚被他好看的手握在掌心。
男人的掌心很烫,干净漂亮,顿时就觉得脚被他握着特别不自在,那又不是手,总觉得有点儿脏。
虽然她洗了澡,浑身上下都洗干净了,可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阮丹晨试着往回缩了缩,却被齐承霖抓紧了,朝她挑挑眉,见她红着脸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齐承霖的心情便格外的好。也不知怎么的,就爱看她在自己面前这样无措。
这种恶劣的小兴趣,他真是改不掉啊!
两手的拇指在她前脚掌捏了捏,还给了她特别不赞同的一眼,“别动,脚凉着呢。”
阮丹晨还是特别不自在,平时用脚蹭蹭他的腿脚也就算了,可没想过要玷.污他的手。
他的手多好看啊,就该冰清玉洁的。
“脚脏。”阮丹晨头皮发麻的咕哝了句。
齐承霖却好像当真了似的,竟是抓着她的双脚仔细瞧了瞧,就连脚趾缝都没放过,把阮丹晨窘的不行。
这幸亏是洗干净了,要是没干净还不得丢死人了!
“挺干净的。”齐承霖检查完了,轻声确认,又捏了捏她的脚掌,嘴角漾着舒心的笑容,“身上肥了,脚倒是没肥。”
还是依然白净,纤瘦,漂亮。
说完,就掀开睡衣,把阮丹晨的双脚裹进去,她的脚掌紧贴着他的小腹,感觉到他腹上的肌肤结实,滑溜,滚烫。
阮丹晨已经放弃挣扎了,却掀起睡衣露出已经开始长肉的小腹。
之前怀佑宣的时候,她很幸运,竟然没有出现妊娠纹,听说有的人体质就是这样的,即使生了孩子,但是小腹恢复平坦后,除了比没怀过孕的人软和许多之外,其余的是看不出分别得。
阮丹晨掐了一手的肥肉,含泪道:“这还不到三个月呢,肚子都没起来,已经被喂得这么胖了,可怎么办呀?”
齐承霖让她的双脚仍然贴着他的小腹,却让她曲起腿,身子往前,手掌便贴上了她柔软的小腹,捏了捏,“多软和,手感很好。你太瘦了,把你养壮实点儿,到时候生孩子也轻松点儿。”
阮丹晨特别想把脸埋起来,瘪瘪嘴,说:“可我也听说,母亲的营养都会被孩子吸收,要是营养太旺盛,孩子太大,也不好生。”
阮丹晨揪着被角,特别纠结的说:“要是把女儿生的太胖怎么办?”
“还有这种说法?”齐承霖也有点儿拿不准了。
他照顾齐佑宣,那是齐佑宣已经生出来了,他又没照顾过孕妇,不知道怀孕的讲究。
“有的!”阮丹晨特别用力地点头。
齐承霖琢磨着点头,“那我回头问问医生,而且咱们不是定期去做产检吗?都按照医生说得来,那就没错了。”
阮丹晨的脚被他捂暖和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已经贴着他的肚子了,就厚着脸皮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才把脚拿出来,放进被子里暖和,人掉转了个头,便躺在了他的腿上,揪着他睡衣的衣摆玩。
“你本来说好了,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亲自下厨的。”阮丹晨特别遗憾地说,他还说自己的厨艺有长进了呢。
本来是打算就他们家三口过个小小的温馨生日,结果在生日前一周突然认了亲,于是后头生日,便那样顺利成章的把齐家和阮家都聚在了一起,过了个大的。
虽然没大摆筵席,但也是去了王朝凑了整整一大桌子。
阮丹晨之前还特别期待齐承霖的厨艺长进成什么样儿了,结果之后齐承霖竟然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再也没提了。
齐承霖给她梳理头发,顺便按摩头皮,静静地竟是不接她的话。
阮丹晨眯着眼戳了下他的腿,“你打算不认账啊?”
“你现在吃什么吐什么,我给你做什么好?”齐承霖状似嘲笑一声,竟是捏起了她长了肉的肚皮,听着貌似还有点儿嫌弃,有点儿打趣,“而且都这么胖了。”
阮丹晨:“……”
这么嫌弃的语气,阮丹晨真是心都碎了。
她撇撇嘴,咕哝了声,“真讨人厌!”
便不再枕在他腿上,自己转头钻进被子里,枕在枕头上,便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脑袋,没看见齐承霖脸上暖暖的笑。
齐承霖看着被子里隆起的那么一块,莫名的就想笑。脸上挂着特别容宠的暖意,默默地掀开被子也跟着钻了进去,便把阮丹晨往自己怀里拢,又把被子往下放露出她的脸。
“盖那么严实,也不嫌憋得慌。”齐承霖醇哑的嗓音就在她耳后响起。
他薄烫温润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根,说话的时候,便如羽毛般的蹭着,有时特别轻,就好像只是蹭到了她耳根上的绒毛似的,有时又贴的密实,几乎要含上她的耳根。
阮丹晨生生被他这样调.戏的颤了起来,齐承霖就见她耳根通红,唇贴着的地方也烫了。
阮丹晨吞咽了一口,将被子拢到下巴,严实的盖着自己,身子就缩成了一个团,可还是忍不住的颤,太烦人了!
“别恼,明天中午咱吃便当,我来做。”齐承霖圈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柔软的身子就在怀里,从她检查出怀孕,就没好再跟她亲密,这会儿竟是有些憋得难受。
阮丹晨也感觉到自己被杵了一下,赶忙一缩,可整个身子也是烫的不行了。
她强硬着头皮,仍气鼓鼓着腮帮子说:“你嫌我胖了,不好再吃那么多东西了。”
“怀孕呢,哪儿有不胖的,你那长的不是肉,是孩子在里面壮大了。”齐承霖赶紧说,“别生气了啊。”
阮丹晨哼哼了两声,这男人,真会睁眼说瞎话!
阮丹晨微微侧脸,横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目光流转,在她现在这因怀孕而充满了别样风韵的脸上,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齐承霖本来就忍得辛苦,被她横了这么风情的一眼,立即就有些憋不住,嗓音都嘶哑了,按着她便往自己的怀里使劲儿的压了压,“你看我都这样了,还生气呢?不然你罚我就这样一直贴着你遭罪?”
“……”阮丹晨无语的转身,刚一抬头就被齐承霖眼里的炽热给吓着了。张张嘴,好半天才找到声音,讷讷的说,“就……就剩不到半个月了啊。而且正好赶着咱们婚礼完了,也不耽误新婚夜呢。你再熬几天啊。”
看她白里透红的肌肤,齐承霖忍不住的就印了上去,把她的脸印的愈发的烫,拿着她的手就覆上去,“今晚有点儿忍不了,你帮帮我。”
“……”阮丹晨涨红了脸,埋进他的肩膀,颤抖的都说不出话了。
却听齐承霖低哑的嗓音又贴着她的耳根窜进来,“我手掌没你那么细嫩,自己弄不舒服。”
听那语气,简直是委屈极了。
阮丹晨简直窘的脸都要炸掉了似的,总不好这样把他憋得难受,她自己也舍不得,又觉得这样轻易地答应下来,实在是很没有面子,让齐承霖觉得得来容易,以后经常要求,那就不好了。
于是用现在怀孕以后就不太中用的脑袋瓜苦思冥想了许久,才说:“那你便当要做的好点儿啊,如果不好吃,就减少一次帮你。”
齐承霖笑笑,没揭穿她,很给面子的答应了。
阮丹晨这才红着脸,手指勾着他的裤腰伸过去。
……
第二天早晨,阮丹晨被闹钟叫起来以后,就伸手去关闹钟,手一碰上闹钟,就觉得手腕酸疼的厉害。
一想到原因,就垮着脸咕哝了句,起来穿衣服都觉得格外艰难。
身边齐承霖的位置早就没了人,床铺都是凉的。
即使现在醒了,脑子还是迷迷瞪瞪的。从怀了孕以后,不只是脑子变笨了,反应经常慢上好几拍,就连记性都变差了。
还是洗完脸醒了脑之后,才想起来齐承霖昨晚答应了给她做便当的。
连忙下楼来了餐厅,就见郑婶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却不见齐承霖。阮丹晨便直接进了厨房,就见齐承霖颀长的身子笔直的立在台前,正低头忙着。
即使低着头,也不见他弯一点儿腰背,就那么玉立着,仿佛没什么能让他弯一下腰,在那儿把菜摆进便当盒里的身子,真是不要太挺拔俊朗又美妙!
阮丹晨一看就激动了,回头发现郑婶还在餐厅,仿佛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直接三两步的就扑了过去,直从身后狠狠地圈紧了齐承霖紧窄的腰。
虽然这男人晚上能折腾人,但是美色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这样紧圈着他腰,贴着他背,闻着他身上清新香气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想想这可是平时里那么多女人都特别爱慕的男神,她就激动。
脸颊狠狠地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突然脱口而出,“男神是我的!”
齐承霖狠狠地愣了一下,动作停下,回头看看自个儿媳妇儿又抽什么风呢?
便见阮丹晨抬头,有了点儿婴儿肥的水润脸蛋儿扬起,朝他甜甜的笑,“老公,辛苦你了,起大早给我做便当。”
齐承霖挑挑眉,见她黑瞳清澈好看,才扬起了让阮丹晨失神的笑,“昨晚也辛苦你了。”
阮丹晨:“……”
所以这便当是她用劳力换来的吗?
阮丹晨觉得为了吃这口男人亲手做的便当,代价着实有点儿大。再说了,之前明明说好的是为了她生日准备的,怎么这就变了呢?
嘴角抽抽着,打算从男人身侧探头看看他都准备了什么,齐承霖却正好盖上了盖子,她什么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