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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恰同学少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萧尧看着觥筹交错,整个包间里面好像嵌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一群麦霸好像是在进行一场争取主权的战争似得,开课风被抢来抢去,好像还是曾经大学聚会的时候兵荒马乱的模样。宁姗姗绝对是里面玩的最疯狂的那个,三个话筒,她霸占一只麦克风整整一个小时才放手,期间一二十个男男女女换来换去,作为麦霸,宁姗姗实在是当之无愧,唱歌的时候绝对不看歌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朝周围魄力十足的逡巡,眼神里带着几分难得的妖娆。

十年的二分之一,没有两茫茫,当年年少轻狂的多少男生下巴上都长出青须,当年未施粉黛的女生现在穿着漂亮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出门。是不是,五年所有人的变了呢?即便再怎么掩饰这二分之一的变化,但是还是掩饰不了两个人——成长呢。

顾迟早就换好衣服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包间里,一见萧尧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角落里面,也不怎么跟其他人聊天,就一个人无聊的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疯疯癫癫的人群,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耸了耸肩暗道:“萧尧大学的时候就那样,一点儿没变的样子……”

萧尧见顾迟走过来,主动挪了下位置,他随手递给他一瓶啤酒。顾迟倒是不客气,顺手接下直接坐在他旁边,歪过头就看到坐在不远处一脸旁人勿近,板着一张冰霜脸高冷的秦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夏坐的位置看起来很随意,但是偏偏很容易就能看到萧尧的一举一动。

秦夏一双冰冷的双眼带着警告的气息淡淡的扫了顾迟一眼,顾迟当即凝固住了,吞了口口水拉回视线喝了口啤酒,梗着脖子压低声音朝浑然不知的萧尧问道:“你当年跟秦夏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现在看起来话都不多说几句?”

萧尧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毕业之后因为太忙就没怎么联系,后来就生疏了……毕竟都过了五年……五年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呢。”

顾迟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太相信,嘀咕道:“五年长么?不长吧!再说了,你们就算是五年没见面,就你们两当年上下铺的交情,不打打招呼总还是不好,而且,我觉得……”

萧尧笑了笑,摇头道:“人家是秦家的公子,现在指不定更厉害,我还是别去了,咱就是一个单纯的同学聚会,跟谁打招呼不好……”萧尧其实对于交际真的不是不在行,很多事情他知道,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做。

“萧尧啊萧尧,你真是……我该怎么说你呢?!我就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当时就不联系他,你知道他有多厉害么?”顾迟作为班长对每个同窗都还比较了解,再说这次是他组织的聚会,事先肯定是做了不少工作的。在他看来,就这堆人里面,发展的最好,家世最好的就数秦夏了,但是偏偏秦夏这个人太不好相处了,你跟他说几句话,他基本上是不理会你的,整天板着一张冰箱脸,目光里面老是带着居高临下,班上大部分人不太愿意搭理他,就算是那雄厚的背景摆出来也不愿意。

顾迟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他跟萧尧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好哥们,而且大学的时候也就跟秦夏同宿舍的萧尧跟他相处比较好。

另一方面,顾迟作为班长,看到两个人闹得似乎还有点僵,下意识的就想想办法调节。

萧尧喝了一啤酒,他当然知道顾迟是好心,他当然也知道看起来闹得很僵不是事儿,但是他又什么办法?他无奈的对顾迟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有些玩世不恭的微笑,拍了拍顾迟的肩膀敷衍道:“班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谨遵法旨。但是,人有三急,我先去一下……”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起身朝门口走去,看起来跟逃跑似得。

顾迟松了口气,放下心中大石,朝还在唱歌的宁姗姗望去,女孩子一袭可爱的长袖纺纱连衣裙,蓬松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及腰,脸上带着明媚的微笑,就好像五年前那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秦夏本来百无聊赖的坐在角落里,一群人的疯狂其实都不属于他,方才那些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然后他看到萧尧看着匆匆的往门口走去。秦夏难得蹙了蹙眉,他那句话也就反应迟钝的班长才会相信,说什么“班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谨遵法旨。但是,人有三急,我先去一下”,说不定出了这门人影都没有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忽然发出“咯吱”一声脆响,像是反应过度造成的副作用,周围好几个铜黄朝他望过来,他直直的朝门口走去,看起来有些急的样子。

他刚走出包间,走廊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他心里有点发凉,蹙了蹙眉,直接往紫气东来大酒店的电梯那儿跑,向着就算是要跑总要经过大堂,他就不信守株待兔还找不到人。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来,就是找不到电梯在哪儿,他不知道自己沿着弯弯拐拐的走廊跑了多久,结果就看到一个旋转楼梯,秦夏想都没想就朝旋转楼梯跑下去,但是他忘记一件事:特么这包间在23楼,就算他跑下去,萧尧要是离开,人早就走了。

秦夏越跑下面越黑,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到大堂的路。也不知道跑到那一楼,又回到走廊上找电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服务生带他朝大堂走,结果秦夏没想到,特么刚才竟然走错方向了。等秦夏好不容易到了大厅,前台直接告诉他,没见过这人。那小服务生和前台都被来势汹汹的秦夏给吓到了。

秦夏听到这个答案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其实不太相信前台的话,毕竟九点人来人往那么多,指不定就看漏了。其实他在想,他这么反常的举动倒是想做什么?就算找到萧尧又能说什么呢?然后呢?然后是什么?他连然后是什么其实都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