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威大到达医院看到蹲在地上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我,他有些被我吓到了,赶快朝我跑过来,然后把我扶了起来,温柔又急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抬起无神的双眸,眼里蓄满了泪水:“威大,我没有怀孕……”
他的反应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矗在那里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看到他的反应我的神色更黯然了,想到医生之前跟我说的我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掉。
医生说我确实没有怀孕,之前的呕吐只是吃坏了肚子有些肠胃炎,而犯困只是因为我睡得太晚,验孕棒上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
想到之前因为有了孩子我和威大满心的欢喜,做了那么多准备到现在却是一场空,心里难受极了。
满脸泪水的我被他拥入怀中,我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他心疼的抱紧我低声说:“没事的,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宝宝的。”
听到他的话我更加内疚了,在他怀里抽泣的更厉害了,我不应该没有搞清楚就这么告诉他的。
威大伸手抹去我的泪水:“虽然孩子不是真的,可是你是晏太太的这件事绝对不会假。”
我强点头,然后在他怀中幸福的听着他的心跳。
他窝在我的耳边低吟:“走,太太,咱们回家造人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当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我挽着父亲的手踏入教堂,晏承维深情而炙热的注视着我,眼里盛满了温柔,父亲偷偷擦着泪水将我的手放在了晏承维的手上,晏承维庄重认真的向父亲许诺会好好照顾我,我看着他们泪水哗啦啦的掉。
这两个男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他们也同样爱我。
晏承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神父问我是否愿意跟随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管他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病痛,你都愿意对他不离不弃,我感动的都快说出yes的时候,有人却猛地推开了教堂的门,同样袭一身洁白婚纱的静儿站在教堂门口,她的身边还有林正北与林海。
林海说:“小白,跟我走。”
林正北说:“晏学长,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静儿则哭花了精美的妆容说:“承维,我才是爱你的。”
我和威大同时愣住了,眼瞅着他们三个人就要冲过来,我吓得躲到了威大的身后。
突然,梦醒了。
我吓得一身冷汗,抬头发现自己伏在办公桌上,双腿早已发麻,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的扎我的腿,每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难受。
“怎么了?”节骨分明的白皙手指探向了我的额头,威大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满头是汗?”
我吐了吐舌头:“做噩梦了。”
他俯身倾向我,妖魅的气息围绕其间:“哦?梦到什么了?”
我被这亲密的距离弄得老脸一红,连忙推开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没,没神魔。”
“是不是又在梦什么不好的事了?”他拉起我迅速坐在我的椅子上把我拉到他的腿上,他的下巴磕着我的肩膀,弄得我仿佛全身有电流流过。
“我梦到……”我正想开口却看到lucky的另外一位主编勒秋站在我们的面前,我满脸涨的通红低头不敢抬头,威大的神色有些不悦他起身把我按在椅子上,低头说了一句等我下班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而勒秋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跟着威大进了办公室。
过了许久,勒秋才从威大办公室出来,神色好像很庄重的样子。
我偷偷溜进威大的办公室,发现他的眉头蹙起,掩不住的疲倦。我轻轻走过去环上了他的腰,低低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把我拉到身前。
我朝他咧嘴一笑:“如果累的话,那就想一想我。”
他笑:“好。”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无意间暼到威大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顿时脸色苍白却又极力镇住自己的情绪,将头别向一边。
威大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又看了一眼我,然后对我轻轻说:“你先出去吧,等我下班。”
我点点头,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逃一般的出了他的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的喘着气。
静儿和威大还有联系吗?为什么威大一看到静儿就要把我支开?如果这样,那就说明威大和静儿还藕断丝连,可是威大明明跟我说他不爱静儿,爱的是我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当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威大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单手拿着西装走到我面前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了小白,一会儿我还有事,你得自己回家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开心,难道他是去见静儿吗?
我偷偷跟着他走出了大门,蹲在门内看着静儿笑靥如花地站在公司外等着威大,而威大也对着静儿微笑,然后静儿就上了威大的车,望着车子绝尘而去的背影,我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
威大回家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地放下包然后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带着清爽的沐浴露的香味轻手轻脚地卧在我的身边,将熟睡的我搂进怀中。
我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以最舒服的睡姿甜美的在他怀中睡着。
他手拂过我的脸颊轻吻我的细发,我被他的动作给弄醒了,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清是他后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我咬着唇不着痕迹地退出他的温暖怀抱,背对着他。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垂着眼睑,语气仍是淡淡的:“我困了。”
察觉到我语气里的冷漠时,他把我塞进怀中,禁锢着我:“小白。”
“你今天去哪里了?”我与他直视,他却有些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我心头一紧。
他避重就轻地回答:“只是工作上的事。”
“哦。”我摸摸鼻子不再想再追问他,也不想再同他说话,索性闭上眼不理他。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噩梦吓醒的,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一片冰凉,说明身旁的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我光着腿走出来,发现客厅和厨房也都没有人,冷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关上了门。
老地方依然贴着一张桃心的粉红贴纸,上面写着:我帮你请假,你醒了以后再来。
往日的我一定会轻轻地勾起唇角,然后轻轻摩挲着那张便利贴宝贝的护在手心,而现在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
晏京还在医院,于是我打算先去一趟医院看看他然后再去公司。还没到他的病房,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嚷嚷声,我快步走了过去然后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啧啧,这么快就好了?”待他站稳,我放开他,然后嘲笑他,“看来晏公子现在可以冲上战场杀敌了?”
他撇撇嘴,单脚跳回自己的病床上。
我毫不留情的斥责他:“都伤得见不得人了,还如此活泼可爱勾”引谁呢?”他被我打击得连渣都不剩,被子捂住头痛苦的嗷嗷叫。
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振作点好吗?”
他眼含热泪:“大神教我!”
我一脚踹过去:“自己领悟!”
随后我在晏京的鬼哭狼嚎里结束了这次可笑的探病。
等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南歌走过来在我桌子上留下了一盒盒饭,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愧是南哥啊!果真是贼好啊,知道我没吃午饭还特意给我送饭来。
“威大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南歌朝办公室方向努努嘴,我了然的点点头,端起盒饭走向他的办公室。
见我进来,他似乎很慌张的收捡着什么东西,幸亏我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拽了出来发现在他手心的竟然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我打开盒子以后,泪水哗啦啦的掉。
这盒子里分明就是威大认定为妻子带的那两只白色耳环,如今他从我手中拿去,然后给我带在了耳朵上。
他在我耳边低语:“今生后世我只认定你一个。”
当静儿看着我戴着那对耳环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勉强控制才站住了脚跟,我当然知道她这是什么反应,我并不是在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的,我是来送请柬的。嗯,没错,就是我和威大的结婚请柬。
她握着杯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我将请柬双手奉到她的面前,所有好不容易才重建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她伏在桌子上恸哭,我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递过纸然后坐立不安。
她擤了鼻涕抽泣着说:“你和他怎么就结婚了……”
我弱弱的不敢答话,左手握拳攥紧在右手心。
“都不给我机会……”她又扯了一张纸,抽泣的模样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女神样,“他竟然那么在乎你……我爱他我有错吗?”
“错在我不爱你。”威大推开门走了过来,挤到了我的身边搂住了我的肩。
听到这样的回答,静儿一愣随后泪水如水龙头没关紧一样哗哗地流了出来,我企图想要安慰她却被威大按住了手,他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红色毛爷爷搁在桌子上然后对她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你的另一半不是我。”说完威大就将我拉离了咖啡厅,一路上我讪讪地不敢说话,只是一会儿摸着耳环傻呵呵的笑。
他突然转头问我:“你知道今天几号了吗?”